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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丞相有禾事-第54部分

小说: 丞相有禾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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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达百斤的力道,一个不小心被扫到……骨头都会断的!”
  
  禾后寒摇了摇头,道:“时间一长,百十来斤的狼牙棒……他的破绽会比雁海更多。”他刚说完,台上变故突生。
  
  卫尚大喝一声,双手把狼牙棒抡在头顶转了几圈,虎虎生风,台下众人齐齐惊呼,就见那庞然大物一下子被他甩飞了出去,那准头直直对着雁海而去。
  
  禾后寒心中一惊,按理说,像狼牙棒这么重的兵器基本击法有劈砸抡盖,断然没有飞射这一招,因为其外形巨大怪异,不够隐蔽轻敏,速度又没有飞镖一类快,很容易就可以躲开它的攻击……但这豹皮卫尚却使出这么一招,这不是自掘坟墓?
  
  禾后寒一时摸不到头脑,紧紧盯着擂台。
  
  雁海见那狼牙棒直直飞过来,立刻拧身左倾避开,眼见着那狼牙棒布满钩刺的棒头就要越过去——棒尾突然被一只手抓住。
  
  那手腕缠了豹皮,似是底下的肌肉脉络暴起发力,厚实的豹皮猛地隆起,禾后寒心中顿觉不妙——就见那百斤的狼牙棒如同一根木棍儿似的被摆了个方向,正对着雁海。
  
  狼牙棒好似一瞬间就威力大增,当得起“豹钩”一词,速度与力道俱是不可与刚才相提并论。
  珠华倒吸一口冷气,一时间台下众人都有点发愣。
  
  一片寂静中,卫尚单手持住棒尾,以横扫千军之势,重重砸向雁海,雁海刚刚大意只是侧开身子,这时避无可避,只好将青红长枪拦在胸前,腰身向后弯,试图缓冲一下。
  
  禾后寒心中突然一凉,他一下子大声喊出来:“不行!快躲!”
  
  雁海似是一惊,但来不及了。
  
  
  
  卫尚毫不手软,一根百十斤的铁棒重重砸在雁海胸口,雁海当即脸色一白,吐出口血来。
  
  珠华大叫一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台去,扶着雁海起来,叽里咕噜的说着空北族语,禾后寒听不懂,他把目光聚在卫尚身上。
  
  卫尚脸上毫无愧疚担忧之色,提着狼牙棒,骄傲,得意,蔑视地站在台上。
  
  一边做记录的人有些发愣,卫尚瞥他一眼,喝道:“看什么?还不把我的名字写上。”
  
  禾后寒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卫尚确实武力惊人,更有奇诡的招式,百十斤的狼牙棒在他手中竟轻如木柴,但他并非没有弱点……
  
  




丞相有何望(全)

  北擂台卫尚胜出,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禾后寒昨天心思不在这上边,今天大会一开始就看见卫尚这样的新秀,脑子很灵光,会诱敌深入,武功更是诡异莫测……但他品德却是下下,下手太狠,又目中无人,总有一天要吃大亏。
  
  禾后寒一边帮珠华背着雁海往人少出走,一边心中暗暗琢磨着。
  
  江飞雪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小声问道:“爹,他不会死吧?”
  
  珠华本来神色间就一直惊慌着,这时被江飞雪一说,顿时眼窝一红。
  
  禾后寒抬眼看了江飞雪一眼,道:“他会好起来。”
  
  江飞雪浑身一凛,好似硬生生吞下了一个冰块,她小心翼翼地闭紧了嘴巴。
  
  
  
  禾后寒将雁海平放在树下,三指依次搭在他手腕上,雁海这时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呼吸十分微弱,看似虚弱已极。
  
  珠华强忍着泪水,紧紧盯着禾后寒的动作,禾后寒静了一会儿,微微松了口气,抬头对珠华说:“肺气较弱,内脏受了伤,但好在他反应及时,护住了心口……调养一年半载便无大碍。”
  
  珠华大大松了口气,本来一直憋着眼泪,这时放下心来,反而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握着雁海的手。
  
  雁海尽力平稳着呼吸,睁着眼睛看珠华,嘴唇上还黏着未干的血丝,他伤了肺部,不能说话,费力地牵起嘴角,对珠华笑了一下。
  
  禾后寒在一边看了一会儿,默默牵着江飞雪离开了。
  
  江飞雪这时才敢开口:“爹,不找人送他下山?”
  
  禾后寒四处张望,道:“下山路这么长,又抬着个人,得找两个武功底子不错的。”
  
  正说着,前边走过一个中年男子,龇牙咧嘴的,他左胳膊断了,被一副夹板牢牢固定在胸前,禾后寒立刻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兄台,请问您这夹板哪里找的?”
  
  那男子抬头打量他一眼,了然地道:“没参加过武林大会?”
  
  禾后寒听出点意思来,不禁心中一喜,道:“慕名而来,只是朋友意外受了伤……”
  
  那男子回身指了指,道:“那边有小丘仙的医者和雨山派的弟子,受伤要治的找小丘仙,要人帮的找雨山。”
  
  禾后寒连忙拱手道:“多谢兄台。”
  
  那人摆了摆手,又龇牙咧嘴地走了。
  
  
  
  雨山的弟子有一个特点,就是面容一发的白净秀气,再穿一身素净的衣服,个个儿都有一股出尘离世的淡泊感。
  
  禾后寒找了两个雨山的弟子过来,那两个弟子拿了副担架过来,将雁海轻轻地挪到上边,一用力,抬了起来,珠华跟在一边,不住道谢:“多谢,多谢……你们真是大好人!”
  
  那两个弟子皆是微微摇头,脸上有一丝疏离的笑,眼神却显得漠然,寡言话又少,不声不响地就抬着雁海往山道那边去了。
  
  珠华眼睛一直盯在雁海身上,这时抽空回了头,对禾后寒喊道:“阿瑞,我先走了!”
  
  禾后寒挥了挥手,江飞雪消停了没一会儿,心思又回到了擂台上,拽着他的袖子就往回走。
  
  
  
  南北两个擂台各胜出一人,一个是卫尚,另一个是钟子。
  
  东西两个擂周围聚集了大小门派,开始争排名。
  
  禾后寒见东边擂台底下围了一圈儿雨山派的弟子,个个儿眉目冷淡,抬头看着擂台,不声不响的,另一边峼同派的弟子则与之截然相反,群情激昂的呐喊着,两相对比,反差极大,很有意思。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站在底下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大看头。车轮战,哪派站到最后哪派胜,这么一个一个下来,到最后只是掌门大弟子之间的比试罢了。
  
  门派车轮战的速度明显快过前一日的称号战。
  
  小门派人少力微,轮不过几次就下台了,年年都是这几个门派决胜负,武功路数都和自己家的差不多熟了,一招半式就分出了输赢,结果更是快。
  
  晌午刚过,东边擂台门派排名出来了,同去年不变,雨山峼同小丘仙。
  
  至此,四个擂台空了三个,只剩下南擂台的世家排名还在争夺中。
  
  禾后寒看了一上午,觉得有点累了,拉着依然兴致勃勃的江飞雪离开了人堆,荣嘉禄竟然在林子外边支起了一堆篝火,底下围了一圈石头,一只被剥了皮的兔子穿了木棍,在火上挂着烤。
  
  遥远又熟悉的香味。
  
  一边江飞雪按捺不住,越走越快,一屁股坐在火堆旁边,盯着烤的吱吱流油的兔子看。
  
  禾后寒笑着说:“师兄的手艺越来越妙了,隔着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荣嘉禄摸出几个瓶瓶罐罐,挨个撒了些在烤兔子上,他抬头笑道:“本来这些年生疏了不少,这两年在山上,又捡了回来。”
  
  明桥老老实实地坐在一边等着,这时突然说:“叔叔做饭可香了。”
  
  禾后寒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有点发酸,他摸了摸明桥的脑袋,说:“是最好的。”
  
  江飞雪竖着眼睛看过来,啪地一巴掌打掉了禾后寒的手。
  
  禾后寒把目光转向江飞雪,不说话。
  
  荣嘉禄探身,撕下一只兔子腿,递给江飞雪,笑道:“没吃过吧?来尝尝。”
  
  江飞雪抿着嘴唇看禾后寒,瞪着眼睛一眨不眨。
  
  禾后寒还是不说话。
  
  江飞雪又挺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跑了。
  
  荣嘉禄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师弟,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他顿了顿,又说:“师父说当年是江盛把之森送到他那儿的,如今你又帮江盛养他的女儿……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禾后寒心中一惊,脑子飞快地运转起来,神色间带出点无奈的笑来,缓缓开口解释道:“当年皇帝一道圣旨叫我做了督军,桥……之森当年太小,不能长途跋涉跟着我,若是将他留在府中,当时局势莫测,我又不放心,就托付给了江盛。师兄记得当年我说过的,江盛同我在京中有来往,又远离政局,我是信他的。至于飞雪……师兄,江盛帮了我很多……太多了,我自觉欠江盛的,便不能叫她的女儿受了委屈。”
  
  荣嘉禄不再多说,笑了一下,把烤好的兔子从火上取下,道:“你去找找她吧,那孩子太倔了。”
  
  禾后寒叹了口气,只好站起身往枫树林里寻去。
  
  江飞雪抱着膝盖,蹲在一棵很粗的枫树下。
  
  不声不响的。
  
  禾后寒慢慢走到她跟前,站定,坐下来。
  
  风在头顶盘旋,满树薄脆的枫叶哗啦啦地响。
  
  江飞雪瘦巴巴的胳膊动了一下,好似只是睡梦中无意识地一抖。
  
  禾后寒心中微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江飞雪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红通通的,又要凶恶地瞪着人。
  
  她挤着嗓子道:“别碰我!”
  
  禾后寒平静地反问道:“我是你爹,为什么不能碰你?”
  
  江飞雪眼眶憋得发红。
  
  禾后寒又摸了摸她的脑袋,道:“之森连爹娘都没见过……日后你就是他姐姐了,知道么?”
  
  江飞雪瘪着嘴巴,半晌,终于飞快地点了下头。
  
  禾后寒拿出一只油纸包好的兔子腿,递给江飞雪。
  
  祖华峰十一月的中午,秋风簌簌,日头正暖。
  
  
  
  擂台那边突然响起阵阵喧哗,好似一下子掀开了盖子,人声猛地汹涌而出。
  
  禾后寒领着江飞雪出了枫树林,荣嘉禄正把篝火踩灭,他走过去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荣嘉禄一笑,道:“好像是武林盟主来了。”
  
  禾后寒疑惑道:“边锋?他不是快要退隐了……那年攻打七巧教都是江盛主持的。”
  
  荣嘉禄微微摇头,道:“师父说他一直想把盟主的位置给江盛,可惜江盛出海了,他便又拖了好几年。只是不知今年他为何出来了?”
  
  禾后寒想了想,接道:“或许是不能再拖了。”
  
  禾后寒牵着江飞雪,荣嘉禄抱着明桥,几人一起往中间擂台走去。
  
  祖华峰上的所有人似乎都聚在那儿了,远远望去,人山人海,好不壮观。
  
  禾后寒第一次见到武林盟主——边锋,传奇人物。
  
  一个中年人站在中间的擂台上,看样子是他做这个擂台的裁决,禾后寒被层层叠叠的人群隔在外边,离他有点远,依稀可以看出那人年轻时英俊的模样,现在却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憔悴,眼神也稍稍显得灰暗,毫无生气。
  
  禾后寒想不到,在葛长天称霸的时代,在七巧教几乎横扫全武林的时候,当年那力挽狂澜,唯一能与之抗衡的英雄竟然是这样一个有些落寞的中年人。
  
  边锋挥了挥手,台下霎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有些狂热的压抑,即便他现在面露憔悴,仍是这样的有威望。
  
  边锋开口,他的声音浑厚,以内力传递四方,道:“武林第一争夺赛——排在高手榜前十位的比试,点到即止。”寥寥几句话,简单得不带一丝煽动,却让人觉得莫名激动。
  
  底下许多人兴奋得脸都红了。
  
  边锋说罢一跃下了台,不远不近地站在那看着。
  
  众人都在猜测第一个上擂台的是谁,禾后寒也有点好奇哪个人会这么大方——第一个上去,很难留到最后,就算是拱手相让武林第一的头衔了。
  
  就听一声大喝:“我卫尚来拔这头筹!”
  
  一手上缠了豹皮的健壮男子猛地跳上擂台,眼神桀骜不驯,一杆狼牙棒砰地砸在台面上,正是卫尚。
  
  禾后寒心中暗惊,这人难不成有把握连胜九名高手?
  
  他正想着,就见一个雨山派的弟子飘了上去,真是用飘的,又慢又稳,不骄不躁。那弟子穿一袭白衣,这一手轻功一露,比起卫尚那张狂,更显出一种低调的骄傲来。
  
  他一拱手,声音也是冷冷清清的,道:“雨山派大弟子萧方。”
  
  卫尚哼一声,抬起狼牙棒,招呼都不打一声,一棒砸了过去。
  
  出手便是全力,毫无保留。
  
  这种打法很少见,那萧方似是一愣,但也毫不示弱,抽出一柄细剑,提气一跃,整个人正正当当踩在了砸过来的棒头上,好似一只白色的蝴蝶落在一簇荆棘上,银光一闪,翩然而起,萧方整个人竟从卫尚头顶翻了过去,一把细剑迎着卫尚后脖子划了过去——
  
  一只缠了豹纹的手臂蓦地伸向后边,卫尚后脑勺好似长了眼睛,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萧方的肩膀,他大喝一声,猛地一拽,豹皮又微微隆起,竟把萧方整个人扔了出去。
  
  萧方怎么说也是百十来斤的成年男子,这会儿如同个鸡崽儿似的被撇了出去,场景着实慑人。
  
  卫尚站在台上哈哈大笑,又野蛮,又强大。
  
  他嘲笑道:“偷袭后边竟然从前边进攻?你还不如只野狼聪明!”
  
  那萧方被一把掼出了擂台,已经算是输了,这会儿在台下气的脸色发青,终于显得有了点人气儿。
  
  这一下,卫尚更是气势大增,连下三人,看似越战越勇,眉目张扬得简直要翘到天边去了。
  
  台上台下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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