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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细雨归舟(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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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接着说:「所以楼主才会给寒青编这样的身世,说他是上代楼主的嫡传弟子。」
慕紫吓了一跳,比了比手势,「白公子,别说了,楼主说谁敢说出这件事……」
白如咬牙,「我是气不过,慕紫,你可知道宋尘与寒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紫道:「当然是亲兄弟,他们生得这么像。」
白如点头,「不错,可不只是兄弟。他们两个不顾天理伦常,竟然搅和在一起。若不是这种亲生兄弟都不放过的人,怎么迷惑得了楼主?」
慕紫被惊得呆了,这实在是石破天惊的消息。
白如道:「这是我亲眼所见,那天在场的也不只我一个。我今天告诉你,就是让你为我的忠心做个见证。」
慕紫问:「什么见证?」
白如发狠,「楼主要得到寒青,又为了寒青不舍得伤宋尘,我要替楼主除了此人,再也不让楼主日日看他们亲亲热热。」
慕紫迟疑:「这恐怕不妥。」
白如凄然,「有什么不妥?!只是我从未想到楼主竟也会这样爱一个人。无论楼主怎么样,我只希望他快乐如意。」
***
寒青在房间里午睡,宋尘守了他一会,看他睡得熟了,把小老虎领出来透气。小老虎顽皮地啃院子里的桌子腿,用力蹭牠的爪子。
宋尘想起最初见到寒青的时候,寒青身上带着寒奇教出的习气,冷酷骄横。后来两情相悦,才渐渐把他可爱率真的本性都展露在宋尘面前。
宋尘也曾经想过,假如寒青的生命里没有残酷的寒奇,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有一天,寒青会被抹去记忆。
忘记了从前的寒青,和宋尘想的一样纯真坦率,是无拘无束的风,自由自在的云。
宋尘对小老虎低声道:「忘记一切,重新长大,接受新的生活,也许是件好事,对不对?」
宋尘只肯花时间去想寒青的经历,同情他被掩盖了本性,却没有想过他也是一样。母亲淡漠,父亲严厉,家里处处是规矩,不允许行差踏错一步。
他们兄弟两个就像是光华璀璨的宝石,然而暂时蒙尘并不要紧,谁也挡不了那种发自本心的光彩。
宋尘想了一会,站起来活动一下。
白如走进院子,冷笑道:「宋大人。」
宋尘客气问:「这位公子?」
他在脑海中搜寻白如的相貌,了然道:「你是任楼主的手下,我们曾经在山中见过一面。」
白如点头,「不错,难得宋大人连我这样不起眼的人也记得住。」
宋尘看他气势汹汹,做了个请坐的姿势。
白如咬牙,「免了!宋尘,我今天便要杀了你!」
宋尘态度冷静。「不知宋某有何得罪的地方?还请赐教。」
白如大怒,「你这无耻小人!要你弟弟来迷惑楼主,又留在楼中不走,难道不是要窥视我云外小楼的秘密?!」
宋尘皱眉。「公子妄加揣测,并无实凭。我每日往来不过两个院落之间,何谈窥视私密?」
宋尘气度雍容闲雅。白如本想立刻杀了他,没想到事到临头,竟下不了手。对宋尘谈的道理,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看宋尘望着他的目光,总觉得宋尘在讥讽他失宠。狠下心,击出一掌。
这一掌却像是打在棉花上,白如睁开眼睛。
任听雨接住他的招数,略微皱眉。「白如,你的胆子好大。」
白如心里惊惧,忙跪下,「楼主,白如对你忠心一片才想为楼主除了他。楼主虽已不再见我,白如对楼主的心意仍与从前无异,就算拼了一死也要楼主开心。」
任听雨微微叹息,「你跟我这样久了,却半点不明白我的脾气。」
白如颤声道:「楼主亲手杀了白如吧。」
任听雨没有看他。「立刻回去,一年之内不准离开杏花堂半步。」
白如哽咽道:「楼主。」
慕紫尾随着跟来,拉住白如,「楼主开恩饶了你,还不快走。」
白如被慕紫拉着走了一段路,再也不肯继续,绝望道:「慕紫,楼主为什么不杀我,他连亲手杀了我都不愿意。」
慕紫不解。「为什么要死呢?活着才会永远充满希望。」
白如道:「楼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不懂他的脾气,我最懂他的脾气了!这个世上没有人敢顶撞他,没有人敢违背他的话,所以我才要去杀宋尘,那楼主就会亲手杀了我。可是楼主变了,他竟然会顾念从前的恩情饶了我。」
慕紫不解。「楼主顾念你们的从前,难道你不开心欢喜?」
白如怆然,「我欢喜,可楼主是因为寒青变得仁慈,我宁愿他还像原来一样无情。他认识寒青之后就和从前两个样子了,竟能看着宋尘在他眼前和寒青暗渡陈仓。」
慕紫重重叹气,「你真是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任听雨从前痴心于经史典籍,武艺绝学,从来不涉情爱,他的三个私宠,两个是兄长所赠。
白如迷恋他,甘愿舍弃云外小楼的弟子身分为他侍寝,若是他始终无情,白如也绝不会有半分的不情愿。可任听雨也可以有情,为了情字容忍到这个地步,才是白如真正绝望的原因。
慕紫情窦未开,人却灵慧,劝解白如:「你死了有什么好,我要是你,就好好活着。每天都可能有机会见到楼主,也许有一天楼主会回心转意。」
***
宋尘看着白如走了,茫然坐了下来。他何尝不知道他不该再留下去,只是糊弄着他自己,过一天便多与寒青在一起一天,这世上最透彻的心灵,也敌不过爱情的吸引和呼唤。
任听雨看了看他,微微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宋尘站起来,「楼主请留步。」
任听雨回头望了他一眼。
宋尘问:「楼主愿意陪宋尘出去走走么?」
任听雨略微意外,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向外面走去。
宋尘良久开口:「我明日便离开云外小楼。」
他望着远处的群山,面上有连他都掩饰不住的萧索。「楼主肯让我陪伴寒青,宋尘感激不尽。我早就该走了,却仗着楼主对寒青的情意,任性地留在这里。」
任听雨道:「寒青不见了你,大约不肯干休。」
宋尘虽是文人,任听雨对他一向尊重,只是在他的心里,最关心的毕竟是寒青会怎样。
宋尘笑了笑,「不肯干休,楼主就想办法让他干休吧。脾气从来是越宠越大,不过楼主也别真的教训他,孩子若是伤心了,再哄不回来的。」
他微微笑了一下,「楼主请留步。」
任听雨站住,没有回头看宋尘离去。他不肯让白如杀宋尘,主因自然是因为宋尘是寒青的哥哥,可何尝没有对宋尘的怜惜。
***
第二天宋尘同平常一样,起床便过来陪寒青吃饭。寒青身体比从前好得多了,精神也旺盛许多。他有无穷无尽的活力,让你只要看见他,就觉得活着和他在一起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情。
宋尘不禁想起当初寒青领他去山上捉兔子,骗他说兔子会自己掉进坑里,他就老实地在坑边上「守坑待兔」。
等到了中午,寒青还不肯去睡午觉。
宋尘皱眉。「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别人担心?!」
寒青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也不生气。吐了下舌头,爬到床上去了。
宋尘等他睡熟了,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在寒青的唇上吻了吻,狠心转过身去。
寒青呢喃:「哥。」
宋尘听得颤抖,回头去看,寒青还在睡着,刚才是他的一句梦话。宋尘泪如雨下,轻轻推开门,又小心关好。
一路奔走,再也没有勇气回头望一眼。
***
寒青这个觉睡得极不安稳,比平时醒来的早。他起来习惯地叫了一声:「哥。」
没有听到宋尘的回答,迷糊着坐起来,把外衣披在身上,轻轻踢开想咬他鞋子的小老虎。又叫了一声:「哥─」
院子里坐着任听雨。
寒青在他身边坐下,懒洋洋道:「我哥呢?」
任听雨望着他,如实告诉寒青:「他刚刚走了。」
寒青皱眉,倏地站起来,向下山的路跑去。
山路盘旋,从上面望下来,可以看见宋尘的身影,想追上他却要费不少时间。寒青用尽全部力气喊:「哥——」
宋尘远远听见,停了下来,抬头望了寒青一眼,没有答话,继续向山下走去。
寒青心里慌张,更加不明白宋尘为什么不辞而别。沿着山路向下奔跑,一声声地喊:「哥!哥!哥……」
他从前的本领都已为毒所侵,目前空有内力,还没有学会任听雨传授的运用法门,也不过脚步比平常人快捷些。
任听雨听见山谷里传来寒青呼唤宋尘的回音,苦笑了一下。
寒青追到还有千余石阶,在转弯处走得急了,从山路上直摔下来。
宋尘听见身后的声音忽然变成惊呼,忍不住转过身去,眼睁睁看着寒青从山上一级级滚落下来。每一级都清清楚楚,每一级都来不及去救。
宋尘惊慌地迎上去,抱住寒青,被冲劲牵连得和寒青一起滚落几个台阶。随即被人提住拉了起来。
寒青已摔得晕过去,任听雨先摸了下他身上的骨头,然后去察看宋尘的伤势。宋尘只是一些擦伤,比寒青浑身是血实在是好太多。
宋尘抱紧寒青,因为用力过度,手指的关节都成了青白色。过了半天失魂落魄地放开手,对给寒青止血的任听雨道:「多谢楼主救命之恩,宋尘就此告辞了。」
他才迈了一步,衣摆被寒青拉住,寒青睁开眼睛,不解地看着他。眼神渐渐由疑问变成说不出的心痛,终于轻轻地合上眼睛,松开了拉住宋尘的手。
任听雨把他抱起来,寒青的长发与衣袖垂落下去。
任听雨带着他向山上走去,姿态看起来像是闲散漫步,却在顷刻间已远得连背影都被山间的云雾挡得模糊了。
宋尘痴痴地望着山巅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坐了下来,看衣摆上寒青手指的血痕,恍惚地伸手去抚摸。
他心里有一团火,五脏六腑全在被煎烤,宋尘咳嗽了一声,石阶上被喷得一片殷红。他茫然地站起来,一步步向下迈了下去,漫无目的,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宋尘迷糊地走着,奉任听雨之命来送他的人请他上了轿子。宋尘坐在上面,好像人在一团的混沌里,望不见天,踩不到地。
***
宋尘离开云外小楼的第三天,萧殊接到任听雨的传书。萧殊了解宋尘的性子,担心他走了,亲自和母亲岳黎在路上迎他,云外小楼的人将宋尘交给他,就告辞离去了。
宋尘已经渐渐恢复过来,和岳黎、萧殊都见了礼。和岳黎、萧殊随便谈了些琐碎的事情。岳黎关心寒青,又怕宋尘伤心不敢问。
宋尘心如冰雪,看得出来她的心事,安慰她:「寒青的毒已经解了,从前学的武功虽然没有了,但是有任楼主的三成内力,据说会比过去还要厉害。」
萧殊带过话题:「他既然没事,就不提他了。宋尘,你既然回来,就帮帮表哥。」
萧殊关心寒青并不比岳黎少半分,只是实在不忍心在宋尘嘴里听见寒青的消息。
岳黎也道:「尘儿,你表哥就知道欺负你,你不喜欢做就和姨母在一起。」
宋尘道:「谢谢姨母,我想去塞外,所……」
萧殊笑了笑,「我要说的也是这件事。我打算渐渐让九霄派淡出从前的营生,做些真正的生意。
「此去西域,商队众多,九霄的旗打出来,沿途大概也能得保安全,可在那边也需要一个得力的人办些来往交接。表弟是最好的人手,就别推辞了,帮帮我吧。」
宋尘略微思索,答应了下来。萧殊不忍心他一个人远走关外,于是找了这个需要占用些时间、精力的事情给宋尘打发无聊,排遣寂寞。宋尘心里何尝不明白,感激来自萧殊母子的亲情。
席间岳黎给宋尘倒了杯酒,酒是梅子酒,色红而透澈,味道微甜。宋尘从来不擅饮,也连喝了两杯。
萧殊劝他:「这酒真算得上色艺双绝,也不醉人,表弟多喝两杯吧。」
宋尘道:「好。」
宋尘站了起来,郑重开口:「宋尘敬姨母和表哥一杯。」
他在人世这二十年,除了寒青的爱,是第一次得到别人毫无目的全心全意的温暖,心中的感激无言可表。
萧殊和岳黎把酒喝了,拉他坐下,三个人聊了一会,宋尘醉倒在桌子上。岳黎叹息了一声,萧殊也心中酸楚。
岳黎道:「醉了也好,还能睡个安稳的觉。这样强撑着,我只是看他一眼,心都要碎了。」
萧殊把宋尘带回房间去,扶他躺好,给他盖严被子。萧殊自幼与寒青感情深厚,看见宋尘就如看见寒青一样,想起十多年前带着还是孩子的寒青在岛上捉蜻蜓、野兔,一阵心痛。
宋尘睡得并不安稳,他辗转,哽咽,争辩:「寒青是我的!」修长的手指把被子抱在怀里,大声重复:「寒青是我的!」
月光映在宋尘的床前,清楚地照见少年脸上的泪。
萧殊给他擦了眼泪,柔声道:「不要哭,寒青是你的。」
萧殊在离开前点了宋尘的睡穴,让他得到真正的沉眠。
***
寒青的伤一天天好了,他常常披着袍子坐在那断崖上,望着眼前的云海。任听雨坐在他身边,安静地陪伴他。
寒青对哥哥的决然离去十分不解,他茫然无助。哥哥不肯留下来,只是因为他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可是他是如此害怕这样的寂寞。
任听雨轻轻抱住他,寒青在他那里吸取一些温暖,闭上了眼睛。
任听雨感觉到他孩子一样的依偎,把他抱了起来,带回到温暖的房间去。
骄傲的豹子也有依赖别人的时候,在悲伤时心里一样会感觉到孤单寂寞。
寒青难得有这样服软的时候,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由着任听雨把他的衣带解开。
任听雨放下床帐,轻轻亲吻寒青落寞的眼睛,亲吻他修长的脖颈,亲吻少年优美的锁骨,肩,细小敏感的乳头。
寒青抱住他,在他进入时低声呻吟,还是痛楚的,他的身体对接受不熟悉。
任听雨尽可能的轻柔,他虽然有男宠,却从不放任,对床笫间的事情并不谙熟。
寒青紧紧地贴着他,忽然翻了个身,把任听雨压在身下。
任听雨目光迷蒙,透过他长长的睫毛望着寒青。
寒青和他商量:「我在上面一次好么?」
灵巧的手抚上任听雨的身体,凭着本能去摸索,他生来就带有进攻性,无师自通地在任听雨身上寻找他喜欢的位置。任听雨轻咬牙齿,闭上眼睛,由着寒青去做。
寒青把他的双腿分开,任性冲了进去。
任听雨颤了一下,皱紧了眉,他从来不知道这种事情会这样疼痛。寒青看他修长的眉蹙起来,才想起忘记一个步骤,忙退了出来,把那盒药膏蘸在手上,缓缓给任听雨涂抹。
任听雨感受他手指的进出,几乎不相信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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