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禾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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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后寒此刻已下了决心,把阿花放在地上,起身道:“也好。”
罗祥目瞪口呆地目送他二人离去。
???
京城,铜塘街。
这个时候正是铜塘街最热闹的时候,到处都是小商小贩,再加上两边酒楼饭馆,当铺银号,杂苑曲楼鳞栉次比,一片熙熙攘攘,太平盛世。
江盛说话向来就是蜜里调油,今日更是变本加厉,简直要从嘴巴里说出几朵花来,“瑞声你瞧这京城,百姓人人安居乐业,这里边有多少是你的功劳!”
禾后寒立刻摇头道:“这我可不敢居功,我不过是为皇上办事,若说功劳,自然都是皇上的,我等臣民不过是帝王手中小小的棋子罢了。”
江盛啧道:“瑞声真是谦谦君子,不仗势欺人,亦不妄自菲薄,这般虚怀若谷,叫在下钦佩不已。”
禾后寒听江盛出口成章,不禁笑道:“你的文采又精进不少。”
江盛情意绵绵地看着他道:“在下这实为肺腑之言。”
禾后寒侧头看着他,哦了一声,眼尾一勾,就弯出一个笑来。
江盛浑身一震,眼中霎时就只剩下静静立在闹市中温文浅笑的年轻男子,当时恨不能立刻化成一汪春水儿软倒在他脚下。
禾后寒没料到江盛反应这么大,他那笑意倒的确是有意之举,算是暗示也好,算是试探也罢,总之是藏了猫腻,他却不知自个儿对江盛这垂涎了他三年的家伙有多要命。
这会儿他看了江盛神色,心中有了感触,便道:“我还从未去你住处看过,今日我正有闲时,不知门主可否带我一观?”
江盛连连点头,“自然是好的。”
禾后寒三年里任凭江盛日日到相府死缠烂打,从不主动回应示好,时不时还出言讽刺,这样艰难的情况下江盛能坚守三年,简直可以称之为奇迹。
如今江盛一朝守得云开见日明,情难自已,眼神跟黏在了禾后寒身上似的。
禾后寒从未去过江盛住处,因而没料到那般张扬风流的人竟会选择住在静言街这种宁穆的地方,不过他没将讶异表现出来,反而以一种惊喜地口气道:“这京城我住了许多年,就属来这静言街最多。”
江盛附和道:“在下猜也是,瑞声如此温文尔雅,想必受了书卷熏陶最多。”
禾后寒想起十五岁那年回来准备科举,满屋子的经卷古籍,陈旧发霉的纸张味,还有浓郁的墨香,静悄悄的小院子里,春夏秋冬一载又一载,不知不觉他就长大了,做了官……现在想一想,那倒是难得清静,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日子。
江盛带着禾后寒拐进一条巷子,入目皆是白墙黑瓦朱门,安静极了又典雅极了。
江盛站定,伸手推开一扇厚木门,侧身道:“瑞声快进来。”
禾后寒瞅了他一眼,神色在这一片单调而冗长的街巷里显出一种若有若无的颓然来,但那不会有人发觉……他迈了进去。
???
江盛这处宅邸十分雅致,倒是大大出乎禾后寒意料,从得知江盛在静言街居住之时他便对其有些刮目相看,这时便赞道:“我倒不知你还有这样的雅兴。”
江盛这时已然恢复往常脸皮厚极的模样,凑到禾后寒跟前道:“那自然是为了同瑞声你相配。”
禾后寒若是以往听了这明目张胆的挑逗,就该甩袖而去了,这时却只是略略侧过脸笑了一下,并不说话,温和纵容的神态却一下把江盛的火勾了起来。
江盛习惯掩藏自己的欲望,这次却没有。
两人眼神一对,都是心领神会,立刻就知意,压根儿不用多说。
江盛捧过禾后寒脸颊,亲了下去。
禾后寒把眼睛闭上,手指在江盛背后蜷曲着握紧,片刻后又一点一点松开,轻轻地搭在了江盛脊梁上。
江盛向来自制力极佳,乐于花费时间调情,这时却有些把持不住,禾后寒的一切早已让他思欲成狂,而这时他正顺从地靠在自己怀中,那是他想了三年的人……禾后寒眉眼清俊,皮肤在这个季节已经呈现出一种冰凉的白皙来,每一个细微的神态,都刻在他脑子里,让他混混沌沌地简直不能思考,他渴望到了极点,兴奋到了极点,唇齿之间就急躁起来,压迫着禾后寒不断后仰,可他停不下来,只想抵死缠绵,再不松开。
禾后寒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不禁嗯唔了一声。
江盛到底刹住了闸,舔了舔禾后寒被他咬得通红的嘴唇,低沉着嗓子轻柔地道:“去屋子里?”
禾后寒喘了几口气,又咳嗽一声才点了点头。江盛刚要动作,就觉得背后衣服一紧,他反应很快,立刻凑到禾后寒耳边道:“你别紧张……”说着他在禾后寒耳廓轻轻吻着,细腻地摩挲着他的耳垂,手掌从禾后寒被扯松的衣襟里探进去,抚摸着他的腰和后背。
江盛的手法娴熟,技巧,挑逗,又充满爱意,他手掌灼热的温度让禾后寒抖了一下,就这么一个软弱,立刻被江盛发觉。他的手掌不断在禾后寒背上,胸前游移,渐渐往下探去,在禾后寒腰椎穴上施了点力气,禾后寒登时觉得腰身一麻,放松下来。
他的外衫斜斜地耷拉在地上……他握紧了手中的玉牌,率先向屋里挪了挪。
江盛眼睛里一直压抑的欲望猛地爆发出来,那样具有掠夺性和侵略性的眼神让禾后寒后背一冷,不过他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丞相有何悔(全)
江盛混迹风月场所多年,他能叫二八的少女化身荡妇……亦能让并非断袖的男子身陷□。
在此之前,禾后寒甚至从未想过自己能在与男人【→◎时】产生欲望。
他不知江盛使了什么手段,只觉浑身一直麻酥酥的,连那不可忍受的痛楚也隐约不见了,他闭上眼睛,只觉得快感如潮水把他拖进欲望的深渊,又好似烈火把他的心神焚烧殆尽……这种感觉于他来说太过陌生而巨大,让他有点掌控不住的恐慌,他情不自禁呻吟起来,嗓音里全是痛苦和矛盾。
江盛一边沉溺在得偿所愿的满足里,一边又着迷惊叹于手下这具身子的魅力,多重而愈演愈烈的快感使他激烈地驰聘于禾后寒身上,【↑↑↓↓←←→→】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可那不够,远远不够……
禾后寒突然勉力撑起身子,双臂揽住江盛肩背,这个姿势让他难受的哆嗦了一下,他的眼睛潮湿而漆黑,又好似蕴藏着难名其状的隐秘,江盛如同被摄住心魄,楞楞地看着禾后寒把头颈靠在他的肩膀上,含蓄而温吞的气流就轻轻挠在了耳边。
“帮我……”
接着他侧头含住禾后寒嘴唇,重重厮磨起来。
一时之间,翻云覆雨,满室吟喔。
而就在距离此处不足三丈的地方,被榴髓玉牌急召而来的两名暗卫僵硬地立在原地,生平头一回不知所措。
他们受过严格的训练,对于主子的私事绝不过问,因而不敢靠近一步。可这种情况,又分明是禾后寒故意将他二人召来……
一时之间,两名暗卫愣在原地。
半晌,其中之一的暗卫打了个手势,两人迅速隐蔽到角落。
屋内屋外,一切如旧。
夕阳西下的时候,落日余晖从窗口斜斜地铺满了地面,桌椅;床铺,也漫及禾后寒□的肌肤,那让他好像披上了一件暮光做的绸缎。
禾后寒侧躺着,急促地呼吸着,江盛两条胳膊环抱过他,眼睛微眯着享受着云雨过后的余韵,他把脸埋在禾后寒散开的发丝里,一边磨蹭着他的肩颈,这个动作让两人之间看起来亲密得很,就像一对儿情投意合的恋人。
禾后寒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歇了一会儿,觉得缓过了那阵头晕目眩,就慢慢撑着床头坐了起来,他这么一动,就让江盛埋在他身体里不愿拔出的【ブ】滑了出来,那感觉很不舒服,禾后寒不禁动作一滞……那种他熟悉到深恶痛疾的感觉。他伸手摸了一把……粘稠的白浊,禾后寒眉头一跳,强忍住了甩手的冲动,站了起来。
江盛躺在床上看着他瘦削的后背,那上边还留着斑斑痕痕的红紫,新鲜的明晃晃的,都是他留下的印记。江盛的桃花眼向来多情,盛满笑意,此刻却隐晦而深沉,好像把许多情绪调和在了一起,反倒看不出什么。
禾后寒也一言不发,透出一种疏离来,全无之前的顺从模样。
两人之间明明片刻之前还身体相连,共赴云雨,此刻却仿若心知肚明般透着一股沉默。
禾后寒一件一件把衣服穿上,等他收拾利索,衣冠整齐了,才回过身来,正好对上江盛不错眼珠的凝视,两人无言对视了一会儿,只听禾后寒平静地道:“你是明白人,我不必多说,你尽快离开京城罢。”
江盛听了这话,眼神里就慢慢扯出一丝痛楚来,可他只是抿着嘴角,一言不发。
禾后寒看着江盛,那生着一双桃花眼的男人只披了件亵衣坐于床边,小腿□在外,没了一身鲜艳夸张的外衣渲染的风流浮华,那充满力量与压迫感的身体线条就格外突出,禾后寒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半晌才开口,却只吐出一个字:“你?”
江盛嗤笑道:“你这时却吞吐起来了。”继而又叹道:“自门外那两人出现的一刻起,在下心中便已了然。”
禾后寒听他说完,又问道:“你难道不怕?”他这时心中绝不如面上那般冷静,那两名暗卫到了不止一时片刻,他知道那两暗卫不可能在江盛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这人在那般情况下还只做未知,一心顺着他……
江盛微微摇了摇头,道:“在下既然还坐在这儿,你为何还不懂?”说着抬头看着禾后寒,慢慢露出一个苦笑来,道:“在下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个机会,哪怕你只是利用在下,在下也甘之如饴。”
这句话一瞬间让禾后寒愣了一下,他的表情终于显出一点除了冷静以外的东西,可他仍是不懂,不懂这人为何这样做,是什么让他如此勇敢无畏,是什么让他委曲求全,又是什么让他三年如一日锲而不舍,若说是感情,可他们既非患难与共,也非情投意合,哪来什么坚贞的感情?
禾后寒想不通江盛的心思,但心里仍是被狠狠揉了一下,江盛这样的话让他想起了他师兄荣嘉禄,那种一味付出的珍视,是做不来假的。
禾后寒想笑一笑,可脸上的肌肉仿佛被心中膨胀出来的东西给牵扯住了,动不了分毫,只好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罢。”就匆匆离去。
江盛注视着禾后寒离开的背影,闭上眼睛听着门扉被合上的轻响,那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的远离,让他心中随之慢慢涌起有一种留不住的绝望……他向后倒在床铺上,屋子里一下子静得空荡荡的好像没有人了,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留恋地将手指放在禾后寒刚刚躺过的被褥上,半晌,只听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叹:“莫不是铁石心肠……”
禾后寒出了屋子不远,就站定,低声道:“出来吧。”
两名暗卫一前一后,从角落跃出,跪在地上对禾后寒行礼。
禾后寒这时虽不至于站不起来,但也并不舒服,尤其是那处粘腻肿痛……苦不堪言。他豪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们要向皇上提及刚才的事,记住了?”
常年严苛的训练让两名暗卫毫不犹豫地答是,禾后寒交待完了就走了,只留下两名暗卫面面相觑。
禾后寒一路走得无比艰辛,到相府的时候,脸色已经白得有些泛青了,一进门,他就吩咐门房道:“备热水。”
罗祥闻声赶来,他在禾后寒十五岁时就跟着他,到现在有十年了,对禾后寒算是很了解了,在他印象里,禾后寒是个不喜欢让人琢磨透的人,他几乎所有的反应和表现都是依照世人眼里的规范打造出来的,可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罗祥跟了他十年,到现在也不能完全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情。
不过此时此刻,禾后寒的情绪少见的外露,罗祥一眼看去就知他主子很烦躁,因而他只在禾后寒后边小心翼翼地跟着,噤声伺候着。
谁料禾后寒却回头瞅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下去吧。”
罗祥一愣,他同禾后寒正好相反,是个脸上藏不住心思的人,这会儿就显出点委屈来。他不到十岁就跟着禾后寒了,禾后寒极少对他发火,甚至有些时候对他有些纵容,因而罗祥如今也十八岁了,为人处世还总显得孩子气。
禾后寒不欲多言,等罗祥出去关上了门,他才扶着床柱慢慢坐在床上,透过平铺的衣料可以看见他的腿在不停地微微颤抖着,这一路下来,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难言之苦。
他解开汗湿的衣服,低头看到胸口东一块西一块的吻痕咬痕,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久之前的一幕幕,最后定格在江盛凝视着他的神情,他说:在下甘之如饴。
禾后寒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有内疚有悔意有触动还有许多……他心思纷乱,一会儿想着崇渊把明桥立为太子让他无法撒手不管一走了之,一会儿又想着自己如何甘心任皇上宠幸就此断了禾家的后。
自古皇帝皆无情,后宫佳丽三千都留不住一个皇帝的心……他一个大臣,一个男人,又怎能怎敢和一个皇上……况崇渊年纪尚轻,不过十六岁,日后年龄大了,阅历多了,见了真正的国色天香倾国佳丽,软玉温香一在怀发觉如今这执着不过一时糊涂,到那时叫被立为太子的明桥如何自处?
若等崇渊厌烦他的那一天……不如让他来把这个时刻提前……禾后寒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