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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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才摸了摸脑袋,吭吭吃吃地道:“姓李名白,字太白。”
这是神马情况?严真真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到低头看书稿。孙嬷嬷在一旁提醒:“王妃,时辰差不多了,去得太晚会被人说道。”
“哦。”严真真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懵懵懂懂地站起来,瞥眼看到惶恐不安的张秀才,才回过神来,“你既是进京赶考,想必才气是有的。在街头卖字,终是耽搁你正经用功。碧柳,你再拿二十两银子给张公子,赁一间小屋好好用心做学问。”
碧柳一脸肉痛地拿出了二十两银子,咕哝道:“咱们自己也没多少了。”
严真真笑骂:“去姐姐那里顺几两过来,就够咱们吃喝的了,小家子气!”
孙嬷嬷扶着严真真上了轿,才含笑道:“王妃若是看他有潜力的,这一着棋倒是使得好。”
严真真不解,孙嬷嬷笑道:“若是真能金榜题名,往后他还能不记得王妃提携之恩?朝中有人,在后院的日子也过得宽敞些。”
原来是这样!严真真哑然失望,放下了轿帘,吩咐起轿。
书稿已经被翻得很旧,她一页页翻过去,仅就自己记得的几首,无一例外都是历史上李白的作品。难道并不是穿越者,而是这上朝代也有李白其人?
严真真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平南王府已经到了眼前,只能揉了揉看得有些酸痛的眼睛,顺手把诗稿丢到了戒指空间里,准备晚上再好好研究一番。
洛雅青亲自迎至大门,惹得络绎而来的贵族夫人小姐们惊愕不已。这一次平南王进京述职,得到了皇帝的嘉奖。虽说那位也担忧功高震主,但人家有了功总不能不赏。所以表现出来的,还是君臣和谐的一面。
“那是谁?竟然让平南王妃亲自迎出大门?”户部尚书的嫡小姐纳闷地问,“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是妇人打扮。”
“年纪很小,应该是哪家的新嫁娘吧?”一边的闺蜜低声猜测。
“咦……”刚刚走进来的年轻女孩忽然惊愕地攒了攒眉,“那不是……严侍郎家里的女儿吗?”
众人总算在七嘴八舌中,搞清了严真真的身份。虽然身份尊崇,可是背后那个原该作为靠山的孟子惆毕竟昏迷不醒,还不知道有没有重新站起来的一天,因此脸上便多少露出了不屑。
正文 第26章 不许求情
严真真才不在乎这些小女孩子们的看法呢,虽然可能潜在的能量很大,但目前她急欲抓住的人只有一个——洛雅青。
“今天真漂亮,你就该这么打扮。”洛雅青亲自挽了她的手,连座次都安排在自己的身侧,惹得人人侧目。
严真真笑靥如花:“姐姐,我坐在这儿合适吗?”
洛雅青瞟了一眼交头接耳的莺莺燕燕,微微提高了声音:“有什么不合适的?论亲疏,咱们比亲姐妹还要亲。论身份,我是平南王妃,你是临川王妃,本就该和我平起平坐。”
顿时,众人噤若寒蝉。昏迷的王爷只要一天没死,那还是王爷啊!虽然众所周知,严家不会给严真真撑要,但她现在的身份,还是临川王的正妃,只是手上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动用的资源。
不过,洛雅青的那句“比亲姐妹还亲”,可彻底把人震慑了。她有个在宫里眼看着产下一男半女就能册贵妃的姐妹,有个在暨南跺一跺就能大地摇三摇的家族,本身又深受平南王的器重。就是在全天旻王朝,比她尊贵的女人,也只能数出一个巴掌来。
上了点年纪的贵妇告诫自己的女儿:“别瞧不起严王妃,洛王妃和她绝对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当然若非严夫人,洛王妃哪里会在京城扬名,又哪里有机会回到洛家?现在洛王妃做的,恐怕是还那一份情。”
洛雅青很满意地看到众人的脸上,闪过三分了然。这个结果,很好,正是她需要的。她就是要整个平南王府,都成为严真真的后盾。如果严真真大婚时她在京城,严侍郎敢这么对女儿吗?
她冷笑着,决定回头再吹吹枕头风,严侍郎想要做尚书,几年内不会给他如愿!如果没有求到严真真的头上,她绝对不松这个口。
严真真伸手握住洛雅青的手,对她抱以感激地一笑。有些遗憾严夫人的早逝,如果她还在的话,自己恐怕会躲在她的羽翼里,把得失都算计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才来三天就被打包送进了临川王府。
“一会儿免不了要吟吟诗作作画,你没有现成的诗稿,我给你两首?”洛雅青朝她眨了眨眼睛。
严真真莞尔,这位平白冒出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可比自己那位顶着父亲名头的侍郎大人还靠得住,替她想得真够周到的。
“暂时不用了,若是被人知道反为不美。况且,你也给妹妹一点信心吧,不会丢了你的脸。”她俏皮地也眨了眨眼睛,两人相视一笑。
“你有信心就好,欢姨的女儿,哪里会差!我只担心你被那贱人养了这么几年,什么东西都不会教你而已。”洛雅青虽然笑容满面,可是眼睛里的寒意却一闪而逝。
严真真很替荣夫人幸灾乐祸了一把,洛雅青的心眼儿,可不见得比自己大。正好,她隔岸先观观火,等洛雅青把荣夫人收拾得差不多,自己那时候也该积攒了一点能量,赶着机会去痛打落水狗,一定很爽歪歪。
洛雅青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你如今处境不大好,别急着对荣夫人出手。你放心,她敢作践欢姨留给你的嫁妆,我不会给她好过!你父亲以后会知道,娶了这么个女人,是多么得不偿失的事!”
严真真失笑:“他享用了几年,也该知足了。”
“你可别替他求情,当年欢姨在的时候,替他打点得妥妥当当,就是官场上的关系也梳理得一清二楚。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他的官位就没往上升一升,也亏得他还当个宝,由着她这样的待你!”洛雅青愤然道。
“放心,我替谁求情也不会替他。”严真真悠悠然,“可惜我是女儿,若不然……就凭他这样待我娘,我就不乐意视他为父。”
洛雅青哑然,眉眼微弯,转向众人:“今儿到了不少才女,若是有茶无诗,未免有些大煞风景,咱们来赛赛诗罢!以前总有人拿以前的旧作出来,让人吃个哑巴亏。今天咱们玩个新鲜的,每人都写个题目,然后写在纸上。一会儿让人摇乱,再找个人拈出来,你们看如何?”
众人自然不敢不卖她的面子,轰然叫好,免不了又歌功颂德。只是看向严真真的目光,又多了两分探究。原以为洛雅青要替严真真抬轿子,事先准备了几首诗。可眼下提出的这个主意,就算要作弊,也不能够?
严真真好笑,自己本来就连一个字都没有准备好,靠的不过是剽窃前人的诗作,这算是穿越者们现成的福利了。洛雅青此举,恐怕最懊恼的倒是那些事先准备了好几首诗的贵族小姐吧?倒是有几个脸色兴奋,想来是有真才实学的,指望着在这个场合一鸣惊人。
洛雅青自从见了严真真的那首诗后,对她信心十足。就算她真不能作,自己替也写一首,也不会落了下风,能够起到让荣夫人脸上无光的目的就行了。可惜侍郎夫人的地位还是太低了点儿,不够资格成为自己的坐上宾。她惋惜地叹了口气,又很快露出了笑容。不过不要紧,从她这里出去的人,自然会替她不遗余力地宣扬。
最后拈到的一首诗,是《咏螃蟹》。
众人面面相觑,忍不住好笑:“是谁出了这么一个作难的题目,这不是存心让我们出乖丢丑吗?”
洛雅青也笑:“可不是?这题目自来咏蟹的并不多,倒真是要费一番脑筋了。”
严真真搜肠刮肚,很懊恼自己当年没考个华东师大或者南师大的中文系什么,诗词歌赋还不脱口即来?
“王妃,咱们还是重拈一次吧,这个题目可不好写,怕是一大群人要交白卷了。”在窃窃私语中,终于有人破了僵局。圆圆的脸蛋,五官并不如何的出彩,胜在有一双乌黑灵动的眼珠,看起来倒也讨喜。
严真真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一首合适,只隐约记得《红楼梦》里,似乎有几首写螃蟹的诗,可惜自己只记得两句,因此也很希望能够另拈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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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7章 谁拔头筹
“那怎么行?既然王妃定下了规矩,又是一致赞同的,此刻再换一个题目,岂不是自打嘴巴子?”很快,就有人反对。
严真真朝她看去,柳眉杏目,乌鬓堆叠,典型的江南美女。
圆脸姑娘怒瞪向她:“方炽宁,不就是仗着你的诗作得好吗?这个题目,难保就不是你写的,故意来难为我们!”
方炽宁笑不露齿:“陈圆圆,不会写诗不是你的错,可是诗写得不好还要这样的张狂,丢的要就是陈家的脸了。”
严真真瞪大了眼睛,打量着陈圆圆的脸,果然圆圆的,当得起这个名字。只是心里觉得无比古怪,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女主角,可不就叫陈圆圆?只是此圆圆非彼圆圆,视觉也差得太远了点儿吧。
“不过会写几句无病呻-吟的歪诗,就这样的显摆,可不好笑!”陈圆圆想必不长于诗,口气悻然。
洛雅青笑道:“再拈一个罢,就定两个题目。若实在为难,只挑一首作罢。方姑娘素有才名,自然是都要做好的。”
方炽宁浅笑谦逊:“有洛王妃在座,炽宁不敢丢人现眼。”
严真真看着陈圆圆气白了脸,被身后一个文静秀气的女孩拼命地拉住了袖子,才气鼓鼓地坐下,忍不住莞尔。这两人看来交情不错,只是一个脾气这样的火爆,一个却又如此的斯文,倒也有趣。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们也不要再提过去了。今儿我就不做,免得你们怕写得好了我没面子,我赢得可也不光彩。”洛雅青轻笑了一声,又让人拈了一个题目。这次倒是极好做的了,只写了一个字“夏”。
洛雅青看了一眼严真真,见她殊无紧张之色,反倒饶有兴味地看着座上的众生相,忍不住暗自点头。小小年纪,能有这样从容的风范,已是不易。她越是喜欢严真真,便越是对荣夫人散布的那些谣言恨得牙齿痒痒。
好好一个宦门千金,被流言遭践成了什么样子!
“有把握吗?”她悄悄地问。
“姐姐放心,总不至于给姐姐丢脸就是。”严真真含笑。
洛雅青白她一眼:“我怕什么丢脸,不过是想给你做脸!你好好地想,就是作得一般,你那手字也能拿得出手。”
严真真点头,果然坐于一侧开始苦思冥想。可怜她当年看《红楼梦》的时候,只专注于三角恋爱了,根本没有过多注意那些诗啊词啊的。幸好咏夏的诗不少,随手拈来,便成妙句。
她选了一首杨万里的初夏诗,一笔一画地写好。自己凑了两句,再与薛宝钗写的那两句合成一首,也算交了差。
身后的丫鬟悄悄地凑到洛雅青的耳边,把严真真的诗句一一念了。
洛雅青顿时露出了笑容,看来,今天果然能替严真真打个翻身仗。她目光在方炽宁的脸上稍作停留,嘴角才慢慢地敛了笑意。京都才女之名,今日可以易位了。她费尽心机安排了今天的这么一出,可不是为了替别人做嫁衣裳的。出彩的,只能是她的妹妹严真真!
严真真听着方炽宁被众星捧月地大赞而特赞,就连洛雅青也毫不掩饰欣赏之意,有点郁闷地看着自己的宣纸。难道杨大诗人的功力,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主流?就算螃蟹咏得不好,但那两句皮里春秋,应该也够出彩了吧?
方炽宁沾沾自喜,嘴上却还谦虚了两句:“那是因为洛王妃没有露一手,不然哪能让炽宁拔得头筹?”
这句话,除了捧高洛雅青,把剩下的一堆人全给得罪完了。尤其是陈圆圆,鼓圆了腮帮子在一旁出闷气。
严真真注意到文静少女在不断地劝说着什么,明明年纪比陈圆圆还小,粉妆玉琢的,比自己还要小着一些的样子,却像个大姐姐似的,忍不住觉得好玩,倒把自己的争强好胜之心给放下了。大不了,就是劳而无功,反正她也没落在下乘。
“拔得头筹……这话倒是说得早了些。”洛雅青轻笑,扬起头道,“真真,你的诗怎么还不呈上来?”
严真真“哦”了一声,把目光从那少女的身上收了回来:“姐姐不说,妹妹都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层,不如藏拙了。”
洛雅青嗔道:“胡说,欢姨的女儿,会差到哪里?你若作得不好,我可不放你回临川王府,非让你跟我学好了才许回去!”
严真真顿时懊恼,早知道她还不如不写,留在平南王府受教,比回临川王府去和太妃打太极拳舒服多了。
身后的丫鬟双手捧了宣纸,洛雅青眼皮子也没抬,直接道:“念。”
“梅子留酸软齿牙,芭蕉分绿与窗纱。日长睡起无情思,闲看儿童捉柳花。”
一诗读毕,座上已是鸦雀无声。洛雅青睁目击掌:“好一个芭蕉分绿,闲看儿童!虽一字无夏,却句句是夏,好诗!”
她一赞好,余者自然不甘人后。尤其是那陈圆圆,更是赞得眉飞色舞:“依我看,这首诗比方姑娘的那首,可强上百倍不止。”
方炽宁怒瞪了她一眼,却不说话。百倍那是夸张了,但确实比自己的要强上一线。她抿了抿唇,才倔强道:“还有一首咏蟹呢!”
咏夏的诗可能提前做好,但螃蟹的那首,却是难的,她就不信在京城传为诗书不通的严氏长女,还真能赢得了她!
严真真有点心虚,毕竟只记得一半,还有一半是自己人为杜撰的。谁知洛雅青却胸有成竹似的,把咏蟹诗读了一遍:“这首比那一首还难得,咏蟹自古以来就没有出什么佳句,但这‘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两句,却足可以让前人羞愧。”
陈圆圆首先接口:“不错,这两句好,短短十四字,竟把这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