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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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你小子有种就站起来揍我，否则你就是孙子。”朱允生抽了口烟对着地上的莫北喊着，林凯看不下去了，走进书房拿出那部《花未眠》抢过朱允生手上的火机对着莫北喊着说：“莫北，你老婆孩子死了，但你还有个儿子，你不要忘了，我现在就把你老婆烧了，有种你就起来揍我。”说完就打着火机点燃了画丢在莫北面前，这是林凯第次直接叫莫北的名字，在这之前莫北是他的文学社长，一直。”
望着燃烧的《花未眠》，莫北顿时放声大笑了起来，拖着未拆石膏的腿斜踉跄的站了起来，拿起轮椅丢在一旁，拖着腿一拐一瘸的走到林凯面前，在林凯的肩膀上狠狠打了下去，林凯被莫北这一拳击得倒退了几步，摸着肩膀惊喜的看着莫北，朱允生和由然一时间没反映过来。
“谢谢你这阵子的照顾。”莫北一手搭在由然的肩上，另一只手在由然脸上为她擦脸上的泪。
由然看见莫北终于从悲痛之中脱离了出来，一时间高兴而刹车失灵扑了在莫北身上，像陈小言以前一样在他胸口轻拍打着。
莫北憔悴了，头发依然长着，但由然帮他梳理然后绑上，脸上的胡子希拉的长得粗，但莫北毕竟已经变回莫北了。晚上莫北带着石膏的腿去找林凯朱允生喝酒，由然只在莫北旁边扶依着，叨叨的劝莫北少喝，对腿伤不好，但莫北显然已经不用由然劝了，他只是适量的喝，但不并是怕腿伤恶化，而是觉得自己已经够狼狈了，如果喝醉了就更狼狈。
由然为了照顾莫北而辞去了工作，莫北心实在过意不去，但这样的过意不去不会很长时间的持续，因为不久由然就成了莫北的女人。
莫北的确恢复过来了，但比以前更忧伤更孤裂，这种撕裂的忧伤无法形容，看上去却让人觉得他惨痛无比，但莫北开始了变化，那就是在朋友面前疯癫疯狂，甚至有些口无遮拦，林凯他们见莫北这般疯狂便也就放了心，但莫北并不是自己真的快乐而疯狂，而是想到自己的罪恶而愧疚，觉得自己以前伤害太多的人，所以现在彻底狂野疯癫，希望自己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点滴的笑容，但每到夜的时候莫北就会将自己关在书房独自伤悲，他尽量不让人知道自己的伤口在流血，所以将自己严实的裹在癫狂里面。就这样，莫北变成了双重性格，白天癫狂，晚上却凄厉的嚎叫，如同森林的狼。
由然问莫北：“莫北，你……”莫北知道由然想说什么，抱着她什么都不说，莫北开始真正的游戏人生，对所有的突如其来的事情都不在意，平静的看着，就如这些和他毫无瓜葛，然莫北是关心朋友的，却从来不说出来，只在行动上表达，但同时他会尽力隐瞒自己，他不希望自己被人看穿。
莫北依然写他的小说，而且又开始了画画，但这些已经只是偶尔的心血来潮才做做而已。因为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实在腻透了，想换种生活方式，于是问由然：“我想回老家去，过那样农耕渔业的生活，你跟我去吗？”
由然点了点头，其实由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爱上莫北，到底爱莫北什么，她自己是一无所知，这和吴铭浩陈小言一样，明知道莫北是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却依然深深的爱莫北。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她们这样付出，而且毫无怨言和恨意。她们都想过很莫北，放弃莫北，可没有找到理由来恨莫北，两个女人都为他生了孩子，但依然恨不起莫北，甚至莫北有时候做出很荒唐的事情，她们却是恨不了，所以她们很自己，很自己为什么不恨莫北。
在走之前，莫北将陈小言生前的店铺叫给夏黄河打里，这样可以解救一下他贫困潦倒的生活，夏黄河见莫北对自己这般照顾的信任，于是将店铺打点得红红火火，每一笔帐都记得清清楚楚等莫北来查，因为他相信莫北很快就回来，所以对着位曾经厌恶的救命恩人感激淋漓。
想想上次还是陈小言和孩子陪他回的老家，然而这次……
回到老家以后看见莫北强的生活好了许多就舒坦了些，而莫北强依然一个人在家务农，老婆出去打工，孩子上学，他不肯跟着老婆去打工，因为他觉得不能没有土地。莫北强对莫北的回来极为高兴，请了不少朋友到家吃饭，为了就给朋友介绍下这为了不起的堂弟，显示一下自己家族的光辉，炫耀一番。
在这段时间里，莫北买了鱼网，每天清晨就在河里捕鱼，由然坐在小木船尾，看着莫北将网撒出去，在河面折腾一阵有收回来，但这时候网里已经有些不大不小的鱼。由然看着这活蹦乱跳的鱼乐得厉害直跺着木船，莫北笑她不要把穿拆了，由然就拿起条小鱼儿丢在莫北身上。
莫北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不适合，拿起莫北强的衣服穿在身上，看着自己是个实在的农民就每天穿着这衣服乱跑。莫北见由然用欣喜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就给由然弄了套让她穿上，由然穿着这粗糙的衣服显然是不舒服的，但莫北可以穿她也就能穿。莫北看着由然在身边转了圈说：“典型的村姑，正中的农家妇女。”
在这里，莫北和由然过着渔民的生活，但莫北却不同真正的渔民，真正的渔民是希望自己的鱼越多越好，但莫北却是越少越乐，开是莫北用网捕鱼，每天可以收获不少，但过了两天他便觉得腻了，于是每次捕到鱼就只拿条大的，其余的都放回水里，看着鱼在水里游自己也便跳了下水，涟漪顿时搏击着孤寂的小木船，粼粼的波浪必然产生了。
第二十八章
迷茫的天空下抹着几笔死灰的色调，繁拥的街道穿梭着车水马龙。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映着暗黄色的灯光，这灯光显然是在嘲笑林凯和朱允生，他们失业了，而且带来的钱也已经花光，就如同条细小狭长的溪流被一座默哀的重山死死的压住，没有任何空隙可以流躺过去，只能等水满之后流溢出去。
赫然的地铁在铁轨上酣畅的驰骋，急促的影子偶尔丢下些琐碎的零钱在莫北翻躺着的帽子，悠悠的琴声打破了嘈杂的地铁站，莫北依然是低头看着有些污垢的地板，沧桑歌声在四面墙壁里游荡。由然在不远的地方默然的看着莫北，专注的眼神不亚鱼鸬鹚盯着水面畅游的鱼。
借着灰暗的光，莫北那张忧郁的脸在由然眼中是那么耐看。而今天由然来找莫北不光只为看莫北的，想莫北能陪她去琴行给自己挑选把好的吉他，这样或许她可以跟着莫北在这流经世俗之人的街头徘徊着她的声音。
由然看着莫北，赫赫嗲嗲的说道：“能陪我去买把琴吗？”
莫北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她，滑动的手指停息之后说：“你完全可以自己买，而且你已经懂得怎么去看出一把好琴。”他不知道由然只是想自己多陪她一会，等他回了家就是陈小言的了，借着买琴的借口可以让这归属的流浪汉给自己一点希望和憧憬。
她开始显出期待的神情说：“就一会？”
在由然的硬拉磨蹭之下，莫北恩了声答应了，这匹孤独的狼开始学会了将善良释放出来。耀眼的车灯打在了莫北的脸上，刹时惨白的呈现出来，由然像只麻雀般愉悦的在后面推着莫北嘴里直喊：“快点快点。”
琴行里满目琳琅的琴让她傻了眼，一会觉得这好看，一会觉得那漂亮，最终是她决定让莫北给她选，这至少是莫北挑选的，所谓睹物思人也就用之所在了，日后莫北即使不在她视线以内，这便有了极佳的效果。
莫北悠着脚步在众多吉他中挑选音质手感和外观具佳的，这就好比选世界小姐，从外观和内在都应具全，不能光了身材也不能光有内涵就足够的。在一角落挂着把黄木色的电木吉他，但似乎没人问津过，弦已经开是生了些锈，身体上面寄居着厚厚的灰尘，莫北将其取下，用纸巾将上面的灰尘擦去，这吉他才显露了原本的面貌，这正和灰姑娘没有什么两样，只是莫北把那褴褛的衣衫给换成了华丽的晚礼服，那破烂的鞋子变成了水晶鞋。
灰姑娘在莫北的手中变得神采熠熠，带着些锈气的琴弦在那纤细的指间发出美妙的声音。由然开始是对这吉他没什么好感的，但穿上水晶鞋就显得声色具佳，更何况是在莫北手中变化的。莫北给灰姑娘调好音让由然试了下，而她却着摇头，琴行的老板看着莫北娴熟的手指在琴弦上柔和的游刃。
调好音之后莫北弹了手许巍的《那一年》，琴行老板听着这嗓子觉得不可思议，看上去他觉得莫北撑死就一高中生的年龄，只嗓音沧桑显撕裂，和莫北的长相是格格不入的，就像如果在街头看着爱因斯坦那身打扮你绝对不回想到这家伙是搞发明的。
待莫北高歌之后老板走了过来对莫北介绍说：“你好，我叫陈星，是这琴行的老板。”
莫北看着陈星伸出手想和自己握手就双手抓不吉他，这样就没有多余的手去握了，回答了两个字：你好。
老板见莫北不大搭理他就说：“是这样的，我们这里准备开个吉他培训班，但现在还没有找到老师，所以想请你来当老师。”莫北回答他说让他考虑一下，陈星给莫北张名片，说如果考虑好了给他电话，莫北拿着吉他问陈星价钱的时候陈星却说这把吉他没有看中，而且很难调音，既然莫北能驯服吉他就是注定的，所以他送给莫北。
莫北却是不想他送的，因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陈星既然说送给莫北那表示莫北就一定回来当老师，但由然显然高兴了就感谢陈星，莫北望着由然都已经将吉他拿在手上了，想果然是女人，恨不得全世界都给她。莫北无奈只有答应陈星，但莫北开出条件，一星期只上一次课，而且只能是下午。
在一阵思考后他也答应了莫北，说上课时间在通知莫北。由然背着吉他跟着莫北，莫北背上也背着吉他，萧然的走向陈小言店里去，看天已经落了下去，瑟瑟的风吹着他那柔顺的头发，散摆在空中来。
陈小言刚收拾好准备回家就看见莫北和由然站在了门口，而且两人都背着吉他，红仆仆的望着莫北和由然傻愣着噗嗤的笑出了声，拿起背包就走到了莫北面前说：“走了，回家了，傻愣着做什么？”由然不想回学校也就跟了去，晚上的时候由然和陈小言侃侃而谈，两人将莫北丢在了一边，莫北进了书房，那起本《笑林广记》脚搭在桌面就看了。
郁闷的是林凯和朱允生，房东已经催促交房租了，但两人翻完全身加起来才两百来块钱，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莫北先借点钱交房租。莫北接了电话就喊：“三更半夜的打电话，找揍啊？”
“你先开门，我们就在你门口。”莫北刚开门林凯就喊：“社长救命啊！”莫北嘘了声，他怕吵醒了陈小言，斜望着这两家伙就知道是山穷水尽了，摸了摸口袋，只找出今天挣的五十来块钱，拿在手里说：“明天再给你。”说完就想关门，谁知道林凯推着门说：“社长，今晚得打搅你的性福了，地下室已经锁了大门，没地方可去了。”莫北看着这两人也实在也办法，但现在已经没有房间了，由然睡了客房，指着沙发说：“那你俩看着办了，房间已经有人睡了。”从衣橱那出两张被单丢在他们身上就回房间去了。
清晨，由然迷糊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正想上厕所，经过大厅的时候踩在林凯的肚皮上说：“这什么时候有阶梯了。”
林凯疼醒了听到由然说的话就喊：“同志，你的脚板已经踩在我的肚子上，那来阶梯啊。”朱允生被吵醒了却见林凯躺在地上，挪了眼就问：“林凯，你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听到林凯的回答由然算是醒了，这才发现自己的确是踩在林凯的肚皮上，但由然你见过林凯，而且昨晚也没见他们，问道：“你谁啊你，你怎么躺地上了。”
“哦，我正练愈加呢！”林凯起身回到沙发上继续躺下了。
玻璃外面的灰色已经透进了房间，莫北醒来就伸手摸旁边，发现是空的，这才醒了，原来陈小言已经上班去了，便把手伸到了枕头上拿过陈小言写的留言条，上面写着：老公，我去上班了，早餐在微波炉里，爱你的夏娃。自从陈小言去上班以来就这样写留言条放在枕头上，意思就自己还陪着莫北。
太阳已经开始准备下班的时候陈星来电话说晚上九点上课，莫北背上吉他就走进了夕阳之中。陈星把莫北带到了琴行的二楼，莫北走上讲台，看着下面稀稀的十来个学生当中有张熟悉的脸，那人不是谁便是对莫北朝思暮想的吴铭浩，他朝吴铭浩好笑了下表示达招呼就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莫北。
介绍了会自己就开始教学生些入门的基本技巧，在快下课时候一学生提出想听莫北弹一首看看这老师合格不合格，一个学生提出来，全部都已经开始起哄着叫莫北表演，这大概就是人的本质吧，如果没有提倡的人出现，那么自然没有后面游行的队伍。
第二十九章
莫北问他们想听什么歌，结果是意见不相统一，几乎一人一答案。吴铭浩做梦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莫北，而且是她的老师，当然，做梦是不可能想到的，只是吴铭浩想起了以前莫北在草坪上弹着吉他唱着歌的样子所以才来学吉他。
吴铭浩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我想听《原野》。”下面是一片哄然，这个问这谁的歌，那个问是那张专辑的，甚至有人大声说这名字都没听过，吴铭浩望着莫北说：“你们当然没听过，我听过，这是莫北自己写的歌。”吴铭浩带着显示的声调，这声调无非就想告诉他们，莫北，我认识！
下课了，莫北背着吉他准备走的时候走了上前说：“莫北，好久不见了，请你喝酒去。”莫北想也是很久不见了就去了喝酒，在酒吧旁边的烟店前吴铭浩对莫北说：“等我一会。”说着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拿着合烟递在莫北眼前，莫北接过烟说了声谢谢。
闪烁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莫北显出不安，莫北对摇滚音乐没什么兴趣，廖鸣看见莫北来了就调了杯春天放在面前，笑了笑说：“好久不见了，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