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杏林-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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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你没事儿,都安排好了,到时别忘了过来。”贺雅菲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这是总裁特意安排的,她对你可真好。”
贺姐姐第二次提这个话题了,的确如此,在周氏加班是件好事,韩端笑着点点头,未加评论。
“行了,没事就早点回去吧,今天提前下班。”贺雅菲说完之后,突然想起什么,“咱俩有一天重班,你可说了请我吃饭呀,别忘了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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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冷冰冰的公寓,想想今天就是大年夜了,一个人过还真没意思。韩端不由怀念起凌零在的时候,虽然有时嫌她闹得慌。
一个人拿着硅胶人模,竟然没了研究的兴趣。躺在床上拿着一本书,半天也没看进一个字去,“每逢佳节倍思亲”,这话一点不假。
听得出,妈妈李婷强忍着才没哭出声,放下电话,韩端没有一点。
轻松的感觉,反倒觉得心里闷得慌。
辞旧迎新之际,孤单的韩端静静躺在床上,心里有些酸酸的感觉,如果不是念叨着那句“好男儿有泪不轻弹”,怕是也逃不脱这个局面。
凌零丫头十分乖巧,在这个时候还没忘了问候一下哥哥,听她在电话咭咭咯咯地说笑半天,无精打采的韩端稍稍觉得好受了一些。
挂了电话,屋子里一下静悄悄地,很少看电视的韩端也打了开来,能消磨点时光也是好的。可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半天,都是些没多少营养的东西,兴味索然间又狠狠地关了上。
躺在床上仰头看着房顶,仿佛又回到了钟鼎山中的杜龙洞府,一切还是那么熟悉——现实与过去慢慢在他的脑子里重叠。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是杜龙极为推重的一句圣人之语,但当今社会又有几人能做到如此?周氏集团就是一个例子,以前的韩端认为这都是不可想象的:看似一团和气,实侧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就是自己不过这样一个周氏的过客,又是个身份低微的保安,也要受到莫须有的猜忌,为什么越是这样高端人才聚焦的地方越是缺乏人情味呢?
就算看起来一人之下的周总也有那么多的无奈,董事会之后,还不是被弄得灰头土脸。
想到总裁,想到董事会之后的那个晚上,韩端突然想到周总那迷人的曲线,虽是一人独处,脸还是不由红了。
“慎独”这个词由前人传下来,但又有谁会真正做到。倒是那天周总无意中说的“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让他深表赞同。
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如果不考研,自己也要步入社会了,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杜师所处的年代,人们都是怎样生活的呢,但他自传中关于晚年的部分却是充满了温馨和幸福,无欲无求才是最好。韩端的思绪,神游到了那个几百年前的岁月。乡风淳朴,鸡犬相闻,多么美妙的生活。
感慨间,一位笑吟吟的长者迎面走了过来,仙风道骨,花白的长须,手里拄着一根光滑的竹竿,身后一个垂笤小童,背上背了一具药篓,一老一少边走边笑,何等惬意。
韩端心里一惊,这不是过世的杜龙吗?难道老人家又活过来了,还是自己到了九泉之下与先师相会?
对杜龙的相貌凭着老人家的一幅自画像,其余的就全凭硬灌给来的大量知识和不多的几本书籍了来领悟。韩端硬是在心中为恩师堆出了一个形象,模糊而又清晰。
隐隐约约中,韩端仿佛就化身成了那个小童,肚子里一阵乱响,扯着老者的衣襟大声嚷嚷:“师父,我饿了。”
老人慈祥地一笑,在身后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一个雪白的馒头递。
韩端几乎一把抢过,拿过馒头就要往嘴里送,就在这紧要关头,却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夜宿何宅
到嘴的馒头没了,韩端非常不情愿地睁开眼,电话正在不远处拼命地响着,原来刚才是个梦,摸摸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叹了口气,赶紧过去接了。
“小端呀,一个人不嫌闭得慌么,来家里吧,陪我们老两口子一起吃个年夜饭,人多才热闹嘛。”何秉书打来的电话。
“这个―――”韩端有一丝犹豫。
何爷爷的邀请无疑出自真心,有个暂时的家当然也比独自一人过年有意思,但跟杜雪妍一起嘛,就要好好考虑一下了,她很漂亮,自己也早就对她没什么成见,但为什么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自在呢?
“来吧,一个大小伙子有什么不好意思,就我们老两口怪没意思的,有个孩子家里还热闹点。”何秉书一再相邀。
“是呀,来吧孩子,都回各人家去了,就剩了我们两个老骨头孤孤单单的。”何奶奶在一旁帮腔。
“菁菁到婆家去了,妍儿也到国外看爸爸、妈妈去了,你小子忍心让爷爷、奶奶自己过年?”何秉书又换了个说法。
都说到这份上了,韩端不可能再拒绝:“爷爷、奶奶,我倒是没事,就是怕给二老添太多麻烦。”
“麻烦什么,不就是添双筷子,快来。”何老不给他机会,还加以利诱,“我这儿又有好东西了。”
韩端匆匆赶去,果然只有两位老人在,家里也显得挺冷清,全没了往日的热闹。何奶奶给他拿这拿那,让韩端感觉真好。
爷爷、奶奶过世早,外公、外婆又住得远,好像跟父母还有很深的矛盾,所以韩端除了在每年的生日会收到一份自远方寄来的礼物,从来没有机会去探望过。韩端的父母从来没给他讲过原因,所以对外公、外婆的印象也就限于一张早年的照片。
父母望子成龙,为了赚钱养家又都非常忙碌,对韩端好地没得说,但怎能有何老夫妇这样的慈祥。
韩端嘴里不说,心里却有些嫉妒杜雪妍有这样好的长辈。
“来,看看新得到的宝贝。”何秉书拉着欲打算帮奶奶收拾的韩端往书房里走,“这些活你就不要干了,要不老太婆闲得慌。”
何奶奶不愿意了:“我还想跟小端拉拉家常呢,你霸占着不让跟老婆子说话是什么意思。”
“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我家老太婆是最贤惠。”何秉书心痒难耐,没口子地给老伴说好话。
韩端有些不好意思,但又经不住“引诱”,心里偷笑何老越来越笑个小孩,更羡慕这老两口的相濡以沫,就算是口角也透出温馨,人一辈子能活这样也不容易。
何秉书从抽屉里拿出个不锈钢盒子,爱如珍宝。韩端小心翼翼地打开,哇,原来是形形色色的针灸针。
一样样的拿起来看,许多市面上已经见不到,多数的中医大夫只会用那种普通的直针了。
“何爷爷,从哪里搞来的?”韩端眼馋极了,用手掂起一根弯曲的空针,根部带有螺旋的弹簧纹,下针时可以起到加压的作用。
师父在山洞里也珍藏着各式各样的灸针,品种甚至比这还全,有的还是杜龙自制,就连典籍中也找不到记载。
但过了那么多年,已经锈迹癍癍,不能再用了。韩端虽然也带了出来,但更多的只是留做参考,有个念想。真要拿出来,怕是只能放到博物馆里让后人观摩了。
见到这么一盒子崭新的家伙,怎不心热眼红。
何秉书见他的样子,颇感得意:“嘿嘿,协会年终开会时发的,这是特别订制,世面上见不到的,只要你多听老头子的,好东西多着呢。”
拿出几根针在手里摆弄:“可惜那个模型被你拿走了,要不马上可以试试了。”
“让我拿回去试试吧。”别的还能忍受,这个诱惑却是韩端无法拒绝。
“不行不行。”何老摇摇头,“我还没新鲜够呢,不过要是能答应我的条件嘛―――”
“什么条件?”韩端连等他说完的耐心都没了。
“以前讲过的,就是你转到中医学院来。”这么好的苗子,何秉书深得浪费了真是可惜呀。
“这个嘛―――”韩端犹豫,“我跟家人商量下再决定吧,都在西医学院上这么长时间了。”
听他这一讲,童心未泯的何秉书转身把盒子放到了抽屉里:“那就等你考虑好再说吧。”
韩端眼看着好东西被拿走,简直恨不得马上抢过来。
过了好长时间,何老用手把韩端的脑袋掰过来:“别想了,上几天手里有几个好病例,我给你说说看。”
这一谈起来,时间就不知不觉过去,韩端大长见识之余,何秉书更在心里暗惊,这孩子真是腹有锦绣,坚定了主意要把他拉过来。
“老何,你怎么老骗我,我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占着小端不放。”不知何时,何奶奶走了进来,脸上是故作的不快。
“好好,我们不说了。”何老一脸讨好,把韩端推向老伴。
意犹未尽的韩端只能随着走了出来。
“小端,你看我家妍儿怎么样?”
“挺好的呀,怎么了?”韩端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们俩个是不是有什么矛盾?怎么看怎么别别扭扭的。”老太太法眼如炬。
“没有没有,奶奶您多虑了,我比雪妍高二届,又不是一个专业的,平时见面的机会都不多,怎么会有矛盾。”
韩端跟老太太纠缠半天,也没把事情说清楚。总之就是觉得何奶奶对外孙女疼爱的不得了,对自己也挺喜欢。
何老这时却乖乖地,偶尔插上一句,显得对老伴的英明神武钦佩不已。
这老两口子精力也够充沛的,明摆着是要韩端陪着守岁。
“小端,天晚了,就住到这儿吧,反正家里就我们俩人,有个年轻人也喜庆。”终于二老熬不过年轻人,开始呵欠连天。
韩端也没多想,答应下来。何奶奶满意地离开,一会儿就出来:“收拾好了,去睡吧,明天不是学要去值班吗。”
按照“指定”的房间进去,韩端发现屋子里挂着几张卡通漫画,还有一些毛绒玩具,比凌零的房间里还要热闹,不用说是个女孩儿的卧室。
韩端暗自苦笑,想不到被安排到杜雪妍的住处来了。
床旁一个小书橱,里面摆了几本言情小说,一些其他书籍,比较显眼的是《纵横心理学》、《心理学常识》,还有一本《催眠法详解》,让他格外感兴趣,不用说这些都是杜雪妍平时看的。
师父的理论中也有关于催眠术的,在传记中韩端就曾详细描述了杜龙为关大河疗伤的过程,其中就多有涉及这一理论,不过学习还没有深入到这一部分。
韩端忍住好奇不去翻杜雪妍的东西,在床上躺了下来。虽然新换的被褥,隐隐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是他所不习惯的,大概是女孩子特有的味道罢。
半个晚上,鼻旁都被甜香所所绕,杜雪妍的倩影挥之不去,心中平添许多烦恼,一直没能睡踏实。
第四十章 天生冤家
大年初二,贺雅菲和周总也在同一天值班,只是后者露了一面就出去了,要忙着联络重要客户,给一些相关部门的官员拜年。
贺雅菲难得没被小婶拉着一起出去,昨天又都打了电话给外面的相关人员,所以今天就不用出去。
跟韩端闲话几句,又笑着提起要他请客,韩端自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一口答应了。中午员工是要留守的,两人约好共进晚餐。
作为总裁助理,新年开始,贺雅菲责无旁贷地跑去跟各个部室的值班人员打招呼。
拿着人家的“高薪”,他也不好闲着,干脆重新拾起了保洁员的工作,打扫起二楼的卫生。
忽然一个年轻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面前,韩端停下手里的拖把,略带惊讶地抬起头。
那人穿套藏青色的西装,身子站得毕直,身形不是一般的瘦削,看上去衣服有些空荡荡的,不合身,又说不出不合适在什么地方。艺术家的发辫,在脑后轻轻晃动,一副大墨镜遮住了大半个面部。
大过年的,怎么还有人这样打扮着出门,韩端心里纳闷不已,不过他不是好事之人,自身修养加上周氏的规定让他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礼貌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
墨镜摆摆手:“不用,做你自己的事儿吧。”说完挺着身子往里闯。
声音尖细,听上去还有点娘娘腔,年纪不大,没什么礼貌。韩端一时拿不准这是何方神圣,保安职责所在,伸手挡住来人的去路:“对不起先生,总裁和贺助理都不在,您要有什么事情,方便的话就告诉我,一会儿替您转达好了,或者您可以在一楼的大厅暂坐。”
“墨镜”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扫了一眼也没说话,继续抬腿向里。
看他这副“光辉”形象,怎么也没法划到“好孩子”堆里,韩端再一次伸手拦阻:“对不起先生,没有邀请您不能进去。”
吕仕贵这点做得很好,自己没理由落后。
“墨镜”个子矮一些,仰起头来才能与韩端对视,看着这个高大的保安,脸上的不耐却是显而易见。
因为大半个脸被遮住,韩端看不清他面上表情,但也能感到有几分挑衅的味道。
年轻人心性,登时为来人的无礼所激怒,伸手去拉他的胳膊,韩保安上任这么长时间,总算可以发挥一回作用了。
“闪开。”来人闪避着不让韩端的手沾到身上。
韩端顽强地又挡到了“墨镜”身前,眼里闪着不屈的光,两人一时处于对峙中,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怎么了这是?”电梯停在二楼,贺雅菲的声音传了过来。
“菲姐,你这是聘的什么破保安,一点礼貌也不懂不说,眼光也差到极点,干脆开了得了。”韩端的对立面转身过去拉住了贺雅菲的胳膊。
再次被这无礼取闹的话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