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思 搞笑-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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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他问。
我眨了一下眼,吸了口气。
再回过头去的时候,黑暗里的声音都消失了,就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来了……”
我浑身上下都让雨浇透了,他说:“我觉得你该到楼上了,所以给你打了个电话。可是没接通……我担心这条巷子太黑,你别摔跤什么的,所以回来看看你。你怎么了?”
我牙齿打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
刚才乱纷纷的像是在看一场3D全息立体电影一样,那些画面,声音……那个呼唤我的,孩子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像小刀子一样,割得我胸口血淋淋的,那么清晰的疼。
他的手护着我的肩膀:“我送你上去吧。”
我点点头,拾起被风刮到路边的那把伞,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他撑着伞罩在我的头顶,雨越来越大,远处隐隐传来隆隆的闷雷声。
进了单元的门洞,楼梯间的感应灯亮起来,杏黄的光芒显得特别明亮,里面跟外面漆黑的雨夜像是一下子变成了两个世界似的,我停下来跟他说:“谢谢你了……”
他说:“不要紧——不过,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摇摇头:“不用了,可能就是累了。”
他点点头,说:“那你上去吧,回去了赶快洗个热水澡,把头发吹干,别感冒。”
“嗯,麻烦你了,你也快回去吧。”
他还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欲言又止,但是没有再说什么,撑着伞又走进了茫茫大雨里。
我一手拎着伞,一手攥着手机,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身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在脚边聚了一小滩。
刚才的经历好像一场梦似的——唔,或者说是更像一场灵异电影一样。不过,没有那么恐怖,只是……很揪心。
那一瞬间好像我要想起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对危险的预感和提防,让我止住了向前走的脚步。要是刚才李自行没有来,要是我刚才再向前迈一步。
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呢?
我望着外面的世界,大雨如注,淹没了其他所有的声音。
刚才那个孩子的声音,显得那么稚弱,那么无助——他在呼唤他母亲吗?可是,为什么我却觉得是在喊我呢?那细细的,有点沙哑的声音,像是哭了很久很久,显得非常无力……
我扶着楼梯一步步爬上楼,林红吓一跳,问:“真这么大雨?怎么你拿着伞还能淋成这样?”
我嘴角扯动一下,没力气解释。
“我给你开热水器,你赶紧冲个澡吧。”
我身上太湿,站在门口把外面的裙子脱掉,鞋子也扔到一边,光着脚进了洗手间里。
热水冲在冰凉的肌肤上,我不停的发抖,不知道什么时候双臂牢牢的抱着自己,还是觉得没有力气。
孩子的呼喊声和哭泣声分明已经没有了,可是我的心却还在一直的抖个不停。
好像,自己犯了很大的罪过,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深深的无力感和负罪感中挣脱出来。又好像,是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但是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宝物的所在。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蓓蓓!蓓蓓!”外面林红在敲门:“你没事儿吧?”
我抹一把脸上的水,赶紧回答她:“没事儿,我这就好。”
匆匆洗了出来,身体倒是被热水给回暖了,就是精神还是恍恍惚惚的。我打发林红去睡觉,自己换了衣服,擦干头发。
已经十一点多了,明天还得上班……日复一日,月复一月。不管你的心在什么地方,想些什么。你的人总得按这个社会的规则来,今天晚上被打个半死,明天早上一样要乖乖爬起来去上班。
我关上床头灯,躺了下来。
窗户没有关严,雨声清晰的传进耳朵里。
我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想起很多人……很多事……
软软的,带着奶香味儿的婴儿,从刚降生,就抱在怀里。看着他一点点长大,长头发,长乳牙,学走路,学说话……听他第一声喊额娘……
额娘?
就是母亲呵——
我,是他的母亲?
我在混沌中困惑着,我怎么会做了母亲呢?
还有,为什么还有一个小小的女婴呢?到底,是几个孩子?感觉那么真实,孕育的艰辛,分妊的疼痛,抱着孩子的时候那种满足欣喜……为他们担忧时日夜不安。
我有孩子!可是我竟然忘了!
“额娘……”
“额娘!”
“你回来啊,你回来吧……孩儿好想你,好想你……”
我想出声回答,可是嘴却张不开。
“额娘,你抱抱我,抱抱我啊!你不要我了么……额娘,额娘……”
我想伸出手,可是我却动不了。
就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贯通了!
到底,到底出路在那儿?那条断开的线索,要怎么接上去?
“阿蕾!你回来吧!”
谁呢?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让我回哪里去?我又为什么要回去?
“你是我妻子,我唯一的爱人,是孩子的母亲,你快些醒过来吧!”
我是……一个妻子?一个母亲?
为什么我不记得?
“阿蕾,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你忍心抛下我,抛下孩子吗?他们还那么小,你快些醒过来……”
我好像,是睡了很久……
用尽全力,我感觉自己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
然后,我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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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107
更新时间:2009…11…12 16:26:00
字数:2131
静思107
我眨眨眼。
周围很安静,我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张人脸。很清瘦的一张脸,眉目也很清秀,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他顶着个光头。
我张嘴想说话,结果发现嗓子跟沙纸一样糙,白张了一下嘴,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那人端了杯不知道什么水过来,我顺从的喝下去,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又臭的,别提多难受了。
我想动,结果发现我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像生了八百年的锈一样,一动都动不了。
他把碗放下,又凑过来说:“别动别动,你躺得太久,郎中说,就是醒过来,也得慢慢活动开了,适应了才能动弹。”
我咳嗽两声,虽然说话还像破风箱漏风的动静,但是好歹有点气流声了。
“你……光头?”
他抬起手来摸摸脑壳,自己也笑了:“是啊,我落发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没皈依,我想着……你总有一天,肯定会醒的。”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的眼泪掉了下来。那滴水珠在空中划了一道亮光,就归于寂寞。忽然想想刚刚还在下的雨,一道一道闪亮的雨线,哗哗的水声把天和地都淹没了——我已经分不清哪是梦,哪是真实。
好像都是梦,又好像都是真实。
我问他:“我睡了多久?”还是那种风箱漏风的气流声。
他比出三个手指头。
“三个月?”
“三年。”他轻声说。
三年?
可是我……感觉上,我只离开了三个星期,甚至,还要短的时间。
恍惚着,我真的回去了吗?还是只是做了一个清晰的,真实的梦。
那么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吗?是不是一个苍茫的幻觉?
这会儿我突然想起庄周。
庄生晓梦迷蝴蝶。
到底蝴蝶是真的?还是庄生是真的?
这个问题,做学问研究思想的人都弄不明白,我也不指望能弄明白。
庄生就庄生,当庄生的时候就三顿吃肉好好睡觉。
蝴蝶就蝴蝶,变成蝴蝶了,就可劲儿的采花蜜糟蹋春天。
反正一个宗旨,既来之,则安之。
我的精力不够,没说两句话就又睡了过去。
临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不知道我再睁开眼的时候,是又看到这个光头古人,还是会看到我房间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
结果醒来的时候,日光灯管没有见。
也不止一个光头守在床前,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儿,拖着条小猪尾巴似的辫子。另一个是嘟着嘴的女孩儿,梳着娃娃髻,扎着粉蓝的绸带和绢花。两个孩子眼睛都很亮,水汪汪的。
我愣了一下。
我印象中我的孩子没这么大啊……
然后我想起来他说,我睡了三年。
丈夫?真奇怪,我不觉得他是一个可以顶起丈夫这两个字的人。
但是孩子,的的确确是我的孩子。
我试着扯扯嘴角想跟孩子笑笑,但是不知道睡了三年的人肌肉僵硬萎缩到什么地步。两个孩子都不捧场,大的那个眨巴眼,掉金豆。小的那个哇一声嚎起来。不是哭,是嚎!很响亮的声音,跟以前老实宰小猪一个动静,撕的人耳朵和胸口都发疼。然后这只胖猪妹就扑的一声跳到了我身上来,我在她震耳欲聋的哭声里,还很清楚的听见了自己不知道哪几根骨头咔咔响的声音,真可怕,不会断了吧。
但是更可怕提我得安慰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我的命的凶手——只不过安慰不成功。我想抱她,手抬不起来。想安慰,又说不出话——
啊,我终于明白了做一棵树的痛苦——尤其是有个胖妹吊在树上要把树压垮的时候,痛苦啊。
怪不得管不能动的人叫植物人。果然是植物的感觉,这个词实在太确切了。
比她稍微瘦一点点,但是分量可能更重的男孩儿也想扑上来,只不过他犹豫了一下,又被胖妹抢了先,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拉着我的手。
我说话还是那个嘶嘶的气流声,跟蛇吐信子似的:“玄烨……”
他用力点头,然后拼命咬着嘴唇忍着不哭出声的样子,一下子就把我击垮了。
我觉得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脸上流了下来,我重复的喊他:“玄烨,玄烨……”
我怀里的胖妹不乐意,大概是觉得被忽视了,用力的蹭了一下,我胸口一紧,气喘不上来,眼看要翻白眼,幸好她爸光头一手把她拎开了放一边去了。
三年没见,一切都大变样。
皇帝老公变成了光头老公。
胖儿子变成了稍有帅哥轮廓的白胖儿童。
最夸张的是我女儿,再培养一下完全可以去练日本相扑——呃,不知道相扑这运动有没有女子参加。
两个小的不善于表达,女儿就只会哭,儿子抽抽噎噎的,喊了几声额娘,继续哽咽。光头坐在一边,太阳光透过窗子,照在他闪亮的脑门儿上——让我有种错觉。
光头真的没出家吗?
可是看这种清冷的淡然的样子,怎么跟和尚似的啊?
我现在这种情况,唯一运转自如的就是眼珠子。
别的什么情况也打探不到。
不过这会儿有人端着盆水进来,我睁大眼。
又看到个熟人。
喜月姐姐啊——
她放下水盆,惊喜的快步走过来,无奈我身边被团团围困,她杀不进重围,只好站在外围跟我四目相对,又抹小又要笑的非常狼狈。
“娘娘。”
我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力的点了点头。
真让我安慰,大变样的孩儿他爹,像是吹气球一样长的这么大的孩子——唯一没有变的,就是喜月了,让我觉得总算踏实一点。
就是不知道其他人其他事,变成什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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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思108
更新时间:2009…11…12 16:26:00
字数:3136
静思108
和以前,每一次倒过霉之后的情况不大一样。
那时候我醒来看到的第一人,如无意外都是喜月,或是其他宫人,婢女。
但是这一次,睡睡醒醒,每次睁开眼睛,都可以看到一个锃亮的光头——
……我对光头绝对没有歧视的意思,人家陈佩斯,葛优大叔啊,不都是光头么?但是,这个家伙的光头,我实在是看不惯……
我睡的都没了时间概念,只是再一次睁开的时候,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不是皇帝应该穿的正服,常服,甚至,不是一件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衣裳。有点像和尚们穿的罩衣,只是样式稍稍不一样。
还有,我躺的地方,也绝不像是永寿宫,甚至不像是宫里的屋子。
宫里的殿室屋顶都很高,躺在那样的地方,总有种寂寞的,无法保暖的感觉。可是现在这间屋子,很干净,陈设简单,可是绝不是宫中的建筑应该有的格局。
我眼珠滴溜乱转,光头把我扶着轻轻坐起来,拿东西给我垫在身后让我靠着床头。我的声音比前几天好多了,虽然哑一点,但是能发出声音来,就是一大进步!
我想问的问题很多,儿子和女儿为什么只那天露了那一次面?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子?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我们现在在何处?到底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串串的疑问,可等到光头一副体贴状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张口居然冒出一句完全不是刚才想的问句:“你的头……谁给你剃的啊?”
他愣了一下,然后一笑:“我自己。”
我猜也是,敢给皇帝剃光头,不光是有很大的胆子,还得有那个命等着孝庄太后来收拾他。
我瞅啊瞅的,他居然明白我心里在琢磨什么,轻轻拉过我的手,在他的光头上摩挲了一下,笑着说:“喏,就是变样的。”
我也忍不住想笑,可是胸口一动,就剧烈的咳嗽进来。
他的表情立刻变了,过来替我拍背抚摸顺气,又倒了水端过来。
我咳的两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胸口憋闷,浑身像是散了架,充分印证了乐极生悲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
他坐在床边,低声问:“好些了么?”
我点点头,还是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