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15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字,却绝非平常字面儿上的意义。这会儿与王爷说得入港,不觉便说了出来,倒让王爷误会。”
孟子惆立刻来了兴致,怒色也褪下不少:“哦?你总算肯作文吟诗了么?倒是拿来与我瞧瞧,若是作得好便罢,若是作得不好,少不得要让王志中护送你回府去。”
严真真打起精神道:“前儿倒是写了,被风吹去。不过,那文我倒还记着,这会儿默出来与王爷看?”
“好。”孟子惆欣然点头。
前两次他虽然并未作一日停留,但也曾问过严真真的诗稿。谁知她竟答对着美景无心作诗,连一个字都没有拿出来。今儿直接拿出一篇文,怎不令他惊异?对于自家的这位王妃,虽然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被传言为不学无术的典型。不过,经过了几度诗会,再无人怀疑严真真能在才女中坐上一把交椅,而且位次靠前。
“是,臣妾此文,名叫《爱莲说》。”严真真清了清嗓子。反正是盗版的,不如连文名也一同盗了。
“名字起得不错。”孟子惆泛泛地赞了一声,“抱冬,去拿纸笔来伺候,你家王妃难得诗兴大发,可不能扫了她的兴头。”
严真真汗颜,知道孟子惆是对自己前两次连一首五绝都没拿出来的不满。可是,她现在满脑门子的心思,全在见缝插针地在山上移栽花木,外加设计首饰·趁着金镶玉的手艺还被自己垄断,在金陵和扬州趁热打铁地开出分店,哪里还有心思去掉文呢!至于盗版······一回生两回熟,倒也没有什么太重的心理负担。她只是怕有一日,古人的这些诗句被自己用磬,自己到时候“江郎才尽”。
“那臣妾便不客气了。”严真真正襟危坐·提起笔来。
孟子惆踱到她的身后,边看边诵:“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魏晋以来,世人盛爱牡丹。”
严真真勉强解释:“这个……虽说并非人人俱爱牡丹,但自洛阳牡丹出,魏晋风流之人,爱之甚众。”
严格说来,牡丹大行其市·自李唐而始。但李唐这会儿早不知到哪里去了,谁知道自个儿亲身见证的历史,拐到哪条胡同里了!急切之间,她也找不到别的花朵可以替代。
古人就是这样的麻烦,行文之时还要考虑韵脚·哪像现代的作文,天马行空,想到哪儿便可写到哪儿?
“当时,确实有不少人喜欢牡丹,也影响了本朝不少文人逸士,无不以牡丹为美。”孟子惆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解释。
“是。”严真真松了口气。想及春日去宫里,果然见过几位妃子的鬓边·都戴着重瓣的牡丹花。自己的这一句·也不算是完全胡诌。
“开篇中规中矩,还算不错·用了些心思。”孟子惆不痛不痒地赞了一句,又催促道,“继续与下去,看看后面还有什么妙-言佳句。”
听到他话里的不以为然,严真真憋气地想:看吧看吧,不让你失声叫好,周敦颐因此篇而名扬后代,也算是名不符实了。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孟子惆读了这一句,声音不由得低沉了下去,并且重复了一遍,“出淤泥而不染······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此句,正是说明了莲之品性高洁,难得王妃竟能独辟蹊径,从此处入手赞莲,好句!”
严真真微微一笑,继续写了下去:“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好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原来王妃之句,出自于此!”孟子惆一口气读至此处,忍不住失声赞叹,“不可亵玩,果然不可!”
严真真这才微微抬首:“王爷总算知道,臣妾之语全无不敬·只是以莲喻君子而矣。”
“以莲喻君子······唔,再接着写下去,我要看看你用什么来结文。”孟子惆的眼睛仍盯着宣纸看,竟是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是。”严真真解释完了“亵玩”二字的出处,本欲搁笔,见孟子惆仍不依不饶,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陶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孟子恫见她一气呵成,也愈诵愈快,直至严真真收笔,这才赞道,蕈妃好才情!此篇一出,莲必可谓之花中君子,牡丹亦无与争锋。”
严真真啼笑皆非,她可不是想欺世盗名,来为莲花正名儿。
“抱冬,替王妃把宣纸吹干了,本王要带走。”孟子惆拿起宣纸,又通篇诵读了一遍,方把立于帘子外边的抱冬叫了进来。
“王爷要干什么?”严真真愕然,“就搁着,自然便干了。”
还要用人力去吹墨迹,古代人过得这奢侈的啊······
孟子惆歉然道:“真真,这两日我忙着,不留下过夜了。”
严真真暗恼,谁盼着他留下过夜了?
“此文甚好,我带下山去再细细品味。莲,花之君子者也·……好,此句结得好!再加上前文的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足可成为咏莲绝响。”
对于孟子惆的评价,严真真倒不意外。周敦颐《爱莲说》,在文学史上,有着相当的地位。咏莲自周敦颐始,却非周敦颐结束,此后的杨万里等人,也曾留下咏莲名篇。但不可否认,即使从后世那些文学家刁钻的眼光来看,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篇咏莲的名篇佳作。
“王爷谬赞了,哪里当得起?”严真真口头上,却不得不谦虚两句。毕竟,这篇美文,如今冠上的可是自己的名字。
中国人,崇尚谦虚的美德,少不得也只能替周敦颐展现一番低调的奢华了。
孟子惆却似没有听到她的“自谦”,目光仍然看向手中的宣纸:“名为咏莲,实在明志,文辞优美,好,好!”
严真真莫名其妙-,她言志了么?不过是为了解释亵玩二字的来历,什么时候扯到言志上面去了?除了不想混吃等死,再傍个好男人过日子,她难道还有什么伟大的志向不成?
“王妃,已吹得干了。”鼓着腮帮子只了半天的抱冬,见孟子惆仍注目在宣纸上不叫停,只得转而向严真真求救。
“既吹干了,你还吹什么?”严真真好笑地挥手让抱冬下去。明明脸色温和,可孟子惆在王府一从下人的心目中,却有着非同一般的威信。
“真真,我也该走了,你的这篇《爱莲说》,甚好。”孟子惆揽过严真真的肩,嘴里说的却风马牛不相干,仍残留在“爱莲”之说上。
“多谢王爷夸奖,只是前儿见莲开得正盛,方有感而发罢了。”
“放心,我明白你的心事,再不至于误会你的。”孟子惆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留下严真真怔怔地看着犹自恍动不已的珠帘,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爱莲说》里,能隐藏些什么心事。
她写了什么吗?纯粹咏莲,解释那两字的来历罢了。
“王爷!”门外传来一声惊呼,严真真想也不想,急奔去掀开帘子。却见一身戎装的将军,单膝跪在孟子惆的身前,脸色惶急。因隔得远,严真真并没有能够听到他说了些什么,只见到孟子惆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
一般来说,除了面对自己的时候,孟子惆的脸色,素来是云淡风轻的。可这时候变色,若非眼前之人是他的心腹将士,便是这个消息太过惊人。
尽管孟子惆并非她的良人,但毕竟不是陌生人。而自她搬至别院以来,三次匆匆探望,闻自己遇险,连夜抓来太医,以及最近一次的鸡汤,都足以证明他对自己的关切。
人的心都是肉做的,严真真无法对他所做的一切置若罔闻。
孟子惆脸色阴郁地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看到严真真满脸的关切和焦急,忍不住心中一暖。阴云密布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笑纹。
“你在别院好好呆着,不要回王府,知道么?若有什么事,听王志中的,他打小便跟着我的,忠心程度,可以与碧柳对你相比。”
“出了什么事?”听他一反初衷,竟让她守在别院,严真真的心跳得有些慌。她隐隐猜到孟子惆这一段时间在忙什么,就算并非冒天下之大不韪,图谋也绝对不是一般般。古来成王败寇,失败者怕是连尸骨都存不下。
孟子惆迟疑了一下,还是返身朝她走了过来:“没什么,你安心。喜欢吃什么,只管让王志中给你逮去,他打猎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
严真真急道:“王爷,你把他带走罢,我看你的侍卫里头,他的功夫算是好的。”未完待续
正文 第271章 将在外命不受
严真真弯腰捡起自己手书的《爱莲说》,心情沉重得像是屁上了一块铅。
孟子惆走得匆忙,竟把这纸手稿给落下了。明明他是要抱冬替他吹干了墨迹带走的,临到末了竟未曾顾及,可见事态已经相当严重。再看向如标枪般站在一侧的王志中,脸上那朵浓云几乎已经乌黑发亮。
“王志中,你快追上王爷。”严真真当机立断,严肃地说道。
“那怎么行?王爷说过,卑职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保住王妃平安。”王志中先是脸色一喜,随即急忙摇头。
严真真恼道:“我看得出来,王爷一众侍卫里面,他最看重的是你。虽然我是个外行,并不知道武艺一途,谁优谁劣,但从王爷对你的态度,我知道你的功夫想必是不错的。你也该知道,王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若前去,必然能抵上大用。”
“可王爷吩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还只是个王爷呢!”严真真一看王志中的脸色,便知道刚才得到的消息,果然对孟子惆十分不利,也不管此话有没有犯忌,只想说服王志中及时赶去。
“这……”
严真真深吸一口气:“听螺儿说,你也曾中过科举,想必知道有一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所别院,是王爷所有。若是王爷事败,此处自然不保。因此,胜负之数,其实全在王爷一身。孰轻孰重,我一个妇道人家尚且明白,我不信你会不明白。王爷想要保住我,是他的一番心意。可是你若留在这里,真到了那时候,一人能抵千军万马么?到时候,横竖是一样的结局不如拿手中所有的筹码去赌一赌。”
王志中面无表情地看着严真真,两人如斗鸡似的互瞪了几眼,才见他眸中渐渐地显出笑意:“原来王妃也是个赌徒。”
严真真这才松了口气:“不管最终的结局如何,至少我们已经把手里的筹码投出去了。哪怕万一不成,也不会再怨天尤人。凡事,能够尽力而为便好。”
“王妃此话卑职记下了。”王志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离去。
“孟子惆,愿你能够成功,虽然我不看好和你在一起的女人,可还是不想看到你的失败。”严真真目送着王志中越行越远,才喃喃低语。
“王妃。”螺儿从山下上来,见严真真独个儿站在路径之旁,神色凝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担忧地叫了一声。
“螺儿,你回来了,今天的经营情况如何?”严真真浮出一丝笑意,很自然地接口问道。
“好教王妃欢喜,今儿的营业额比昨日又上升了一成。若是照着这个势头下去,不用多久,咱们便可在京城的珠宝行业占得一席之地。”螺儿按下心事,故作欢容。
“那便好。”严真真满意地点头,“至不济,还能做个富家翁呢!只可惜联华超市,那位知道它们和我的关系,恐怕······罢了横竖已作好了打算大不好重开一间打擂台便是。”
螺儿听得又惊又疑,目光闪烁:“王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权君权,毕竟深入骨髓,螺儿万不敢朝那处去想。
“咱们紧守门户便是。”严真真嫣然一笑,“这两天你别上山来了,便住在璀璨珠宝的铺子里。”
“为什么?”螺儿这次勃然色变,“真的出事了?出了什么事?奴婢才刚上山来的时候,看到城门口的守军,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倍。”
严真真的脸色也顿时变了:“已经剑拔弩张了吗?”
难怪孟子惆这样深的城府,也忍不住在下属面前变了颜色。是他的计划走漏了风声,还是皇帝有意守株待兔?恐怕孟子惆等三大异姓王暗中的动作,并不能瞒过精明的皇帝。
只不过,他大约也想借着这机会,找到光明正大的借口除去三大异姓王,才故意装聋作哑,寻找最有利的时机一击必中。孟子惆和平南王,他们能够成功么?或者说,不成功,能够不成仁么?她有些懊恼,孟子惆临走的时候,没有多交代一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以自己的璀璨珠宝为依托,很快便能凑够所需的军费。到时候,东山再起,未尝没有机会。若是学西楚霸王项羽,那可就是傻透了。
“王妃,不如咱们趁机南下,金陵那里,富贾云集,即使皇帝,也不愿繁华之所多起争端的。”螺儿忽地坚毅了神色,沉声道。
“去金陵?”严真真喃喃地重复了一句。不可否认,这是个太有吸引力的主意。那里,还有龙渊。
“是的,金陵。”螺儿郑重地点了点头,“王妃不是一向喜欢金陵么?趁着这时候还只增兵城门,咱们地处城外,这时候乘了马车,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京城。”
“不行的。”严真真作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提议,“我是临川王妃,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个身份,逃不掉的。如今王爷还未曾言败,若是我这一走,怕是对他那里会有影响。”
螺儿急了:“可是这里太危险了,这处别院,旁人不知道,齐侧妃是知道的。若是她……”
“你放心,王爷做事,还不至于这般的不谨慎。齐红鸾就是知道有处虽院,也不会知道隐在碧霄山里。”严真真冷静地指着不远处的山坡,“看到那里没有?王志中曾经说过,这段路若要修的话,不出半月,便能修治平整。可是自我们搬来,他并未召人修路。为什么?因为这样才更具备隐蔽性。”
螺儿有些恍然:“难怪王爷每次上山,俱是轻车简从,怕是也想到了此节。”
严真真肃然点头:“正是。因此,我们这处别院,还是安全的。我遣走了王志中,还剩下的几个侍卫,若遇突发状况,恐怕也无济于事。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找个侍卫,往后山探条路出来。真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