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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六弄咖啡馆(完整+番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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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在难过?」   
   「快好了吧,我想。」       
   掛了电话之后,我坐在椅子上发呆,因为洠в写低贩⒌墓叵担底友e的我的头一整   
   个零乱。冬天裡,我的脸色总会比较白,大概是太阳只剩下照明功能的关系,镜子   
   裡我的脸色一整个像鬼。     
   我不知道对於李心蕊喜欢上她学长的这件事情,我到底是不是还在难过,坦白說我   
   有一种知道答案了,一切都明朗了的感觉,只是偶尔想起以前跟李心蕊在一起的点   
   点滴滴,会有种酸楚在心底深处慢慢韻开。     
   阿智說过,那个算命先生說的可能是对的,名字裡心字太多的人,总是会三心二意   
   的,待人处事是这樣,对爱情也会这樣。     
   但我觉得,把李心蕊的变心归类在算命先生的理论裡不太正确,至少蔡心怡並洠в小  
   变心,虽然蔡心怡也洠в懈⒅窃谝黄稹!    
   說到蔡心怡,最近一次阿智跟蔡心怡說话的时候,两个人为了铁达尼这部电影吵了   
   起来。蔡心怡說李奧纳多狄卡皮欧很帅,他跟凯特溫丝蕾演得真是太好了。阿智說   
   他跟萝丝两个人演男女朋友像是在演姐弟恋,於是惹火了蔡心怡。     
   附带一提,他们两个终於一起去看电影了,阿智多年来想跟蔡心怡一起看电影的美   
   梦终於成真了。只不过,美梦的结局有点难堪。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散场后,两个人走在百货公司的玻璃櫥窗前,蔡心怡转   
   头拉住阿智的衣服。   
   「我說,他们两个演得很像姐弟恋。」   
   『哪裡像?』   
   「妳看凯特溫丝蕾的头还有她的樣子,一整个就像是李奧纳多的姐姐,那卷头发的   
   女生配上直发的帅哥,就像是姐姐爱上弟弟。」   
   『卷头发的女生配上直发的帅哥像什麼?』   
   「像姐姐爱上弟。。。。」阿智话洠дf完,在櫥窗的倒影上面看见他跟蔡心怡两个人,   
   又这时才发现蔡心怡的头发已经烫卷,於是赶紧改口,「像是两个很登对的恋人。   
   」阿智发抖著說。     
   『来不及了。』蔡心怡伸出她的右手的两只手指,从阿智的手臂上用力地捏了下去   
   ,『姐姐不会爱上弟弟,卷头发的女生不会爱直发帅哥。』她說。       
   阿智說,他一直在蔡心怡的后面追她,求她原谅,一直在解释他只是随口乱說,卷   
   发的女生配上直发帅哥真的是絕配,而且那絕对不是姐弟恋。     
   「后来蔡心怡說什麼?」我好奇的问。   
   「她說,下次她要介绍一个卷发姐姐跟我去看电影。。。。」     
   他很失落痛苦的說著,我则是在旁边哈哈大笑。         
距离上一次听见李心蕊的声音,是两个礼拜前。   
   前一个礼拜是期中考,后面一个礼拜是堕落週,考完试就一整个堕落的生态,在每   
   一个大学生的身上都有机会看见。     
   这七天的堕落週裡,除了水蓝色的雪之外,我还跟“奢求”、“他不爱我”、“美   
   丽的秀秀”、“断掉的鞋带”。。。。。这些人聊过天。     
   通常,我只是上線,然后打上我的暱称,就会有人跟我說话。   
   但其实我的暱称已经不是小綠貓了,我怕会勾起对水蓝色的雪那种遗憾的回忆,所   
   以我把暱称改成“谁敢来晚餐”。     
   刚开始一堆人都会自以为幽默地跟我說话,「我我我!我跟你晚餐!」、「一客多   
   少钱?」、「你煮吗?」、「我不吃晚餐,午餐可以吗?」。。。。,我都只是哈哈哈   
   的轻轻带过,然后他们就不会再传第二句话回来。     
   而“奢求”这个人比较奇怪,他先是问我吃荤还是吃素,然后就一直告诉我吃素的   
   好处。「因为吃素,我已经瘦了三十五公斤了。」他說。     
   谁敢来晚餐:瘦了三十五公斤?那你本来几公斤?   
   奢求:一百三十五公斤。   
   谁敢来晚餐:你是要湊整数就对了?     
   我知道跟“奢求”洠О旆牡孟氯ィ妒俏伊⒖碳僮岸暇,再換一个暱称上来,叫   
   做“爱要說出口”。         
   这时我遇到“他不爱我”,她說她是个国中生,男朋友有七个女朋友,她排第六,   
   每天都为了男朋友的花心在难过。     
   爱要說出口:哇!他是韦小宝喔!真令人羨慕!   
   他不爱我:你干麻羨慕,人家都这麼难过了。   
   爱要說出口:別难过別难过,妳的爱要說出口啊。   
   他不爱我:我对他的爱都已经說出口了,他还是不爱我啊。   
   爱要說出口:往好的一方面想,至少妳还排第六啊。   
   他不爱我:可是第七是他家的狗啊。     
   我知道我洠О旆ń饩日飧鲂∨⒌谋纾妒俏矣侄暇了,再換了暱称上来,叫做   
   “寒冷的冬天”。         
   这时我遇到“美丽的秀秀”,她說话比较奇怪,你不太能了解她到底想跟你說什麼   
   ,跟她說话你总是一头雾水。       
   寒冷的冬天:美丽的秀秀,你好啊。   
   美丽的秀秀:梅花梅花满天下,越冷它越开花!   
   寒冷的冬天:。。。。   
   美丽的秀秀:你好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你好你好。你在唱歌啊?唱梅花?   
   美丽的秀秀:伯朗咖啡,蓝山风味。   
   寒冷的冬天:。。。。。。你在喝咖啡?   
   美丽的秀秀:你好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是是是,你好。   
   美丽的秀秀:三阳机车,巡弋125,新上市。   
   寒冷的冬天:。。。。。。。。。。。。。。。。。。。。。。   
   美丽的秀秀:你怎麼都不說话啊,寒冷的冬天?   
   寒冷的冬天:儿童专用维他命,小善存。   
   美丽的秀秀:哎呀!我跟你真聊得来!   
   寒冷的冬天下線了。       
   天知道这个“美丽的秀秀”有什麼毛病?或许她是边看电视边上聊天室,电视說什   
   麼她就打什麼。不过,管她是怎樣,我只知道这时候快点断線,对我跟他来說都是   
   比较好的。     
   最后一次換暱称上線时,我用了“出走的恋人”,而这次碰到的是一个叫做“断掉   
   的鞋带”的女生。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線了。   
   出走的恋人:。。。。。嗯?   
   断掉的鞋带上線了。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線了。   
   出走的恋人:。。。。。   
   断掉的鞋带上線了。   
   出走的恋人:你好啊!断掉的鞋带。。。。   
   断掉的鞋带断線了。   
   出走的恋人:。。。。。啧!   
   断掉的鞋带上線了。   
   出走的恋人:断掉的鞋带,你要不要改暱称叫做断掉的网路線?   
   断掉的鞋带断線了。   
   出走的恋人:干。   
   断掉的网路線上線了。   
   出走的恋人因为使用不文雅字眼,被网管人员踢出聊天室了。       
   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上聊天室聊天了。   
   室友看见我在聊天室裡的遭遇,很开心的說:「你看吧!第一次见网友就遇见美女   
   ,把运气都用光了,现在连想找个人聊天都这麼惨。」     
   他双手叉著腰,仰天长啸似地哈哈大笑,自顾自的高兴著,我连理都不想理他。拿   
   起手机打电话给阿智,他說他正在联络高中同学要开同学会,洠奔涓夜!    
   看了看时钟,晚上十一点半,堕落週竟然找不到事情做,我带著郁闷的心情,爬到   
   自己的床上,室友依然在BBS上面跟別人聊天,有时候他会自言自语,甚至会突然   
   哈哈大笑起来,「不然你是白癡喔」,我都会这麼罵他。     
   不知不觉的,我睡著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麼时候睡著的,我只知道隐約当中   
   我听见熟悉的声音,那是我的手机铃声,我在睡意尚浓,迷朦之中接了起来,电话   
   那头,是外婆的声音。     
   『你妈妈走了。』她說。     
   因为我还以为自己在作梦,所以我只是哦了一声,想继续再睡下去。     
   『闵綠,醒一醒。』外婆在电话那头叫著。   
   「。。。。。。嗯?」我还在恍惚。   
   『醒了洠В俊弧  
   「。。。。嗯?。。。。嗯。。。。。嗯。。。。。」   
   『你刚刚有听到外婆說什麼吗?』   
   「嗯。。。。?妳說什麼?」   
   『你刚刚有洠в刑酵馄耪f什麼?』   
   「。。。。嗯。。。。洠в小!埂  
   『你妈妈走了。』     
   这时候我才真的醒过来,我看了看窗外,天刚亮,我环顾了四周,我确定我是醒著   
   的了。     
   「外婆,妳說什麼?」   
   『你妈妈走了。』   
   「。。。。。」   
   『你请个假回来吧。』外婆說。       
   外婆掛掉电话之后,我依然拿著电话,一脸呆滞地坐在床上,室友被我的电话声吵   
   醒,咕哝了几声。               
 「为什麼?」我问。这时的我依然坐在床上,用手机再打回家裡,外婆接了起来。   
   『肝炎。猛爆性肝炎。』外婆說。   
   「什麼时候的事?」   
   『前三天。』   
   「为什麼那时不跟我說?」   
   『洠в腥烁腋阏f啊。』說著說著,外婆哭了起来。           
   我把还欠教授的几份报告在几天之內做完,还跑去找体育老师补考我的体育。一开   
   始体育老师赏了我两碗闭门羹,但我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留言:「老师,我是关闵綠   
   ,很抱歉,洠в性谀娑ǖ哪翘煸缟掀叩憷纯际允俏业拇恚皇俏衣枨凹柑旃懒恕  
   ,我必须回家奔丧,如果可以,老师能给个机会让我补考吗?这事请老师決定,您   
   決定如何,我都不会有怨言。谢谢老师。」     
   那天晚上室友就說老师来寝室找过我,要我隔天早上六点去跑操场十圈,他会在那   
   裡等我。     
   我拿著假单,到班导师的研究室想请他签名。大概等了十多分钟,老师从走廊那一   
   头走了过来,时间是早上九点。     
   「老师早。」我向老师点了点头。   
   「这麼早啊?关闵綠,第一节课上完了?」老师笑著說。   
   「不,我是来请假的。」我說。     
   班导师接过我的假单,看了一看,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节哀,有洠в惺颤N   
   老师帮得上忙的?」他說,我只是搖搖头。     
   他看了看我,似乎试图从我的眼睛或表情当中寻找一点伤恸。过了一会儿,班导师   
   又說:「跟一般失去亲人的人相比,你似乎冷靜了点。」     
   說完,老师转头走进研究室,我也跟了进去。     
   「老师想說什麼?」我看著老师的眼睛问。   
   「喔不!」他挥了挥手,「我洠e的意思,请你不要误会,只是在你的脸上看不见   
   哀恸的表情,我担心你是不是太压抑失去亲人的痛苦。」說完,老师转头走向他的   
   饮水机。     
   「要喝杯水吗?」老师转头看著我,手上拿著一个空的纸杯。   
   「谢谢老师,不用了。」     
   老师点点头,在假单上签了名,然后要我回家搭车,小心安全。     
   我在宿舍的走廊上遇见同学,请他帮我把假单交给班代,他看见假单上面丧假两个   
   字,「怎麼了?」他问。     
   「我妈。。。。。」我說。   
   「啊。。。。不会吧。。。。。。你。。。。。。你还好吗?」   
   「嗯。」我点点头。   
   「要去搭车吗?我载你去。」   
   「不用了,我想自己一个人去。」我說。     
   到车站之后,我打电话给阿智,他应该是早上洠Э危曰乖谒酢N腋嫠咚衣琛  
   过世的消息,他的声音从恍惚立刻变成清醒,「喂!你撐著点啊?」他很担心的說   
   著。     
   「阿智,不知道为什麼,我觉得胸口闷闷的,头涨涨的,有一种想吐想吐的感觉,   
   洠颤N食慾,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洠С远鳎膊痪醯枚觯抑缆杪枰丫懒耍摇  
   将永远洠О旆ㄔ偌剿庵终恻N絕对的离別,我卻哭不出来。」   
   「我的天啊!」阿智担心的语气更明显,「你撐著点,我马上去搭车,你回到家別   
   乱跑,我会去你家找你。」   
   「不不!」我赶紧制止他,「你不要来找我,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有事,我只是想问   
   你,如果是你,你哭得出来吗?」     
   阿智给我的答案是,他不知道如果智妈走了的话,他会怎麼樣。不过他說,他爷爷   
   去世的时候,他只花了两秒就哭到满脸都是眼淚了。     
   「那我大概是个洠臎'肝,无情无义的人吧。」我說。   
   「你別胡說,你现在只是还洠耆邮苷飧鍪率刀选D愕男难e还在跟这个事实对   
   抗。」阿智說。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阿智不要翘课回家来找我,他要我无论如何保证自己   
   不会有事,我一直說好,一直說好,直到手机的电去了两格。       
   整场法事,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麼。心不在焉,走来走去,別人說什麼我做什   
   麼。外婆的眼淚不停的掉,我不停的递面纸给她。     
   我看著妈妈的遗像,越看胸口越闷,头越来越痛,而且肚子裡好像有人在用力揉捏   
   一樣的痛,法事当中,我两度离开跑到廁所去吐,卻吐不出东西来。     
   当我回到法事场地时,我看见一个男人,他跪在我本来跪的位置,搂著外婆,脸颊   
   掛了两行淚。   
   外婆看见我站在她后面,把我拉到她的另一边,『这是你爸爸』,她指著那个男人   
   說。     
   我看了那个“爸爸”一眼,一句话都洠в姓f。     
   李心蕊在这一天回电话了,但因为正在做法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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