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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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到这了你又当我是同学，你说有我们这样的同学吗？我们天天像什么，你说？……你非要我说出来你心里还有个男的，你想比较一下到底新欢好还是旧爱好，是不是？……
赵春宇你不是人！林怡云猛然打断我。我没想到你这么说话。……我发现，你真是，你连杨益你都不如！
我抬头看她，说，真是杨益啊，终于亲口说出来了。
其实我是后来才知道林怡云第一次回沈阳就是零四年年初那时候她已经认识杨益了，她那次从沈阳返回广州以后就接受了杨益。那时候我刚和洋洋在一起。
我亲口说出来怎么了？你有女朋友我不能有男朋友？我不欠你，是你对不起我！
林怡云说完就去换衣服。我坐在那没动，冷眼看着她。
你要干嘛？你要走啊？看她就要换好了，我站起来。林怡云你跟杨益根本不可能啊！你不会真想跟那谁一样像老吴他们……
废话！
看她往外走我赶紧过去拦她。
你什么意思啊，林怡云！我抓出她的胳膊。
靠边，我回家。她说。
你回什么家回家！……这么晚啦。我说。林怡云，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说行吗？
别挡着我让我走！她用力推我，你干什么呀！
林怡云，我现在都来广州了……就算有什么话我说的不对，我都是为你呀……我抱住她。
我们在客厅里纠缠起来，大半天，几乎准备筋疲力尽了，最后她终于没走成。不过这一晚我们也什么都没再说。
第二天早上林怡云在卫生间刷着刷着牙突然走出来，在我跟前站了半天，我看着她也看了半天。她拽着牙刷，满嘴牙膏，忽然说，其实徐璐真挺不错的。说完好一会儿我们俩就一起笑出来。我是无可奈何的苦笑，我看她的笑也不好看。
笑过，她低头看看胸前散落的牙膏，低着头看着走回去了，我就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呆了好半天。
36
从卫生间出来林怡云坐到我旁边，看我一下，说，春宇，我不想骗你，其实我以前是和杨益在一起，不过现在没有了。但我现在和他还有事还没解决完，我知道我这样很对不起你，你要是愿意等我你就给我点时间，要是不行，你喜欢别的女孩那就喜欢好了。她叹口气，又说，我说真的。
我说，林怡云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你还有什么事没完哪？林怡云，我为什么来广州你知道啊，怎么现在到这了就成这样了呢？还什么喜欢别的女孩就怎么怎么样，我说你说的这才是废话呢！
弄不明白林怡云怎么想的，我突然发觉这三年多她的变化其实我根本一点都不了解，我知道这时候跟她是怎么也说不明白了，出了家门我还在胡思乱想。
我就想，杨益有家，有老婆，虽然我没见过那女的，不过这几天跟他们泡吧聊天也听说了一点。我听说那女孩不只家里有钱，而且自己也算得上是个美女，听说也挺漂亮的，好像就是为人木楞了点不喜欢交际，但这种木讷型的女孩狠起来比谁都厉害，别说杨益不可能为了其他女孩舍弃现成的一切，就算他真傻了昏了头那个富家女也不可能说句拉倒就能完事啊。
再说，杨益当初靠太太发达，他既然走这条路肯定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何况人要是像他这样混到现在这个地步，开“奥迪”住高尚社区管理近百号人的IT公司，他就算碰到再有魅力的女孩那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故事，甚至只是故事的插曲，我就想难道林怡云不明白？
其实这几天我也看出林怡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通世务的大学女生，她有能力也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我也相信有些人欣赏她已经不只是因为她外表和她身上那些女性的东西，她自己也说她清楚自己的优势，而且她的优势也是很多漂亮女孩不具备的，但就凭这些对杨益那种人根本也起不到作用啊！
其实，不管怎么说不管之前她和杨益有过什么事，她现在这样她把我当什么了？她还什么没解决完，还解决个屁呀！还想把自己解决给人家吧！
我发现我突然有点憎恨林怡云了，我想，我他妈大老远跑广州来真不知道干什么来了，就为了以同学的身份跟她睡觉？等完成任务了该往哪滚再往哪滚？我他妈干不了这差事我！操！
……
这天白天我和林怡云还是各忙各的，晚上又一起去酒吧，还是“catwalk”。
快十一点张蕾来的时候我和林怡云正好从酒吧出来，在门口碰上她。她问我们怎么走了？林怡云问她今天怎么一个人？她就说，我什么时候都一个人，只不过有人想做跟班我也没办法。跟着再问，你们走了？这么早回去啊？林怡云犹豫一下，笑了笑说，算了，明天还挺多事呢。张蕾点头，手指指里边问，都谁在？林怡云说，老吴他们。我在旁边补充，杨益。
林怡云一直看着张蕾进去，我就在旁边还想着自己刚才在酒吧里的表现，知道林怡云肯定有话说，就耐心等着她。
赵春宇，你怎么这样啊？我不是跟你都说了我自己解决吗？你干嘛……干嘛那么闹腾啊！你不觉得自己太……看不见张蕾了，林怡云转过脸就对我开始了。可能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她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闹腾”？我说。林怡云，我素质就是再不行也不至于用上“闹腾”这个词吧？
你没闹？那你刚才那是干嘛呀？林怡云声调一高，哪有你那么说话的啊！
我怎么说话了？我哪句说的不对了吗？我故意问。
你对你对。林怡云看着我，一脸不屑。别跟着我，我回家。
林怡云！我一把拽住她，我刚才说错了吗？杨益不是靠女人吗？我就是看不上这种人，说出来都不行吗？我说“鸭”，那也没明着说他呀，他自己要认我有什么办法？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林怡云猛地推开我，我退了两步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赶紧站稳。她伸手要扶我，看我没事又放下了。
你自己回家吧，我想一个人呆着，行吗？她说。
不行。我说。
我拽着林怡云，和她拉拉扯扯吵了一路，等吵完了我们已经到了我楼下。
春宇你就让我回家吧。她说。有气无力的。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回什么家回家！……
到了电梯口我和林怡云又较起劲。我用力抱住她进电梯，她不说话使劲往外挤，最后还是被我堵在了电梯角里。等电梯门关上我抱紧她和她接吻。
进到家里她彻底放弃了离开的打算，像个木偶似的任我摆布。我给她脱掉衣服，拖她进卫生间帮她冲凉，然后又搂着她一步步蹭进卧室，等到了床上她才开始主动起来。
完事后我们并排仰着，谁也不说话，眼睛都向上看也不知道天花板上有什么好看。
春宇，我是不是挺坏呀？她忽然问，你一直都觉得我坏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那么觉得啦？我说，我就是不知道你想什么呢。你叫我来广州我也来了，你说的对，这边是不错，用不了几年什么都能有，房子、车，可现在……我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你知道吗春宇，她转过脸看着我，说，其实杨益的公司大半是他自己做起来的。
又是杨益！自己做的怎么了？他老婆也是他自己弄到手的。我说。
我跟你说他老婆了吗！林怡云一下坐起来。那女的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吗？没钱就她？她算什么呀！她什么也不是！
林怡云竟然在我的床上对另一个男人的老婆妒火中烧！我气不打一处来，林怡云，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我也坐起来。
什么什么意思？我就是跟你说杨益是自己做起来的公司……
关我屁事！我打断她，你老跟我说这个你把我当什么呀？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我把你当什么？朋友，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还想怎么样你？
有这样同学吗！我猛地掀掉被子，露出我们的裸体。同学都这样吗？……林怡云，你看不上我你叫我来广州干嘛！啊？
我回家。林怡云瞪了我一会儿，说。
她起身下床拿衣服，我看着她冷笑。我说，去找杨益吧？她没吭声，手里的动作机械地停在半道。我跳下床抢下她戴到一半的胸罩扔到一边，说，林怡云你是不有病啊！她看我一眼过去捡起胸罩，戴好，跟着一件件穿好衣服，完事她说，我找不找他你管不着。
林怡云出门时关门很轻，好像怕惊动谁似的。她走后我一个人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身上一丝不挂。我看看自己就骂了一句，操！
37
两天后徐璐从广西回来了。她一回来就跑来公司，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手机给我。手伸到我眼前。
我把手机还给她，说，一个电话没有。又说，你家里怎么也不给你打电话？
她盯着手机屏幕不停地摁键，顺口答我，我跟我妈说了出差，叫她先别给我打了。说完又摁了几下露出满脸沮丧，说，真没有。唉。
小左和两个同事正要出去吃饭，看见徐璐回来就都凑过来，说，回来啦。怎么样，第一次带团感觉如何？发表一下。小左边说边上下打量徐璐，哎，徐璐，还是豪华团好啊，看你，胖了一圈。回头又冲俩同事说，我就说嘛，这个团的餐标最合适徐璐了。两个同事都笑。
徐璐捧着自己脸蛋儿说，胖了吗？我怎么不觉得。看见他们都笑就冲小左说，去死吧你！抬脚就踢。小左嘻嘻哈哈闪到一边，问我，赵哥吃饭去啊？我说，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们出去的时候徐璐赶上小左又踢他一脚没踢到，办公室里静了下来。
完了。徐璐握着手机坐到我对面。男朋友变心了。
变心了还管他叫男朋友？我笑着说。
前男朋友，不行啊？你管。她撇我一眼，很不快似的。
没那么严重吧？我心里出来点歉疚，说，你出去才一个礼拜啊，就出事啦？
谁知道。唉，海南漂亮女孩多的是，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变了。这么说着她的表情也跟着变成早知道会这样了。百无聊赖。
徐璐，我怎么看你像没什么事似的，有点不正常。我说。
那我还哭死啊？她说，我都给他打好几回电话了，都是我先打的。……也不明说分手，就说算了算了，搞不懂什么意思。你说这人怎么这样啊？
“算了”跟“分手”好像没多大区别吧？我笑着说。
你还说风凉话，你！……她看看我，呆了一下低头开始摆弄手机，神情郁闷。
哎，孙峰他们都回去了吧？我转过话题，问她。
她点头嗯了一声。
我又问，他没说什么吧？意见？
没有，他能说什么。看着琳娜跟小斯基一起走的时候眼睛弄得像死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徐璐的航班差不多十一点降落的，她回到公司刚过十二点，小左他们一走公司里就剩我和她我们两个人了。
我看看表，问她，饿不饿？
有点。她说。眼睛看着我。
那吃饭去吧，你要是不太累吃完饭再回家？我说。
我……不累，我就是心情不好。她说。
那你想吃什么？吃什么能让你心情好一点？我问她。
她又看我一眼，说，那，香辣蟹吧。
我看她答得那么痛快就笑了。徐璐啊，你不是事先想好的吧？我说。
你说什么哪！我干嘛想好了啊！她急着说。说完她也笑了，脸好像有点红了。
临出门前徐璐问我林怡云回来以后说什么没有。我说没有。我又说，她都同意你去了就不能再说什么了，再说她不是还挺关心你，还教你怎么操作？她点头，然后问，你们俩怎么样？你和林怡云？我说，你问就问偷偷摸摸的干嘛？跟着我答她，老同学半年多没见了，热泪盈眶呗，煽情呗，还能怎么样。她说，就这样？不会吧？说着笑了笑，表情像说，我都知道，你用不着不承认。我没再理她，说，走吧，吃饭去吧。香辣蟹。
下午林怡云回了趟公司，看见徐璐跟她交代了几句，办了点事又出去了。林怡云一走徐璐就跑过来问我，哎，赵春宇，你跟林怡云怎么了？我说，没怎么啊，干嘛这么问？她说，什么呀，肯定有事，我都看出来了。我说徐璐你赶紧回家吧，好好休息休息，瞎问什么。什么事都没有。她就又看了看门口，回自己座位收拾了一下拎着包又过来，跟我说，真没事啊？……那我回去了。我冲她摆手，说，快回去吧你。
徐璐走了没多会儿孙峰打电话来，问我在哪。我说在公司。我说，知道你回来了，玩得怎么样？他说，好！太他妈过瘾啦！几千双鞋都叫我扔越南啦！哈哈。他笑了两声打了个嗝，叫我，春宇，……春宇！我说，听着呢，你说。他停了下，说，春宇我听你说话声我就高兴！我都多少天没见着你啦！
我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就问他，孙峰，你现在在哪？干什么呢？他说，我呀？我喝酒呢我！舌头有点大。我又问，你一个人哪？他说，啊，就我自己，就一个人。你什么时候过来呀？他问。我心想你也没约我怎么这么问我？就说，告诉我地方，我马上过去。在哪？
半小时后赶到“雪乡人家”，服务员领着我往包房走，边走边向我诉苦，说，哥啊，里面那哥都四瓶二锅头了还喝呢，我们都害怕了。
四瓶？小瓶吧？我说。
是小瓶，那也快一斤啦！56度呢，他还是一个人喝边上也没人看着。小姑娘说话像连珠炮似的。哥，你不知道，那哥这回可真高了，我们一进去他就那什么，后来都……都不敢进去了。
哪什么？我问。
那什么呗！她说。一脸抹不开。
行了，知道了。没事。我说。
38
一进包房看见孙峰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偌大一间包房偌大一张台子就他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他一个人坐在主位，正对包房门，歪着身胳膊肘拄在桌面上，桌上摆了十来个菜，光酱脊骨就摆了两盘，他面前那盘还剩两三块小骨头，另一盘在一边动都没动骨架堆得挺丰满好像刚上来。三个小二锅头空瓶整齐地排列在他手边，故意给谁看似的，他手里还攥着一瓶看样子也差不多空了。眼睛直勾勾望着门口。
才来呀。看我一眼，他嘟囔一句，声音有气无力俩眼依旧直瞪前方，不过好像没再看我，焦距在我身后的某点。
刚回来你不回家休息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来了？我过去坐下，说。
春宇，他慢慢转过脸，慢慢笑起来，看着我，说，我就想跟你唠唠。
我点头，跟后面进来的小姑娘说，再拿个二锅头，这种小瓶的。
孙峰是真喝多了，说话不连贯前后意思也有点混乱，从我坐下他开始进入状态，不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