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黑夜-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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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对于王室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大约也不会有人愿意承认吧。
　　毕竟公主身为灵长之敌，却和一个阿赖耶的守护者在一起，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更像是笑话。
　　真是的，难道每次姬君殿下吸血之前，还要和自己的SERVANT打一架不成？
　　虽然这种想法或多或少的带有偏执与过激的成分在其中，但仔细想想，对于那些死徒来说，会认可的机率却非常的高。
　　不过，好在此身并没有留下来的愿望，那些烦恼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吧。
　　啊啊，多余的东西就不要想了！
　　璐琪可从来没有说过，想要把自己留在身边这种话。
　　反正此身也只是公主用来遮蔽藏身的道具而已………记住，只是道具罢了！
　　很用力的提醒，惟是那种坚决，即使用警告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圣青色的瞳孔无力的凝视着上空的天花板。
　　那些灰白的颜色涂抹在墙壁之上，巨大的水晶灯等待着夜晚的降临。
　　空气中只有寂静的味道，
　　狭小的房间里除了偶尔晃动的窗帘，一切都安静的可怕。
　　胸口像是被什么压抑着一样难过………
　　不，不对，好像是真的被什么压着！
　　虽然因为受伤的缘故使得身体的反应和精度都有所下降，可是却也没糊涂到分不清楚幻觉和实际存在的地步。
　　有个家伙躲在我的被子里————而且还压在我身上。
　　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传入耳朵，复苏的鼻子中嗅到了熟悉的淡淡清香。
　　———是伊莉雅啊。
　　幸好不是公主殿下………心里这么庆幸着，不过话虽如此，但实际上，没能看到璐琪的娇躯，还是觉得颇为遗憾。（后宫之狼的本性，就算成为英雄也改不了＝＝｜｜）
　　魔力在身体里小心的流动了一圈。
　　识海之中弹出了熟悉的属性图，虽然和MASTER看到的稍许不一样，但大致相当。
　　回路检查—————————目前正常！
　　补强区域—————————已经复原！
　　肉体恢复度————————
　　……………………全工程进度检索完成！
　　结果为85。72％。
　　理论上战斗可行，但请勿使用大规模投影。
　　得到如此的结论还算在预料之中，第三法所塑造出来的躯体，尽管不怎么完整，可单从恢复能力上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
　　稍稍侧过身体，将栗色的被子轻轻掀开。
　　———瞳孔中倒映的，是伊莉雅撇着小嘴，可爱的睡脸。
　　微微卷起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眼圈的红肿还未完全散去。看来，应该是哭了很久，甚至哭的累了才睡着的吧。
　　“嗯～～～～～”
　　从鼻子里发出有点迷糊的声音，伊莉雅纤巧的睫毛稍稍颤动了几下，一副马上就要醒来的样子。
　　大约会被骂的很惨吧————
　　这种程度的觉悟还是必须有的，毕竟让少女如此担心哭泣，照老爹的话说，就是你应该被糟了天谴之后，扔下地狱才能赎罪。
　　而且受伤的对象还是她女儿，估计惩罚会更加严厉………
　　总觉得再继续深入的想下去会非常之不妙，还是就此打住比较好。
　　伸出左手，温柔的抚摸着少女那春雪般的银色发丝。
　　“———伊莉雅？”
　　轻轻的唤了一声，不过明显效果相当差劲。
　　“———伊莉雅。”
　　看来只有加强语气了，老让她这么趴着，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伊莉雅！”
　　说实话，再不起来，就只有使用强制手段了。
　　“唔，好吵啊………干什么嘛，士郎。”
　　如同小猫般蠕动了一下身体，伊莉雅满脑袋迷迷糊糊的碎碎念着，尽管效果很差劲的样子，但总算是从深度睡眠中苏醒了过来。
　　软绵绵的支撑起娇躯，呆滞的鲜红瞳孔歪曲的表达着魂不附体的含义。
　　一副还没睡清醒的样子，疲惫的哈欠和泪水还有懒腰在少女的身上被同时完成。
　　不过那样慵懒和惺忪的表情，确实让人觉得，意外的可爱。
　　“啊～～～～”
　　用力的摇了摇脑袋，似乎想要驱散那些混乱不堪的意识。
　　伊莉雅那逐渐清醒的目光飘悠着落到了我的身上，赤色的瞳孔就像是忽然省悟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整个人刹那间完全呆住了。
　　颤抖着缓缓伸出的小手，那么犹豫的样子，仿佛生怕自己稍微一触摸，所有的一切就会立刻成为幻梦。
　　然而，想要确认的心始终占据了上风，白皙的小手终于碰到了眼前熟悉的脸庞。
　　温热的现实感一瞬间透过少女纤细的手指，传入娇弱的心中。
　　接着————
　　那些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这么全无征兆的从双眼中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
　　*
　　*
　　网络不知道为啥断了，结果只能到网吧去完成这一章，郁闷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夕残照
　　　　　更新时间：2009…5…30　2：24：09　本章字数：2318
　　
　　喂喂，我没做什么罪无可恕的事情吧？
　　为什么连话都不说一句，也不用责备来宣泄担心，反而开口就哭的如此哀怨呢？
　　“伊…伊莉雅………”
　　从床上坐起身来，不由自主的将少女搂入怀中，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那样一副———
　　疼惜到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
　　“士郎！！！———”
　　用更大声音的呼唤表达着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情。
　　伊莉雅近乎嚎啕的哭泣，小小的手豁尽全力的捶打着我的胸膛，哽咽的声音里全是反复的呼唤。
　　“———士郎！士郎！！士郎！！！士郎是个大笨蛋！！！！”
　　闭上眼睛，关闭视觉的机能。
　　如果再看下去的话，这双眼睛，一定也会忍不住的流下泪来。
　　太过纤细的娇躯，无法用力的抱得太紧。
　　只能那么轻轻的，将所有疼爱化作全部的温柔。
　　不是用魔术师回路，而是用自己的身体，还有手指———
　　将这个誓言守护到底的人的温度和重量，拼命的记录下来。
　　冻结的心脏，偶也也会充满幻想般的温暖。
　　无论是昨晚公主那足以扣开心菲的言语，还是伊莉雅这用哭泣来陈述关怀的感情，都让那曾一度陷入死寂的心雀跃的跳动着。
　　哪一个都不能放弃！
　　只有她们，是我一定要守护到底的存在。
　　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微弱了下去，虽然还在断断续续的抽泣着，但总算有了可以说话的余地。
　　“我说啊，伊莉雅……你知道‘贤者之石’么？”
　　轻描淡写的说着，我的脸上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
　　“诶？———诶，士郎，你是认真的么？”
　　只是少女的反应却要剧烈的多，那么惊诧的样子，俏脸错愕的仰了起来。
　　那是一个禁忌。
　　被所有炼金术师视为不可能完成的伟业。
　　只属于神话中才能出现的奇迹，和魔法具有同等高度的产物。
　　将常世所无法涉及的第三要素以特殊的手段羁留，再固化成为结晶，并以此无条件改变人造人的身体，将其质化为异种的人类————
　　这便是，在炼金术的领域中，自古便被奉为奇迹的人造产物。
　　然而千百年来，亚特拉斯学院内外无数炼金术执着的追求，反复的尝试，最后换来的也只有数之不尽的屈辱而已。
　　就算舍却一切的东西去计算去思考，最后依然毫无结果。
　　这一点，对于从远古开始便从事炼金术研究的艾因兹贝伦家族来说，同样是被视为耻辱的过去之一。
　　那些被深深埋藏在地下室之中，不为人知，而且枯老到发黄的卷轴里面，写满了祖先和前辈们失败的心得以及充满痛苦的经历。
　　这样的事情在一千多年前终于得到了改变，圣杯的发现使艾因兹贝伦家族看到了全新的希望。
　　痛苦的抉择之后，那些元老们舍却了千年研究的心得，转而投入第三法的追求。
　　———却没有人想到，那只是屈辱的另一个轮回罢了。
　　比起只是依靠从老爹遗留下来的卷宗中得到片面信息的我来说，作为艾因兹贝伦家的人，伊莉雅显然比此身更加清楚这究竟有多么的困难。
　　就算真的要寻找或者制作，可是用自己所余不过短短一年的生命，去追求无数炼金术师千百年都未能达到的高度，终究也只会让那些努力成为徒劳无功的白费力气而已。
　　自己是没有办法拥有那种幸福的，少女心里比谁都更明白。
　　“呐，———还是算了吧，只要士郎有这样的心意我就很满足了。以我短暂的生命来说，追求‘贤者之石’这种事情根本就没有希望………”
　　淡淡的说着，伊莉雅的嘴唇苍白的令人心疼。
　　“更何况，那样的东西对我来说究竟有没有用还是个未知数，所以啊，士郎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情浪费时间了。”
　　扭转身体，将背靠在我的怀中，少女用缺乏感情的声音说着———
　　“我啊………只要留在士郎身边，就心满意足了。”
　　那么依赖的声音，似曾相识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被当作资料保存下来的记忆，再一次被打开了书页的目录。
　　无法思考，只能任由过去侵入意识………
　　化为文字的信息只剩下模糊的概念。
　　那些想要记住的东西，很多都已然忘却。
　　灰白的印象中，身体所驻留的，还是那个充满和风味道的卫宫大宅。
　　吵架的原因已经记不清楚，还是恋人的凛很生气的在自己的工作室里砸东西。
　　藤村大姐默默无言的坐在餐厅里发呆，像傻瓜一样的表情里充斥着难以接受的伤心。
　　杯中的热茶早已冷却，再也没有能释放蒸汽的力量。
　　————空空荡荡的大院之中一无所有，只是反复回荡着那些从工作室里传出来，令人感到焦躁的声音。
　　昏暗的房间没有开灯，敞开的窗户连着光明一起吹来清新的风。
　　还是少年的身姿跪坐在伊莉雅的身边，依稀记得，当时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纵然想要微笑着给予一个安慰的表情，但严酷的现实却逼得自己连伪装这种事情，都没有办法做到。
　　躺在被窝中的少女，辛苦的喘息着，高烧持续不退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
　　虽然也曾想尽了办法———
　　翻查资料也好，炼金术的实验也罢，可以想到的东西全被尝试了一遍。
　　但那些手段的效果，却每次都反过来嘲笑此身的愚蠢———
　　明知道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少年哟，你究竟在徒劳些什么呢？
　　可是……可是不能放弃啊！
　　哪怕明知紧迫时间压逼下的前路只有绝望所构成的轨道，但是
　　———如果放弃的话，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了。
　　*
　　*
　　没法子呢，断网的事情到现在还没解决，昨天打了电话说是查问题，今天再打问题也没有搞定，我都快痛苦死了，郁闷啊。
　　　　正文　第九十七章　空缱绻
　　　　　更新时间：2009…5…30　2：24：09　本章字数：2480
　　
　　深深的低下头，为自己的无力而感到羞耻，悔恨如同毒蛇一样将心越缠越紧。
　　双拳紧紧的握着，用力闭上的眼睛克制着流泪的冲动。
　　“士郎………”
　　虚弱的呼唤传入耳中，少女从病痛中苏醒了过来。
　　昔日那么天真快乐的俏脸，如今却苍白的就像是风中的枯叶，随时都会凋落一般。
　　惟是如此，伊莉雅却还在那么勉强的微笑着———
　　“———知道了吧………从凛那里。”
　　轻声的说着，红色的眼睛里渗透着早已觉悟一切的光芒。
　　不敢回答，懦弱的就连抬起头来都觉得沉重不堪，如同刀绞般的心被咬破牙龈的疼痛拼命的压抑着。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不会的！！———那样的事情一定不会的！！”
　　豁尽全力的摇头，打从心里抵抗着。
　　希望少女不要再说下去了，已经满是裂痕的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只有崩溃的末路而已。
　　“不要这样悲伤啊，士郎………能够和士郎在一起生活这么久，对我来说，已经是比什么更开心的事情了呢。”
　　从被窝里伸出的小手带着想要给予安慰的愿望握住了我的拳头。
　　那么纤巧，大约就连我手的一半都不到吧。
　　然而，就是这样娇弱的少女，却告诉我，她已经别无所求………
　　无法遏制的悲伤从心里奔涌上来，那些用意志强行压制的泪水已然失去了可以控制的理由，如同决堤般的洒落。
　　————————从来也没有忘记过。
　　就算此身沉沦地狱，也始终记得少女那看似满足，却奢望着想要活下去的微笑。
　　后来花了很多时间研究，也曾和妻子一起在“时钟塔”的图书馆中寻找答案。虽然相关的资料倒是有不少，但具备可信度和实用价值的，却如同凤毛麟角。
　　至于有关“贤者之石”的信息，尽管当时也有涉及，不过因为从来也没人实现过，所以被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这种观念至死都未曾改变———
　　直到成为守护者之后，曾为了挽救人类而去一个时代执行清道夫的责任，却在那里意外的发现了“贤者之石”原来真的存在，而且还亲眼看见了原型。
　　一眼便理解了。
　　一眼便理解到不能再理解。
　　———那绝不是现代的技术可以制作出来的东西，无论是魔术还是科技都无法达到，起码还要过上几千甚至逾万的岁月，遥远的未来才会出现的产物。
　　无论此身投影的知识如何超越常理，但在更超越常理的东西面前，依旧无能为力。
　　所有的工艺可以再现，累积的经验，蕴涵的信仰也可以做到完美无缺。
　　———但，还是只能做出那个壳子而已。
　　因为里面的内容，是就连幻想都无法涉及的…………第三架空要素。
　　简单的说，就是只要能想办法取得第三要素，那么将“贤者之石”这件奇迹再现出来，对我来说也是可能的。
　　至于要舍弃身体的什么作为代价，那已经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