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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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碗汤,应该盛给孟子惆才对
原来是虚惊一场严真真松了心神,脸色慢慢地转了过来,低头垂手地拿起孟子惆面前的碗:“我……汤太香了,忘了替王爷先盛……这个,替王爷盛上两碗?”
孟子惆哭笑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会为着这点小事降罪于你不成?行了,饭还没吃呢,不必先喝汤,先吃菜罢。”
“哦。”严真真忙替他布了平常爱吃的菜,忍了忍,还是忍不住,“王爷,其实吃饭之前喝碗热热的汤,是有养生保健作用的。”
“先喝汤再吃饭?”孟子惆皱眉,“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吃法?”
严真真对于他的质疑,颇感气愤。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用比参把他给救回来了,应该还存在着健康隐患,好人做到底,替他上一堂养生课吧,算是日行一善。
“王爷不知,喝汤的时间很有讲究的。饭前先喝一小碗汤,可以将口腔、食道润滑一下,可以防止一些既干且硬的食品,刺激我们的消化道黏膜,促进食物的消化和吸收。而饭后喝汤则恰恰相反,会把原来已经被消化液混合得很好的食物稀释,反而影响食物的消化和吸收。吃得饱了,再喝汤的话,容易导致营养过剩。”
严真真的长篇大论,把孟子惆听得瞪圆了眼珠。如果不是微微地垂着头,恐怕严真真会适时地停止演讲。毕竟,有些词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发明,任谁都会觉得奇怪。
“这些道理,是王太医教给你的么?”在严真真的激…情演讲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孟子惆才发问。
“呃……是啊,以前王爷昏迷着,王太医隔日便来诊一次脉。闲来无事,也讨教了一些养生之道。”严真真很干脆地点头。反正人家是太医院首屈一指的名医,这些科学道理,应该成竹在胸的吧?
孟子惆倒并没有怀疑,还感慨地点了点头:“既是王太医说的,自然是有道理的。只是皇上用餐,也并没有先用汤,却又是什么道理呢?”
“没有吗?”严真真眨了眨眼睛,才自圆其说,“想必皇上不大信的,王太医也提不出什么充分有效的证据嘛再者,多年的饮食习惯,一时要改也不大容易。”
孟子惆“唔”了一声:“看来,你倒是跟着王太医学了不少。”
严真真忙谦虚道:“听得多了,多少能记下一些。还有的,王太医说得太高深,倒不甚懂。”
“这便够了。”孟子惆接过她递来的汤碗,“好,以后咱们便先喝汤,再用饭。你平常也是这样用的么?”
“自然是听了王太医的话才改的……”严真真忙道。
孟子惆又有意见了:“那为什么一直都没跟我讲呢?太妃那里,也是先用饭,你也不曾说过这个。”
“这是因为……”严真真又辞穷了,低下头作委屈状,“太妃对我有成见,这些话又不曾亲自听王太医说过,所以我也不敢说。”
“唔,那就随她去罢,咱们这里就改一改。”
严真真答应了一声,看他慢慢喝汤的样子,幽怨地瞪了碧柳一眼。这挤眉弄眼的,误会可差点弄大了。幸好自己及时看懂,不然的话,岂不是把孟子惆给彻底地得罪了?
碧柳见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正觉欣慰,便觉得严真真瞪着自己的目光颇为不善,连忙赔上了一个笑脸。
接下去的用饭,倒一切顺利,没再惹出什么风波来。待丫头们撤下了碗筷,换上茶盏,严真真才起身告辞:“王爷慢慢用茶,我告退了。”
孟子惆闻言放下茶盏,漫不经心似地说道:“急甚么,今夜就留下罢。”
“啊?那怎么行?”严真真反应强烈,在第一时间就把头摇了起来。碧柳在一旁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差点被严真真的话呛着。这天大的机会,自己的主子怎么往外推呢?
“为什么?”孟子惆的脸上倒并没有怒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帅哥的目光,压力有点大啊
严真真咬牙切齿,脸上却还要放着恭顺的神色:“这不大合王府的规矩。”
孟子惆怅然道:“以前我昏迷的时候,你不是衣不解带地在主院伺候的么?怎么我这会儿醒来,你反倒显得生分了呢?”
“衣不解带”,这词儿可说得真妙,她当时还真是每天和衣而卧。可那并非是为了伺候他,而是她进出空间方便
“那时候……是事急从权。”严真真绞尽脑汁地想理由。当时他不能动,自己当然用不着担心贞C的问题。反正她也从来没有看重过那层薄膜,但自己这个年龄也委实有点小了,在现代就是未成年少女啊况且,对方又不是自己一心相许的人,她难以想像两个没有感情的人,**起来会是怎么样的难熬。
如果换了龙渊……
她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看在孟子惆的眼里,却是凭添两分丽色。这才发现,她比起去年初见时,已经长出来了不少。因为出门,她穿着件淡粉的大裳,更显得整个人跟一朵花儿似的娇艳。不知不觉,他的王妃也出落得更漂亮了呢
她的目光,坦然里带着两分惴惴不安,流淌在冬日的烛光下,干净得几乎让他屏住呼吸。他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你来葵水了么?”孟子惆忽然问,带着两分别扭,甚至不敢把目光对向她。
“什么?啊?那个……”严真真会意过来葵水是什么的时候,顿时窘得目光乱瞟。案台上点着两支大红的烛,跳跃的火苗,把她的影子映在墙角。
孟子惆到底脸皮厚一些,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你不会还没来过吧?”
严真真辩解:“我年纪还小,不来也正常的……”
天哪,这种问题,她和一个大男人讨论,怎么都觉得别扭到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你生母早逝,这些事让孙嬷嬷教你才是。”孟子惆的神色更从容了。两厢对比,某人的脸皮是够薄的了。作为一个现代人,难道还怕个古人不成?可是某人的气场太大,她还真不敢跟他叫板。
官大一级压死人,况且他又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所以,怎么算,都是她吃亏的。
“是,回头就问。”严真真顺口回答了一句,又紧接着有些呆。按理说,古代人发育早,十四岁都能做娘了,怎么可能没来葵水?
难道说,是因为自己穿越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空间里的紫色雾气,虽然看着是好的,其实是会对身体有慢性的损伤?可是自己每次在空间里睡上一觉,走上一圈,都会觉得神清气爽,这种感觉不会骗人的。
她疑神疑鬼,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么精彩。
“你也莫着急,在医院有的是妇科圣手,这不是什么大毛病,吃两帖药就好了。”孟子惆看得有些不落忍,出言安慰。
“是,我不着急。”严真真急忙回答,“那个……我先回听风轩去了。”
孟子惆看她一副心乱如麻的样子,没有再强留,只是嘱咐碧柳和螺儿:“你们好生提着灯笼,仔细些路。往常服侍王妃,还得多尽着心。”
“是。”两人忙忙地答了,跟在严真真的身后出去。孟子惆坐在座位上,好半天才叫进了跟着自己的长随。
“明儿个去太医院,把孙太医请到府里来,给王妃诊一诊脉。”
长随怔了怔:“这孙太医架子顶大,只替宫里的嫔妃们看脉的。”
孟子惆哼了一声:“我临川王妃的身份,可不比那些嫔低吧?他若不肯来,你自去想法子”
正文 第124章 那不算人命吗
第124章 那不算人命吗
“王妃,刚才王爷让王妃留下,怎么不留呢?”一出主院,碧柳就跺着脚抱怨,“听说齐侧妃每天都死皮赖脸地要留下,可王爷还没让留呢”
“也不是从来没让留,偶尔也留过一两回的。”严真真耸了耸肩。不考虑别的因素,她也不愿意在留着别的女人味道的床…上……
“那是齐侧妃赖着不走的”碧柳替孟子惆辩白。
严真真头痛如斗,怎么碧柳到现在还维持着撮合她和孟子惆的“热心”呢?人家屋里头已经有了齐侧妃,日后还保不准有张侧妃、王侧妃……作为一个在现代有文化、有理想、有梦想、有朝气的四有新人,她绝对不想和别的女人,去分享一个丈夫。
男人再好,也只有属于自己的男人,才是她的。而今日属于齐侧妃,明日属于张侧妃,后日属于王侧妃的男人,绝对不是她要的。
“她不懂规矩,可咱们不能不懂。”严真真一本正经地教训,“要知道,咱们既然管着王府的规矩,就不能首先破坏了规矩,懂不懂?”
碧柳很诚实地摇头:“奴婢……听不懂,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一大堆规矩,可规矩都是死的,人才是活的在这个王府里,王爷就是顶大的,只要王爷同意了,谁还能不同意了不成?”
严真真恼了:“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还是回去再好好反省吧。”
螺儿笑道:“碧柳姐姐,王妃是主子,咱们是奴婢。虽然王妃素来和气,可咱们也不能不讲究规矩,在主子面子大呼小叫的,是不是?”
碧柳顿时泄了气:“是,奴婢知错了,请王妃责罚。”
“罢了,什么规矩到了咱们听风轩,便等于没有。”严真真哑然失笑地摇头,“我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跟王爷……”
“若非王妃的那棵紫参,王爷兴许现在还没醒过来呢就只这份恩情在,只要王妃不犯什么大错,王爷也不会废了王妃的。”
严真真听罢,忍不住对着夜空连翻了两个白眼。她和碧柳,说的是同一件事么?这两者是差得太远了吧?
螺儿叹了口气,没有出声。严真真觉得,尽管同为古人,思想也是不一样的。至少,螺儿从来就没劝过自己,和孟子惆好好过日子。想必,在这个小丫头的心中,孟子惆也不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吧?
她回过头,看了一眼主院的方向。夜色笼罩,窗口漏出来的一点灯光,似乎成了最温暖的所在。可是,这样的温暖,却并不属于她。
“王妃若是回去,王爷想必也不会把王妃赶出来。”碧柳以为严真真回心转意,便急切地劝说。
“好马才不吃回头草呢”严真真皱了皱鼻子,灿然一笑,“走罢,回咱们的听风轩,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碧柳失望地答应了一声,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地走。忽然又想起一事,急急地问:“说来也是做奴婢的疏忽了,王妃的葵水怎么一直竟没有来?”
严真真想了想:“兴许是我年幼的时候体弱多病之故罢?往后找个妇科医生好好看看,想来不是什么大事。”
或者,自己属于晚熟的那一类人。在现代,还有人在十五岁才来初潮呢不过,严府和王府吃得都不错,按理儿也不该晚于常人才对。严真真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又怕是穿越带来的副作用,到底还是有点忧心的。不过,她是个讳疾忌医的人,哪怕确知自己的身体有不妥,也不敢进医院。发展到古代,自然是不敢看医生。何况,这个时代的医生,男人居多,更让人有心理障碍了。
“一定不会有事的,王妃幼时吃了那么多的苦,老天爷也不会让王妃再受罪的。”碧柳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严真真哑然。
如果老天爷给予人公平,世上又哪来的悲剧?
“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事,吃嘛嘛香,睡得倍儿甜。”严真真甩了甩头,笑了起来。
不过,孙嬷嬷知道后,却一脸的紧张:“碧柳,你这丫头好歹也是打小儿就跟了王妃的,怎么这样大的事儿,到现在才说”
严真真想,如果她老人家知道是孟子惆提醒的,不知道脸色会不会再精彩几分。
“嬷嬷,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我不过是晚了点儿,又不是什么大事……”
“难怪王妃一直没有喜信,原来竟还不曾来过葵水”孙嬷嬷却是又气又急,把碧柳数落上了。严真真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她和孟子惆清清白白的,就算她八岁就来葵水,也不可能有孕啊再说,她年纪这么小,恐怕孩子刚生下来,她自己倒一命呜呼了。怎么着,也得等到满了十八九岁,再考虑生孩子的问题。
秀娘也一脸的焦急,仿佛这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这可怎么好?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齐侧妃生下王府的长子?虽然庶不压正,但难保她没有什么别的想头。”
“可不是?别急,总有办法让齐侧妃的孩子生不下来”孙嬷嬷笃定的话,听得严真真猛打了一个哆嗦。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下手除去齐红鸾生下的孩子?那……也是一条生命啊
再看碧柳和螺儿,脸上却并无异色,仿佛这样的打算,再天经地义不过。就是一向胆小的秀娘,这会儿也没有了担惊受怕的神色,反倒是诚服地点头。
原来,在这个时代,人命并不关天。反倒是稳住正妻地位,或者小妾上位,才是头等的大事。严真真垂头溜回了卧室,决定不去参与谋财害命的计划。由此证明,她其实很善良。严真真感慨了一句,闷闷地道:“我要睡了,你们慢慢沟通。”
碧柳和螺儿忙进去服侍了她洗漱完毕,果然出去继续“沟通”。严真真郁闷了,只得咕哝了一句:“可别真害人性命,日后要遭天打雷劈的。”
“王妃,我们不敢害人性命,不过是让齐侧妃生不出儿子罢了。”孙嬷嬷年纪虽然大,一点都不耳背,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严真真瞠目,没出世的孩子,那就不算是人命了么?没有知识简直是太可怕了,严真真向她解释了一通胎儿的普及知识,碧柳和螺儿两个小姑娘倒也罢了,孙嬷嬷和秀娘却朝她瞪眼:“王妃又在唬人了。”
苍天啊,厚土啊,为什么她说实话的时候,别人都不相信呢?严真真悻悻:“算了,跟你们说也不懂。不过,你们对付齐侧妃我没有意见,如果她真怀孕了,就放过那个孩子吧。”
孙嬷嬷很严肃地接口:“王妃放心,绝对不会让她有孩子的。奴婢在宫里十几年,又在平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