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前-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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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好一阵,吐完弯着腰又呆了会儿好像慢慢缓过来了,她直起身抹了抹嘴,口红就淡淡地在腮边蹭出来一道痕迹。
我又搂住她。她看看我笑笑,说,哎,现在亲我,敢不敢?
我笑着摇头,看着她。
她把脸贴过来,摆手说,不对不对,这有什么敢不敢的,应该是愿不愿意,啊?
她说着话前仰后合,我只好用力抱住她的腰,让她稍微稳一点,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就发觉她脸上被酒精刺激出的酡红特别好看。
我跟你说话呢,你干嘛呀!她又说。脸离我更近了,就在我眼前。
我暗暗衡量一下,还是觉得跟一个刚刚反刍过的美女接吻有些心理障碍,就说,要不,张蕾,你先吹吹风清醒清醒,也许考虑问题能全面一点。
她看我,说,你嫌我呀?说完用力推我,那你别碰我!手拿开!我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非常不舍和她抱在一起感受到的那种感觉。从她腰上传来的柔嫩又极富韧性的质感像旋涡一样已经把我吸进去了,叫我从心底里涌出阻挡不住的冲动。
我说,哪有啊,没有。说着我就搂紧她的腰和她吻在一起。
松开她的嘴唇我喘了口气吞下口水,感觉嘴里全是一股淡淡的甜腻的味道,就像往稀释的红酒里混了什么甜品似的,不过里面稍稍还带了点苦。
之后我送张蕾回家。
张蕾也是一个人住,不过她的环境显然是初来乍到的徐璐没法相比的,毕竟她在广州也捱了几个年头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她把自己的那点纯情都献给广州这破地方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经从电梯里出来了站在二十几层高楼的中间,她住十五层,从楼窗这里能看到大半个广州。她叫我跟她一起往外面看,问我,哎,你说现在全广州有多少人在做爱?我说,肯定不少,要弄在一起估计声音得惊天动地。她就笑起来,说,那得多壮观啊。说完她又问我知道她现在想什么吗。我没答她,她就自己说,她说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跟一个男的,但不是我,应该是个起码真心喜欢她一点点的男的在她的阳台上做爱。她说,幕天席地啊,当着广州几百万人做爱多过瘾啊。然后一起自杀!
后来到了她门前,她挡着门不开也不让我帮她,执拗地叫我听她说话。她说自杀,然后说,我那是多纯的情啊,就差没初恋那么纯了。她说,真想死了算了。又说,你知道吗,我把初恋给落家了,要不说什么也一块献给广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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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进到张蕾家直到到了床上她一直就把做爱当作最后目标。我们在客厅接吻在卫生间抱在一起冲淋浴她稍微清醒点以后叫我和她一样互相爱抚彼此的身体,她抓着我下面,我也探进她里面,我们都用自己的身体狂热地激发着我们的情欲。
张蕾做爱时特别鲁莽,异常激烈地接受我紧紧包裹着我一下下迎合上来,让我也跟着觉得其实真的什么都是无所谓,只有进入她不停地和她在一起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我们努力地彼此碰撞彼此冲击,就这样过了很久。
我射了出去,射进她很深的里面。我们的声音停下来时我趴在她背上喘息着,感受着她身体的柔滑和温暖,她在我下面,身体也随着呼吸起伏,我们之间就贴得更紧,没有距离。
刚才真像要死了一样,真好。她忽然说。
她的身体好像还在刚才的情境里,喘息的时候乳房和小腹的边缘微微颤动,我看着她就开始亲吻她的后背抚摸她仍然紧绷的部位。灯光下面,她的身体微微泛着光泽,曲线性感地强烈起伏却又极其自然流畅,从她的腰那里向上向下的张力都让我有些吃惊。她的头发也一样非常漂亮,打散后虽然只到肩头,没有那种高贵或者飘逸的感觉,但简洁明亮,和她略深的肤色一样显出健康动人的气息。我想,她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让人从心里忍不住赞叹。
我一点点欣赏着她,慢慢又冲动起来。
哎,你说人为什么做爱?她忽然问我。
……彼此需要吧。我说。但我并不确定,心里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她笑了下,把脸埋到枕上,呆了呆抬起头,说,应该是逃避吧。
我没再回应,想着她的话手下意识地继续抚摩她的后背。
我们静静地呆了一会儿。
她长出口气,忽然说,知道吗,今天杨益离婚了。
是吗!我的手停在她乳房边上,发觉刚刚还结实挺拔的那里开始柔软下来。
她抬抬身体翻身过来,推了一下我的手让我继续在她身上抚动。她看着我,问我,知道多少林怡云跟杨益的事?
我说,说这干嘛?
怎么啦?不爱听啊?她看我。
不是。我说。我跟林怡云也认识十年了,其实我一直就不知道她都在想什么……
她又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大了还没纯情完哪!
我说,你骂我呀?
没有。她还在看我,眼神温柔得吓人。我要是最早认识你多好!她说。说着又摇头,叹了口气,唉!穷了点。
我苦笑。张蕾姐你放心,我不可能赖上你,我知道养不起你。我说。
你看你,我又没说这个!她说。哎,算了,让你亲一下。她噘起嘴冲着我。
张蕾,我要是……从来不认识你多好。我看着她说。
不会吧,爱上我啦?
你说呢?我看着她。
我看悬。她点点头,却说。
我看也悬。我也说。
她仰起头笑了,笑完,说,我们俩还是别逗了。……哎,问你,你知道林怡云有过杨益的孩子吗?
我脸上带着笑,突然听到她后面这句话猛地一下愣住了。我想我那会儿在我脸上僵着的笑容肯定特别难看。
怎么啦,傻啦?哎哎……哎!她使劲掐了我一下,从我腰下传来的刺痛让我一下醒了过来。她这时还在问,……受不了你?
我长出口气,说,张蕾,干嘛告诉我这个?
她看看我,说,原来你真不知道啊。那……林怡云去年十一刚过——回家那次没跟你说吗?我还以为她那么早回来了是因为你呢。
听她这么说我想起来,那是林怡云第二次回沈阳,时间最短的一次,五天她就又回广州去了。那时候她回来时我和老高都看出她身体很差,老高还说什么终止妊娠什么的,她那时自己也说生病了,后来和老高我们一起跟洋洋吃饭的时候她没喝多少酒就吐了,脸色难看。我还记得那天我们草草结束以后她说不用老高送,我就和洋洋一起打车送她,送她回到她奶奶家。
我觉得我的脑子开始乱了。我问张蕾,你说林怡云是跟杨益?
啊,是啊。她说。她回家前——两天吧——做的手术,打掉了。自己去的医院,哦,我陪她去的。杨益那时候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了。
是你陪她去的啊……我无意识地说了句。
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是杨益的,完了以后林怡云才告诉我。张蕾仰着脸向上看着,像跟自己说话似的。
我看着她,随口问,那你和林怡云……现在怎么好像……
她笑了,有点不屑。朋友,也就那么回事,没意思。她说。
和一个女孩做完爱赤身裸体还滚在一起嘴里却谈论着另一个女孩,我忽然觉得有点荒谬。
头脑慢慢冷静下来,我又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张蕾的身体上,就想她快把林怡云的事讲完我就继续和她做爱,我觉得跟她像刚才那样不顾一切地进入她激烈地撞击她的身体我就能完全忘记另一个人的存在,即使我知道在我脑子里的还都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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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张蕾再开始,她躲开我,手推在我胸口,说,等一下,还没说完呢。
我只好听她继续说,离开她躺到旁边,跟她一样瞪着天花板。
张蕾告诉我,起初林怡云不知道杨益有老婆,杨益那王八蛋也没跟她说,他们有了几回那事以后林怡云才知道,但那时已经有了杨益的孩子。林怡云后来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做完以后还叫张蕾别跟杨益说,后来她从沈阳回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张蕾就陪了她几天,实在看不过去出于义愤——这是张蕾自己讲的——她出于义愤找到杨益,手都动了。她说她打了杨益,结果出乎她意料,杨益听说之后对林怡云特别紧张,找来说他一定跟老婆离婚。那时候杨益差不多天天围着林怡云转,没少指天发誓保证离婚离婚,他那样说了几次林怡云就信了,但过后没多久离婚的事又不了了之,有时林怡云提起来他就支支吾吾敷衍蒙混过去,这样差不多三四个月弄得林怡云心力交瘁,后来就请假又跑回沈阳家里呆了一阵,那还是去年刚过完年的事。林怡云再回来的时候就跟张蕾说她的一个朋友——男的——要来广州了,她说她这个朋友对她很好。
张蕾说她那天在酒吧一看见我没用林怡云介绍就知道我就是林怡云说的那个人。
最后说完了,张蕾抓住我的手问我,干嘛?还想要?
我的手被迫停在她小腹上。我说,啊,想。
她笑了笑,脸上忽然掠过一丝轻蔑,问我,你们男的是不都这样啊?
我说,什么呀?什么样啊?
她说,狼心狗肺!不是人!
我说,谁呀?你说谁啊?
说你!她说,你们男的都是。
我说,张蕾,我怎么我就狼心狗肺了?张蕾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着?我们刚才挺好的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说着就跨到她身上狠狠压住她,不管她为什么突然拼力反抗。
张蕾在我身下使劲挣扎,叫着我不要!你滚开你!……我这时就想这女的怎么都这么贱!妈的,擗开大腿了还跟你说你要干我我就跟你拼命!我去你妈的吧!
哈——张蕾突然放弃挣扎难看地笑着,眼泪流下来顺着腮边一直滑到颈下。她冲我喊,来吧!来呀!怎么了?不行啦?你不是想干吗?那来啊!
这时我就发现自己又不行了,我的那个东西已经软下去垂在她旁边,我就突然感觉林怡云好像就在边上看着我,突然间就一点血性都没有了。
张蕾猛一挥手打在我脸上,劲特别大,我整个腮帮顿时火辣辣疼起来,眼角也被捎上,眼泪差点流出来。
林怡云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
我听到电话铃声懵了半天,一时想不清楚要干什么,两手刚摁住张蕾的胳膊,还跨在她身上死死压着她。
僵了一会儿,张蕾歪过头看我,眼神里说不清包含什么,很复杂什么都有似的。她朝我的手机看看,说,你……你接电话呀。
我尽量用身体压住她不让她动,伸手够过手机接起来。
你在哪?林怡云问我。
在外边。干嘛?
我想找你。她说。
我这有点事,没完……
春宇,林怡云叫我的名字,语调好像用力压着什么似的,春宇,我想见你,现在就想。
你怎么了?我问她。林怡云的语气听着不对劲,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就觉得她那边肯定有事,很重要。
我刚一专注张蕾就在下面用力想退出去,我一把按住她,手按在她胸上触到柔软的一团,头脑一下清醒过来。
我看看张蕾,收回手示意跟她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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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张蕾那出来我才开始静下心想林怡云的事,反复想着刚才张蕾讲的那些事心里憋得异常难受。
现在,广州的秋天真的到了,半夜的街头已经有些冷清,四外密集如织的灯火也在恍惚中透出一片清冷。我坐在出租车里开着车窗,夜风从我脸上呼呼带过,我却感觉一阵阵的凉意反倒不如自己脸上和心里的火热来得清晰。
我跟司机说快点开吧,有点急事。说过继续望着窗外。我想,要是林怡云真能幸福就看着她走吧,就像当初她来广州一样。其实那样挺好,那样我们就还是好同学好朋友……我想,已经十年这么长了,确实是我对不起她要多……
回到家,林怡云正在等我,厅里厨房卧室里的灯都亮着,她坐在沙发那对着电视机,我进门后她一直看着我,然后跟我说,回来了。我说,啊。
她叫我坐下,问我,这几天都这么晚回来呀?我说是啊,跟朋友喝点酒。要不晚上一个人也没意思。我坐到她旁边,开始还没想好这时候应该跟她保持多少距离,坐下了感觉到她身上微温的气息忽然就想和她回到以前那样,亲密地靠在一起。
我看看她,笑笑,说,好几天没回来了,哈?她点头,嗯了声,然后坐过来挽住我的胳膊,把头靠在我肩上。这样从她头发里散发出的清香就慢慢地沁入我的嗅觉来了。
我们呆了一会儿,她问我,刚才在哪喝酒?我说,饭店,三元里那边。她笑了下,说,以后别去了,行吗?漫不经心的。一边说一边从我衣服上拣出几根长发。我的心跳一下快起来。那几根长发很黑但长度并不是林怡云那种放下来飘逸的程度,我知道那肯定是张蕾的。
你别误会啊,我没去那种地方。我说。……这怎么弄的我也不知道。
她看看我,把头发放进茶几脚边的垃圾篓里,说,算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又没说别的,你不用解释。
我说,我可不是解释啊……
她就笑了,抱住我胳膊的手臂用了用力,都说算了,你干嘛呀。
不是……我还想说。
行了行了,知道了,不是还不行?她白我一眼,脸上掠过一丝失落,随即就好了,头又枕到我肩上。这时我就想确实没什么必要解释了,就算真是她想的那么回事,甚至就算她能想到张蕾,现在我也用不着再在意她怎么看我。
我叹口气,说,行。
她抬起头,用奇怪地眼神看看我,然后说,春宇,我知道这几天没回来你肯定想我是怎么怎么样了,是不是?其实我才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停了下,她接着说,我知道从你一来广州我对你就一直不好……那我现在跟你说对不起,还不行?……你原谅我吧!她说着挺直了上身,脸上的表情像她小时候的样子一样,特别简单纯净。
我说,你干嘛呀这是?你这不是煽情吗。林怡云,你别跟我这么说话行吗,我受不了……
她还是保持那个姿势看了我一会儿,就说,那行了啊,就算原谅了,那我也原谅你。……其实,你对我也不好,哦?
我正想林怡云她原谅我什么,她就重新靠回我身上,又说,春宇,我刚才给你打电话说想见你,我是想跟你说,其实我没想这样,其实我们现在这样我也不好受。她晃了晃身子,提醒我听她说。不过以后不会了,她接着说,没事了,真的,都完事了。
什么……完事了?我不明白了,问。
我知道我们这样都是因为杨益。她说。跟你说,杨益离婚了,今天离的,已经办完手续了。
终于说到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