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君怜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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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有钱人之所以有钱跟节省有关吗?”她回道。
“胡扯!”他白了她一眼。
“还有的诊疗费、车费……”她还想再刁难火焰君,就被他给推了出去。
这时,莫寒修也睁开双瞳,火焰君立刻奔到她的跟前,“你感觉怎么样?”
水卿君也折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开口,火焰君就给她脸色看,“不是叫你回去吗!?她已经没事了,不劳你费心。”
水卿君才不理会他的驱赶,便朝这睡美人笑道:“我叫水卿君,是这个脾气火爆,加上古怪难搞的男人的大学同学。”
“水卿君!”火焰君的双眼正冒着火花。
“这么大声,不怕吓坏了咱们的寒修妹妹?”水卿君笑咪咪地糗道。
莫寒修倏地脸红,但不忘以微笑和这个漂亮的女孩打招呼。
水卿君见状又道:“我现在得再为你把个脉,看看你好些了吗。”
她不解地转了转眼珠,又瞧了瞧火焰君,忽然有点懂他们俩的关系,不似她想像中的“黏腻”,而是一种近乎兄妹的情感。
霍然间,她释怀了,点了点头。
看来刚才是自己多心了,只是……她为何会对一个相处时间极短的男人心旌扬动!?
水卿君伸出手替她把脉,认真的神色让莫寒修更多了一分信赖。
“好了很多。”水卿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腕,“记得荤食、素食一起吃,才能达到最好的吸收状况,你的身体偏寒,又住在波士顿,一定得加强保暖。当然,积极正面的思想更可以让你成为幸福的白雪公主。”她像个老大姊般地劝着。
其实,她不过比莫寒修大一岁罢了。
“那我先走了,等这个骄傲的老兄罩不住你时,我再来看你,Bye。”
水卿君一骨碌地站了起来,像阵风般飘向门边,法兰克已跟至她的身边,她又朝他说:“这两百元是你的老板给你的小费,收下吧!”
那两百元正是她从火焰君那里拗来的钱。
等水卿君走后,法兰克也退下,大厅只有莫寒修与火焰君。
太阳已渐挂高空,他突然说:“我们到海边走走。”
“嗯。”她含蓄地点了点头。
才站了起来,就因头晕而险些跌倒,火焰君硕壮的胸膛便成了她的倚靠。
她羞赧的脸蛋几乎无法迎向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那厚实的胸膛,意味着致意。
“你能走吗?”他有点担心。
“嗯。”她仍然点头,那净白的脸儿还是一片火红。
他主动牵起她的手,一股强大的电流就自两端传去,震颤迅速在他们之间不断地传导,彼此的呼吸与心脏就像突然直线上升的血压器,一下子攀高。
他试图驱散她对自己的冲击,便转了个话题:“你哥临走前,请风逸君夫妇安置你,并期望你嫁给一个好男人。”
她突然抬起头,睇了火焰君一眼,难过他为何要旧事重提。
“我只想知道……不对,是我们只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爱的男人,如果有,我们会替你调查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好让你幸福地披嫁裳。”
说完这话时,他突然有点恨起这个遗托。为什么一定要将她嫁给某个男人?
“你有男人吗?”
她一时之间不知让点头还是摇头,因为……
她的双瞳因为火焰君而闪着晶光,他……算是她的男人吗?
忽然,她低下头,双手又绞在一块儿。
火焰君不会喜欢她的!她一再自卑地想着。因为医生判定她为选择性不语症的患者,即便她还是对她的哥哥说话,但面对大众,她几乎不说话,越紧张就越说不出话来,久不说,起头更难了。
这病的肇因,让她忆起儿时不堪的记忆,隐痛倏地爬上心头,她不自觉地浑身打颤。
“你怎么了?”他觉察到她的不适。
她猛摇头,手无法自控地握紧他的大掌……
“莫寒修,你……你怎么了?”他大声地呼唤,似乎想将她从失控的边缘唤回,她的头摇得更厉害,眼泪倏地飙出,和着惊恐,无法自抑。
他索性将她一把抱至胸前,用力地将她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一直重复告诉她:“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别怕,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她颤抖的身体渐渐平稳,泪水也收回,就是靠在他的胸前,静静地听着他规律的心跳。
“没事了,宝贝,没事了,我的宝贝。”他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女人说这样的话,而且见她这副模样,竟然感到好心痛。
她极其自然地贴在他的胸膛上,找寻舒适的位置,聆听那咚咚的心跳声。
窗外的阳光越来越大,他想,还是晚一点儿再出去散步吧!
她累了;他也累了,一种迷惑于忧虑后的疲惫。
“我先带你回房休息。”他轻声地说。
见她不置可否,他便划开彼此过近的距离,仅是拉着她的手往房间走去……
她坐在床沿,他为她退去雪白的绵鞋,她看了他一眼,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继而为她美丽而绵柔的双足轻轻地按摩,再度忘了身体的分际……
她的双眸像是迷途知返的小羊,苏醒了,睁着晶亮光洁的眼直勾勾地瞧着他出奇不意的动作,脸再度红了。
他知道她已远离刚才的惊恐,便大胆地为她做脚底按摩,这是他不曾为任何女人过过的,同时低声说:
“你知道吗?女人的嘴、手,还有双足是最奇妙的地方。如果一个女人愿意让你牵手,表示她愿意与你为友;如果愿意让你亲吻她的唇,表示她愿意接受你成为Lover;至于双足,如果愿意让男人触摸,甚至按摩,你知道那表示什么吗?”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那双美丽又好奇的大眼睛,“你知道吗?”
她摇了摇头,焦躁全写在耀耀发亮的眼神里。
他笑了,“我保留答案,等到……”他考虑了好一会儿才又说:“也许等到你找到丈夫的那一天。”
她突然有些哀伤。
他的手又开始按摩她的双足……
“你知道吗?你的小脚真的好美,像婴儿的双足。”他说,唇不自觉地凑近它,忽然间,他像被水淋了一身,乍醒!忙不迭地放下它,尴尬地笑道:“也或许有一天,你开口跟我说话,我也会公布答案。”
她轻轻地抽回她的脚,抗议他卖关子。
他将她抱到床上,“先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再去海边散步。”又为她拉上被子。
她朝他点了点头,但却没有笑容,一双眼珠子转到了窗外的天空。
“我先出去,你睡一会儿。”
走到门边,他又回过身子,希望她挽留他,但是,她的目光却还是停在窗外。
他感到有些挫败。
她有时不像“病人”,倒是像个不染尘事的孩子,而他却是个饱经世事的商人,这样的一个“大”男人,如何摸得透“小孩子”的心?
他离童年已经好远好远了……尤其他们五个人曾被称为“天才”,成熟早在童年之际。
换句话说,他没有童年。
然而,上天却和他开了个玩笑,或是说出了道难题——
当天才遇见天使,会产生什么激荡的火花?世故与无邪,又会引发什么冲击?
他不知道。
“我走了!”又道别一次。
见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兀自叹了口气,拉开门,走了。
三十秒后,莫寒修却从床上走了下来。
缓缓地走到门边,摸着火焰君刚才碰过的门把,她低声地说:“这儿还有他的温度……火……焰君……火焰君……”停顿了一会儿,她蹲了下来,双手却不放开门把,还将朱唇靠近门把。
温柔地吻着那古铜色的门把,她低语:“让你……牵寒修的手,让你……吻寒修的唇,让你……摸寒修的双足。火……焰君……”
最后,她索性坐在地毯上,靠着门板,望着窗外。
第四章
清晨的阳光幽幽唤醒早起的莫寒修,亦如她在波士顿的习惯,身着雪白的晨装,长发披肩,踩着绵柔的绵布鞋,她宛若翩然而至的天使,悄悄地走进满庭绮红翠绿的花园。
这里的花草因阳光充足显得特别茂盛,不似波士顿的绿叶总是多于艳红。浑身雪白的她,置身在这万紫千红中,更加的显得独立遗世。
夏威夷的热情和她的云淡风清虽然有些不搭调,却突显她的清美,在万丈光芒中,仍是最抢眼的景致。
她贪婪地闻着与家乡不同的香气,对着夺目的阳光做着早操,柔软的身段让她更加轻盈纯美,连枝头的小鸟也为她唱起小调。
她笑了,挥了挥手,好像在向它们及大地道早安。
这幅景像正巧落入火焰君的眼中,昨夜才赶走的潮骚又被另一种情欲所取代。
他深深吸了口气,试图调整自己初升的欲望,无意的吐纳却被心清耳聪的莫寒修觉察到。
倏地,她转过身子,睇见站在金光下的火焰君比昨日更加俊美卓绝,器宇非凡的态势、对比色泽的穿着、颀长的身影,彷佛就是宫崎骏动画中擅于偷心的霍尔,俊美英灵之外,还有股燃烧的顽强,只差一辆闪着火轮的马车,他就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真实人物。
火焰君没想到她的听力如此之好,忙不迭地道:“你起得真早!”
她认同地笑了笑,净是尴尬。
“喜欢这花园?”他再度开口。
她点了点头,双瞳一时不知该看哪儿。
他想,要她开口说话还真难,他什么时候这么费心让一个人开口?
由于不知该怎么接下去,只好走近她,“走吧!去吃早餐。”
她又点了点头,却没跟上他,他旋即转身拉住她的手,“迷路了!?”
刻意造作的轻松,却让莫寒修笑了,又摇了摇头,她的心情没来由地好起来。
他又问:“还想多待一会儿!?”
“嗯。”她终于吭了声。
“早说不就结了。”话一出口,才觉察这话有些矛盾,因为她根本没有在他面前说过话。
她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被他牵住的柔荑也颤抖了下。
他再度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种压迫感,却不想因此而致歉。
他说这话并没有错,她不说话不是他的问题,只是,他无法自抑地想和她在一起,偏偏她总是静默不语,弄得他得自导自演、自说自话,显得有些无力。
陡地,他放开她的手,以大掌托起她的香颚,凝视着她的无瑕脸蛋,“你不说话,就像我从未涉猎的书本,尽管封面引人注目,但我就是无法阅读,更别说弄懂书中的内容,除非你只是几张图片,可是,你不是!”
话落,他收回手,受挫的情绪让他有些无奈,“我先让人为你弄早餐,我还有些公事要办,先走了。”
他几乎是以极快的步伐离去,企图逃开他不曾涉入的“无声”世界。
莫寒修顿时觉得满园的花朵再也不能引起她的关注,阳光似乎也躲进了云层中,就连浮动的暗香也消失殆尽。
她立刻追了去,就在相距两步的距离时,火焰君转过身子,来不及煞车的她,整个人与他撞了个满怀。
他就这么理所然地将她抱在怀中,牢牢地、紧紧地、密实地任她贴在自己的胸口。他再次深深地吸了口气,忖着到底该怎么突破这个关口,他对她有一种自己也弄不懂的牵绊。
莫寒修却突如其来地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胸口,彷佛在说——不要烦恼!不要为我烦恼!
蓦然,他有些感动。
讶然觉察到,有些人不会用嘴表达心意,甚至辞不达意,可是他们却以心、以肢体语言表达对他人的认同与感激。
这是个他不懂他们的世界,不是他们不擅、不会言语。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低下头轻吻着她的发梢,“饿了吗?”
她点头。
两人谁也没有先抽离,就这么伫立在晨光之中,契合地相拥着……
鬼面立于正堂,听着属下的报告。
“我们已经有莫愁妹妹的消息了!”这名唤百足蜈蚣的越南小子说道。
鬼面面色不改地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据消息来源显示,莫愁的确有个亲妹妹,叫莫寒修,自小就与莫愁分居两地,在她父母去世后,莫愁便负起照顾她的一切,但他们兄妹却各分东西。我推测莫愁是怕自己的黑道身分为莫寒修带来危险,故而采取隔离的保护措施。她和我们上次下手刺杀的女孩长得很像。”
“嗯。”鬼面轻轻地吭了声。
百足蜈蚣察言观色后,又继续说:“我们已顺利得到莫寒修的照片,请看。”
这时,室内的灯光立即暗了下来,墙上的白幕出现了一道纤弱雪白的侧面身影。
鬼面怔怔地盯着那幻灯片看着,若有所失,不苟言笑地问:“只有侧面照?”
“帮主,很抱歉,莫寒修被保护得很好,而且鲜少出门,截至目前为止,仍没拍到近距离或是正面的照片。”百足蜈蚣不慌不忙地解释,“当日弟兄们在莫愁墓地见到的白衣女子,身材与她有几分神似,现下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她们是否为同一个人,如果真是同一个人,那她的行踪就更明确了。”
他又问:“好,假定她们是同一人,这女人如今在哪里?”
“在火焰君夏威夷的住处。我们之前派出的人员锻羽而归,本以为他们会因此离开,意外的竟没有任何动静。”
“我要她!”鬼面又说了句。
“活的?死的?”百足蜈蚣再问。
“死活都要。”鬼面答得毫不含糊。
“百足明白,我这就去办。”他立即点了点头,领着弟兄们快步离开。
火焰君吃完早餐后,想起今早在花园里看到莫寒修像只蝴蝶般在花丛中快乐地飞来飞去的情景,脸上不禁浮起了笑容。
望着落地窗外明亮的阳光,他忽然想带莫寒修到海滩走走。他猜想,独自一人在波士顿的莫寒修,一定甚少外出走动,难怪她的肌肤会如雪国美女般白皙。
外出走动,享受一下户外的阳光,能让人心情开朗,他忍不住想看看莫寒修在阳光下展露笑颜的迷人丰采!
而且,享受阳光、放松心情,说不定有助于她走出心中的阴霾,能够再度开口说话。
于是,火焰君对着贴身管家令道:“法兰克,找美乐蒂来为莫寒修乔装一下。”
“是的。”法兰克立即衔命而去。
不消二十分钟,一名已届中年,却将自己打扮得十分入时的女子来到火焰君的住处,手上提了一口专业造型的手提箱。
“好久不见,焰,你依然俊绝迷人,这俏模样儿真是女人的致命伤!”美乐蒂与火焰君是旧识,又视他为晚辈,也就没有一般人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
“美乐蒂阿姨,你的美貌依旧,品味不同凡响。恐怕没几个人可以猜出您的年龄。”他笑着以法文回了句,避免外人听见,令她难堪。
“美丽是女人力量的来源,也是我们生活的动力,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