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剑-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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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章听焉逢这么说，有些沮丧地说：“是喔……不瞒你说，其实我以前心里也满喜欢她的……不过，她似乎永远只喜欢焉逢大哥您一个人而已……总之，先恭喜焉逢大哥了！”
焉逢道：“谢谢你，尚章……这件事，你不会怪罪我吧？”
尚章道：“不，怎么会呢？看夷娃这几日如此开心，我其实也很高兴！毕竟有焉逢大哥您来照顾她，我也很放心啊！只是……横艾姊那边，怎么办？”
焉逢怔道：“横艾吗？”
尚章道：“她最近彷佛有什么心事，似乎十分烦恼……只是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所以我一点儿也帮不上她的忙！我猜，会不会是与焉逢大哥您的事有关呢？”
焉逢道：“嗯，我明白了，我会去问问她！别担心，这件事我来处理吧！”
接着，焉逢来到了横艾和耶亚希她们的营帐里，耶亚希迎上来道：“朝云哥哥，早安！”
焉逢道：“谢谢你，耶亚希……这一次若非你拼生相救，我早已丧命于绝命岩了……”
耶亚希道：“请不要这么说，朝云哥哥。这一次真的能帮得上您的忙，我自己才好高兴！”
焉逢道：“对不起，之前还对你刀戟相向，不但差点伤了你，还惹得你哭泣……真是惭愧……”
耶亚希道：“不，您怎这么说呢？横艾姊有告诉我，那是因为朝云哥哥关心我，所以不希望我陷入危险的一番好意啊！”
焉逢道：“哦，横艾这么告诉你吗……你可知她如今人在何处？”
耶亚希道：“她在崖边……不过，看起来好像什么事，让她十分烦恼……”
焉逢心想：“是跟我有关的事吗？不管如何，我与耶亚希之间的事，必须告诉她才成……”于是便道：“那，我过去看看她好了。”
焉逢便来到了后营的悬崖前，果然看见横艾在这里迎风而立，似乎在沉思何事。焉逢唤道：“横艾！”
横艾方才从沉思中醒转过来，应道：“是你，朝云？”
“嗯……”
横艾回身与焉逢照面道：“朝云，真高兴你此次平安归来。以后可别自己随便跑出去，我们大家知道你擅自前往绝命岩，可都急死了！”
焉逢道：“之前刺杀丞相的任务，其实我不该让你们同行的。所以此次，我才希望不再让你们因我而受到牵累。”
横艾道：“真是做梦也没想到，没想到陷阱是疆梧他设下的。每个人意见不同就不同，大家彼此各做各的，也就罢了，干嘛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对待自己昔日同伴呢？”
焉逢道：“横艾，我们侵犯了他最不可触犯的界限了啊！”
“什么界限？”
“在昔日先帝时代，子君他父亲被奸人陷害，被罗织重罪而系狱，含冤莫明。后来先帝崩逝，丞相亲自执政，所有公文都亲自一一仔细批阅过目，因而察觉此案颇有疑点。他反复推敲，从蛛丝马迹，查出原来此乃某一想夺取子君父亲职务之人，所蓄意嫁祸栽赃，陷害忠良之冤狱！子君他父亲获得平反，重获任命，对诸葛丞相感戴有加。因而他对子君反复耳提面命，要他今生一辈子，都不可忘了丞相对他们一家之再造大恩！”
横艾恍然道：“原来如此……我都不知疆梧他背后还有这些往事！看来，孔明丞相年轻时代，反远比如今更加出色呢！真所谓英雄惟惧死的不得其时，不得其所……”
焉逢道：“横艾，别诅咒丞相啊！”
“行刺可比诅咒更严重吧？”
“这……是没错……”
“哈哈，朝云，你别生气！少了疆梧，我只好拿你来消遣了，真不好意思！”
“对了，横艾……我有一件实在不好启齿之事，必须告诉你！就是关于耶亚希，我已承诺她要……”
不等他把话说完，横艾便抢先道：“要娶她吗，对吗？”
“你果然已晓得了？”
“她老早告诉我……那个小傻瓜藏不住秘密，她早已兴冲冲昭告飞羽主营内好多的人呢！说真的，我也替她高兴呢！”
“呃？”
“朝云……你或许不知吧？不只孙夫人，其实我也是鼓励耶亚希去努力追求你的人之一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之前对她说：‘欢迎你来跟我竞争！’如今她靠着自己努力，公平赢得你的心，当真很了不起！”
“谢谢你，横艾，真的非常谢谢你！感谢你的宽宏大量！”
“当然喽，毕竟我可是横艾啊！对了，朝云，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焉逢一听，心中便想：“唔……她心中果然还是介意耶亚希的那事吧？”遂道：“请说！”
横艾道：“朝云，你还记得吧……巫山仙子说过，你是轩辕剑的转世！”
“嗯！”
“我想问你，若你知道自己本是高高在上的天界神器，如今却降世为凡人，来到千丈红尘中……你自此必须拥有一个会老、会死、会痛苦的肉体，还必须与挚爱的亲人分别，甚至还被最信任的同伴所背叛……朝云，你会因此而感到后悔吗？”
“呃，你怎突然问这么一个问题？”
“没什么……我想听听你最率直的意见！你不会感到后悔或深深不值吗？”
“这……怎么说？首先，生而为人，此事并非我自己所能决定。更何况，我深自庆幸，自己能有这么一段宝贵际遇，又遑论后悔？”
“庆幸？为什么说感到庆幸呢？”
“若我当真只是一把天界冰冰冷冷的上古神剑，也就不过只是一把神剑，如此而已！但如今我转世为人，虽说有着诸多限制、诸多痛苦，但我也因而得以认识你们这么多人，与大家一同经历了许多事！若我只是一把天界至尊的神剑，那我永远也不能拥有如此珍贵际遇了。”
“即使，你被好友疆梧背叛了；即使，你必须失去你最挚爱的亲人？你也都不后悔？”
焉逢坚定地答道：“不后悔。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寒暑，即使很多悲伤，但能如此大家一块儿笑，一块儿哭，为了目标而相互支持，一块儿努力……若让我重新选择，我也宁愿舍弃神器之尊，而不愿放弃成为凡人，经历如此有情而珍贵的时光！”
横艾听罢，不由好生感触，良久才道：“朝云，你真是个诗人。”
“诗人？”
“嗯，像曹子建一样的诗人……谢谢你这一番话，让我总算想明白困惑我许久的一件事！”
“什么事？”
“一个盘踞在我心中的某个阴影……于今我终于明白该怎么做才对……”
“呃……”
“非常谢谢你，朝云！”
“横艾，冒昧一问，你心中的阴影究竟是什么？”
“不能说，即使是对朝云你也是一样。因为，有秘密的女人最美丽！”
焉逢不由微笑道：“太好了……横艾，那个昔日明朗的你，如今又回来了！”
横艾道：“是啊，朝云……真的太感谢你，朝云……能够有幸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焉逢怔了一下，然后微笑点头：“呃……嗯。”
横艾心中也舒坦了许多：“心中一切乌云和迷惑都散去了，一切都豁然开朗了！那么，我该开始采取行动。因为，这是我所能送给他的最后礼物。”
与横艾聊完之后，焉逢回到营内，又来到徒维的帐里，看望昭阳的伤势，他向徒维问道：“昭阳的伤势有好些吗？”
徒维道：“没有……焉逢大人。越来越不乐观……”
焉逢道：“没想到昭阳他的伤势，竟如此严重……”
徒维道：“赤衣尊者和青衣尊者都是高手，今后我们要小心。”
“嗯……”
接着，焉逢经过祝犁的营帐时，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惊呼之声，焉逢马上走入帐内，见尚章也在，便问：“发生什么事？”
司徒蔷背向着他们，一声不发，而尚章则脸上带着惊讶之色，说道：“他、他、他是女的！”
焉逢闻言，同样非常惊讶地说：“怎么可能，司徒兄弟只是斯文了点，你看他哪有姑娘的样子？”
尚章道：“真的，我看见他走进这，想提醒他走错帐……没料到他正在更衣，所以我就看见。总之，焉逢大哥，她真的是姑娘！”
“什么？”焉逢真的感到很意外，这时司徒蔷终于开声道：“既然被发现，那我就明说吧。”说着，回过身来道：“没错，我的女的。”
尚章道：“为何你之前都没说？如果你早说，我就不会，就不会……”
司徒蔷道：“为了安全，行走乱世男装是最好的防护，所以我认为没有说的必要。”
尚章道：“所以，你认为跟我们在一起并不安全？你不信任我们？”
“不尽然是，因为我已习惯这样的装扮，所以我不是刻意隐瞒。”
焉逢奇道：“习惯？”
司徒蔷道：“我爹太过思念亡兄，失心疯的症头一直恶化，认不出我这女儿，也不愿接受医治。为了让我爹接受医治，所以我扮成亡兄的模样，希望爹能因此好转。”
尚章问：“结果呢，你父亲因此痊愈了吗？”
司徒蔷摇头道：“结果，两年前我爹仍然因为失心疯而过世了。”心中更道：“死前仍记不得，认不出我……”接着说道：“我爹过世后，我也打算换回女装，不过长年的习惯又怎可能说改就改得了？而且和权贵们打交道，这装束也较方便，索性就这么装扮下去了。再者，就算我是女子又如何？我还是我啊！假如这样你们不愿收留我，那我离开也无妨。”
尚章见她如此激动，知道是自己错了，便道：“这……唉，焉逢大哥您怎么说？”
焉逢道：“司徒说的没错，只要能为我军尽力，是男是女又何妨？不过虽然你能留下，但我还是必须跟大伙儿说明。”
司徒蔷听说焉逢不介意她继续留下，已是十分高兴，于是也不再多言，便答应他公开自己的身份。
焉逢与他们说完之后，又一个人踱步至飞羽主帐前，看着“飞羽”的旗号，不由感慨地说：“‘飞之部’已形同瓦解……也许必须重新选出新的‘飞之部’，好重振飞羽阵容！没想到一转眼间，飞羽许多同伴迅速凋零……我们是大汉的尖兵，大汉最忠心的飞羽部队……师父，所以我们刺杀丞相，当真是正确的决定吗？”
数日后，徒维的营里，昭阳已到弥留之际，众人齐集在营里，端蒙坐在昭阳身边，昭阳对她说：“阿蕴……若我死了……请帮我……把骨灰……带回故乡……交给我祖父母……”
端蒙哀声道：“好的……我……我会的……”
昭阳道：“阿蕴……别哭……我不要……见你流泪……别哭……这不像你……不然我……在九泉……也还要担心你……”
端蒙凄然道：“对不起……我知道……你对我一直很好……我……我……”
昭阳道：“我……不后悔……这一生……因为……能认识你……我……很高兴……今后……你要好好……自己幸福……活下去……要活下去……别让……我……担心……”
端蒙更加哽咽：“我……呜……”
“别哭……我……走了……保……重……”说完，昭阳便气绝身亡。
端蒙不由悲恸道：“别离开我……求求你……别走……呜……呜呜……”大家也从来没有见过端蒙哭得如此伤心，不由也为之伤感，横艾叹道：“唉，又一个深情的人……”
焉逢则道：“安心长眠吧，昭阳……你最后的心愿，我们会替你办到的……”
焉逢去向多闻使请示过之后，便与众人一起送昭阳的骨灰回他在箕谷的故乡，亲手把骨灰交给他的祖父母。
到了箕谷小村，他们找到了昭阳的祖父母，原来就是在这里开旅店的那一对老夫妇，焉逢将昭阳的死讯告知了他们，老翁悲痛不已：“呜，我可怜的孙子啊……”便和大家一起去把昭阳的骨灰安葬。
大家在昭阳的坟前，焉逢道：“再见了，昭阳……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一位飞羽的伟大战士。再会了……”当晚他们就在箕谷小村中留宿一宵。
第八卷 汉之云 第二十五章 端蒙之死
第二十五章端蒙之死
深夜时分，横艾站在村前，她吟唱着诗句道：“世外悠悠隔人间，不忍悽悽乱世烟……是我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希望我所做的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数日之后，一行人返回五丈原的主营，至夜里，焉逢正在帐中寻思，忽听见一阵悲戚的音调，便想：“昭阳，横艾她在追悼你呢……”
忽然，端蒙走了进来，焉逢颇为意外，便道：“呃，端蒙？已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端蒙问道：“焉逢，我们还要再去行刺丞相吗？”
焉逢怔住，然后答道：“近日我无此打算。”
“呃，这是为什么？”
“端蒙，其实我心中也不禁渐渐质疑，之前刺杀丞相的必要意义何在。”
端蒙脸上现出讶异之色，焉逢接道：“当初，持国使大人认为丞相五次北伐，弄得大汉疲惫，他相信，只有刺杀诸葛丞相，才能制止他继续走向让大汉毁灭的道路……”
“难道不是吗？”
“我承认，我对丞相屡次北伐，也确实有此迷惑。因为当初由于关将军北伐，拆散了我们一家人。如今丞相屡次北伐，势必背后也造成许多类似悲剧。”
“既然如此，何不继续贯彻持国使的命令？”
“端蒙……你没想过吗？以师父他崇高之身份，何不亲自对丞相亲口当面劝止？”
端蒙怔住，焉逢接道：“我们前去刺杀丞相，不但让飞羽昔日功绩一笔勾消不说，也造成所有人心的动摇。更令我难受的是，一整个飞羽，都为了如此一个决定，受到极大打击……虽说师父他是创造飞羽的‘持国使’，但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