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炙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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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熙晔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们早就在地狱了。”我的审判早已来到,你的惩罚,能逃脱得了吗?
骆海不由怔了一下,背脊上微微发凉,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未来的某个日子,终将应验。但此时他是黑道上叱咤风云的龙太子,绝不甘示弱。
他靠得更近,手掌包握住童熙晔的下巴:“地狱有你这样的美人也不算太坏了。”手指,轻佻的勾划到突起的喉结。
啪的一声,童熙晔冷冷打开他的手,没有言语,呼吸却沉重起来。他这一细微的变化,却没逃过骆海狡诈的双眼,手一搭勾住童熙晔的脖颈,附在他耳边轻道:
“童子,我这里很热吗?你的脸,红得很不寻常啊。”伸出舌头舔舔那滚烫的耳根,笑意更甚,“听说你飞燕盟刚靠从东南亚贩来一种春药发了横财,你也太不小心了,燕佳妮那个女人垂涎你很久了吧。”
“娘娘腔狐媚子,别跟水蛭一样粘我老大身上!”秦烁还被两个人抓在一旁,看着骆海放肆的动作怒火中烧。
“你可以带他走了。”骆海笑得像偷了一窝鸡的狐狸,“驱车来我这个荒山野地,至少要一个小时,忍到现在也够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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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烁坐在副驾座上,熟悉的位置,却再没有他以往的惬意舒适,他也不同往日那般聒噪的安静。
童熙晔神色淡漠,如同这后半夜降下的浓湿冷雾,空洞望着前方。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他压抑着身体里四处流窜的欲火,背脊已被汗浸透,要极力放慢呼吸,才能不发出喘息的声响。
“老大”,声音很平和,带着少许笑意,“你真该让那混蛋把我解剖了喂狗。”
童熙晔不动神色的瞥过目光,车窗外冷若霜雾的月光映出那张向来是漫不经心没个正经的面孔上,很认真很深切的悲伤,眼眶里漫溢的液体淌下来——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秦烁流泪,即使年少时就面临死亡,这个孩子也是笑着,倔强得寂寞,坚强到叫他心疼。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秦烁静静说道,“是能为你死。想不到现在非但帮不了你什么,还拖累你在新婚夜跑到这种地方。”
童熙晔的脸上起了某种变化,像是从一团冰内燃起了火,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体内的火,烧得更烈,足以销毁他的全部理智。
嘎然刹车发出尖锐的声响,童熙晔看着秦烁的脸,低声狠狠道:“你给我老实呆在车里!”
车就停在公路上,公路边的树林也夜色下张牙舞爪的诡异,童熙晔站在一棵树下,手扶着粗壮的树干。
脑子里摇晃着那张爱恨鲜明如同黑夜白昼的面孔,少年时的义愤填膺,无所畏惧,逐渐蜕变出的漫不经心,玩世不恭,更多的是那双眼睛,透亮清澈,看着自己时,永远是彻底的信赖追随。
手指勾起,指甲插进树干中,再用力,折断,裂处传来微不足道的疼痛,童熙晔眼里泛出凶狠的精光——真想侵犯他,占有他!
手交叠枕在脑后,秦烁脸上是罕见的认真思索的神情:自己拖累了老大,已成事实,再呼天抢地也改变不了,要怎么对付骆海在扳回局面呢?
车座前童熙晔的手机响了,秦烁一怔,看了看远处童熙晔的背影,很鲜明写着打扰者死四个大字,接了起来:
“老大现在不方便接听,有事我转达,没事挂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个柔美的女声:“秦烁?他救出你了?”
这声音,他今天听过——这要靠你多保护他了,不要让我年纪轻轻就守寡。这话,很像一根生锈铁钉,扎在秦烁心里,涩砺的痛感。
“——嫂子”该这么称呼吧,秦烁歉意道,“怪我不好,搅了你们……”
“先别管这些”,燕佳妮的声音阴晴不定,“给童子找个女人,越快越好。”
“啊?”秦烁完全不明所以。
“我在他酒里下了药,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却甩开我去救你……”
秦烁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呆了片刻,以最快速度打开车门。
“老大——”
“别动我。”童熙晔冷冷的声音,让秦烁将要拍上他肩膀的手停滞住。
秦烁不由苦笑,他几乎是本能的听从童熙晔的命令。
童熙晔转身,背倚在树干上,神色阴冷异常,可面色却绯红几乎散得出热气。
“老大,这样你非难受死不可,我带你去找人吧。”
“我不要。”童熙晔冷淡应道,只是拳握得胳膊上青筋暴出。
“你在性上也有洁癖?”秦烁有点急了,“男人对这种事咬牙会闷坏身体。”
童熙晔盯着秦烁的脸,缓慢抬手,扼住秦烁咽喉处,一字一字道:“我不要别人,我要你。”
“我?”秦烁感到握在他脖颈处的手掌炽热撩人,“你想上我?”
童熙晔没有说话,他在极力忍耐,那股将秦烁扑倒,撕碎,侵入占有的冲动。
确定了童熙晔的认真,秦烁咧嘴笑道:“早说啊,我能解决最好,不然找人还得耗费时间……”
话未说话,猛然被童熙晔胳膊一揽,狠狠按进他身体里,两人骨骼碰撞几乎听得见声响。
“秦烁——”童熙晔声音低沉如同漫无止境的黑夜,“我不想再忍下去,有一天你要恨我,就恨吧。”
“我为什么要恨——”秦烁诧异的话尚未完整出口,就被强悍的攻势堵回嗓子里。
在足足三秒后才想明白这是童熙晔在吻他,惊诧的不由啊了一声,却是张开了嘴,正方便了进攻的唇舌长驱直入席卷而来。
习惯了跟人舌吻纠缠的秦烁,几乎是本能反应想去抓住主动,灵活的曲卷舌头碰触对方,相互推拥进出,双方的交战越发激烈,发出细致声响。
“你技巧还真高明。”分开时童熙晔轻轻喘息的讥讽道。
“这个,熟能生巧……”秦烁立刻发觉了自己的口不择言,恨不得咬断这“技巧高超”的舌头。他动了一下腿,不经意间顶到童熙晔胯间,那种硬度,他当然明白代表什么。
第8章 报应
被追堵拷打过,上衣早就破烂不堪,很轻易被童熙晔撕扯开。
秦烁却很心疼看着丢在地上的布条:“你上个月才给我买的,二百多块——唔,痛——”
埋头吸吮他脖颈的童熙晔,轻咬他的喉结,锁骨,一路向下蔓延……
“过来。”童熙晔牵引着秦烁,坐到他身上。
这种体位,对秦烁来说轻松很多,只是容纳下童熙晔的欲望,还是困难艰辛的过程。
“老……大。”秦烁吐字维艰的说道。
“什么?”童熙晔抚摸着他的背,轻柔问道。
“地上……不凉吗?”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童熙晔挺动着腰,持续着进出。他凝望着秦烁,微微笑起来,从未有过的温柔的愉悦的笑。
探身吻上秦烁,轻舔他的嘴角,柔声道:“做我的人吧,不准再上别人的床。”
秦烁低声笑道:“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吗?”
那时虽然没死在爆破的废楼中,也差点发高烧死在医院里。那时烧得他迷糊混沌得灵魂好像出壳转了好几次。
每次清醒过来,却都能看见童熙晔那张漂亮淡漠的面孔,不置一词的彻夜照顾他。
出院前夕,对他说:“你没地方可去,以后跟我吧。”
秦烁眼也不眨:“跟你做什么?”
“做小弟,不然还能是什么?”
“你不说清楚,还以为叫我做你老婆。”
后来,童熙晔在他偷东西后把他打翻在地,告诉他想要什么就堂堂正正得到,可以去抢,但不能偷。
在他把破绽念成破腚后用一本字典砸他的脑袋,冷冷说再把中国字给我念错就把这本字典塞进你屁眼里。
在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的一天,看着报纸头也不抬递给他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篮球鞋,淡淡道一句生日快乐。
所以,他决定,做他的人,叫他老大,说为他而生太肉麻,但要是能为他死,秦烁一定对上苍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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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灰蒙蒙的光渲染得越来越浓厚。小猫平躺在床上,厌恶的从窗户方向撇开脸。他最讨厌日出的时候,那种一点点撕裂出来的光,好象能把自己的肮脏愚蠢彻底剖挖出来。
脸上是冷漠和倦怠,从不认为这种淫荡糜烂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如果不这样,那个人,早离开了吧?
啪——啪啪——缓慢沉重的拍门声,小猫拧起眉阴下脸:“哪匹疯马大清早就发情?老子今天不爽,给我滚。”
拍门声仍继续,节奏仍迟缓,力道却渐小,衰弱。
察觉到不对劲,小猫跳下床,对赤身裸体毫不在意走过去拉开门——
没有人?小猫正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发呆,调侃的声音却从下面游荡上来:
“做过那么多次,都没这么近看过你的家伙,发育得不错啊。”
视线低下,看到倚墙坐在门侧的男人,脸色苍白,笑容却一如既往的不正经。
“秦烁?!”小猫吃了一惊,蹲下身,“你怎么?吃坏肚子了?”
秦烁仰脸双眼望着发霉的顶蓬,悠然道:“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然要遭报应,现在我才知道这是真理。”
那我就打开腿让他玩到够——当时这句话说得,真轻松啊。
小猫架他站起身,进了屋:“先到床上躺下吧。”
秦烁却停下虚浮飘摇的步伐,摇头:“我答应他不再上别人的床。”
小猫僵住,机械扭转脖子,看了看秦烁的表情:“你老大?”
秦烁无奈点头,脖颈上晃动着几个红肿的痕迹。
“他他……”
看小猫结舌,秦烁好心替他说出来:“他上了我。”
“那你——”
“我自愿的。”秦烁呲牙咧嘴说道,“能不能先让我坐下,我腰疼得要命。”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我靠墙根那里坐着就成。”
“等下,给你拿枕头垫。”
秦烁坐得已经够轻够小心,仍是一阵痛楚,忍过去后身体就整个放松瘫软下来,掏出烟点上,吞吐着烟雾,恢复了一贯的悠闲散漫。
“喂,到底怎么回事?”小猫跪坐在他对面,用手扇开遮掩起秦烁脸面的烟袅。
“真不是普通的疼,明明做得很慢很温和了,还变成这样。”秦烁夹着烟自顾嘟囔着。
“秦烁!!”
“他被人下了药。”秦烁漫不经心道。
“那你上他也能解决啊。”
“开玩笑,疼得人死去活来的,这种罪哪能让他受了。”秦烁狠狠用中指弹中小猫的脑门。
“妈的,混蛋秦烁,你就舍不得你老大疼,也不想想你操过多少人!”小猫捂着脑袋大叫。
“恩,是啊是啊,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明显的敷衍态度。
“难不成你一直说对你老大没欲望,是因为怕他疼?”小猫眯眼盯着秦烁,“都心甘情愿被他上了,你还不承认你心里喜欢他?”
“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秦烁低头点第二根烟,“我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天经地义,不需要任何理由。”
“也不要任何回报对吧?”小猫讥诮道,“因为在你眼里他完美无缺,所以你只敢跟在他身后,这样你就满足了?”
秦烁抬头笑笑:“满足了。”
挥拳打空的无力:“你无药可救。”小猫转身去厨房,他很清楚作爱后那种空虚,最可能从胃表达出来。
秦烁静静抽着烟,太阳已完全升起来,强光打在他脸上,他抬手遮眼,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小猫”,秦烁懒洋洋的伸伸胳膊,提高声音道,“做的时候,我有快感。”
厨房里传来一阵乒乓作响摔碎东西的声音,伴随小猫的怒吼:“秦烁你丫给我闭嘴。”
秦烁吐吐舌头,凝视指间半截烟忽明忽暗的火光,像极天上惨淡的星辰。
在老大手里宣泄后,有一阵头脑发白,意识不清,但还是有感觉,童熙晔替他穿好衣裤,横着抱起他,视野里模糊的星打转不停。
车的后座,童熙晔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你这个白痴。”说这话时,童熙晔偏冷的手,淡淡抚过他的眉骨脸颊。
上了我还骂我?秦烁很想这么说,但张不开口,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枕着童熙晔的腿,嗅到熟悉的味道,有人说童熙晔身上有冰川的气息,凛冽如刀锋让人无法接近,秦烁却不以为然。
冰融了,不就是水吗?淡淡的清凉,寂寞。
本以为在童熙晔腿上,能如同往常一样睡得酣美无边,却意外落入一个噩梦里,从未有过的惊恐,慌乱,还有怎么也逃脱不了的绝望。
梦里头的内容睁眼时就忘了,从下向上,仰视的角度,看着童熙晔,脸微垂,头发落在额前,平日绷紧的五官卸下防备,真像个白净小娃一般可爱无害。
秦烁蹑手蹑脚下了车,想着一会老大醒过来,自己该用那副表情面对,不由手足无措七上八下,不如一走了之。
平日童熙晔睡着也像狼一样警觉,针落在地上的声响也能立刻醒来,可此时他却仍沉睡着。不知是因为内容过于丰富的一夜而筋疲力尽,还是对秦烁在本能上都已不加防备。
即使童熙晔极尽温柔,欢爱过的身体也经不住十多公里的跋涉才截到出租车,到小猫家门口前几乎是瘫成烂泥了。
“秦烁,你那诡异的笑代表什么意思?”捧着碗的小猫问道。
“我在想事情总要往好处看”,秦烁狼吞虎咽左右开弓的扫荡桌上的菜,含糊不清说道,“我老大不近女色,还有人造谣说他性无能,这件事至少证明他不仅一点问题没有,还——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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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背毛倒立的小猫家出来,秦烁按了按仍酸痛的腰,自嘲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至少一礼拜甭想找乐子了。”突然想到,似乎不是一个礼拜,是一辈子,不由幽幽叹气。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童熙晔,秦烁漫无目的在街上乱转。意外的撞见一个人——童熙晔的新婚妻子,燕佳妮。
她穿着简单,普普通通的长风衣,却依然显得光彩照人。
“可以请你喝杯东西,聊两句吗?”她没有刻意的和善微笑,也没有倨傲敌意,只是淡淡得如同一个相识的老朋友。
秦烁却心中苦笑一下:最怕的就是喜怒不形于色,深浅不露于前的人,比这再糟糕一点,还是个女人,最糟糕的是,他刚跟这个女人的老公干过那档事。
秦烁躬身笑道,“嫂子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
秦烁很不习惯这种高级地方的椅子,左右带着扶手把人禁锢其中,面前的红茶价格不菲,秦烁搅动着小勺,等待着对方发话。
“昨天,跟他做的人,是你吗?”燕佳妮很平静的问道。
“是。”说谎不是秦烁的作风。
燕佳妮脸上闪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