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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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真又好笑又好气地推开了他的脸,身子却忽地一软,被他拥到了怀里。四目相对,一时之间,她竟忘记了刚才心中的疑问。
“男人能让一次,已经难能可贵。而陈思雨这样的男人,心性甚是坚韧,吃过了一次大亏,还想让他吃第二次,那实在是几乎不可能。当然,他对手足兄长会网开一面,可是对于陈氏的掌控,却绝不会再出错了。”
“哦。”严真真半懂不懂地点头。只要知道陈思雨不会再被陈大公子阴下,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至于陈大公子么……她日后总要跟他算算总账的。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行,利用空间的天然优势,背后作坏,谁能阻止得了?
孟子惆看懂了她的不以为然,轻笑一声:“放心,只要拿下扬州,陈大公子还不是你砧板上的肉,任由你宰割么?就算是看在陈思雨的面子上网开一面,死罪可免,活罪可饶不得。你想要怎么处置,说个方案来,我替你去办。”
严真真无语,这人简直就是自己心里的蛔虫,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样一来,她不是很悲摧么?陈大公子是砧板上的肉,她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他的这块砧板诱惑力太大,她舍不得离开而已。
“没想到他这次决断得这么快,我以为又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得着他的回信。”严真真感慨。
“事到临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是男人都会懂得。”孟子惆说得很随意,却让严真真寒意顿起。她怎么觉得,这也是他对付自己的不二法门?
到现在为止,她还有些迷迷茫茫,不知道他是怎么让自己“移情别恋”,竟是一门心思地堕入他为她织就的网里面。
那张网的名字,叫做情网。
也许正是他为她点上的那一盏烛光,让她迷失了方向的心,再次找到了路标。就像张学友唱的那首著名的情歌,午夜梦回,她还怕这这一路只是好梦一场,自己在网中央挣扎,却只是越陷越深越迷惘。
可是现在,她却情愿就这样守在他的身旁,做他身后最坚强的后盾。但愿她打开的爱情这扇窗,看到的并不是长夜凄凉,而是星光灿烂。
“今天便是殿试了……”她喃喃低语,却换来孟子惆的笑骂。
“别替李庄谐求情,这小子才华横溢,在殿试上的表现绝不会差。要让他堂堂正正在地朝廷上站稳脚跟,可不能靠他和你的关系,而是需要折服大殿上所有的人。”
严真真肃然:“我明白。其实我并没有让你有意放水,如果他实力不行,拔苗助长并非好主意。他还小着呢,这一生的路很长,有点小挫折并不是坏事。何况,他能进入前三甲,我已经对他很满意了。虽然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可敬陪末座,以他的年龄来说,也已经难能可贵。”
“你这样的心态就不错,我看李庄谐那小子的心态也不错。”孟子惆失笑,“大概也是你给他灌输的罢?我着人打探过了,其他两人闭门不出,彻底苦读,可这小子倒好,竟然约了几个小的去赏花踏青”
严真真窃笑:“是我建议的。”
孟子惆愕然地瞪向她:“我还以为你会给他出两个题目,模拟一下考场呢”
“那有什么用?”严真真坦然地摇头,“以我的能力,未必能模拟得出来。况且,大殿那种气氛,对于别人来说很压抑,但对于小李子来说,顶多也就是受一点点影响罢了。对于他来说,所有的文章尽在胸中,缺少的只是一点底气。不过,你说得对,他的信心素来有点爆棚,给点打击也好。”
“那也要看谁能打击他了”孟子惆笑谑。
而此后的结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高中状元的,竟然真的是自信满满的李庄谐。
接到喜报,严真真有半秒的时候处于震惊之中。因为前一天,孟子惆还表示其他两人的实力,不比李庄谐低,她已经做好了替探花庆祝的准备。
不会是孟子惆在最后关头放水罢?虽说某人曾说过要公平,可单凭李庄谐在王府住过一阵儿这个经历,便已经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不过,这一点点小后门,严真真是很乐意开的。
李庄谐的身上,可是早早便打上了临川的标记,比起金陵的考生来说,自然更容易融合到临川政权中来。
孟子惆懒洋洋地说道:“当然,如果在相同的条件,我更愿意信任李庄谐,会给他更多的机会。不过,这次殿试,他赢得让人心服口服。”
严真真这才喜笑颜开,欣然不可自己:“现在你们叫我伯乐,我可就要当仁不让了哦如果在你手里能够终结天旻一朝,那么旧朝的末代状元,和新朝的第一个状元,都出自我的举荐。”
“谁敢说你不是伯乐?谁也不怀疑,如果你身为男子,状元手到擒来。”孟子惆取笑道。
严真真缩了缩肩:“那怎么可能?”
若论真才实学,她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埋头苦读过,可毕竟不能与世家子弟们自幼寒窗苦读相比。况且,她出的几次风头,不过是沾了前人的光罢了。
若是混到了清朝民国,宋元明清的诗流传下来,她装神棍也装不下去。
大概是老天觉得上一世亏待了她,所以才会让她带着福利,来到这一世。
“你对别人倒是颇有信心,轮到自己身上却推三阻四。”孟子惆好笑,脸上带了点怜悯,“你在娘家的时候,怕是受了不少委屈。”
充其量不过三天而已
当然,严真真不会放弃搏取同情的机会,因此做上了黯然的神色:“那也算不得什么委屈,毕竟不是亲生母亲,她这样对我,也无可厚非。我只恨她伙同我那个不能称其为父亲的父亲,竟把母亲活生生地害死。”
孟子惆急忙表态:“你放心,总有机会让你亲手为你母亲报仇。”
严真真皱着眉叹气:“我最郁闷的,就是拥有了母亲这样的女人,他怎么还会喜欢别人?尤其是荣夫人……唉,只能说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不是说其中尚有内情么?”
“这只是我的猜想。”严真真打了个哈哈。小麻雀们的存在,可不能让人知道,哪怕亲近如孟子惆。看着他的脸,她绝不怀疑他此时的真诚,可是这样的真诚,能保持多久?
严真真不敢拿今天去赌未来,有些秘密,只能作为一个负担,永埋在她的心里。
“不过,我也认为应该是另有内情。”孟子惆没有深究,“荣夫人在严府能够有这样的地位,恐怕她手里握着你父亲……严侍郎的把柄。不管如何,到时候攻入京城,把严府控制起来,任由你拷问便是。若是你不方便出面,让冰荒去。”
“你也不要凡事都交代冰荒做,他再能干,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严真真哭笑不得,“而且,还是这种有点强人所难的私事。”
“咱们把这边的局势稳定下来,形成南北对峙,也要三五年之功。而聚集力量反攻的话,还要再迟些。那时候,冰荒也二十出头,这些事尽管放心让他做。”
“这么算来,还要至少十年?”严真真有点失望,接受到孟子惆不满的目光,才会意到他们谈论的可是一个朝代的更迭。十年竟功,已经是奇迹。
正文 第439章 征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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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征兵令
陈思雨回扬州陈家的行动很高调,正当严真真为之愕然的时候,却听到陈大公子亲自迎接的消息,顿时抚额长叹:“天底下,还有比那位大公子更无耻的人么?陈思雨虽然能力出众,可是要玩阴的,恐怕不是他哥哥的对手。早知道,我不该三番五次去信,劝他回扬。”
孟子惆接过了她手里的宣纸,又看了一遍,却笑吟吟道:“若不然,陈二公子怎么会选择高调返扬州呢?”
“什么?”严真真惊愕,“你是说,陈思雨的做法,根本是故意的?可是我看不出他这样做的好处,如果我是他,肯定选择先期联络陈氏的元老,有了基础才秘密返回扬州,把陈大公子打个措手不及。”
“如果那样的话,即使他最终接手陈家,还会有至少超过一半的人,拥护陈大公子。”
严真真更糊涂了:“这又是什么?明明是你说,陈思雨在陈家的支持率,未必比不上陈大公子啊”
“这世上的人,大多数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陈思雨被迫离开扬州,在这场兄弟之争里,扮演了一个识大体,委曲求全的形象,所以会搏得不少拥护。可是他若是卷土重来,暗中行事,那他与陈大公子又有什么区别?”
“我还是不大懂,只知道你们又在玩阴谋诡计。”严真真喃喃自语,又瞄了一眼宣纸上的消息,干脆置之不理,“反正不管怎么说,让陈思雨执掌陈家,总比陈大公子执掌好。至少,我不用成天担心什么时候又在哪里埋了个刺客。真是奇怪,我跟他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怎么尽是针对我呢?”
孟子惆露出歉意:“恐怕这是我的原因了。”
严真真想了想,才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的看重,才让陈大公子觉得她这枚棋子的份量相当重。
其实陈思雨做事,未必就是堂堂正正。想当初,她在金陵还不是给劫了么?不过,他待她始终客客气气,让严真真大生好感。
“你这样算是表明心迹么?”严真真笑吟吟地瞟了他一眼。
孟子惆轻笑:“婉转地表明心迹。”
他伸出手,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侧首问:“真真,今儿咱们的小宝贝动了没有?”
“没有”严真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十月怀胎,那要十个月才能出来,这才多久啊?五个月的孩子,你能指望他什么”
他们的目光,几乎同时落在严真真的腹部。因为略略有些显怀,严真真穿得很宽松,若是不注意,还真看不出来她已有身孕。
“太医说母体健康,可我瞧着,五个月的肚子,不该这么小。”孟子惆皱着眉,有点不满。
“你怎么知道?”严真真根本不把他的意思当成专业意见,很不屑地扁了扁嘴,“你又没生过孩子,别在这儿充当专家。太医都说了没什么问题,虽然是不太大……”
孟子惆想了想,终于找出了原因:“看来,跟你前一阵子吃什么吐什么有关,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孩子能大么?”
“可我最近吃得不少啊”严真真反驳。她也有点委屈,就算是吃了又吐的那个月,她在空间里也没有少吃。可是胎儿的发育,似乎真的有点缓慢。最近连孙嬷嬷都看不下去,亲自下厨炖了不少汤品。
最近这几天,严真真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只要看到食盒,便觉得胃里直泛苦水。
她又不是母猪,天天除了吃,似乎已经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因此,她才避到了孟子惆的书房,美其名曰是来帮忙的,其实是来躲喝的。
有孟子惆坐镇,即使以孙嬷嬷的老资格,也不敢进入。
“对了,孙嬷嬷炖的鸡汤,还在火上煨着呢。我刚刚看你吃了不少小菜,也就没让端出来,这会儿当点心吃罢”孟子惆忽然想起了什么,刚完两句话便回头吩咐,“冰荒,让人把鸡汤端上来。”
严真真阻之不及,无比痛苦地瞪视着他。
孟子惆笑了,转而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孙嬷嬷也是担心你,知道你躲到我这里来,是亲自端过来的,不敢假手他人。”
“随便找个小丫头不就行了么?这么大的年纪,若是摔了一跤,我心里岂能过意得去?”严真真叹了口气,纠结着眉头,看着鸡汤发呆。
汤很香,色呈金黄。这时代的鸡,绝对是草鸡,而且散养。可是偶尔吃一只,那叫幸福。经常吃两只,那叫习惯。若是隔三岔五的便有一只鸡端上来,那就是痛苦了。
因此,严真真现在便很痛苦。
“我陪你喝。”孟子惆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苦笑。
“真的?”严真真顿时高兴了,连忙把刚盛给自己的一碗汤朝他的面前推了过去,“王爷日理万机,也确实需要好好补一补。”
“我要喝你亲手炖的。”孟子惆却不动口,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她。
严真真很慷慨地点头:“没问题,以后你天天帮我把这些汤喝了,我每天给你洗手做羹汤。”
尽管厨房不是她喜欢的地方,不过比较起来,还是做比吃好。
“如今你可不能动,咱们的孩子产下来以后,你再考虑下厨的事儿。”孟子惆挽起袖子,替她又盛了一碗汤。
严真真苦着脸,尽管他盛汤的动作,似乎也带着一种音乐的节奏感,好看得紧。可是碗里的内容,却不是她想要的。
“知道你喝得腻味,只盛了半碗。”孟子惆把碗递到她的面前,“我替你喝掉两碗,让嬷嬷也高兴高兴。”
“别”严真真急忙拦住,“她一高兴,明儿恐怕不是一只鸡的事儿,估计要变成两只了。”
“明儿不吃鸡,咱们吃鸭便是。”孟子惆好脾气地顺下了她的话头。
严真真朝他翻了个白眼:鸡鸭一家,有多大的区别?
她认命地喝下半碗汤,满脸痛苦地掰着手指头计算还要喝多少碗。结果,算出来的数字,让她吓了一跳。
五个月,就是一百来天。以孙嬷嬷的热情,每天都要来上一两碗,她得喝下去一整条小溪了。
“每天喝鸡汤,也实在让人生腻,难怪你现在一看到汤碗便苦着脸。”孟子惆喝下一碗鸡汤,颇感同情。
其实,他也就陪着她喝了半个月,已经觉得受不了,更何况她呢?
“是啊是啊,所以我一点都喝不下去,只想吐。再喝下去,估计我又会跟前阵儿似的,喝下去便吐出来。”严真真打蛇随上,搏取同情。
“唔,明儿改喝鸭汤、鹅汤或者鸽子汤罢。”孟子惆的建议,让严真真差点吐血。
幽怨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她闷闷不乐:“有翅膀的不吃。”
“鱼汤。”
“太腥了,不喝。”
“肉糜汤。”
“喝着还是觉得反胃。”
“果子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