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玉劫-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这条街。”
时越默默擦了擦汗。
================================
“为什么不去那间铺子问问?”
拂烟不解,方才时越听那小鬼说完后,便拉着自己往昆虚门的方向走。
“难道你也想找本秘法练练?”
拂烟直接一拳挥在他胳膊上。
“啊!小玉,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为什么我身边的女子,对我总是这般野蛮,你简直要继承我老姐的风范了。”
“你给我正经点,好好解释给我听。”
时越装模作样的揉了揉痛处,他本来就没那么柔弱,拂烟也确实没用多大力,无赖的脾性就是比江山还难移。
“这修仙一法吧,本就是看个人秉性天资,就拿重霄门来说吧,每年招的弟子总是那么寥寥无几的,这世间有仙缘的人,哪里又是这大街上随手抓一把就有的?依我看,如今这些练着的人,都不过是平庸之辈罢了,万里挑一的事哪就那么巧轮到他们头上?”
“可这门修行必然也有它隐秘的道理啊,如今这秘密天下人皆知了,简直比一千年的那场劫难还要可怕。”
“的确,得道一事就连我们重霄门,都是百年难遇的,这一千年来,得以飞升的也就只有创始人一人了。不过这本《秘法》为凡人修炼,的确可以达到那个小鬼所说的效果。”
“这样一来,这些凡人的命数岂不是要大乱?不仅如此,修仙盛行,得道虽是机缘造化,可难免不会出那么几个逆天而行的。如今神界难道还指望着命格的自行运转不成?我看这命格怕是早就乱了。”
“所以啊,我们得深入腹地,去看看那些家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几句话的功夫,便来到了五灵山脚下。
如今三座神山,雪独山和无时山皆布了山障,这些个武林门派便齐齐聚在了这仅剩的一座。
五灵山早已不是拂烟记忆中的模样,从前清净的山上却没有一处不被印上了门派的标记。包括那座她曾待过的小屋,小屋门前的灵花灵草,皆是无处可觅。
也罢,人不再,物依存,又如何?
只不过,拂烟仍然还是清晰地感觉到,此处的灵气与一千年前时的相较,确是稀了些许,看来这些凡人利用得倒是颇有成效。
一千年不见,凡人好像变得没那么好对付了呢。
“小玉,他们怕是都在练心法呢,重霄门收的弟子俱是本就带有灵根,这些人这么个练法,简直就是逆天而行。”
拂烟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她轻轻一嗅,便能感觉到至少不下千人在练习吐纳,照理来说,重霄门该是把这些心法秘籍都护得很好才是。
她不愿再在这里多待,在这里属于自己的那份回忆,无论回忆里人如何变,但还是希望那份最初的感觉留在那。
“回去吧,时越。这些事,我们管不了,如今他们寻我们还来不及,就算我们自投罗网也解决不了问题。”
时越皱了皱眉,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重霄门的人,或许这一辈子都不再是,换了以前,他哪会理这些,可如今他明白,这样下去,重霄门势必不能置身事外。
“我不信连沧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出手。就算他不出手,想必神界也该派个人来了。”
拂烟刚要念决召云,时越便拉住了她的手。
“小玉,我,还是不放心。我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好解决。”
“涉及凡人命数大乱这样的事,神界不会撒手不管的。”
拂烟尽可能地安慰他,她心里隐隐觉得,人间的是非越来越多,该是撇清一切,等时间将一切沉淀才是良策。
她再次凝结了一片云,踩了上去,向时越伸出手,“上来吧,我答应你,如果这件事波及了重霄门,我会同你一起帮忙的。”
时越游移地回望了一眼五灵山,每一处都是门户紧闭,都像是关起门来在酝酿密谋着什么一般。可的确,不能再冲动了。
“好,如果波及了重霄门,我们一起回来。”
=================================
这六界从来没有一刻真正安宁过,风波不是在上演,就是在酝酿。
时原不止一回发觉这无时山的山障不稳了,吴陌和时雨开始了闭关,时原只得充起了这守山障一职。
修仙弟子每隔十年便要进行一次闭关,算算日子,时越也该去了,一想到这,时原的心中不免又不是滋味。
山干的力量,再加上自己每日都用灵力加固,除非是上界的神,山障是无论如何不可撼动的。
自那回山障没能挡住箭雨,重霄门在加固山障上花的力气便更大。况且时越那回也说,那个在背后操纵一切的公主也已离去,究竟还有什么,能引起这般的动静?
在无时山最高处,盘腿而坐俯瞰下去,并无任何异动。
练功修行,一坐下来便要至少四五个时辰,才算一个周期。怨不得时越总是耐不下性子来,见缝插针地偷跑下山。
本欲安下心来,继续专注集中意念,可这心里总觉得乱。
直到面前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时原才明白自己为什么静不下心。
“你可真洒脱,说走就走。”
上炎摸了摸长长垂下的眉须,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也甚是记挂我,我来了,你还这副脸色。小原子,你可真真让我心寒啊。”
“你对那小狐狸的事,该是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她确实,并非那些凡人口中那样不堪。”
时原索性收了力,站起身来与他平视。
“那又如何?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爹,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
“哈哈哈。。。”上炎开怀地笑起来,“也对,你这个死板的爹,生了双感情用事的儿女,我要是你,也得愁。不过我今儿来,也是看在三年师徒情分上,提醒你一句,凡间不太平,你可得当心着点。”
时原没好气地看着他,这个装模作样的老头,说的话全等于白说。
“你也知道的,人间的事,我们都是任其顺其自然,这魔族才是我们要提防着的。跟了我这些年,相信你也不是不懂这些道理。”
时原还是争气地没有接下话。
上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罢,就当是我向你赔罪来了。最后送你一句话,时越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你可别因为一时之气,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从此以后我又要开始快乐地裸奔啦~
存稿箱:作者已疯,不知今夕是何年。下次再见不知是猴年马月。。。
☆、下界
“长生,人间的事这回恐怕得你去了,现在神界诸神都正在为与魔族的战斗做准备,你平时抢功太多,他们不免对你有些微词,这回说什么也不肯让。”
连沧静如沉水的脸上仍是没有半点涟漪,手中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这回他们倒是挺机灵,一千年来吃力不讨好的事倒是没和我争,这回他们若是立下打倒魔界新秀的功劳,倒是能非比一般了。”
上炎的面皮抽了抽,继续面不改色地说道,“你是在怕自己继续和那只小狐狸再纠缠不清,还是不想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师父,你难道不清楚当年我那样做的后果是什么?这一千年来,我活的很自在。”
说完复又饮了一杯。
是,是,这一千年来他活成了什么样,他上炎哪里没有看在眼里。
“好,你就嘴硬吧。那小狐狸醒来之前,我可从来没有见你对旁的事那样上心过。”
连沧没有应他,只当那话如风飘走一般。见他如此,上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禁也有些心疼,这世上,命数不知是注定,还是太信注定而定。
“我也就言尽于此,你自己斟酌吧,如今凡间这般势态,神界定不能不管的。既然没有人愿意挑这担子,你也习惯了做冤大头,天帝的旨意也已经下来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师父再多啰嗦你一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连沧放下酒杯,玉石撞击发出清亮动听的声音,“师父,你把时简叫来吧。”
…………………………………………………
这世上就算是神,都无法准确揣摩天意与自己的命数,更何况是时越和拂烟。
像是在一条未知的路上行走,无论前方是什么,都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拂烟带着时越远远的离开了那里,那片一千年前为大陵的土地,一千年后的现在,为凡人欲望所主宰的更宽广的领域。
这世上有不少的边缘地带,就如凡界通往冥界的路上开满了血红艳丽的曼珠沙华,如凡界通往神界的路上有涓涓细长的星河。
大海算什么?海里有龙,有鲛人,有神亦有魔,亦有如灵狐一样的灵兽。这样的地方,自由而美丽。
若是此生注定布满荆棘,那么哪怕拥有一瞬绚烂的风景,聊以慰藉足矣。
拂烟很小的时候就听爹娘说过海,爹娘说在广大的海洋里,随着水波的起伏,清清凉凉被托着荡漾起来,比之风中陆地上自由的奔跑更要惬意。
一进海域,拂烟用自己身上十根狐毛,与鲛人换了两颗避水珠。时越觉着十换二不太划算,可拂烟却知道,鲛人每颗不一样的眼泪所幻化的水珠皆是不同。这样带着美丽情感的事物,实则要比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狐毛来的珍贵的多。
他们此刻也像两条自由的游鱼,在陌生新奇的领域毫无顾忌地驰骋。
手牵着手,他们游过奢华壮丽的水晶龙宫,看着龙宝宝们嬉戏玩耍。游过热闹有趣的海底集市,看花枝招展的鱼姑娘比对着精致的贝壳首饰,时越也入乡随俗地买了一串白色贝壳,闪烁着清丽晶莹光芒贴在拂烟白皙的颈前。
这是最后的狂欢,时越与拂烟都心照不宣。
不过他们都默契地守着这份心意,装傻充愣般留下属于彼此的,或许是最后的,美好回忆。毕竟他们之间的错过和误会也不少了。
拂烟明白,时越绝不可能真正放弃他肩上的责任,而她如果势必要淌这趟浑水,那也必然不可能全身而退。
“时越,答应我一件事。”拂烟看着时越的眼睛,澄澈地闪烁着隐约的惧意,恐惧明日和不明朗的未来。
“我自问是个自私的人,从小也算是被宠坏了,做事一向也是不太顾忌旁人的,想做什么便去做了,我自己也因此走了不少弯路,害了不少人,做了许多令自己后悔的事。不过这样的性格,面对你,我不想改,我就是想让一个人包容我的自私。”
“小玉,对我,你只要开口就行了。”时越淡然一笑,试图掩饰心中隐隐压抑着的不安。
“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不能比我先离开人世。你会有轮回,可我没有。我不要像话本上的仙凡恋一样,凡人死了之后,仙子一世又一世的寻他,看着他长大,对自己陌生,或与自己重新相恋等到大限将至又舍弃她,到头来一碗孟婆汤下去又将她忘却,或眼睁睁看着他过着与自己无关的生活。所以,如果我们之中非要有一个人先对方而去,那么你一定不能和我争。”
时越脸上闪过心疼隐忍的表情,是啊,两两相忘,比之一人毫无顾忌地遗忘,而另一人眼睁睁注视着对方的新生,要好过的多。所以,如果要选择承受独活的苦,不如就让他来吧。
视死如归,不知何时竟成了这番局面。大势难逆,天意难测,拂烟不再张狂,时越也无法继续冲动,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只有彼此间的温暖相依,才是此刻最令人心安的事。
……………………………………
“长生,这里怎么会。。。”
连沧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的漫天飞雪,原来一晃已过千年。只是再无昔日的她了。
只是这满地的血红倒与千年前那副满地尸体鲜血淋漓的景象颇是相似。他感到了灵气的四溢,那是灵兽被屠宰后留下的痕迹。
“看来这些凡人的确该受点教训了。”
上炎此时毫无平日的随和之态,竟是少见严肃的模样。
连沧没有说话,只是紧抿着双唇,眼眸低垂,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太猖獗了,的确,从眼前这副景象来看,他们本是冲着拂烟他们去的,只不过扑了个空,却也未就此罢手,反倒是把这座神山上的无辜生灵杀了个遍。他们手中的神器该是不少,雪独山上的许多灵兽也不太好对付。
“长生,看来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无时山,时简他已经去了吗?”
“我已和他交代了,如今不只是那些武林中人,就连平头百姓也都纷纷开始修行。无时山还是交给他,师父你便和我去整治整治神山以外吧。”
“你是连五灵山都不愿去了?”
连沧垂眸,仍是一副看不清晰表情的模样。
“那师父你便独行去五灵山吧。”
上炎无语凝噎。
比之一千年前的那场战争来说,如今的人间陷入了更严重的混乱,这是一场会扰乱命数的大规模癫狂。并且这回不仅仅是除掉一个拂烟,毁掉五颗狐心便能解决的,对于连沧来说,这将是一场需要他亲自动手的恶战。
神君下凡,难道不比几本所谓秘法来的更为吸引人么?
连沧从未想过会有一天,会做出如此逾越身份的事,在神界即使作为另类的存在,可也是安分守己的很。
在凡人面前亮出自己的身份,这一点,就是换做原来他还未成神之时,都做不出来的。
没错,对于凡人而言,他们怎么会不去趋之若鹜地相信?至少,只要见过一眼那个俊逸非凡的身影,就无法不去相信。
银灰色的头发泛着令人炫目的光彩,恍若远古的宝藏一般令人着迷,俊逸清冷的面庞透露出的情绪完美地切合他们心目中对神只的想象,无欲无求,泠然傲视苍生的冷漠。
此时此刻的连沧,比世间仅存的那颗,在拂烟胸中跳动的狐心,来得更为令人疯狂。
那个高贵的神只在向所有人宣布,你们被那些武林中人骗了,你们现在修炼的东西只是再正常不过的武功心法,修习之后的确会强身健体,但同时也会提前透支你的寿命,你们现在还想再继续吗?
要不要相信?他们不敢想象那样平静摄人心魄的声音会说谎。
“也许,还有一种更坏的可能,走火入魔,变成那种人人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