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华章(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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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难怪他不敢见人了……”我深有体会地感慨。
这次梅没有敲我,他噗哧笑了,夸奖地拍拍我的肩头,“小不点,看来选你当族长,说不定还真是英明之举呢!”
这个表扬来得太意外,我都不太敢相信。
没等我弄明白这个表扬是怎么挣到的,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已经拦住我们的去路,我才知道原来梅哥哥并没有预约。
就说嘛,以梅哥哥骄傲的性格,他怎么可能纡尊降贵和别人预约见面!
“麻烦告诉一下你们老板,梅·凯洛来了,请他出来一下!”梅说得客客气气,但气势隐而未发,没有半点可以通融的意思。
两个保镖一愣,听清梅的名字,原本气势汹汹想要搜身的样子,立刻就转换了一百八十度,不但立刻鞠下深九十度达到直角的躬,而且两只眼睛都放出名为崇拜的电射般光芒。
哇,好强!被这样肌肉型男人放出这种强度的光芒,真不是一般的恐怖!但我的哥哥就更强了,他居然在这样的强光照射下,好象根本没有什么感觉……
只过了片刻,那个据说是全亚洲黑社会老大的什么什么组长就走了出来。
这个人长得已经是中年大叔的模样,相貌跟我的哥哥们比起来,更只能称作平庸之极,我大失所望。不过在看见梅哥哥后,他虽然态度恭敬,倒不像手下那样狗腿,这让我在心里对他的评价回升了不少。
“凯洛先生,不知道您已经到了日本,真是对不住,我应该先去拜访您的!请原谅!”就完又鞠下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躬。
都说日本人重视辈分关系,看来还真是这样。
不过,梅哥哥真的能算他们前辈吗?我暗暗觉得好笑。
为什么冰块脸就从来没有向我鞠过躬?别说九十度这种直角,就是只有十度斜角,稍稍意思意思型的那种也没见到过呀?难道他其实不是日本人?
我正在脑海中天马行空地意淫冰块脸的身世,梅哥哥已经和对方寒暄完毕,突然把我推到前方介绍:“这是我弟弟——迪亚·凯洛,目前正在日本学习,以后请你多多关照一下!”
组长立刻点头称是,说:“一定一定!”
梅哥哥在后面把我的脑袋一摁,我被摁得低下头去,于是赶紧说:“谢谢谢谢!”梅哥哥这才满意地松了手,我也终于能够重新抬起头做人。
“怎么样,帮我查到芥川的下落了吗?”梅哥哥问。
我一下竖起耳朵,就说嘛,我家的哥哥怎么可能真的对我的事情不问不问、袖手旁观嘛!
“幸不辱命。”中年大叔样的组长傲然地说,能够帮上梅的忙似乎让他很骄傲,“我正准备跟凯洛先生您联络呢。”
“太好了,谢谢,那么他现在落脚在哪里?”
“就在东京,一个姓小野的高中教师家里。”
小野老师?我略微有些吃惊,真的是他?
“这个姓小野的老师,在富山中学高中部任教,教的是英文。我们查到,最近一段时间,他通过大学同学的关系,从一家医院的血库购买了大量血浆……”
欵,这就不会差了……
“这是这位名叫小野的地址。”
组长递过来一张薄薄的纸条,梅哥哥不动声色地收下后,又闲聊了几句,开口告辞。
组长亲自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手下送到门口(汗!这次是正门),然后恳切地对我说:“凯洛先生今后在日本有任何事,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于是我也只好再次慎重地道谢,学着日本人那样做出很严肃的微笑,真累!
为什么冰块脸就从来不这样笑?
我突然觉得,与其这样严肃地微笑,还不如像他那样冰着—张脸来得自在、惬意,况且,他那张冰块脸,看久适应了,就一点也不感觉吓人,反而还常常能在里面找出一点温柔的迹象……
Shit!又在犯花痴了,而且花痴的对象,竟然是那个冰块脸,还真是没出息。
我在心里暗暗痛骂自己,才刚向梅保证要改过向善拼命学习的,这才多久……居然对着一块冰浮想联翩!
不行,我可是肩上还负有重大责任的,下次见到冰块脸一定要跟他说清楚,我暂时还不能跟他发展除去学习之外的任何关系!
嗯……不过……冰块脸好象已经大学毕业好多年,在矢皴株式会社担任执行董事也已经有几年,他好象没有可能跟我拉扯上什么学习关系吧……
那,岂不是我和他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突然有点心慌,不对,我和冰块脸怎么可能会没有关系嘛,再好好想想,一定能想到。
对了,他还是我妈妈的继子,所以……我们还有亲戚关系!
想清楚这点让我心情好了很多,抬眼看梅哥哥已经带我离开了银座,他似笑非笑,“又在想什么呢,小不点?一会儿眉皱得好象谁要把你吃掉似的;一会儿又眉飞色舞像捡到了金币!”
“没有呀……终于知道了栗原的下落,我是高兴呀……”上帝明鉴,撒这个谎我绝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怕说实话再被梅哥哥臭骂。
不过要瞒过梅哥哥我的道行还不够,他显然没有相信,白了我一眼,满是谴责的意味。
幸好梅哥哥并没有想要揪住我不放,他将那个什么什么组长交给他的纸条塞在我手里,“那好吧,现在地址也知道了,你就自己去救你朋友吧!”
啊?我再一次傻眼了。
“梅哥哥,我错了……我刚刚不是在想救栗原的事情,我是在想……要怎么回去跟冰块脸说……以后大家保持距离,做个普通朋友就好!
梅哥哥……你就帮我一下嘛……栗原真的是我的好朋友,他对我很好!我一个人去怕对付不了芥川……”
“你真能跟冰块脸划清界限?”
“不知道……”我很郁闷地承认,虽然这样说,有可能梅哥哥就不会帮我去救栗原了,但要我一定要跟冰块脸划清界限,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明明冰块脸在我心里满身都是缺点,数都数不清,平时随便要我罗列出十条八条都不在话下,可是偏偏现在,想到要从此跟他井水不犯河水、形同路人,我就突然难过得找不出他任何缺点了……就连那张难看的冰块脸,也突然变得好可爱……
“欵……”梅叹息了一声,把我抱进怀里。
“不是哥哥不想帮你……但对付芥川,我实在下不了手……他始终……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然后,我就大声哭了出来,梅哥哥也并没有再吵我……
我突然觉得,梅哥哥也好可怜。谁都以为凯洛家的梅是个自恋、玩世不恭、淡漠无情的人,他的情人满天下……但此时,我突然觉得,梅才是我们凯洛家最重感情的那个!
“好啦——小不点,别哭了,再哭,眼睛肿了,就不漂亮了哦!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先等几天,再过几天菲尔应该就到了,等他出面吧!”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二十一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回到矢皴家,虽然已经没有再哭,但眼睛还是红红肿肿的,难看得要命。
更难看的是冰块脸的脸色,他狠狠地瞪着梅,就好象梅哥哥欺负了他似的。
怎么可以给我哥哥脸色看呢?
我正想说他几句,梅却破天荒地解释了一句:“不是我,我可没有欺负他。”说完,很没有兄弟情分地把我往冰块脸身上一推,“算了,交给你吧,我不太会哄小孩……”
这是一个哥哥应该说的话么?
谁是小孩啦!就算你们大家都认为我是,也不应该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吧……呜……很伤自尊的……
再说,你不会哄小孩,难道冰块脸就会?他那个样子,只会把小孩吓哭吧?
哦,不对,我根本就不是小孩了,我已经成年了,都已经吸过家里人的血,是个大人了,才不希罕你们哄呢!
“你准备还在这里站多久?”冰块脸幽幽地说:“你哥哥老早就进去啦!”
“那你应该老早就提醒我!”我抱怨,哪有看见我走神也不提醒的?还陪我呆呆地站在这里,看上去傻透了。
冰块脸乐了,“你可没说过我还身兼你的褓姆,没关系,现在知道也行,以后我会经常提醒你的!”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理解问题的?我又不是小孩,要什么褓姆!
“好了,快进去吧,我叫厨房给你留了好吃的……”
还是这一句话管用,我一听就高高兴兴地跑进去了,冰块脸跟在我身后。
“矢皴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还给我留吃的。
“我并不知道呀,不过厨房每天都有准备……”
我警觉地停下脚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不点,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么!?”
我点头,你大部分时间,做得比这个还要过分!
“欵,你哥哥说你是『没心没肺』,现在我相信了。”
谁?这样污蔑我?我环顾四周,想找出往我身上泼污水的人。
“是你哥哥杰。他说你这个没心没肺,越对你好,你越当成理所当然,不珍惜。”
我一下泄了气,原来是杰,那就没办法了。
只是我觉得很委屈,我哪里没心没肺啦?哥哥们对我的好,我明明都记在心里珍惜得不得了。
“他还说梅这次送你的生日礼物——狗狗,真是送神了。你们两个待在一起,看表情几乎一模一样,特别是眼睛,经常都是湿漉漉,不知所措的样子。”
汗,杰哥哥,你明明只准备在这里待一个星期,说这么多干嘛呀!而且还极端不负责任……
我哪里会像狗狗嘛!它那个好吃鬼,只要有两片牛肉,就把它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去了。我会这样么?
况且,我是你弟弟耶,把我说成这样,你会很有面子么!?
嗯……嗯……什么味道?
我吸了吸鼻子,有点像是……烤鳗鱼!
回过头,正好看见冰块脸打开门,端进来一盘香喷喷的烤鳗鱼,我立刻欢天喜地的扑上去,一手拿起一串,把嘴里塞得满满的。
今天准备当晚饭吃的血浆被我送给那个流浪汉了,现在刚好有些饿。虽然烤鳗鱼不能当饭吃,不过,做饭前点心还是很不错的。
嘴里有东西吃,我的心情一下变得大好,—边吃,一边唧唧呱呱将梅哥哥带我去的地方说了一遍,最后掏出那张写着小野地址的纸条,递给冰块脸。
“呐,把这个交给栗原的哥哥吧!这是芥川在东京藏身的地方,栗原有可能也在那里。让栗原的哥哥带警视厅的人去救栗原,一定要记住白天去,芥川是吸血鬼,他不敢见阳光的!”
呵呵,谁说我不动脑筋?虽然我是奈何不了芥川,梅哥哥又不忍心动手,不过也没有必要等菲尔哥哥呀!芥川在白天比一个婴儿还不如,杀伤力只能用负数来形容,这样好的机会不利用,未免太可惜吧!
谁规定我们就一定得在晚上芥川最强的时候跟他挑战啦!
“好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峙。”冰块脸也同意我的建议。
他一面懒洋洋地掏出电话,一面看着狼吞虎咽,正在为消灭鳗鱼而努力的我,“你干什么去啦?饿成这样!”
“我的晚餐送给一个流浪汉了,我看见他时他在吃什么,你猜都猜不到!是死耗子血!恶……不能说,太恶心了,影响我的食欲!”
我丢下烤鳗鱼,转过头,“矢皴大哥,如果你是吸血鬼,会吃那种东西么?”
“我会挣钱买血浆。”他简单地回答,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如果你挣不到钱呢?”我又问。
白大不能见光,所以你白天不能出门工作,这样能够选择的工作就很少了。很多吸血鬼只能做一些值大厦夜班之类的工作,但是这种工作薪水很少的,甚至不够买到足够一个月喝的血浆。”
“你也太小看我了,小不点,现在社会变化很大,有许多工作是在家里通过电脑就可以完成的,这样的话,那白天和晚上工作还有什么区别吗?”他掐了掐我的脸,一脸满足,“你是在替我担心?”
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替你担心了?恰恰相反,我要跟你分手!
想起我向梅保证的话,突然感觉沉重,要怎么开口才比较委婉、得体、不太伤害人,又能让冰块脸明白了解,不误会我的意思呢?
汗,这个要求好象难度有点大!
我还在遣词造句、设计台词,冰块脸己经很感动,兴奋地把我扑倒了……
哎,现在是在考虑分手的事情欵,你这样也能发情!又不是犬科动物,稍微克制—下嘛!
我翻了一个白眼,就想要把他推开。
“小不点,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关心我的,就是不肯说,明明心软得一塌糊涂,偏偏要死鸭子嘴硬,真是不可爱!”
不可爱你抱我干什么呀!咳……咳!还把手伸到那么隐私的地方去!
“可是……我就是偏偏喜欢得要命!”
我一呆,正要用力推开他的手停了下来。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呀?”明明我们两个刚开始就很不对盘,相看两厌的呀!什么时候就弄成这样……身体莫名其妙就会纠缠到一起!
“这个嘛……还真不好说……”
我二话没说,又开始把他往外推。
“你这个人……说迷糊吧,有时候又精明得很,而且居然还懂得以拙掩巧的伎俩!”
什么伎俩,那是聪明好不好!
“看上去你家里那几个哥哥一个比一个精明、能干、精英,不过……说不定在家里被你扮猪吃老虎,吃得死死的也不一定……”
“是他们把我吃得死死的还差不多吧!”
“是这样么?表面上看是他们把你吃得死死的,”他说着捏了—下我的鼻子,“但实际上……是你自己很享受他们这种『欺负』才对吧!故意说些傻话,或者混淆概念去惹他们着急,然后就等着他们来敲你脑袋、掐脸、捏鼻子!”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