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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山乡情仇-第8部分

小说: 山乡情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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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鲤鱼背村在一片喜气冲天的环境下,迅速地迎来了二00三年的春节。一时间,家家户户忙着贴春联、挂爆竹,小小的山乡里,顿时充塞着快乐与满足。
村头的杨波一家,虽然当年变故连绵不断,但出乎村里人的意料,他家的春节却过得像模像样。杨波虽然吃不透罗秀珍的心思,连日来变得诚惶诚恐,但对于罗秀珍能够回家过年,还把近一年未见的儿子杨小忠特意从县城接回来团聚,不禁喜出望外,感激万分。
除夕之夜,杨波端着酒杯,在桌上颤微微地说:“秀珍,我杨波天下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我……”他哽咽着,泣不成声地说,“我,我没有好好珍惜眼前的这一切,我……”
秀珍淡淡一笑,说:“杨波,今年是除夕,不吉利的话语暂时放一边。喝酒吧。”
杨波说:“我,我不是人呀,秀珍,这一下,我害得家里背上了十万块钱的重债,还把你家陪嫁过来的机动船也抵押了,让你做不起人来,我真是混蛋呀!我……”
杨波泪如雨下,仰天长哭。
罗秀珍说:“你现在能想到这一层,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这一夜,杨波彻夜未眠,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而村子另一头的刘东良一家,却因为章小雅的执意离去,家里陡然变得冷冷清清。
还在去年腊月二十六,章小雅就带着小明与小花,说是回娘家陪老母亲过个春节,一走就再也没有回头。
刘东良拒绝了大哥与五弟刘东山的邀请,独自一人在家里度过了除夕之夜。那一晚,他喝了近两斤米烧水酒,醉得一塌糊涂,倒在床上,一觉睡到了次日中午。
正月初三,刘东良早早吃过早饭,背起挎包,准备去青坪镇拽回章小雅娘儿三个。
他大步流星地向着章江边走去,走了十几分钟,便来到了章江边。章江因为缺雨少水,河床狭窄了不少,他的机动船由此一直停靠在了平时的江中心位置。
等他来到船边,却发现船上忽地站起来几个人。他一看,身子立时像被定身法定住了似的,猛地怔在那儿。
这是几个穿公安制服的公安人员。他们正冷冰冰地看着他。其中一个向他招了招手说:“你是刘东良吧,快过来。”
他无声地点点头,走上前,明知故问:“你们是派出所的?”
那人颔首,又一指其他三个人,说:“他们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
“啊!”刘东良惊骇得后退了几步。
第十八章 情薄云天
    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干警将刘东良滞留在船上后,又迅猛地向着鲤鱼背村扑去。
刘东山正在吃早餐,公安干警们一进他家的大门,他就惊得一跃而起,意图逃跑。旁边的杨花看出了他的企图,忙丢下饭碗,说:“东山,公安局的人来了,你这个村委会主任不要接待一下吗?”
刘东山不自然地整整衣领,站起身,说:“您们是县公安局的吧,辛苦了呀,快,快来吃饭。”他提着两把钢椅走了过来。
干警们不笑不言,静静地看着他。
刘东山心里发毛,说:“咱们鲤鱼村,近来没有什么事呀?大过年的,谁会出去做坏事?”他又向来人递过去几支“月兔”牌香烟,招呼大家就座吃茶果。
一个领头的干警摆摆手说:“不吃了,我们问你,你是叫刘东山吧?”
“是呀,是呀。”刘东山哈头点腰,脸上堆满了笑容,说,“我是这个村的村委会主任,有什么事,您们直说,不要客气。”
“你是刘东良的弟弟?”另一个干警问。
“嗯。”刘东山心一沉,脚下打滑似的,膝盖软了软,轻微地弯曲了一下。
“有人报案,说你涉嫌私设公堂,刑讯逼供,而且还有敲诈勒索的行为!”领头的干警高声说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我,我没有,我没有呀……”刘东山绝望地嚎叫起来。
到了镇派出所,刘东良、刘东山两兄弟才知道,杨波已在昨天(正月初二)在罗秀珍的陪同下,到派出所投案自首了。据罗秀珍交待,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对刘东良的谋杀一案,但是在杨波告诉了她事件之后,几年来隐匿不报,并且在章江潮退开始之际,她还协助杨波潜入沉在江底的机动船内,进行现场破坏,故弄玄虚地弄坏了多处船体,还将船往江心推移了近二十米,从而躲过了公安人员的法眼。听到这些,刘东良大吃一惊,他显然低估了强奸事件的副作用,本以为罗秀珍肯定不比杨波狭隘,报复心不会如此厉害。想到此,刘东良暗暗叫苦不迭,自思道:“看来人心难测呀,嗯,最毒不过妇人心,嗯。”
杨波也不清楚,此事会将罗秀珍拖进深潭,所以当罗秀珍叫他去自首时,他的抵触情绪很强。
他说:“到时,咱们都进去了,留下咱儿子杨小忠怎么办?”
罗秀珍苦苦哀求说:“违法必究,这是自古以来人人都要遵守的,你是一个高中生,也是明白人。哪怕咱们的儿子以后送给我爹妈扶养,我也在所不辞。”
杨波恐慌万状,说:“那我进去了,你……你……再去嫁人吧?我对不起你!”杨波的嗓门中发着颤音,说到后面声音极小。
罗秀珍表情肃然,说:“你不用担心,我罗秀珍嫁狗随狗,嫁鸡随鸡,只要你真正地改邪归正了,我不会另嫁人的。”
罗秀珍的态度,免除了杨波的心头大患。他心头一热,说:“好,我去。”
没想到,在自首的时候,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郭大队长找到罗秀珍,兴奋地说:“罗秀珍,鉴于你上次报案时自首态度端正,又有重大的立功表现,现在又动员老公主动投案,经研究决定,对你免于刑事处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罗秀珍激动得热泪盈眶,说:“谢谢政府的宽宏大量,秀珍以后一定接受教训,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正月过后,案情基本查明。
小学未读完的刘东良这时在拘留所里闹了一个大笑话,传到鲤鱼背村,人人笑得歪倒。
原来刘东良在接受审问时,再三狡辩说,他那不算强奸,至多算是强奸未遂,因为他还没有充分过瘾,得到满足,就被罗秀珍发觉,一脚蹬下了地。负责审讯的警官忍住笑,告诉他,新出台的刑法已明确界定强奸未遂与已遂的区别。凡是男人的阴茎接触到了女方的阴道,便可以强奸既遂论处,而不会计较男方是否得到了满足。刘东良听了警官的讲解后,连呼冤枉,大喊大叫道:“他妈的,嗯,我刘东良死不瞑目呀,这样一次,就进来了,嗯,狗鸡巴不如!”
杨波却明白地定性为杀人未遂。这又让刘东良很不平衡,他大吵大嚷,叫嚣说:“你们说咱们兄弟俩敲诈勒索,毁了咱们的合同,现在又说杨波是杀人未遂,我却是强奸既遂,嗯,分明是官官相护嘛!”
刘东山确定大难难逃,他情绪低落,坐在拘留所里向鲤鱼背村不断发出信息,要村委会与他的大哥、六弟刘东明用钱开路,寻找关系,以求打通关节。
可事件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数月后,刘东良因犯强奸罪、敲诈勒索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刘东山因犯敲诈勒索罪被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司法建议通过民主程序免去他的村委会主任职务。杨波因犯杀人未遂罪,但鉴于其主动自首、认罪态度好等,从轻处理,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半。
站在被告席上的杨波,这时才深深地体会到了老婆的良苦用心。他感激地向着旁观席上的罗秀珍望去,两眼充满热泪,泪花飞溅,沿着两边瘦削的颧骨无声地流淌。当审判长宣判后,杨波被公安干警带出法庭时,杨波向着罗秀珍深深地一鞠躬,说:“秀珍,我杨波一定好好改造,一定!我感谢你,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罗秀珍也泪水长流,她一边抹着泪水,一边说,“请你放心,我罗秀珍在家里等你归来,你好好做人吧。”
站在审判席另一边的刘东良、刘东山目不转睛地看到了这一切,他们看得目瞪口呆,唏嘘不已。
在拘留所里,章小雅非但没有来探视过刘东良,反而让人捎话说要与他尽早办理离异手续。刘东山的老婆杨花只象征性地来探望过一次,给刘东山带来了几件换洗衣裳。杨花说:“谢谢人家杨波一家,没有将我供出来,不然,咱们的女儿就可怜了。”她还说,机动船已经归还给了罗秀珍,欠条也当着罗秀珍的面撕了。刘东山长叹道:“还是人家罗秀珍技高一筹哪,你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唉,命呀,全是他妈的命运安排。”
两兄弟本就嫉恨杨波,现如今又亲眼看到杨波、罗秀珍夫妇如此恩爱,罗秀珍如此深明大义,更是妒火中烧。刘东良走过罗秀珍身边时,忽地大骂道:“罗秀珍,你这个狡猾的美女蛇,嗯,我恨你,恨你,知道吗?嗯!”
罗秀珍淡雅地微笑着说:“刘东良,你到现在还不知错在哪里?这就是你的个人悲剧了。”
刘东良自然没有听懂罗秀珍的意思,他张牙舞爪,还想大放厥词,但立即被身后的押送干警推着走出了法庭。
罗秀珍摇摇脖子,感到不可思议。
第十九章 风过无痕
    罗秀珍亲手将丈夫杨波送进了牢房,此事在整个鲤鱼背村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赞成者说她大义灭亲,丁是丁,卯是卯,不愧是县城下来的局长千金,不赞成的却私下里咒骂她心怀叵测,做人不地道。康小东在村里散布说:“还不是怕担责任,不愿意赔偿人家刘东良八万元钱,什么公事公办,懂法律!屁!”
刘东良的大哥更是恶狠狠地说:“这臭八婆!总有一天,她要栽在我的手上。”
刘东良两个嫁在外县的姐姐气焰嚣张地找到了罗秀珍,又撕又咬,咒骂不断,话讲得尤其刺耳难听。一个威胁说:“你是落在鲤鱼背的灾星,你来了,咱刘家灾祸太多,恐怕以后你也没有好日子过。”另一个侮辱说:“你罗秀珍长着副妖精相,自己乱七八糟,勾男人,还说是人家强奸你,呸!”罗秀珍被她俩姐妹一阵骚扰,脸上挂了彩不说,还被气得胸口痛疼、脚底打飘。她义愤填膺地说:“你们再这样散布谣言,我要告你们诬陷罪!”那两姐妹一听,不但没有罗秀珍想像中的害怕退却,反而哈哈大笑,更加有恃无恐,猖狂地叫喊:“去吧,去吧,你不是有局长为你撑腰吗?可惜呀,现在早已下台滚蛋了,还想逞能,哼,告诉你,咱们不吃你这一套!”
罗秀珍吃了这一番大亏,二话未说,哭哭啼啼,过江到了青坪镇,欲上县城找帮手,要与刘家决一雌雄。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章小雅不知怎地闻到了风声,立即在镇候车室拦住了她。
章小雅初一见罗秀珍,脸上尴尬得红一块白一块,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秀珍姐,这些事都是咱们刘家不对引起的,特别是我个人更是惭愧,对不起你,我向你当面赔礼道歉了。”
罗秀珍说:“过去了的就算了,但今天的事,我决不会放过,你看看,我的脸上都是伤痕。”
章小雅奇怪地问:“什么事?今天又出现了什么事?”罗秀珍这才知觉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就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一遍。章小雅顺着她手指的地方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果见罗秀珍的左脸颊上有几道挠痕,她的两只手臂上也到处都是蚯蚓般的划伤。
章小雅脸色刷地变得惨白,她抚摸着罗秀珍的伤口说:“秀珍姐,想不到她们这两只母老虎如此歹狠,你打算怎么办?”
罗秀珍没好气地说:“怎么办?两条路,或是告到法院,要她们赔偿损失。如果她们不怕上法院,那也行,我也叫人修理她们一顿。”
章小雅一听,急了,她只觉得背上冷汗簌簌,一时没了主张,说:“秀珍姐,这,这……你平时不是常说遇事要讲道理,不要用暴力嘛?”
“没错,但那是对君子而言,对付这些下三烂,就得以牙还牙,她们不要以为我罗秀珍好欺侮,她们有人,我也同样有人。”罗秀珍狠心地说,“我要让刘家瞧瞧,在鲤鱼背村,只要有我罗秀珍在,就不是他们可以作威作福的地方。”
章小雅惊得嘴巴张成了瓢,她哀叹道:“看来,刘家与杨家要结下一辈子冤仇了。”
罗秀珍听了,心里咯噔一下。
章小雅未曾再开言,忽而“呜呜”地哭了起来。
罗秀珍深感意外,环视四周,见周围来往行人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着急地说:“小雅,我不是没有责怪你吗?你哭什么?”
“我,我,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咱们的孩子以后还怎样在社会上做人呀?冤家易结不易解呀,秀珍姐,我求你,事情到此为止了吧。”章小雅的哭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群。大家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几个妇女看起来与章小雅很相熟,还跑过来拉着她的手,说着劝慰的话。
罗秀珍说:“那我吃了亏,受了辱,就这样哑巴吃黄连?”
章小雅抽咽着,说:“秀珍姐,我章小雅知道自己对不起你,说什么话你也不会相信了。但我今天既然晓得这事了,我就求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她们了吧。你,哪能与他们一般见识呀?我章小雅不是为刘东良求情,我是为我自己,为我的两个孩子求情呀,秀珍姐?”
罗秀珍左右为难,垂头丧气地长叹道:“唉,我,我罗秀珍长这么大,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章小雅难受地摇摇头,伸出右手,一把握住罗秀珍的手掌说:“秀珍姐,要打要骂,你冲我来吧。我章小雅虽然不想在刘家呆了,但我真的不想让小明、小花以后与你家的小忠再结仇了。你如果要追究这事,那等刘东良兄弟俩出来了,又不是要与杨波拚命吗?”
罗秀珍悲愤地说:“我也不是不懂这个理,只是,只是她们做得太过分了。”
两个久违的姐妹,经过一番互诉衷肠,温暖的话语渐渐地溶化了各自心里的坚冰。
章小雅的苦口婆心与委曲求全,让罗秀珍深受触动。
罗秀珍打消上县城的念头之后,却没有回家,而是应章小雅的邀请,直接去了章小雅娘家办的酒厂,兴致勃勃地参观了一番。
次日,罗秀珍又与章小雅一道去了邻县泰东县的万合镇。姐妹俩历经曲折,找到了当年在章江上抢救刘东良的史良友。两人感激涕零地送上五千块钱,再三称谢。
章小雅说:“刘东良是我的老公,九九年六月份的事全亏了你这个好心人。”
 史良友将钱塞进章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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