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偷心-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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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时微舔唇角。
‘记得。’萧清然淡淡的说，声音里透不出半点儿情绪。她手里握着长剑，时刻注意着周围的情况只是时不时的用余光瞟向流黎。她记得她的名字，也记得流黎说过的令她露出笑意的‘斗嘴话’，更记得她在自己笑起来时僵在原地呆呆傻傻的样子。也许流黎并不知道，她长这么大只笑过几次而已，用底下那些人的话来说：让宫主露出笑容，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句记得让流黎感觉很是无趣儿，她之所以对萧清然印象深刻完全是因为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冷冰冰的气质。很久之前就说过，流黎很贱，别人越是对她爱搭不理就越是挑起了她的征服欲。而萧清然，恰恰就征服了流黎心里那贱的可以的征服欲。不知道可以再说什么，流黎又瞧了会儿萧清然后终于把目光落在凌媚如身上，说：‘你们慢慢聊，我过去了。’
‘王爷，她就是父亲曾提过的会对王爷有用的人，流黎。’见人已经走到重烟儿那边，凌媚如恭敬的对锦衫男子说。当然，她没有告诉男子流黎是女子的事情，至于出于什么心理凌媚如自己也不知道。
‘原来如此。’男子阴恻恻的说，半眯起眼睛瞧着流黎和那边儿的秦灏开心的说着什么，舔动唇角的幅度更甚。
对官大会随着穿蟒袍的面涂脂粉的中年男人的到来而开始，流黎瞧见他走上中间的高台那时起就觉得有些眼熟。至于到底哪里眼熟，流黎把他归为动作举止太过娘们儿的关系，像极了在温香楼里招呼客人的粉娘。看着中年男人走上高台，站着的众人纷纷朝他恭敬的喊了句：‘薛公公。’
‘感谢各位参加今日的对官大会，既然杂家已经来了那就请梁王上来准备开始吧。今儿个的大会规矩大家也都甚是熟悉杂家就不多费口舌介绍了。’薛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到穿红色锦衫的男子上来直接拿出写在圣旨上的问题交给男子，笑了笑说：‘请梁王念题吧，各位可得好生听着若是答得不好可别怪杂家无情哟。’
接过圣旨，薛公公口中的梁王把它打开，念到：‘第一题甚是简单，但还是请各位想好再作答。何为让？’
何为让？！
底下出现不小骚动，片刻之后杨峰走上前几步甚是自信的说：‘王爷，薛公公。此题就由下官作答吧。让，让者，礼之主也；让，让文之才也；让，推贤也；让，相责让也；退让以明礼，犬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巨涂则让，小涂则殆。不知下官说的可对？’
‘说的甚对，有赏。’梁王冲薛公公点头，随机一张升官文书便落入杨峰的手中。手里拿着文书，杨峰好似斗胜的公鸡那般挑衅的望着流黎，直看的她很想一拳打在他的脸颊顺便把他手里的那张破纸扔掉。
接下来的几题，杨峰都比别人快上一步抢先答题。只是这题有答对也有答错，来来回回杨峰并没有得到多大的赏赐只是官升一级，从六品主事升至五品而已。有的才子前去作答，偶尔激扬的话语引来薛公公的冷哼，一纸文书扔下那人随机被削去了秀才功名。对官大会有人升官有人贬官，更有人从秀才变成九品官员，也有人连秀才都被削去。流黎压根儿就每念过什么书，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她见秦灏和重烟儿正听得津津有味也不去打扰，走到外面的栏杆前望着下面心里莫名的有些空，她叹了口气，耳尖的听见有脚步声靠近。回头，却是手持长剑的萧清然。
‘萧姑娘不在里面听那些才子们答题吗？看来觉得闷的人不止我一个呢？你来的正好，我一个人在这里看风景好无聊不如你陪我一块儿吧。’流黎冲她笑笑又回过头继续望着蔚蓝的天空，更像是自言自语。
‘此地有何风景可瞧？不过是喧闹的街市罢了。’萧清然虽然这么说，却还是走前几步站在流黎的身边，她的语气仍旧漠然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让她有情绪的波动。
‘喧闹的街市吗？那些不过是表现而已。何况谁说看风景非要向下看了呢？你瞧那没有云彩的天空，我的心就跟这天空一样总是少了些什么。呵呵，以前看你从梁王府走出来，没想到你还是梁王身边儿的人呢。’流黎叹了口气，她今天才算是见到凌媚如口中的梁王呢，不过她对那个什么梁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总觉得他是个阴冷狠毒的人。想到这里，流黎觉得秦灏要比那个梁王好得多。
‘是也不是。’萧清然顺着流黎所望的方向略微抬头望着天空，余光停留在她那张多情的侧脸上。就如流黎总会时不时的留意她一样，萧清然也会偶尔注意着她，她不明白流黎今天为什么和前两次见到的那般不同。印象里，流黎并非那般安静的人，更不是言语这般正经的人呢。
两个人在栏杆前站了不知道多久，流黎很喜欢现在的气氛能够和萧清然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感觉。里面的嘈杂声似乎一直都没有停过，流黎转过身并非故意的拉住萧清然的手往里面走。牵手对她来说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对萧清然却是不同的。她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如惊弓之鸟般和流黎相隔几米走进正在讨论着什么的人群里。一阵轻咳让众人在瞬间安静下来，梁王扫过台下的每个人而后把目光重新落在流黎的身上，说：‘今日大会多加一题，至于这题的赏罚则和平时的不同。和刚才的规矩一样，快者先答。对于琉国时常侵犯我朝沿海地区的百姓的强盗之举，各位有何应对之策？’
☆、第四十六章 对题
46、第四十六章 对题 。。。
梁王的问题抛出去后所有人都变得沉默起来，就连每次都积极抢答的杨峰也和大家一样默不吭声。在他们看来这并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兵士调动以及国策的重大决策。答得好自然没事儿要是答得不好那岂止是丢官儿削去功名，他们不过是默默无闻的小官儿，可没胆子拿自己的前途或是性命开玩笑。人群时而沉默时而骚动，流黎打着哈欠站在重烟儿身边一副瞧好戏的样子。刚才牵萧清然的手纯属无意，她没想到对方的反应会那么大回想起来应该是自己穿着男装的关系。转头望向萧清然那边儿，也不知是流黎的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萧清然那张雪莲般精致的脸上似是有红晕在渐渐消退。流黎的目光早就被萧清然发现，她没有转头迎向那目光而是直视前方手紧紧的握住长剑。刚才自己的手被流黎牵着的时候，她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出现了不规律的跳动。
‘流兄可有应对之策？’从进来就始终沉默的秦灏终于有了动静儿，他本想绕过站在中间的重烟儿走到流黎身边又想到她们两个已经是一对儿自己也不好做出无礼之举，索性继续站在原地偏头望着流黎，那样完美的侧脸总让他迷醉，可惜并不属于自己。
‘应对之策？什么应对之策？’流黎把目光从不远处的萧清然身上移开，扫过那边儿正在想事情的凌媚如后不解的挠了挠头。刚才的问题她压根儿就没记住，还应对之策？！
‘黎，你今日怎的总是走神呢？武王问你的应对之策乃是梁王刚才的问题。那便是对于琉国时常侵犯我朝沿海地区的百姓的强盗之举的应对之策。’重烟儿伸出青葱玉指点在流黎的额头上，实在不知道这呆子都在想些什么？来这对官大会的人估计只有流黎一人无心关注，倏自走神吧。
‘这个问题啊，简单啊！’流黎爽朗的说道，话音刚落吵闹的众人立刻变得安静似乎都在等待流黎所谓的简单究竟是如何简单。没有注意到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流黎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目光在重烟儿的唇边儿啵了一下，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说：‘烟儿，别以为读过书就有出息了那些人也不过是钻进书里出不来的书虫一个。对付强盗，那就四个字，以盗治盗。他们不是总没事儿过来骚扰吗？那咱们就搞些山贼到他们国家各种抢劫呗。到时候他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时间跑过来祸害咱们呢？！’
‘可是流兄这种方法就不怕引发两国的战争吗？更何况我大秦并不擅长水路，这些都是致命的弱点。’秦灏对流黎的说话甚感新鲜，却还是从中找出了些许瑕疵。
‘切，那简单啊！都说了以盗治盗，你把那些山贼啊强盗啊什么的都招安了，让他们在琉国的人过来时抢了他们的船只再留几个人驾驶船只呗。要是琉国找咱们，就直接过那些强盗山贼不归咱们管嘛！何况琉国侵犯在先本来就没理，要是他真敢打，咱们大秦那么多人还怕它个藩国啊？你傻帽不？’流黎很是放肆的说，想到自己这样可能会被萧清然看在眼里她立刻拿开搭在重烟儿肩上的手，皱着眉头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
啪啪啪。
鼓掌声从台上传来，梁王如同地狱修罗般阴冷的脸上勾起笑容。他朝身边的薛公公使了个眼色，径直走下台在所有人纷纷低头让路的时候来到流黎面前，说：‘没想到王弟身边还有如此栋梁之材，可否告知本王你姓甚名谁？是否已有功名在身呢？’
‘王兄，她只是本王的好友本王的兄弟而已并非有功名在身。今日带她过来也实属凑个热闹而已，并非有心回答这等决策之题。’秦灏有些紧张的挡在流黎前面，梁王是自己的王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王兄的癖好？想到自己对流黎那种不该有的感情，秦灏甚至怀疑是王兄的癖好传染给他才使得他对任何女子都失了兴致，只对流黎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感。
‘无妨无妨，她的回答让本王甚是满意。本王见她一表人才，不如就到本王手下做事如何？王弟作何这般紧张呢？本王并非洪水猛兽，莫非你怕本王把她吃了不成？来，告诉本王你的名字可好？’梁王仍是半眯起眼睛，肆无忌惮的越过秦灏打量着流黎，想要抬起触碰她脸颊的手也因秦灏挡在中间的关系放了下去。
‘不好意思，我现在生活挺不错的没兴趣到谁手下工作。至于我的名字嘛，我叫流黎，流离失所的流，黎明的黎。’流黎对梁王没有半点儿好感，甚至有种淡淡的惧怕感。她现在后悔到这里来了，如果可以她很想拉着重烟儿立马走人。
‘呵呵呵，好一个没兴趣到谁手下工作。流黎是吗？既然你不愿到本王手下做事，那就到本王府上陪本王喝上几杯如何？这回你可没有理由拒绝本王了吧？何况本王宴请的并非你一人，还有王弟也一并过来。若是没有异议的话，今晚就和王弟一块儿过来吧。’梁王没有给流黎拒绝的机会，他绕过秦灏上前拍了下流黎的肩膀。说是拍倒不如说是捏，梁王的手在触及到流黎肩膀的时候轻重适宜的捏了几下，随即离开走到台上说起来结束语。
走出聚贤楼，流黎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她没有告诉秦灏和重烟儿梁王捏她肩膀的事情，因为那毕竟是王爷，是秦灏的王兄如果自己说他的坏话只怕引来秦灏的不悦。快要上马车时，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凌媚如突然叫住了流黎，那般柔情似水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流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从正面抱住了流黎，声音酥到了骨子里：‘流黎，谢谢你。要不是你，这块儿玉佩只怕没办法恢复当初那般模样。你知道吗？如今这玉佩不仅代表了娘亲，也代表了你。是你让它有了第二次的重生，我，这些时日我实在想你的紧。’
‘凌姑娘，你别这样成吗？有人看着呢！’流黎皱着眉头推开凌媚如，重烟儿并没有上车刚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还有秦灏也一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他们在，流黎真的很想狠狠的把凌媚如推在地上。见过虚情假意的，没见过演的那么真的虚情假意。如果不是她在客栈听见凌媚如和杨峰的对话，估计这回儿还真的会被她的‘深情’所打动呢！
‘不好意思，我见你就快上车有些激动。怕你走掉就不知何时能再找见你，毕竟我是闺中小姐，父亲并不许我经常出门。’凌媚如抿唇瞥了眼站在流黎身后的重烟儿，甚是紧张的捏着自己的两侧衣裙走上前，说：‘烟儿姐姐，我并非有意逾越实乃我。。。。。还望烟儿姐姐体谅。媚如，这便回府去了。’
真挚的眼神，诚恳的语气。
这样的女子又怎能不让重烟儿动了怜惜之心呢？她深深的望着流黎，沉默了片刻后下决心似得握住凌媚如的手，说：‘我都懂，我并非怪你。你我皆为女子，又怎会不懂女子的心思呢？只是有些事还望你莫要被表象蒙蔽，黎她并非你想的那般翩翩公子，实乃。。。。。算了，只怪她太过多情。’重烟儿松开凌媚如的手，在大黑的帮助下坐进了马车。她一上去，流黎就赶紧跟着上去直接把站在外面的凌媚如无视掉。
马车在秦灏上来之后出发，到达温香楼后秦灏跟流黎嘱咐了几句并告诉她晚上再派大黑过来接她。流黎一直都不明白重烟儿上马车前的那声叹息是为什么，回到房间她突然抱住重烟儿，在她耳边轻语：‘烟儿，有什么话别放在心上不跟我说好吗？我和那个凌媚如没有半点儿关系，你相信我好吗？’
‘黎，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今日看凌姑娘瞧你的眼神便知她是真的爱慕于你。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有时觉得你的心里既然早已不止我一人，就算再多几个又又何妨呢？有时这女儿家的心思又开始作祟，吃味的很。不过，烟儿如今也想开了些。只要她们都对你好，只要你心里一直都有烟儿，我又何须吃味呢？’
‘傻瓜，那个凌媚如不过是演戏而已。不知道可以怎么说，何德何能才能拥有你呢？相信我，我会珍惜每个人。对了，今晚梁王的晚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呢？’流黎亲吻着她的额头，有些话不方便从实说起，怕说了让重烟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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