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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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真真冷笑:“是啊,他是很大方,不过是因为我还不值那点银子。如果是一百两,兴许给也就给了。”
“你倒是误会他了,你失踪后,他一直没有得着消息。”刘逸之替好友辩解,“信是送给太妃的,他见你不在,问起太妃,只说你带着两个丫头去了平南王府,他一直被蒙在鼓里。直到前儿打发人来接你,我们才知道你出了事。”
严真真根本不信:“一个大活人不见了,又没跟他打声招呼,他就真相信我去了你们府里?”
孟子惆虽然看上去像个小正太,可这人多精明啊,真会糊涂成这样?
“他也想不到太妃会瞒下这样的大事。”刘逸之自然是站在朋友这一方的,“你也莫要怪他,这些日子我们都忙着,一时顾不上,也是有的。”
严真真没有再说,只是胡乱点头,表示认同了刘逸之的话。可是心里很不以为然,孟子惆大病初愈,只在府里头走动,根本连府门都不迈出去,又有什么事可忙?更何况,再忙,难道能忙得漠视一个大活人吗?
刘逸之看她唯唯诺诺,只当自己的话,她是听进去了,也就放下了心事,在头前带路。
“姐夫”严真真忽地叫住了他,“这会儿我还是自个儿回去,若是遇上了人,卢家的罪名可就真坐实了。”
“你怎么护着他们?”刘逸之不解。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大错,想找些银子替族人过年,这也是他的担当。若非走投无路,好好一个世家少年,又怎会出此下策?十数年的寒窗苦读,遭逢家变,难免会做事有失偏颇,也不必太过苛责。”严真真平心静气道。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严真真急忙送上一箩好话:“他们待我可好着呢,陪吃陪玩,待我跟贵客似的。姐夫,你怎么知道我在卢家村的?”
在冷风里说了半天话,这个问题他还没回答呢
正文 第88章 历劫归来
第88章 历劫归来
刘逸之睨了她一眼:“卢家不是送了封信的么?说是要把银子送到卢家村来,我和子惆还怕找不着?”
严真真听得目瞪口呆,果然这些世家子弟,没干过劫匪的勾当。若不然,哪里会这么轻易就露了自己的老窝?电视上演得多了,也没有见过哪个劫匪笨到把自己的地儿给暴露出来。
至少,也得指定一棵大树底下……或者类似的地方吧?
朔风如刀,千刃如割,把她的脸吹得有点生疼。
严真真摇头叹气:“没见过这么笨的劫匪,你就没怀疑是有人嫁祸么?”
“我们自然是要查的。”刘逸之闲闲地甩了她一句话,又低头吩咐,“你且在这里候着,我让亲兵们散了,再接你过去。”
“是,谢谢姐夫。”严真真高兴地点头。
碧柳自然更是高兴:“王妃总算可以回府了。”
一句话,就把严真真的好心情,给赶到了爪洼国。
想到又要回去面对太妃和齐红鸾的刁难,她就不可能有笑容。真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认为与人斗,其乐无穷呢?唉,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不到一刻功夫,刘逸之就散去了大半亲兵,带着二十来个人走过来。这些人,想必是他的心腹。
“你能骑马吗?”他问。
“不会。”严真真很老实地摇头。
刘逸之想了想,直叹气:“好吧,回头让雅青教你。现在……恐怕只能和我共乘一骑了,行吗?”
“不行也得行啊”严真真耸了耸肩,“除非我想用两条腿走回去,似乎不大现实,我连路都不认识。”
“事急从权,孟王妃莫怪。”刘逸之也不是扭捏之人,随手捞起她的腰,就放到了自己的身前,“你们两个,就带上王妃的两个侍女罢。”
两位侍从爽快地答应了一声,把碧柳和螺儿双双捞了起来。
严真真正要说话,一件风氅带着半暖的体温,兜头盖了下来。刘逸之的声音在头顶上方淡淡地响起:“小心着了凉,你裹紧了,我们这就走。”
“嗯。”严真真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心都是暖的。看不出来,贵为王爷的刘逸之,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难怪洛雅青满面春风,还是有原因的啊
她感慨着,只觉得马匹奔跑了起来。虽然头一回坐骑马,但并不觉得害怕,因为身后有个强大的靠山,让她觉得安心。
原来,她也是渴望依靠的。严真真怔忡地想着,耳边听得嗒嗒的马啼声。
刘逸之的骑术很好,严真真几乎感觉不到颠簸,随着节奏起起伏伏,反倒有了两分惆怅的睡意。迷迷糊糊里,只觉得身上的大氅又紧了几分。
一路疾驰,不过小半夜的功夫,便到了临川王府。而严真真正昏昏欲睡,刘逸之把她抱下马背的时候,她只是微微地睁了睁眼,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又继续睡了过去。
刘逸之哭笑不得,扶住她的头轻唤:“孟王妃,到家了。”
“家?”严真真被这个字刺激了一下,果然很快清醒了过来。入目的,是刘逸之的含着笑意的双眼,在咫尺的火光下,熠熠生辉,仿佛照亮了半个夜空。
“临川王府到了。”刘逸之看着她仍然惺忪的睡眼,忍不住笑意加深。她的身子,简直没有什么重量,瘦弱得让人心疼。难怪洛雅青提起荣夫人的时候,总是咬牙切齿。平南王妃的宴席上,从来就没有荣夫人的座次。
严真真用手掩下了两个呵欠:“这么快就到了啊?”
其实,她只是对临川王府有点望而生畏,可是这样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刘逸之的心里,泛起了异样的涟漪。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在大氅下越发显得小。一双眼睛,因为还含着点睡意,而微微地眯起,反倒替她添上了一层妩媚的颜色。
十三岁的女孩子,也差不多是长成了。
“怕你急着回家,所以一路上跑得快,把马儿都累着了。”他的笑着虽然轻,却总觉得有点突兀,仿佛是为了掩饰某种不愿为人所知的心思。
严真真咕哝:“我才没急着回来呢……少不得又要拜见太妃,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难听话呢”
“谁敢”刘逸之急急地接口,反倒把严真真吓了一大跳。
他的反应,似乎有点过头了吧?
踌躇着,好在还记得自己与他是交浅言深,也没好意思问。
碧柳下马的时候有点急,结结实实地摔到地上,螺儿离得近,急忙扶住。
“王妃,奴婢去拍门。”碧柳急不可待,扑到大门前,拼命地擂着门板,却半天没有动静。
严真真正中下怀,她睡意深浓,根本不想去应付门里的人。她侧头看向刘逸之:“姐夫,看来没人放我们进去的了,不如去贵府叨扰一晚吧?”
“好。”刘逸之急急地应了,又急忙抿唇。
严真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犹自笑靥如花:“我就知道,姐夫待我是最好的了走吧,我们去平南王府。”
碧柳急了:“开门,是王妃回来了”
“这里没人欢迎我们回来,那就去姐姐那里住一晚,明儿再回来也就是了。”严真真揉了揉有点涩的眼睛。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严真真困得有点东倒西歪,螺儿急忙扶住:“王妃可是困得紧了?挨着奴婢打个磕睡,倒也不妨。”
“你回来了。”温和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严真真看着孟子惆同样很温和的脸,茫然地点头。
孟子惆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转头看向刘逸之:“逸之大哥,多谢你把王妃送回来。这份情谊,容后再报。”
刘逸之笑了笑:“孟王妃是雅青的妹妹,比她自个儿的亲姐妹还亲。知道她出了事,雅青还亲自带了人去庄子上去找人了呢我这做姐夫的,尽的只是自己的这份心罢了。”
“还是要谢的。”孟子惆笑道,“逸之大哥请进来喝杯热茶。”
“那倒不用。”刘逸之直言拒绝,“雅青还在府里等消息。若是我不回去,她怕是不能入睡的。总算没有白忙一个晚上,可以回去和她报个平安。”
两人又客气了两句,直到严真真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刘逸之才道:“孟王妃怕是受了不少惊吓,夜晚又凉,赶紧接了她进府去罢。你自个儿也才大好,万不可再受了凉。咱们自家兄弟,原不必十分客气。”
孟子惆点头应是,严真真少不得又拜谢了刘逸之一回,才由匆匆赶来的秀娘和孙嬷嬷扶住了大门。迎面见两盏灯笼迤逦而来,原来是太妃和齐红鸾。
这府里,消息可真是灵通。严真真想到自己被劫之后,太妃和齐红鸾故意隐瞒消息,脸上便有了些寒意。她不想回来是一回事,可某些人见不得她好,却总是一根刺,不拔掉还不痛快。
有不少下人也被惊起,严真真少不得拜见了太妃,又与孟子惆相互厮见过,这才软软地告了乏:“这会儿头有些晕,我就先下去歇着了,请太妃和王爷也早些儿安置。”
“还不知道是怎生晕的呢,失踪了这么几天,赶明儿怕是又会有些风言风语传进府来,倒是叫表哥如何做人?若是我受了这样的侮辱,早就抹了脖子以示清白,哪里还有脸回到府里?”齐红鸾嘀咕了两声,音量不大不小,若说是自言自语,也勉强可以说得过。不过,偏偏站在近处的几个下人,听得一清二楚。
严真真冷笑:“全赖表妹关心,我倒是没有受了什么苦,主仆三个也没有分开。”
齐红鸾不屑地扁了扁嘴:“谁不知道那些人会做些什么事”
“我倒没遇着什么,多谢表小姐关心。”严真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微闪,只觉得浑身有点冷,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冽。
“劳动母亲迎至中门,倒是儿子和媳妇的不孝了。还请母亲回去早些安置,我带王妃回屋去就是了。”
齐红鸾脆生生道:“表哥可不要太信表嫂了,若是坏了清白,表哥岂不是被人耻笑?”
孟子惆似乎有些意动:“只是回去先歇着,明儿再收拾一间院子给王妃。”
严真真探究似地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
能够单独有自己的院子,自然是她求之不得。可是齐红鸾话里话外的意思,和孟子惆的表态,都让她觉得愤怼。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自己失踪了那么多天,还是别人救回来的。象征性地慰问了两句,竟开始质疑起自己来
“那不如现下儿就收拾一间院落出来,听风轩倒是不错,东西也现成。”严真真看了一眼孟子惆,冷冷地勾了勾唇。
孟子惆听出了她话里的怨怒,却只是吩咐秀娘:“扶王妃先回去歇着罢,就是有什么,也明儿再说。”
齐红鸾心下窃喜,听风轩位于王府最偏僻的地方,若不是特意过去,孟子惆是不可能“顺路”过去的。只要时日一久,恐怕严真真就会被忘到脑后去了。
正文 第89章 不如早搬
第89章 不如早搬
孟子惆并没有让严真真立刻搬去听风轩。
卧室里的青铜鼎炉,点上了黑酣香,鼎盖精美的镂空花纹里,缕缕地吐着轻烟。一边的沉香木架子上方,挂着盏宫灯。重重的纱罩里,透出朦胧的灯火。几枝含苞的腊梅花,娇黄着吐蕊,竟衬出了一点春色。
“你真是一直在卢家村?”孟子惆皱眉问。
严真真心里一个“咯噔”,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凭着刘逸之那番话,他就看出了什么不成?这人,也未免太精明了些吧?
“其实也不是他们村里的意思,不过是些小孩子,看到家里的日子过不下去,才出此下策的。”严真真觉得自己的事业,在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卢君阳,所以很自觉地替他说了些好话。
“既如此,怎么不早日放你回来?”孟子惆冷哼一声,“我瞧着他们是想没落到底,没个眼色地动到临川王府头上”
严真真默然。不管是刘逸之,还是孟子惆,对于王室的地位,都看得极重。也许是因为祖上传下来的荣耀,他们还想要光耀几代。至少,异姓王爵,不能由自己手上而绝。因此,卢君阳的这次行为,就仿佛是一种挑衅。
“既然做了初一,自然要得些利益的。”严真真苦笑,“况且,他们要的也实在不多,一万两银子没有,八千两也使得,想来又没有对临川王府伤筋动骨。”
孟子惆愕然:“卢家竟然没落成这样了么?为了万儿八千两的银子,竟然把脑筋动到了临川王府的头上简直是……哼,不知死活”
“人家也是走投无路。”严真真叹息,“好好一个家族,弄得四分五裂的,再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才会出此下策。好在待我倒还算客气,银子也不过象征性地要个万儿八千的,能给族人过个团圆年,也就是了。”
“哦?待你客气?”孟子惆似乎被她的这句话,又勾起了什么想法。
严真真字斟句酌地回答:“是,把我们带进村子里后,就拨了一间民居。看起来,也是他们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住的罢。平时的用度也还好,自己吃不上荤的,若打着了野物什么的,也不忘送一份过来。我瞧着他们的日子,果然过得很是艰难,平时的菜色,极少见着荤星子。唔,倒是与我初嫁进府来的时候,吃得差不离。”
孟子惆沉下脸色:“你别被哄了过去,使两招苦肉计就被骗得团团转。你初嫁来的时候,怎不拿出王妃的派头?齐红鸾虽有太妃撑腰,也只是客居。你身份尊贵,占着理儿,不必尽让着她。”
严真真笑道:“那会儿王爷生死未卜,原也没心思想这个,忍一时之气,也就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往后你短了银子,只管与我要。家里你仍旧管着,不必理会旁人。只是过两日,还得收拾一间院子来与你住,你自己瞧瞧哪里好些?”
“听风轩罢,院子大,又清静。”严真真随口说道。
“那里过于偏僻了,不如听松轩罢,虽然格局小了些,不过离大屋近。你日常视事,也方便一些。”
“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