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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狐玉劫-第8部分

小说: 狐玉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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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又一声的长啸划破天际,带着末路的惨绝。
  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哥哥们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爹娘的喊声,这山上毕竟不仅有他们一窝的。他们这是要向其他的灵兽们发出最后的警告,用他们生命的最后一息。
  是啊,谁会想到呢,这已经是灵力的透支了,每年的夏至皆是如此,灵狐的灵力根本不足以用来战斗,遑论对付那致命的银器。
  透过薄如水镜的结界,小六还是看到了那个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那个人的样貌,或许这一世都会永久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还是一如那日的清俊,却不是个看似文弱的书生了,想必是飞上枝头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了吧。他是第一个出现在茫茫白色世界里的黑甲,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率领和他一样狼子野心的士兵们,决意要趁火打劫。
  她再也按捺不住那股要把他拆骨剥皮的冲动,直直要冲破那层结界,管自己灵力是多是少,哪怕自己手上从此要染满鲜血和罪孽,也在所不惜!
  “不要,小六!你斗不过!”
  她愣是扑在小六面前,带着恳求的目光。
  “我恨啊!三姐,我恨啊!你让我去,让我去!”
  “兄弟们,我们今日就踏平这座宝山,得灵狐者赏万金!”
  真真是不合时宜的很啊。“三姐,你现在若是拦我,就是要让我一生抱憾!我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
  “别说了,小六,你是最小的,就算要找那些凡人算账,也得是我们先上!”
  个头稍大些的两头公狐狸眨眼间便冲了出来,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姐妹,以从未有过的坚决。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快要飘摇得支离破碎的结界,留给小六最后的决绝的背影。
  刀剑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夹杂着凄厉的兽鸣声,结界上亦传来激烈的撞击声,已不知过了几何,兽鸣声一声比一声惨烈,一声比一声微弱。
  狐三紧紧地抱住自己唯一的妹妹,再没有什么比她的命还要珍贵。
  “阿三,跟我走!”
  小六的头深深地埋在姐姐温暖的怀里,感觉到姐姐的身体瞬间颤抖了一下。
  “是大青么?姐?”
  “嗯,是他。但我不会跟他走。”
  她抬起头,泪眼迷蒙的双眼却对住了姐姐深沉而坚定的眼神,“今天我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这里半步。这里是爹娘的一生,也是我的一生,我哪里也不会去。”
  “阿三,那些凡人你们斗不过,他们俱早有防备,选在你们狐族灵力最弱的夏至,又是用银箭、银枪,你爹娘兄弟他们已遭了那些凡人的毒手,眼下我也只能带你离开罢了。你莫要又嫌我没用了。”
  狐三哪里会怪他不肯为他们一搏呢?一个比自己修为还浅、灵力还弱的小鸾鸟,又那里是那些连自己都斗不过的人的对手呢。但是不怪他,并不意味着他说什么,她都要去做。
  “大青,你回去吧。我要守在这,不管这里到最后是我的窝还是我的坟墓,都是我的归宿,唯一的归宿。”
  一千多年过去了,拂烟仍然对姐姐死前的这句话记忆犹新,不管是我的窝还是我的坟墓,这里都是我的归宿,唯一的归宿。
  一语成谶。
  对她,和她,皆是如此。
  结界很快被凡人的银枪银箭攻破,自己的姐姐为了护住自己,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
  真是可笑啊,万事万物都有死穴,这话不假,可为什么她的一家都要栽在她的一念之差上?
  银箭刺入了姐姐的身体,血啊,好多血,从姐姐温暖的怀抱里包围住自己。那一霎,就连大青都发出惨绝的悲鸣,那一日,雪独山的无瑕冰雪染上了再也不会褪去的刺目的红。
  可怜的姐姐,哥哥,还没来得及学会如何用灵力保护自己,就像根刚生出来的芽,被人无情的碾碎。可怜的爹娘,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被那些人残害。
  关于那一日,小六最后的记忆,是大青绝望的眼神,姐姐到死都没有瞑目的双眼和凝固的脸,还有离她越来越近的人声。。。
  “你醒了?”
  这是,完全陌生的声音。虽然陌生,但是小六似乎并不排斥。
  声线清雅而疏离,低沉而有磁性。
  你看着他,像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仿佛与生俱来的疏离感。
  “我,为什么,在这里?”自己竟然已是人身了。
  “这话,该我问你吧。我可是一出门,便见你压倒了我花圃里几朵养了几十年的灵芝了。”
  这人!要是依了小六平日里的性子,眼下定会和他纠缠个不清,誓死方休。可现在,她压根不愿搭理他,既然他有心捉弄自己,自己何必做更多无谓事。
  如果这里不是冥界,那么她要做的,是要去找到那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叫他血债血偿,叫那些助纣为虐的士兵也血债血偿。
  刚欲从床榻里起身,一碗黑乎乎的汤水便递到了她眼前。
  “这棵,可是养了几百年的,别再给我糟蹋了。”
  又是冷冰冰的一句,这人!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的脸,好看是挺好看,还不是那一般的好看,不比自家哥哥输到哪里去,想到哥哥,小六的心里又狠狠地缩了一下。
  她不再抬眸看他,低头闷声不响地喝完药汤,脚刚挨地,正打算迈步出去,肩膀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牢牢制住。
  “去哪?记着报血仇呢?我这花圃被你糟蹋的一团乱,休想这么容易就跑了。”
  “你怎么知道?本小姐就是要报血仇去!长眼的就别拦我!”
  那人竟冷哼一声,道,“你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狐狸,怎么去,变成狐狸四只脚跑着去,还是就这么婀婀娜娜地扭过去?”
  “你,你,你。。。”
  “你什么你啊,你该感谢我救了你,喂你灵芝,助你增长灵力,就凭你这底子,连驾朵云都不会吧,你可知你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
  “你这儿这么暖和,定不是在雪独山周围了。”
  “不错,我这与雪独山,可真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五灵山,人间极南之处。”
  “那你又是谁,我看你不像一般的凡人,难不成是收妖的天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得令你失望了,我们灵狐一族可不是妖魔之流,你收不了。”
  那人又是无奈地一笑,“我何曾与你说过我要收了你?记住,我叫连沧。”
  “好,连沧,你也记住,我叫拂烟。”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写文也是慢热型的,太情绪化了不好啊。。。节奏慢吗,可是目前找不到办法快起来啊,总有些话是要交代的,可能是会有些废话,不过,这些就等全文写完了再一起修可否?

☆、月下寻玉

  我叫拂烟,不叫小六。
  没有家的小六,只是负着深仇的拂烟。
  我叫拂烟,这个名字日日提醒我,我的爹娘,哥哥,姐姐是如何一个一个为了保护自己惨死于凡人手中。
  我叫拂烟,我要在手刃仇人的那日,让那个人清清楚楚地明白,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
  “带我去找他们。”
  “他们,是谁?我应该知道么?你这狐狸真是好笑,我好心好意救了你,你却拿我当丫鬟使,当我是阿苍吗?”
  谁?
  “阿苍,来。”
  拂烟见一只乌鸦听话地从窗外飞进,本以为它会稳稳地站在连沧的肩膀上,却没成想,它很不客气的用翅膀扫过他俊俏的脸。
  “你说谁丫鬟!”
  “这乌鸦,好大脾气。。。”
  “你说谁乌鸦!”
  连沧脸上泛出浅浅的笑意,却是漾到了眼角,“阿苍,是我的坐骑,你误会它了。”
  “你,确定能,坐在它身上?”
  骄傲的鹰终于忍无可忍了,拂烟一副无害而天真的模样恰好成了最后一捆稻草。
  “阿苍!”
  “啊!”
  拂烟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耳边的风呼啸而过,竟是凌空翱翔在了重重云层中。连一个眨眼的工夫都没有。
  好快!拂烟就这么俯瞰着渺小如蝼蚁的万物苍生,茫茫世间,竟也如同走马观花般。
  这家伙,好像,真的不是乌鸦。
  不知道转了多少个来回,当他们再次降临那座已被阿苍折腾得一片狼藉的小竹屋里时,拂烟觉得眼前出现了好多张脸,还全是一个样的。
  “你!居心叵测!”
  他一笑,恍若十里春风,“倘若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们,你可愿意,跟着我,这个居心叵测的人?”
  那携了春日花草香的迷人气息此刻似乎真的袭入拂烟的心,这一瞬,是真的着迷。
  “好。”
  她不知他从何而来,为何而来,她深知她不应再如此轻信于人,但眼前这个人却好像给了她另一个温暖的家,山水林苑,静水深流,是与终年冰雪全然不同的温馨。
  她在这小屋里调养了几日,她很想知道三姐去哪了,大青去哪了,可她离雪独山已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随着时间流逝,她非但没有断过一日对他们的担忧与思念,反而越来越牵挂。
  可日日望着连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明明答应了要带自己去找他们,却仍是像个闲散的隐士,日日不是参禅打坐,就是在林子里练功,不是品茶,就是自己和自己对弈。这又似乎闲得有些过分,让拂烟觉得他又像是在躲着自己,累得她只能和那脾气比它家主人还古怪的鹰大眼瞪小眼。
  他们哪怕擦肩,互望,拂烟也丝毫不会为他拿她当空气感到奇怪。她丝毫摸不透,这个人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他待那些花花草草都比待她亲切。
  她支颐望着天空,阳光温柔地洒在她身上,是从未有过的不同的温暖。那个人还在慢条斯理地坐在屋子里的另一角翻动着泛黄的书页,丝毫不为这奇异的静谧而尴尬。难道日子就要这样过下去吗?
  “你到底打算何时动身?”
  “那人又跑不了,你猴急什么?也是,想你这性子,定是坐不住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答应带我走的人是你,现下拖延时日的也是你,你究竟要如何!你倒是给我个时候!”
  连沧但笑不语,她只觉得那笑容后似有千层心事,像浓得拨不开的雾。“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立马带你去找他们,如何?”
  呵,她就知道,这个人定没有这么简单地心思,有求于我便罢了,拖了这么几日才提又是存的哪门子心思?
  “我要你。。。”那张俊秀无双的脸越来越近。
  拂烟心里咯噔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缓缓言道,“替我在这山中找到最后一件神器,骨玉。”
  真是太吓人的停顿,她希望那一刻脸上陡然生出的呆滞没被他那双细长的凤眸所捕捉。
  “成交,望你万万记住你的承诺。”可一双痴痴的眼,早已被他俘获。
  怨不得他要她做这差事呢,这山这么大,他也没有灵兽异常敏锐的感官,该是难寻的很。
  最可气的是,据说这千年难遇的骨玉竟是像草木般埋在土里生根发芽般长出来的,从一山的草木里找到那唯此一株的骨玉,简直不啻于大海捞针。
  拂烟已在这山中转了几日了,仍是无功而返。他说那骨玉既是草,又是玉,有时会发出淡淡的玉色,且仅有子时的月光照在上面才会有此异象。待找到它时,将它连根拔起,那玉自会从中绽放出来。
  眼看又要入夜了,拂烟此刻一万个不愿意再去那阴森的林子中转来转去,况且她只有一个时辰的机会,经过前几日的无用功,她仅仅排除了不到一半的地方。不过所幸那玉倒不像动物般会四处乱窜,若是存心躲着她,只怕那凡人阳寿尽了,她还连它的影子都没瞥见。
  她最后一次望向连沧,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甚至一个鼓励支持的表情都吝啬给予。
  “今晚,我要你陪我去。”哼,凭什么让她一个人受这种罪。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你了不是吗?”他仍是自顾自地垂首,长指如玉般优雅地执起黑子。
  “你也想找到那劳什子玉,不是吗?可你也知道它有难找,既然你我都想速速了事,你陪我一起又何妨?”
  他抬起头,望见她微撅起来的嘴,不禁又勾起一个浅浅的笑。
  “那便应你,”他压下那枚玲珑剔透的黑子,发出清脆的一记响声,“可若今夜也是无果,往后再别来烦我。”
  亥时三刻,月光如水,随清凉的晚风吹动竹叶静静地淌在他清俊沉静的脸上,那人却恍然未觉。
  “你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
  两人行走在幽深的林间,拂烟突然转过头,认真地看着他。心中隐隐有这般感觉,却一直害怕开口,害怕听到他另一个漫不经心的答案。
  他却毫不躲闪地对上她的眼神,“也许,我觉得你很好。”
  她隐约听见自己蹦的飞快的心停了半拍。是吗?好,又意味着什么?自己好像并没做什么讨喜的事,一直,都是在冲他发脾气,而他似乎也是一直爱答不理。
  “哪里好?”
  “如果我知道的话,那就好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分明是淡淡的,似乎还真带着些无奈般,可为什么她觉得这话在她心上撞得那么重。
  “拂烟,看着我。”
  没有丝毫的羞怯,只是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就这么直视着他,那个心虚的人竟变成他了。
  “一定要去报仇吗?其实。。。”
  “别说话!”
  “你在害怕什么?”
  “不是,你背后!”
  果不其然,那棵她寻了几日都找不到的珍奇神器,此刻就在她面前,闪耀着剔透的幽幽的光,揉着清凉的月光,像是海里皎洁的明珠,却又比那更温柔脱俗。
  连沧竟没想到找到骨玉的时候,心情却不是欣喜的。
  她将它连根拔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它,看她那副紧张的模样,不得不说连沧心里有些嫉妒了。
  “现在,我可算完成任务了?”
  他苦笑,“好好休息一晚吧,今日我对你说的话,仔细想想。”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她愈想便愈不能入睡了,他说的话,觉得她很好,以及,他那少见的炙热的眼神。他,难道对自己有意么?
  那自己对他呢,算不算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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