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传说(太爱你之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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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的弟弟也一祥的缺乏反应就有点伤人了。
唐玉竹拍拍丈夫的肩,要他别难过,拉着他在茶几边坐下。“子真可能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心情不太好。来,吃水果。”
“子真,先坐下来吃点水果。”她笑着招呼道。
子真回眸,歉然一笑。“不了,二嫂,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一下。对了,爸呢?我先去跟他说一声。”
“爸在房里逗慕惑。”
“慕惑?”
“就是子惑的宝贝儿子。”俞子城一手提着简单的行装,一手牵着亲亲老婆的玉手,脚步轻快的走下楼。“他们人妻俩简直是把肉麻当有趣,开了家货运公司叫“爱竹”,生了个儿子叫“幕惑”,以后生了个女儿不定就叫“爱玉”!
“大哥、大嫂。”子真微微牵动嘴角,露出浅笑,向兄长打了声招呼,但笑意未达眼底。
“子真,怎么回来了?”俞子城望进他眼底,心中有丝了然。他捏捏妻子的小手,回望一眼。“娃娃,法国甭去。”
子真垂下眼,避开大哥的目光,拖着行李往后院方向走。“我去跟爸说一声。”
“怎么回事?”俞子惑挑眉问着兄长。
“情关难逃。”
还来不及细问,门钤又响起。俞子惑起身去开门,门才一开——
“二哥!”稚嫩的尖叫声伴着俞子惑期待中的惊喜反应甩力扑进他怀里。
这才是他期待的热烈欢迎!俞子惑感动地用力回抱小妹,却隐隐感到有丝不对劲。她那个混帮派又醋劲奇大的丈夫怎么不见了!
“诗樊,你老公呢?”
俞诗奕抬头着她二哥,无邪的大眼眨了眨,一脸不解地问:“什么老公?”
“不会吧。”其他四人同声惨叫。她连结婚一年半的丈夫都忘了?!
“诗奕,就是上次扮新娘子的时候,站在你身边的男人啊!记得吗?”俞子惑捺着性子解释道。
俞诗奕摇摇头。“我没有扮过娘子呵!”
“老天——”在场其他四人再次同声惨叫。
俞子城捏捏妻子的小手。“娃娃,这次连美国也不用去。记得提醒我跟星期六说一声我们得再过一阵子才能去拜访他。”
“恩,很长的一阵子。”林湘云认命地点头道。
看不破情关的子真再加上连丈夫都忘了的诗樊……
唉,看来问题大了!
☆☆☆
“三哥。”俞诗奕轻悄地走进琴室,偏过头对坐在钢琴前发呆的子真露出甜笑。
子真仍是呆愣地望着远方,目光中没有焦距。
“三哥。”俞诗樊张开五指在他跟前晃了晁。
还是没反应!她嘟起小嘴,大眼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低头在他耳边以不小的音量唤道:“三哥。”
子真依旧不动如山,静然若水,眼也没眨一下。
俞诗樊不死心地在他身旁坐下,扯着他的衣袖摇了摇,娇声埋怨道,“三哥,你怎么不理人呀?”
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叹了一声,俞诗奕决定放弃。她站起身,轻踱到琴室掌门的角落。角落里有一只普通茶几大小的方柜,她在方柜边的白色藤椅坐下,拿出搁在方柜里的小型音响和几卷录音带。那几卷录音带是以前三哥练琴封,她特别录下来的,三哥不在的时,她常常一个人待在琴室里听这几卷录音带。
地挑出最喜欢的一卷,将音量开到最大,按下播放键,悠扬的琴声立刻充满整间琴室。
她还记得以前三哥告诉过她这首曲子叫作“纯真”“关掉。”暴愁的吼声忽地穿透所有的旋律与音符。
俞诗樊愕然望着子真,完全无法相信刚才的怒吼声是发自向来温柔的三哥。
“我叫你关掉。”子真怒喝,语声透着冻人的寒意。
她一震,慌忙关掉音响。
乐声一停,她委屈地红了眼眶,豆大的眼泪跟着落下,哽咽地说,“三哥,你从来没有凶过我……”
老天,他做了什么!子真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平复激狂的心跳,缓缓睁开。熟悉的旋律仿佛万根针狠狠插人他心窝,让他几乎承受不起地怨声喝斥无辜的诗奕。
“诗奕,三哥不是故意的。”
“三哥,你是不是讨厌诗奕?!就像……。”一个影像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心头跟着一揪,仿佛她遗落了一个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记不起。
子真没有注意到小妹的异常,歉然道,“诗奕,对不起,三哥想一个人静一静。”
俞诗奕甩开心中莫名的揪痛感,望着背影萧索的子真好一会儿,乖巧地离开琴室。
子真合上琴盖,双肘平放其上,修长的大手抱着喧扰不休的头,紧抿的嘴角泄出一声声低切的苦笑。
他在做什么!失控的情绪、反常的态度就为了一个不懂得爱的女人,何苦呢!
“何苦呢?反正她永远不会懂。你一试再试的结果只不过显出自己的蠢笨。”他低喃,整颗心被甩不开的痛楚牢牢占据。
所有的付出对她来全是多余的,她甚至不愿停下来听他一句解释,就狠狠将他抛在身后。
一股气愤忽地涌上他心头。他猛地掀开琴盖,激狂愤怒的乐声在他指尖爆发。
第一次,他懂得什么叫嫉妒,他嫉妒她的无心,他嫉妒她的绝然,他嫉妒她可以将心锁住不分给任何人,他嫉妒她可以将爱她的人伤得这么重,而自己丝毫没有感觉。
见坐在客厅里轻啜香茗的身影,纯琬不禁脚步一顿,胆怯的心有些想逃。
“好久不见。”艾曼达回过头,挑眉看她,跟着反客为主地指指对面的座位。“坐,坐着聊比较舒服一点。”
纯琬僵硬地在她对面坐下。
艾曼达又轻啜一口甘醇的莱莉花茶,看来十分优闲自得。“你妹妹泡的花茶很不错。”
“嗯。”纯琬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用不着那么紧张,我的样子像是来要债的吗?”
““我……”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坦然面对自己曾犯过的错。“艾曼达,对不起。”
艾曼达斜睨她一眼。“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好心好意出钱出力却没人领情,只能怪自己好管闲事。真心真意付出真情,却被人狠狠砸回脸上,也不能怨对方无情无心,只能怨自己太傻,一相情愿。你说是吧。”
纯琬望着艾曼达透着寒意的水蓝色眼眸,心头仿佛重重挨了一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一开始是多洛夫斯基老师来找我的。或许,该说是Zhon先找上多溶夫斯基老师,希望他能代为安排他和另一位钢琴天才合奏。不过,不幸地,那位钢琴天才受了手伤,再也没办法弹琴,从此拒绝再接触音乐,因此两人合奏的事就此告吹。七年后,多洛夫斯基老师原以为经过时间的沉淀,她的心结会慢慢消除,所以拜托我帮忙撮合这两位谅世的音乐天才。”艾曼达嘲讽地扬起嘴角,轻哼一声。
“可惜多洛夫斯基老师的好意白费了。”
“艾曼达,我……我很抱歉。”
“抱歉!为什么要对我说抱歉!真正被你伤得最重的人是谁,你知道吗。”艾曼达翻出皮包裹的CD掷向她。
纯琬狼狈地接住那张CD,垂眼看着CD背面的曲目,原本以为已经哭干的泪水再度在眼中凝聚。
“是所有爱你的人!老天——”艾曼达音哑地叹了一声,微微哽咽的声音透露出她心中的伤痛。“你明明有机会的,为什么不懂得珍惜?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缘分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有些人只能在偶尔碰面的场合远远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傻傻地幻想;如果他没有妻,如果有人可以替她牵线,或许在他身边的八就会是她,或许……所有的“或许”都只是不可能成真的假设。
“可是……来不及了……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纯琬捂住颤抖的唇,那天在地铁上幡然觉悟的心慌与无助再度狂卷而来将她淹没。
“他为什么应该相信你!他如何能够相信你也是爱他的!你们之间只有他一直不断在付出、不断在受伤害,你要他怎么相信你也有心、也会爱人。他为了你身败名裂,他为了你付出一切,可是你给了他什么!你甚至连试也不试,只想到逃避。”
“zhen……”
“不懂爱的人没资恪喊他的名字。”艾蔓达站起身冷冷斜睨着她,狠心抛下这句话后,拂袖而去。
我懂的,我真的懂得什么是爱,可是我怕……
“zhen……再给我一次机会……”纯琬蜷缩起身子,痛哭失声,纠结的心房疼痛得不能自己。
☆☆☆
“三少爷,门口警卫说有位孟小姐找你。”老管家走进白色琴室通传道。
心上的伤口猛然窜起一阵火焰般烧灼的疼痛,子真咬牙忍下,冷漠地吩咐道,“别管她。”
老管家应了声是,正准备退出琴室,又被他喊住。
“等一下。”他抬头一眼窗外阴霾的天空,灰黑厚沉的云朵几乎压到地面。“叫她走。”
老管家离开后,子真试着把注意力再移回手中的古典音乐杂志上,但心绪已被搅乱又岂是这么容易平复的。
他将杂志搁下,起身走到窗边,凝着阴黑的天空。他不否认当他听到她来找他,心中除了痛,还矛盾地夹杂着一丝丝希望。但是他真的怕了,曾经无悔的爱却换来伤痕累累,他已经没有心再让她伤一回。
轰然一记响雷,天空开始落下倾盆大雨,喧闹的雨声惹得人心烦意乱。
子真收回视线,在钢琴前的琴椅坐下,弹起萧邦的“谵滴”,将时而轻缓、对而激越、时而伤感的琴声混杂在扰人的雨声中,让人分辨不出萧瑟的是雨声还是琴声。
老管家站在门边,静待子真一曲结束,才轻敲门板。
“请进。”
“三少爷,那位孟小姐还是不走。”
轰然又起的雷声仿佛打进子真心里,拒忧的心绪抽动了一下,但他还是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冷然吩咐道:“不用管她。”反正她不久就会离开,就和从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是那位小姐没带伞,外头雨又下得很大,我怕……
“老管家的话又让子真陷入挣扎,他看了屋外转大的雨势一眼,狠下心不理,恼怒地扬声道:“我说不用管她。”
“是,三少爷。”老管家被子真鲜少的怒气一吓,也不敢再多什么,应了一声就退出琴室。难怪最近大家都三少爷这次从法国回来后变得很奇怪,以前从来没听过三少爷大声说过一句话,可是他这次回来,听连三少爷一向最宝贝的小姐都不小心挨了骂。真不知道三少爷在法国时出了什么事?
亻顷盆大雨一直下到傍晚还没有停止的迹象,餐桌上的气氛也不见得比外头的天气好到哪里。大家长俞锦源一想到女儿连自己结过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就头痛,索性躲在房里陪宝贝孙子一起吃扳,其余六人全安安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用力把饭扒进嘴里,坚持“沉默是金”的最高指导原则。
“子城,想想办法嘛!”林湘云趁扒饭的空挡轻顶丈夫一肘子,低声道。这么沉闷的气氛实在妨碍消化,要是再这么下去,她都快得胃病!
“解铃还需系铃人。”俞子城无余地对老婆大人送上七字箴言,表明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谁是系铃人?”
俞子城小心翼翼地斜瞄子真一眼,压低声对老婆说;
“现在说会“炸”的。”
林湘云了然地点点头,改为轻声问邻座的妯娌;“玉竹,你不闷吗?”
“习惯了。”唐玉竹轻声回道,偏过头和俞子惑相视一笑。
果然每对夫妻各有各的相处之道。林湘云认命地低下头继续扒饭。
过了一会儿,老管家忽然急急忙忙地冲进餐厅。
“三少爷,警卫说那位孟小姐昏倒了。”
他话才完,子真碗筷一丢,着火似的冲出屋子,核挑木制的餐桌椅晃了一下,砰地重重倒在地上。
“系铃人来了。”俞子城沉稳地为子真的举动下注解。
“呼!”其余在场的四个人外加老管家极有默契地同声松了一口气。哈雷路亚!
☆☆☆
“姐。”孟纯秆尖叫一声抛下手中的伞,冲向前扶住不支倒地的纯碗。
纯琬用力睁开跟,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气若游丝地轻问,“纯秆,你怎么来了?”
“我放心不下你,跟着坐次一班机过来。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这里。”孟纯秆解释道,伸手一探她的额头,温度高得惊人。“姐,你发烧了,我们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纯琬倔强地摇了摇头。“我要见他。”
“可是你在发烧,雨又下得这么大。”孟纯秆说着,抱起她的手搭住自己的肩,用力撑起她。“我先带你去看医生,改天再来我他。”
“纯秆,你能感觉刭我的痛吗?我……我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每多等一天,我就更怕他不愿意原谅我。”
“我能感觉到。”
正因为她能感觉到纯腕心中的痛,才会硬向艾曼达要到俞家的住址,跟着飞来台湾。
“那就让我等他……”
孟纯秆一咬牙,将纯碗往自己身上一揽,略感吃力地背起她。“我陪你等。”
滂沦大雨仿佛半透阴的廉幕罩住大地,一切景象在大雨中模湖得看不真切。孟纯秆抹去满脸的雨水,眯服望着从屋内冲出来的人影。
“姐,好像有人从屋里出来。”她回头对纯琬说。
她背上的人却没有应声。
“姐……姐……”她心慌地连声轻唤,但纯琬依旧没有回答。
不过转眼,从屋内冲出来的人已经来到大门口。
望见他的瞬问,孟纯环立刻感觉到他就是姐姐要见的人。她瞪着他,将纯琬不断往下滑的身体扶好。“就算你已经不爱她,也该当面对她说。”
子真回望她一眼,不发一言,伸出手拦腰把起她背上已经昏迷不醒的纯琬,奔回主屋,孟纯秆跟着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