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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三世缘-第93部分

小说: 三世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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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这小丫头应承着辞去,我便稳稳神朝老邬的房踱去。
  先头胤禛已准允我常带着弘历与老邬走动,可来过几次,虽言语不多,却总觉这智囊那透视眼般的探究目光,让我心下不安;而且,他与胤禛胤祥对我的态度,也极为不同。打从首次见面,这老邬,就似在我面前言无不忌;不论朝事或对他人的议论,毫不避讳我的在场,想说就说;每次都得胤禛出面,目露不满将我轰走。。。
  或许,今儿个趁那霸王不在,偶可以在老邬这厢,探探风解解瘾?不过呢,再咋说,这小子也是茶壶类;在房内说话,被胤禛看到仍是有些不合适。。。
  屋内,三个儿子正全神贯注拿着小毛笔,一笔一划写着字;可那老邬,却是洋洋自得,潇洒地斜倚在榻前叼着烟嘴儿。。。怎觉得丫对烟嘴儿的爱好,有点变态呢,咋看咋像有恋奶嘴儿癖!
  老邬见我进门,似是有些惊讶,微一恍神,便直了身子点点头,算是行过礼;我抿唇笑着轻轻挪过去,路过儿子们的桌前,略略扫视了下,却发觉,每个娃娃都在一遍遍写着,‘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弘时还好,挺着小胸脯子姿势端正地直直握着笔,字迹虽算不得勾画鲜明,却也工工整整。
  俩小胖子就不成了。。。瞧那模样,连握笔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且日前只懂说话,压根识不得几个字儿;此刻,全是聚精会神对照着桌子中央,老邬亲笔写出的大字,一笔一划照着描。。。
  哭笑不得,冲抬眼看看我又忙垂头写字的娃娃们摇摇头,我轻声笑道,“邬先生,四阿哥五阿哥还不识字呢,怎就开始练书法了?”
  老邬将烟嘴儿放去榻上小几上,瞥了眼孩子们,淡淡说道,“福晋,学问,要日积月累方可获取。您说小阿哥们还不识字,可您瞧,此刻他们是否已开始写字了?若不懂珍惜时日,浪费日头在外玩乐,就是到了该识字的年龄,邬某也难保教得会。”
  晕,这死老邬,脾气还不小。看来,这是对娃娃们跑去凑热闹耽搁学业的惩罚了?
  有丝不满地斜了丫一眼,却又觉得他的话有那么一点点道理,只好低叹一口气,同情地看了看儿子们,转脸低低说道,“邬先生,你是他们的师傅,我自不会拦挡你对他们的教诲。只方才,备了些你爱用的点心,想跟你出去说几句话,使得么?”
  老邬闻言一怔,诧异地蹙眉看了我一眼,却渐渐翘起嘴角淡淡笑道,“福晋有命,邬某不敢推却。可小阿哥们,必得写足二十遍,才可收笔。”
  以为我是给儿子们求情?切,这又不是体罚,指不定俩小胖子还觉得写字蛮好玩呢。。。
  我抿唇轻笑着点点头,正想伸手挽起老邬,却见他脸一红,慌不迭往榻上挪了挪,清了清嗓子朗声唤道,“来喜!”
  丫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直让我满腔助人为乐的热情,登时化为带着尴尬的不满。。。。
  还以为看似放浪的老邬比较大气呢,怎也是个老古董?!不就看你行动不便,想助上一臂之力么?那神色,却似我是洪水猛兽。。。虽说清朝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对残疾人也无例外么?!
  撇嘴嘀咕着待来喜进门扶起老邬,一路踱向亭子,我四下扫了眼院中浇花清扫的婢子们,忽地扭脸疑惑道,“我说邬先生,怎的你院子里。。。全是女奴才?!”
  老邬一愣,瞥了眼来喜,面色微红地淡淡笑道,“这,这是四爷的安排,邬某不知。想是觉着,女孩儿家照顾身有疾患的人,更为细心吧。”
  我垂下眼睑斜着他,待见着他故作正经的神色,不由心下了然。
  好么,什么身有疾患?!腿脚行动不便,某些部位还是好使的;敢情这小子,与未来的纪晓岚一个毛病!怪不得我方才的伸手一扶,会让丫心惊肉跳;自个儿心术不正,怨不得把人都想歪了!
  因我一句无心问话,气氛登时有些不同;在亭中坐定后,老邬一改先前总是探视我的眼神,直盯盯看着酒壶不做言语。
  我坏笑着瞥了他一眼,着来喜斟满酒,便举杯淡淡说道,“邬先生,多谢您对小阿哥们的悉心教导。这杯酒只是小小答谢,来日,我会让四爷多给您调来些细心的丫头,好好照顾,以表感激。”
  老邬一怔,忙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再度尴尬地低低清了清嗓子,挥手示意来喜退下,有些无奈地抬眼看着我,低低说道,“福晋,您就别取笑邬某了。想必您今日邀邬某饮酒,不止答谢这么简单,您请直言。”
  臭小子,知道老娘不好惹了?哼哼,不过么。。。挺识相的。
  我得意地抿唇笑了笑,饮下杯中酒拿帕子轻轻蘸了蘸嘴角,四下扫了一眼,压低了嗓门悄声说道,“邬先生,往日与您相言甚少,可我瞧得出,您并不忌讳在我面前提及男人们的大事,没错吧?”
  老邬默不吱声点点头,拿了快枣糕瞧了瞧,可再度抬眼看向我时,眼神中却再度多了丝审视。
  我挑了挑眉,刻意忽略他的表情,不紧不慢低低说道,“为何?”
  老邬明显怔了怔,转头看了看院门,才回首淡淡说道,“福晋非寻常人,邬某自是已非寻常之态待之。”
  晕!这下,倒伦我愕然地张着嘴说不出话。非,非寻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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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汗刚渗出额角,邬思道便平静地注视着我,带着丝安慰缓缓说道,“福晋莫惊,邬某并无恶意。”
  我强自镇定地扯了个笑,不去回视他清亮的双眸,掩饰地再度斟过一杯酒,轻呡着说道,“邬先生这话我倒不解了。什么非寻常人,又有什么好惊的?我,我又不是妖怪。。。”
  老邬低笑一声,不知打哪儿又摸出来个白玉烟嘴儿,叼着咬着淡淡说道,“邬某并未说您是妖怪,福晋多心了。”
  晕!心惊肉跳翻了个白眼,我紧紧抿了唇不再言语。在这些个人精面前,果真言多必失。。。可怜我今儿还想套话来着,反被他几句话吓得满心不安。
  手脚冰凉的我,想是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邬思道默默盯着我看了看,便将那碟子枣糕推至我的面前,叼着烟嘴儿看向庭院里盛开的芍药花,淡淡笑道,“福晋必是近来照顾小格格累着了,多用些枣糕有意补□气。虽不知您今日相邀所为何事,可邬某对福晋,也早有好奇之心。今番倒是个机会,让在下解惑。”
  闻言我不自觉轻轻挑了挑眉,捏起点心搓着捏着抬眼扫了他一眼,低低说道,“为何觉得我不寻常?四爷跟你提过什么吗?”
  整个大清,知道我来自三百年后的,除了胤禛该无他人;莫非,老四对这小子已是信任极深,什么都敢告诉他?
  “四爷?”邬思道怔了怔,抿唇笑道,“若是四爷肯告知邬某福晋的事,在下又如何只是好奇,却不能解惑呢?”
  “哦。。。”我略微心安地低低应了声,刚想再说话,却听他继续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四爷倒是曾问过邬某,是否相信异世之人可共存。”
  手一哆嗦,枣糕的碎屑扑啦啦洒满一桌,我惊讶地睁大了眼,呆呆地看了看他,立时回神紧盯着他,“你相信么?”
  老邬瞥了我一眼,把玩着烟嘴儿轻笑道,“邬某虽爱看些奇书,研些星象。可对所谓鬼魅灵异之事,并不相信,自然觉得此乃无稽之谈。”
  臭小子,我怎觉得丫一直给我耍太极呢?好似,不知不觉就在套我的话?
  皱了皱眉,我深吸一口气,壮足了胆子直直看着他,淡淡问道,“邬先生,您到底为何觉得我不寻常?”
  “福晋。”老邬轻轻摇了摇头,忽地放下烟嘴,面无表情回视着我,眼中的探究也一扫而光,悄声说道,“您知晓为何四爷只给在下安排女奴侍奉么?”
  晕!只觉一群乌鸦在我脑中飞过,思路被他突然的转向诱导整得脱线,我怔了怔,撇嘴说道,“天下男人一般色,用得着说么?这跟我的问题有关?”
  老邬有丝自嘲地笑了笑,微微将脸凑近悄声说道,“邬某是半个阉人。”
  阉,阉人?!半,半个?!
  愕然地张大了嘴看着他,我不相信地拽了拽自个儿的耳朵,跟着,立时满心好奇,也凑过脸去,趴在桌上小小声催问道,“半个?为啥?被人割了一半儿?!”
  “你。。。”
  邬思道的脸登时红得像猪肝,有丝无奈地支手托起脸,清了清嗓子转眼看向一边,淡淡说道,“福晋答应邬某,今日对话不对第三人提起,且,待在下泄露自身秘密,你必会如实回答在下随后的疑问。”
  好嘛!这小子!敢情早看出偶是八卦王,想将自己的秘密和我的做交换?我说怎的突然给偶说起自己隐私了。。。瞧你也是无敌八卦仙一个。。。
  不过,对男人来说,这事儿该是难以启齿的吧?他这么做,想来也是要我放心,即便我跟他说了实话,他也不会告诉旁人?可是。。。
  有丝犹豫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却见他只是悠然自得把玩着烟嘴儿,似乎再无主动张口说话的意思,直让我心痒难耐。
  想了半天,我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趴在桌上拿手捂着脸悄声说道,“我的秘密告诉你,不过,除了你的隐私,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都回答我么?”
  老邬抿唇淡淡笑着点了点头,支着腮不紧不慢悠悠说道,“邬某青梅竹马的表姐,因我仕途落魄嫁作他人妇。昔日所有情思与誓言,在她进入夫家那刻,彻底烟消云散;而我,自此便恨遍天下女人,再不信所谓情爱。”
  晕,原来不只男人才会因权势狠心忘爱啊!可那女的,怎这么势利?两小无猜的爱,轻易就能放弃么?
  可怜的老邬,竟因此恨上了所有的女人?哎,明白了,想必所谓的半个阉人,是指,他的茶壶还是完整的,却开始喜欢男人了?!
  我同情地瞥了他一眼,却见他面上神色毫无变化,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回忆般悄声说道,“那一日,酒醉途径江南第一花楼,正逢花魁玉芙蓉招揽才子对诗,胜者入床帏。邬某本就恃才狂放,又视女人为玩物,自是轻松夺魁,得尽玉芙蓉爱慕。可怜那女人千娇百媚,极尽□,邬某。。。不知是否心中恨意过烈,无法。。。无法尽人道。”
  呃,阳痿!。。。听着他越来越低,且些微带着尴尬的声音,偶直觉再问下去有点不厚道,可那心里猫抓般的八卦心思,却鼓动着我期待地盯着他,满脸坏笑示意丫继续。
  邬思道瞥了我一眼,咽了咽吐沫,红着脸继续道,“自,自那日起,邬某便喜欢上了玩弄烟嘴儿。”
  “嗯,别说不相干的。在青楼尽不了人道,后来呢?!”
  “。。。”老邬愈发脸红,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懊悔,磕了磕没烟丝的烟嘴儿,伴着轻微的响声低低说道,“那日在玉芙蓉几番摆弄下,我,我无奈咬掉了她的□。。。这也是为何,邬某会落了残疾。。。福晋,您是冰雪聪明之人,莫再逼问邬某。四爷对在下照顾有加,也是望我能早日做回常人。”
  惊天动地的雷鸣声在我脑中轰隆隆响过,我头晕目眩地伸手抓过他的烟嘴,眼前不自觉晃出一个女人失去□的血淋淋场面,不由呆呆地看着邬思道,愕然问道,“院里的侍婢们,就是被你这么玩的?!”
  “岂会!”老邬猛地正了神色,回手夺去烟嘴,不满地瞟了我一眼,淡淡说道,“在下并非轻薄之人,只是院里侍婢们照顾有加,渐渐恨意减消而已。。。”
  不是轻薄之人,会去青楼?!满足了八卦心思的我,登时对这有着智囊之责的男人鄙视不已,正想再开口埋汰几句;却见邬思道斟酒递来,一改方才的尴尬神色淡淡说道,“福晋,为何你初逢邬某,便似早已知晓有在下的存在,满目探究?且打要小阿哥抓木雕开始,眼神就不离女娃?就似早就知道小阿哥必会取那一尊?”
  “我,”我一愣,忙垂下眼睑想了想,敷衍地回道,“我在大婚前就侍奉四爷,经常听他提起你,自是早就知晓了。儿子那。。。是我蒙的。”
  “哦。”邬思道抿唇笑了笑,带着丝玩味低低说道,“福晋这么说的话,邬某不作实回答您随后的疑问,也不用自责了?”
  “你!”我皱皱眉,回视着他平静却又透着精光的双眸,无奈地轻舒一口气,悄声说道,“邬先生,其实,敏敏也觉奇怪,偶尔会不小心预见到未来之事。”
  “真的?在下精研天象。。。”老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似是心中疑惑得到莫大疏解,凑近了淡淡说道,“早在几年前夜视星野,便察天生异象。虽在下不信鬼魅妖说,可对天下间有奇人异事之说,仍是半信半疑。四爷首次与我相逢时,邬某推却不近,实是为了追寻那异星所踪。待得入府前才在雍王府这厢略有定夺。记得初遇福晋,您面相上夫命子命宫,便让在下称奇。只不知晓,您竟有此奇能?!”
  “嗯。。。”瞧他遇到神仙似的劈里啪啦一顿自说自话,我挑挑眉轻轻摸着下巴,神秘地说道,“只是呢,不是有说法,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么?未来之事我只是偶尔会在梦里见着,多半还都是不相干的人与事,而且我不能说的,否则,我怕遭天谴。”
  老邬一怔,双眸略一暗淡便轻笑着说道,“福晋肯对在下直言相告,邬某已解了心中疑惑。只是,在下还想问,四爷是否知晓您的奇能?”
  “你,”我一惊,忙摇头摆手急急说道,“这事儿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否则,我会被当妖怪砍头呢!”
  邬思道神色古怪地瞟了我一眼,淡淡笑了笑没吱声,刚要拿起烟嘴儿叼,却忙又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复又说道,“哦,四爷该是不知的。就算知晓,以他的性子和对您的爱护,想必也不会问。。。”
  眼见这小子眼珠左右转,似是仍有问题,我忙张口说道,“你问得够多了,我还要问呢!”
  “福晋请讲。”
  轻舒一口气,我沉吟着说道,“十三爷是怎么回事?莫说你不知晓,他平日与四爷黏糊得像双生儿,怎的突然间会与四爷做对?而且,还冒出一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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