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似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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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之后，彼此都呵呵一笑，甚是开杯。
今晚的酒对我来说已变成了甜美的水，从喉咙一直流到心田，香醇沁脾。我仿似放下了心中所有的负担，又仿似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潇洒过一生。
此刻，我想到了语嫣，但我不再伤悲，不再心痛，相反地我如释重负，那份爱实在太沉重了，也该放下了。我觉得心痛的应该是语嫣，因为她错过了我这么好的人，背叛了我磐石般的真情，我不应该为此而悲痛，我应该庆幸脱离了她那飘摇欲破的情网。
如此想着，我的胸怀豁然开朗，就如在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线，欣喜雀跃。
不知安琪在想什么，很少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跟我喝得密不透风。她的脸上已挂上了一层红霞，绚丽而柔美，仿似彩霞中的一位仙子，芳华绝代。
我不由得看得痴了。
我是不是有些醉了，大概是吧。不是说雾里看花花更美吗？我可能是有些许醉意了。
突然间，我觉得身边多了一张椅子一个人。转头一看，原来是安琪。这似乎还有些不能相信，有些玄妙。我不是一直在盯着她看吗？难道她会“移形换位”？举头望向对面，哪还有安琪的影子，这肯定就是真的安琪了。我还是难以置信，想必我真醉了，灵魂似乎已出窍了。
安琪有些傻气地盯着我说：“傻瓜，发什么呆啊，你不是想看我吗？现在就让你近距离地看个够。”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麻醉，我真直勾勾地望着她，她面如桃花眉似弯月，一泓秋水满双眸，鼻翼隆隆唇朱红。我俨然看到了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此刻我的心又有些不安地跳动，时缓时速，难道有事即将发生？我此刻已无法预料。
“看清楚、看够了吗？怎么样，还挺耐看，是吧！”安琪有些自夸地说。
我方自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刚才有些失态。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心理，我举起手中的酒，调侃道：“为了你的美丽而干杯。”
安琪喜滋滋地端起酒一饮而尽，残酒挂在她的唇上晶莹剔透，继而又滑落到了她的衣衫上。
“今晚你开心吗？”安琪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我。
“我好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有你这样一位知己陪伴，我岂能不畅怀呢？”我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
“那我可以对你提个请求吗？你能答应吗？”安琪似乎在步步为营。
“没问题，别说一个，就算十个，百个甚至更多，我都满口答应。”我有些英雄气概了。
“我的要求可能有些为难你，我还是有些犹豫。”不知安琪在搞什么鬼。
“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了，快些说吧，再难我都答应你。”我着急地说。
“一言为定。”安琪说。
“一言为定。”我爽快地说。
“君子一言……”安琪还在啰嗦。
“好，八匹马也难追。”韦小宝曾经也这样说的。
安琪伸出右手小指说要拉勾才算真的。
我实在忍受不了她今天的磨蹭，迅速伸出右手小指跟她拉勾为誓。
“什么都按你的旨意做了，该说了吧。”我催促她说。
安琪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动了动嘴唇才缓缓说道：“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就此一句，这一句也真的是足够让我为难了。我该怎么回答呢？
我沉吟了一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安琪，这样太委屈你了，我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好。”
“我不管，你说一定会答应我的请求的，怎么转眼就不承认了？”安琪用幽怨的眼光看着我。
“可是，这……这……”我真的无法言表了。
“这什么这，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是自作多情，我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我……”安琪无法再说下去了，她的泪水在眼眶中直打转。
我的心情一下乱了起来，举棋不定。
说真的，安琪真的很好，我无论欢喜悲忧，她都愿意陪着我，有她这样的女朋友可谓三生有幸。
我的意识已经在向她妥协了，我的心开始要被她融化了。
我的思想在支配我向她说出：“你不后悔吗？”
她绝对兴奋地脱口而出：“绝不后悔，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就非常满足了。”
我看见她如此笑如桃花，心里也涌出了些许喜悦，或许我正在报答她的知己之恩。我就此答应她的要求，或许也是为了报答她吧，这或许对她有些不公平，但就现在的情形而言，我也只好如此了，因为我不想她伤心、失望。现在我对她的感觉是喜欢，或许不久我能爱上她，因为她毕竟是一个体贴人的漂亮女孩。又可能她会阶段性的代替语嫣，我已经让语嫣点燃了心中的爱情火焰，而这火焰又生生不息，我渴望爱情燃烧的感觉，直到现在语嫣仍占据在我心里。
正因为安琪是个好女孩，因此我不想伤害她，不想让她成为语嫣的代替品。
此时此地，我心情错综复杂，重重茅盾，真的越理越乱。
不过我还是定了定神，缓缓说道：“那好，我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不过，我会给你留一些余地，好让你有进退的机会。”
安琪脸上突然阴晴不定，我猜她还没明白我的意思。是啊，她怎么能明白呢？我都没有说完，她又怎么能揣测我的心意呢？
安琪或许急不可耐了，急急地问道：“什么余地啊，什么机会啊？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真是急死人了。”
为了不让气氛过分紧张，我笑笑说：“我们定一个君子协议，内容大致如下：我可以做你的试用期男朋友十五天，十五天后，你觉得我不合格，可以马上退出，而我们还是像现在一样是良朋知己。最重要的是这十五天内我们不可有过分亲密的接触，一旦试恋失败，我们也不会感觉到尴尬。你觉得这个协议如何？”
安琪眼波闪动，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像是看怪物一样盯着我，她的嘴张大了都忘记合上。
“怎么样？是不是我这种举动怪怪的。我也觉得有点异常感觉，有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也是一个伟大的创举，至少不会让谈恋爱的两个人反目成仇，嗯……真的很不错，是个好的创意。”我有点像哲学家了。
可能安琪现在已经明白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腔带笑声地说：“你这个死杨延续，真的与众不同，骨子里装得尽是诡异的东西，连谈恋爱也搞出花样来了，稀奇古怪，”她略微停顿，又说道：“不过还挺新鲜的。好吧，就这么定了。不过，我也不想占尽便宜，在协议里面再加一条吧，在这十五天内，若是你觉得我不合格，你也可以退出，我们仍然还是好朋友。”
说完，她还是痴痴地笑着，真像一个孩子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似的开心。我打心底羡慕她，总是活得那么开心畅怀，好像世界上的困扰忧虑都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好，此事再无异议，就此定夺，双方击掌为盟。”我说完便伸出了手掌。
“一言为定。”安琪伸出手掌与我轻轻一击。
安琪便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如此成了她的男朋友。
多少日子以来，我好想从安琪那里得知她与语嫣关系怎么样了，但始终无法说出口，因为我还是想得知我与语嫣分手是否真的与安琪有关。
或许，我与语嫣的分手将成为永恒的迷团。
既然分离已成往事，何须知道其中缘故呢？也许知道后徒增烦恼。
自从安琪成为我的女朋友之后，我的生活又活跃了起来。她很细心，很主动，又聪明伶俐。我曾经破碎的心又重新组合在一起了，放眼望大地，我发觉世上的一草一木，一池一水都是那样可爱，那样让人怜爱。
我的世界终于又充满了阳光，充满了希望。
美好的时光总是飞逝如箭，我和安琪的“君子协议”已经到期限了。这段时间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严格遵循协议而进行，绝没越过雷池半步。我们虽不会像古人一样相敬如宾，但也循规蹈矩，就似往常一样，伊然是一对好朋友，只是多了牵手一举。
虽然我对语嫣的情丝似断非断，但我只是偶尔想起她，再也没有只为伊独活的执着念头。这并不是我薄情寡义，也不是恋新忘旧，我只是不愿自己活在语嫣无形中编织的牢笼中，我想冲出牢笼，去寻觅自己别有洞天的生活，我要自己活得比以住更精彩，更充实，因为短暂而漫长的人生会有很多挑战等待我去迎接，我要打起精神，迎着朝阳去接受新的挑战。
于是我承认了安琪这个合格的女朋友，她也接受了我这个称职的男朋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其自然，所有的故事的情节都过渡得如此协调。
为了庆祝“试用期”圆满结束，为了贺喜我们美好的结合，我邀请安琪去“德兴园”吃顿大餐。
我没有请她去“君相逢”吃烛光晚餐，因为我俩的爱情故事不属于“君相逢”。我只允许让“君相逢”留给我跟语嫣，让“君相逢”成为我永远的美好回忆。
我虽算不上大家阔少，也算是小家公子，所以生活上稍有些铺张。
走进“德兴园”，我要了一个包房，不算太大，布置倒也蛮精致的。一张玲珑精巧的圆桌上插着一束火红的玫瑰，鲜艳夺目，香气浓郁扑鼻而入。就连椅子也挺精美别致，木质雕花，棕色颜料，具有古时制作艺术，整齐地围在桌子周围。洁白的墙上挂了几副镶框的艺术图画，在桔色的光线下显得活力四射，栩栩如生。
在这种澹雅的环境下，我仿佛有些诗人的雅兴，有些诗人的情怀。
我和安琪靠紧坐在一起，一起静静地点了几道名美风雅的佳肴。安琪今天格外的安静，柔顺娇美，不知是否因为情调如此澹雅。
“与君相逢又相识，多少相思寄梦中；方自今日得君意，但愿此生与君拥。”安琪倚在我的肩上喃喃说道。
安琪为我不知有过多少牵肠挂肚，不知有过多少愁苦泣泪。为了爱我，忍受了多少相思牵绊，付出了多少心血情意。今日，我方可倾爱于她，方可去抚平她心中相思的痕迹。
于是我也动情地说：“伊人寄情岂不知，无奈此心系她身；此刻识得真情意，愿将吾心赠你心。”
安琪缓缓地坐直了身子，转头凝视着我，良久，良久，目不转睛，瞧得我都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
我温柔地一笑，说：“我脸上有花吗？天天都能看见我，为什么这样看我啊？”
安琪还是凝注着我，眼神是那么温柔，那么恬静，眼波转动似涟漪，眼瞳似珍珠，声音无比轻柔地说：“为你钟情，又怎么能看得够？一生一世也不会够。”
我听了心里极是感动。也柔声地说：“只要你不厌烦，让你看一辈子又何妨，我愿终生与你厮守。”
“有你这句话我就足够了，哪怕只能跟你厮守一夜。”安琪刚刚说完就响起了轻细而又有节奏的敲门声。
门开了，我站立在门旁。
服务生鱼贯而入，细心而谨慎地上完了菜，还有一瓶葡萄酒和两只高脚玻璃杯。转眼间又很有秩序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又恢复了澹雅的气氛，温柔地包裹着我们。
我慢慢地为安琪斟了一杯酒，继而又为自己斟上。
李白说：葡萄美酒夜光杯。我们自然不能拥有高贵的夜光杯，虽然只是普通的玻璃杯，但紫红色的酒液仍然晶莹美艳，何况旁边还有娇娇欲滴的安琪，只怕比纯粹的葡萄美酒夜光杯要美丽得多了。
就着秀色品尝了一口美酒，顿觉甘甜舒美，直沁脾胃，好不快哉！
我和安琪在显得有些轻淡的灯光下细细地品尝着美酒，或许也在品尝人生，更或许是在品尝我们伊始的爱情。
这一切都显得无比温馨，无比惬意。
而此时的我竟然觉得有点醉了，我也不知道是否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还是醉于如此温馨的情调。
安琪面靥如春天里的花朵，白里而略透红色，像是经过春天朝露的滋润，显得那么娇嫩，又像是经过春日媚阳的沐浴，显得那样美艳。我似是为她醉了。
安琪手端着酒杯，轻轻地温柔地摇晃着，酒液轻柔地吻着酒杯四壁，荡起细细的酒花，随着安琪的柔美手姿而久久不绝。
安琪仍然在摇晃着，像个顽童，突自喃喃地说道：“要是像这样过一生，那该有多好啊。”话语像是梦呓般地说出，她脸上表情似乎几近陶醉了。
我似看透了她的心思似的，说道：“难道我们不能长久地过完快活的一生吗？”
安琪听见我说话了，方自醒觉过来，微微轻笑：“人生本就捉摸不定，变化无端，谁又能先知未来呢？”
“只要我们两心不变，就能厮守到老，你说是吗？”我已经决定跟她人影长相随了，我想我已爱上了安琪。
人就这么奇怪，在特别的环境下就容易动心，或许只是对我而言。
“我由衷地希望跟你天长地久，天涯海角。但不管以后将会怎样，我们至少要珍惜现在的每一刻。”安琪还是面带甜笑。
“对，我们应该为现在而庆幸，为现在而祝福，来！干杯！”我此刻放下了所有的杂思乱想。
两只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但那声音却是那么清脆悦耳。
酒尽人尽欢，笑美人美满。
我跟安琪现在，此刻是欢乐的、美好的、满足的。
安琪用洁白柔软的纸巾擦着嘴角，眼睛却在不停地转动，向我送来阵阵香波。
我静静地欣赏着她，用怜爱的眼神。
她娓娓说道：“你会喜欢一个不洁净的女人吗？”
我立刻会意，我从来在乎自己的女朋友是否是处女，找一个爱自己的女人不容易，更何况是一个自己也爱的女人，为什么要去理会俗人的礼教呢？
我肯定地说：“喜欢一个人就要爱她的全部，不管她过去做过什么，那始终已成为过去，只要现在两情相悦就好。”
“你这样说就好，我也不用担心了，那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你会接受吗？”安琪很大方坦诚。
“既得你垂青，怎有不接受之礼，还怕唐突佳人。”我这时又文绉绉了。
“君不弃我已万分庆幸了，我定当令君不虚此夜。”安琪说。
听她这么一说，我真有点按捺不住了，我也太性情中人了吧。
彼此会意，无须多言。
德兴园，客房，一间宽敞的、舒适的客房。
我们一进门就反锁上了房门，好像一切都急不可耐似的。或许我们全身都在迅速充血，每个部位都在极速膨胀，彼此都想立即占有对方。
须臾，我们很快就回到了人类最原始的状态，赤裸裸的身体呈在彼此的眼前。
我站在美丽的胴体面前，倍受诱惑，有一种想一口吞掉对方的冲动，我似乎已经听到了安琪销魂的呻吟，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她美丽肌肤带来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