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 搞笑-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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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我不懂,不过,这样说起来,这只猫玩偶,还真的有点问题了。
永寿宫外面的人,绣这么一只猫,又再悄悄的放回来,想干嘛?
别说是谁爱心大发想疼我儿子,又或是学雷锋做好事为善不欲人知。
那是在这宫里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娘娘。”
我说:“拿去拆拆洗洗,我早就说,玩具这东西做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只手摸过拿过,玄烨又喜欢抱起来啃,这可得当心。”
她说:“是,我这就去收拾。”
她走了,顺治又进来了,笑的脸上泛着红:“我就说,这孩子将来准是个好样儿的,刚才两手攥着,要和我掰腕子呢,劲儿可真不小。”他把袖子往上提一提,手腕上一片还真有点儿红。
“嘿,叫你天天的光吃不动,将来儿子再大一点,你说不定就掰不过他。”
顺治做势要扭我的手:“我掰不过他,掰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躲过身:“哎哎,一动就一身汗,还是别闹。你渴不渴?那有刚沏来的茶。”
他摇头说:“不喝这个,让他们弄点凉凉的来喝。”
我说:“热着正出汗的时候不能喝凉的。”
他唔一声,也不提了。
午膳摆上来,他大概还是嫌热,没吃多少。我心里多少有点事存着,也没吃多少。然后睡了大半个时辰的午觉。我模模糊糊醒过来,觉得背上出了一层汗,两个人挤一起比一个人可是闷热的多。他也醒了,小声说:“天气一天要比一天热,不如出去避暑。”
我懒洋洋的眯着眼:“唔,我不喜欢出门儿,坐车怪颠的。”
“你以前可是爱出门儿的。”
“以前是以前。”
他笑着的,手指在我脖子后面摩挲:“当了额娘就是不一样了。好罢,等热天过了,秋猎的时候玄烨也该一岁了,带上他一起去秋猎好不好?”
“一岁去打猎?他是能打松鼠还是打小虫呢?”
他低声笑:“能打着什么就打什么呗,你没有听说虎父无犬子的话吗?”
我把他的手推开:“醒了就起吧,你带的折子还都没动呢。”
他唔了一声没有要动的意思。
“还虎父无犬子呢,将来你儿子也得学你似的霸床上偷懒,起起起,再窝着小心又睡过去,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又拉又扯,他才爬起来,然后梳洗穿衣服,看折子办正事。
喜月端茶进来,然后说:“厚衣服都晒过了,娘娘来看看,都装哪只箱子合适?”
我说:“这样的事你比我会办,还要我看什么。”
我跟她出来,绕过廊下,到了穿堂那里,四下里没人,喜月脸上板板的说:“娘娘,奴婢大意了,还请娘娘恕罪。”
我摇摇头:“那也不能怪你,人又多手又杂。那个怎么样?”
喜月小声说:“不知道是谁那么黑心……外面绸布光鲜,里头黑匝污烂,不知道都是从哪个病灶头里翻出来的。小阿哥要是抱着玩,又要啃,难免就……”
我站在那里,半天没说话。
得,这算什么事儿?光在现代的时候,电视曝光黑心棉填充玩具被褥,想不到回到这时候,已经有人抢先玩儿起这手儿来了。看起来这倒不是现代人的创意,而是自古就有的把戏了!
“娘娘。”
“皇上刚才还摸了半天呢……喜福也沾了手,大家都当点心。”我说。
“是,奴婢这就去找些祛瘴消秽的药物煮水,娘娘给皇上擦洗一下,料想无妨。喜福我让她注意些就是了。这个做东西的奴婢马上就去查……”
“能查着?”
“娘娘,奴婢不是夸口,一个人的针线一个样儿,六宫里头针线好的都能问出名姓来,何况外头针脚这么匀细,绣花也做的工整,一点也不难找。奴婢留着心,娘娘再吩咐一声……”
我摇摇头:“先不要去查,我要仔细想一想。总之,这次的事算是长个教训,以后这些东西,你都要留神,别有下次就行了。”
“是,”喜月比我还要恼火难过:“要有下次,奴婢自己就拴了脖子……”
“行啦,犯不着说那样的话。做贼当然比防贼容易的多了,防一天容易,防十天,防一年……这可是花功夫的事情。”
“奴婢一定加意小心。”
“这件事,查还是要查的,不过也不要惊动人……”我觉得刚才在屋里出的汗,被穿堂里的风吹的都冷涔涔的,身上很不舒服。
这种事情……清宫戏里多多啊,查来查去其实也查不出什么。可能的人太多了,玄烨是我的宝贝,却是别人的眼中钉,拦路石。除了太后,皇帝和我自己,有谁想让他好?
这种事情不能再想,越想越觉得害怕。只觉得四周的高墙都要往中间倒下来,挤的人无路可退,无处可藏。
“娘娘。”
后头小太监没近前,先出声:“皇上找娘娘呢。”
我回过头说:“这就过去。”
喜月扶着我的手,慢慢走回去。
她的手也凉,我的手也凉。走到了太阳底下,让烫热的日头烤着,也觉得暖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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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六十一
更新时间:2009…11…12 15:42:00
字数:2662
静思六十一
顺治找我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昨天新送来的贡墨被我收起来了,他突然想起要试试新墨好不好使。
我把墨找出来,然后帮他研开。他的字写的不错,有些清瘦的秀朗,我的字可拿不出手。要是硬笔书法还能拼一下,毛笔字我写起来就是初学者的风范,总觉得那种忽硬忽软的感觉,能把字写成个字样就不错了,至于好看不好看,那是另外一回事。
以前顺治还想培养情趣,我挺着肚子的时候他说要教我写字,然后他发现,我不是不会写字,也不是不会拿笔,就是写的字不好看,这件事很纯粹。那会儿我有身孕,他也不能让我去临贴练字,反正字不好看不代表文盲,比大多数后宫妃嫔还好多了。宫里满蒙妃嫔不少,识字的没几个。淑妃就一个汉字也不识,皇后也不比她好哪里去,也就是常用字认识个三五百。后来他也想开了,还会很坏心的嘲笑我的字是“远看成岭侧成峰,大小粗细各不同”。
不过他有时候也会静静的看会儿佛经,看来野史传说他后来出家,大概也不是空穴来风。
我手腕上的翠色镯子轻轻的晃悠晃悠的动,他的目光一会儿就从纸上挪过来,又挪回去,再挪过来……
“喂,你专心点啊。”
他把笔一放,拦腰抱着我:“你在这儿我专心不起来。对了,刚才和你一样打扮的猫咪哪儿去了?”
我岔开话题:“拿去洗啦。喂,又你呀我呀的,有失体统。”
他无辜的说:“明明是你先没大没小。”
我站起身:“好吧,万岁爷您请安心写字。”
“你干嘛去?”
“我去看看玄烨。”
我进去的时候小胖子吃奶吃的一头是汗,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我把他接过来抱着。小胖子也发现怀抱换了一个,脸贴在我胸口,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健康宝宝样。
“小猪——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你还会什么?”我用手把他的鼻子顶起来,类似猪鼻鼻状。
他不满的推我的手,把脸朝我胸口挤。
我抱着他,唱歌儿哄他睡觉。
其实我的手在抖,但是除了怀里这个无忧无虑的小胖子,恐怕谁也不知道。
我害怕,我怕我保护不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一切,我怕我最终还是会落败。
玄烨,你什么时候能长大,长的高高壮壮的,不用我担心呢?
等玄烨睡着,我把他放回摇篮里,顺便让人把所有的玩偶抱枕都清出来趁天气好拆洗,一转眼却愣了下,再进屋看,果然顺治不在屋里。
人呢?
不会刚睡醒又去睡吧?
刚才磨的一缸墨还搁在案头。
我弯下腰,地下有半干的水迹,桌脚内侧不起眼的地方还有茶叶片和碎磁烂。
“娘娘!”喜月有点慌神的进来:“那个……”
我说:“你慢慢讲,不要急。”
“那个不见了。”
我呆了一下:“怎么会不见?你放在什么地方的?让谁拿走了吗?”
“我放在后面侧厢的屋里,拿布盖着的,”喜月的牙齿好像在互相碰撞:“宫女说,是小术子进去找过东西……”
小术子?
那他师傅孙长圆知道不知道这件事了?
一边宫女走过来,我一把扯住她:“皇上呢?”
宫女脸色有些青白,神色不定的说:“皇上适才好像不知为什么事发了脾气,摔了茶盅,奴婢刚收拾下去,换了一盏茶过来……”
糟。
我紧赶着往外走了几步,可是庭院里空空,大门外也看不到人影。
“娘娘,皇上难道……”喜月反而镇定下来:“皇上是明白人,娘娘不用担心皇上会误会。”
“他当然不会误会!”他又不是猪脑子。
可是,他上哪里去了?
越急越想不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娘娘,”还是喜月比较理智,跑过去跟那边站班的太监问过,回来说:“皇上去慈宁宫了。”
“啊,我也过去。”
“娘娘。”喜月拉住我:“您起码得先换衣裳。”
我低头看,胸口被小胖的口水和哺的奶水蹭的一团,的确不能就这样到慈宁宫去的。
我又匆匆回屋里来拿衣服换。
“要我说,娘娘不要去,这件事皇上和太后自然会有决断。”
“决断个鬼啊……”我头疼。
我当然想揪出来使坏的人是谁,针对玄烨这么小的孩子下手,不是心如蛇蝎也是丧心病狂了。可是哪有那么好揪?再说,这一查起来,牵涉就大了,几乎有罪没罪的人都会被卷进来成为无差别打击的对象。
“就算找不到真正下手的,也可以震慑一下心里有鬼的那些人。”喜月说。
我解扣子的手顿了一下:“可是,恐怕倒霉的也会包括我们永寿宫里的这些人……老鼠打不着,反而油瓶倒一地。”
“娘娘,您心太软了!我们永寿宫也不是铜墙铁壁,您觉得今天这个东西是自己长了脚走进我们永寿宫的针钱房来的吗?”
我气矮了些:“我知道……”
“您是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不做。前些日子我们找那个粉末,胆战心惊的在自己身上试又在三阿哥身上试,可是娘娘,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再严实的篱笆也会有耗子钻进来,光是这样防备不是办法啊。”
是啊,喜福说的也都是大实话,我也知道。
但是,我能怎么办呢?如果告诉顺治或是去太后那里告状能解决这问题,我想我也会去做的。可是无数小说和影视的情节都摆在那里,这种事情无论最后有没有查出结果,肯定要误伤一大片,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记得金枝欲孽里,如妃的经典台词,后宫女人的生存就为了一个字:斗。
除非已经被人斗垮了毫无价值,退出战场。否则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要在这个没硝烟的战场里咬牙撑下去。
我能做的到的只是积极防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去主动出击。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保养的很白皙的两只手。
我能做什么?我会做什么?我不过是几百年后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连学校里女孩子们暗地比美和办公室的简单人事都应付不来。我要怎么在这个后宫里保护我自己和我的孩子?更不要说去攻击……
这样一双手会做什么?能做什么?
“娘娘,娘娘,”喜月慢慢跪了下来:“是我不好,您别难过……都是奴婢无能……”
我难过?
我伸手抹抹脸,手上湿乎乎的。
我哭什么呢?真没出息。
哭能解决问题吗?哭能保护我儿子吗?哭能让别人不再对我们陷害下手吗?
哭泣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不是喜月无能,是我无能。
喜月也流泪,抱着我的腿。
怎么办哪?我该怎么办?
西照的太阳光投在高而深的红墙上,窗纸上映着一片有点腥红的光。
一片宁静中,我好像听到隐隐的风雷声。
其实,一定是错觉。太阳还在,只是……
只是风雷,也许真的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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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六十二
更新时间:2009…11…12 15:42:00
字数:2565
静思六十二
果然我没有猜错。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人做的,可是首先拿来开刀的,还是我的永寿宫。连喜月也被叫出去单独问话,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太后坐在中间,我站在一边,乳母抱着玄烨站在我身旁。
顺治不在,大概在外面雷厉风行的亲自去抓可疑人犯去了。
太后发话:“这……是第几回了?”
我赶紧低头:“还是头一遭……”
事情的性质上升到了太后这里就不一样了。以前我也中过一次毒,那属于后宫倾轧,毛毛雨寻常见。现在针对玄烨的这个猫事件,变成了谋害皇嗣——小胖子比我值钱。那会儿我主动息事宁人,太后和皇帝觉得我懂事。但这次明显不同,事情的性质变成了我在姑息养奸……
“你原打算怎么着?”
我打算?我的打算是积极防御,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草木皆兵的大操大办啊……
“原来我想着,留心查查针脚布料,看是谁下的手,再……”
“等你查出什么来,黄花菜早凉了。”
太后从来没跟我这么不客气的说过话,我跟灰孙子似的,连连点头称是。她说的当然有道理,有慢慢查的,线索可能早让人掐断了,有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