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令-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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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已经交了差……」头盘小辫的老头说道:「上面要你立时上路,就是怕有人认出你老哥来,兄弟也爱莫能助。」说到「助」字,右手一伸,手中已经多了一管黑黝黝的东西,「嗤」的一声,一蓬蓝芒,闪电般朝青衣老头当胸射到。青衣老头口中惊「啊」一声,连转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蓝芒一闪而没,他身子跟着往後便倒。
头盘小辫的老头收起针筒,望了地上青衣老头一眼,笑道:「这是上面交待下来的,你老哥怨不得兄弟……」说到这里,只见青衣老头身上冒起黄烟,屍体已在逐渐化去。原来他打出去的一蓬蓝芒,竟是「化血毒雾」。头盘小辫的老头话没说完,忽觉背脊骨上一麻,机伶伶打了个冷噤。就在此时,他身後忽然多了一个人,伸手从他怀中摸出一个方形的蓝布包来。这人正是跟踪青衣老头而来的凌君毅,他一下点了头盘小辫的老头的昏穴,取出小布包,迅快解开包布,里面是一个四方形的锦盒。打开盒盖,黄绞上放着一颗黄豆大的珍珠,穿系着金线。屋内虽黑,凌君毅仍可清晰看到珍珠中间,赫然刻着一个朱红的「令」字!果然是「珍珠令」,这和金老爷子那里看到的,完全一样。
凌君毅心中暗道:「只不知他们要把「珍珠令」送到哪里去?」略一迟疑,就依然阁上盒盖,把蓝布包好,塞入老头怀中,然後在老头身上轻轻一拂,解开老头穴道,迅快退到暗处。
头盘小辫的老头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向着地上拱拱手,苦笑道:「老哥死得冤枉,但兄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老哥千万怪不得我。」原来他只当青衣老头冤魂不散,遇上了鬼。话声一落,再也不敢停留,匆匆向外走去,凌君毅立即远远跟在他身後而行。
头盘小辫的老头一头急走,不大工夫。来到一座土地庙前。这不能说庙,只是路边用砖瓦盖的一间小瓦房,又矮又小,像是个神龛,里面塑的是土地公和土地婆。也没有神案,只有一个石香炉,供人上香膜拜,就只有这麽简单。头盘小辫的老头匆匆来到土地堂前,四顾无人,忽然掳起袖管,伸手在石香炉中一阵掏摸,果然从香灰堆里,摸出一个寸许长的竹管。头盘小辫的老头拍拍手上香灰,然後拔开塞在竹管中的布团,倒出卷着的一个纸卷,就在此时,凌君毅又在他身後出现,一下拂在他昏穴之上,伸手接过纸条,打了开来。
只见上面写道:「明天日落前,送与桐城德字裕绸缎庄购五匹天青杭纺之人,不必说话,急速退出。」凌君毅仍把字条卷好,塞人小辫者头手中,然後又轻轻一拂,解开他受制穴道。
头盘小辫老头打了呵欠,把纸条往怀中一揣,随手将竹管丢入路旁草丛,就匆勿急奔而去。这几件事,前後足足耽延了半个时辰之久,等凌君毅赶回酒楼,桌上酒莱,全已凉了。好在这时正当酒楼上生意最忙的时候,大家只当方如苹等人,谁也没去注意。
方如苹一见凌君毅回来,心头一喜,急忙迎着道:「大哥怎麽去了这许多时光?」凌君毅眼看满桌菜看,全未动过,不觉关心地问道:「兄弟,你怎不先吃?」方如苹道:「大哥有事去了,我自然要等你回来一同吃。」凌君毅关切地道:「那你一定饿了。」方如苹甜甜一笑道:「难道你不饿?」凌君毅道:「自然饿了。」一面吩咐夥计,把酒菜重新热了送来。夥计唯唯应「是」,端了莱看下去。
方如苹替他倒了一盅茶,一面问道:「大哥,事情怎麽了?」凌君毅喝了一口茶,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方如苹惊道:「大哥一路跟了他下去,有什麽发现麽?」凌君毅道:「令晚收获颇富,容我慢慢他说。」当下就把一切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方如苹一脸俱是惊诧神色,低低地道:「桐城德丰裕绸缎庄,买五匹天青杭纺的人?这算是到了地头没有呢?」凌君毅道:「这就不知道了,如果这人不再传递下去,那就是到了地头。」方如苹道:「我们该怎麽办呢?」凌君毅道:「好在他送到的日期是在明天日落之前,我想先找金老爷子,商量商量。」方如苹道:「我们来的时候,不是在桃溪找了好一阵子,都没找到金老爷子的记号麽?」凌君毅道:「但我在山南关看到金老爷子的记号。」他双眉微摆,沉吟着接道:「山南关明明还有他留的记号,而到桃溪,就没再发现,莫非他在山南关附近,出了什麽事?」方如苹偏头问道:「你不是说金老爷子是少林俗家掌门麽?他武功一定很高,哪会出事?」凌君毅微微摇头道:「这很难说,如果不是出了岔子,山南关还有他的记号,何以到了桃溪,就找不到他的记号了?」说话之时,夥计已把酒莱热好送了上来。
两人匆匆吃毕,会帐下楼,小厮早已牵来马匹,在门外伺候,两人接过缉绳,牵着马,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凌君毅心中暗暗嘀咕,这一路上,别的武林人物,且不去说他,就以四川唐家、岭南温家和少林金老爷子等人来说,都是追踪眇目人下来的。就算金老爷子在山南关有事,没有赶来舒城,但眇目人已经到了舒城,何以城中看不到一个武林人物?他想到昨晚在王家饲堂,听那赶来报讯的温禄说在马头集一条岔路口,发现董天王留的紧急记号,温一峡、萧凤岗便连夜赶去。再想到自己在桃溪遇上眇目人,他是从北首花字岗大路出现。从这种种迹象显示,「珍珠令」这帮人,早已发觉有人一路跟踪,不知使了什麽狡计,把所有跟踪的人,一一加以引开了。金老爷子在山南关忽然没有了消息,可能也中了他们狡计。想到这里,决定连夜赶回山南关去查看一番。方如苹和他并肩走了一段路,看他一路都没作声,忍不住偏头何道:「大哥,你在想什麽心事?」凌君毅道:「没有什麽,我只是在想,明天能找到金老爷子才好。」正说之间,忽见迎面走上一个店伙模样的人,朝两人连连躬身,陪笑道:「二位公子,可要落店?小店房间雅洁,招待周到,二位公子把马匹交给小的吧。」凌君毅抬头看去,果然见前面不远,一块招牌上写着「舒城客栈」四个大字,这就回头道:「兄弟,我们就在这里落店如何?」方如苹脸上微微一热,点头道:「也好。」两人把马匹交给夥计,凌君毅当先跨进店门,方如苹低着头,跟在他身後,走入店堂。早有别的店伙迎着,哈腰道:「二位公子请到上房坐,小的替二位领路。」说完,领着两人直向上房而来,走到一间房门前,伸手推门而入,陪笑道:「这间房宽敞舒适,前後有窗,原是小店接待贵宾官眷的。二位公子位在这里,再合适也没有了。」他说的倒是不假,这间房果然甚是宽敞,陈设也比一般客房讲究。
凌君毅道:「嗯,就这间房吧。」店伙送上茶水,殷勤地道:「二位公子有什麽事,只管吩咐。」凌君毅道:「不用了,我们赶了一天的路,要早些休息。」店伙唯唯应「是」退了出去。
方如苹看了那张大床一眼,心头小鹿,止不住一阵乱撞,凌君毅笑着道:「时间不早,你昨晚没睡,也该早些休息了,我还要出去一趟。」方如苹道:「大哥还要出去干什麽?」凌君毅低声道:「我去找找看,有没有金老爷子留下的暗号,我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儿,自己要多加小心。」方如苹现在柔顺多了,闻言道:「大哥,你也要小心啊,快去会回。」凌君毅点点头,轻轻启开後窗,飞身而出,然後又轻轻掩上窗户,长身掠起,一路施展轻功,快如离弦之失,瞬息工夫,便已赶到城垣。他脚下丝毫不停,轻轻一点,凌空飞起,一下越过城墙,如风飘落叶,飞落城外,提气继续疾行。不过顿饭工夫,便已赶到桃溪,就从桃溪往山南关,一路仔细搜索上去,依然没有半点迹象。但山南关一处墙角上,还留着金鼎老爷子的记号,明明是指向桃溪。由此看来,金老爷子可能已经离开山南关,但他并没到桃溪,那麽他会到哪里去呢?凌君毅想到这里,登时心中一动,暗道:「对了,眇目人是从桃溪北首的花字岗来的,那一定是被眇目人引向了岔路。」一念及此,立即从山南关向北,由小路上搜索行进。他从江家店,韩小店,雷麻店,到董家岗,花子岗,数十里方圆,逐步搜索,依然没有半点影子,也没有看到留下的记号。好像金老爷子并来到过这地方。他知道金老爷子的为人,老成练达,他既在山南关留下记号,就算再匆忙,只要到过的地方,定然留下记号,但这方圆数十里,竟会一个记号也没有,好像金老爷子在山南关留下记号之後,就凭空飞上天了。
这只有一个可能,他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金鼎金开泰,是少林俗家掌门人,一身武功,决不会弱到哪里去,而且江湖阅历极丰,似乎不可能轻易上当。何况这一路上,并末看到姓田的蓝衣人主仆,只有一个眇目人,也非金老爷子的对手。凌君毅想不出金老爷子突然失去踪影,其故何在。心中暗暗後悔,早知如此,今晚该截住眇目人,向他问问清楚,从花字岗回到桃溪,已经四更天气,只好废然而返。
回转客店,仍由後窗回入房中,只听方如苹低喝道:「是谁?」凌君毅忙轻声道:「是我。」脱衣上床,两人相拥而眠,凌君毅轻声问道:「怎麽还没睡着?」方如苹幽幽道:「人家担心你,怎麽能睡着?」凌君毅亲了他一口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为什麽不愿你跟着我?」方如苹幽幽地道:「这样总比卿姐姐天天饱受相思之苦要好得多。」凌君毅感慨地道:「我真是无以报答你们的深情。」方如苹幽幽地道:「哥,爱是付出,妹妹愿意为哥付出一切,只要哥哥心中有妹妹,妹妹就知足了。」凌君毅亲吻着她道:「苹妹,你真好。」方如苹悄声道:「哥,你要麽?」凌君毅悄声道:「苹妹,这几天你都没好好休息,现在已经快四更了,你赶紧好好休息一下,咱们以後的日子多着呢。乖,快睡。」方如苹确实也是很困了,很快就睡着了,而凌君毅却心中翻腾,想起众女对自己的厚爱,自己肩上的责任,心悬自己母亲和金老爷子的安危,各种思绪纷至遝来,直到快天亮时才睡着。
第一部 【第七章】龙眠山庄
更新时间:2008…10…12 19:37:20 本章字数:65627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只听隔壁房门外起了「剥落」之声,凌君毅睁开眼来,已是红日满窗,日上三竿,低头一看,怀中的方如苹正瞪大眼睛望着他。凌君毅道:「你早醒了,怎麽不叫醒我?」方如苹亲了他一下,悄声道:「人家想让你多睡一会儿嘛。」两人赶紧跳下床,不多会店伙送来洗脸水,凌君毅匆匆盥洗完毕,两人一同吃了早点。方如苹低声道:「大哥,我们这时候就要动身到桐城去麽?」凌君毅点头道:「金老爷子既已失去联络,我们自然该赶去桐城,看看那个购五匹天青杭纺的到底是什麽人。」方如苹望望他,口齿启动,说道:「大哥,我有一件事想和你商量,不知你肯不肯答应?」凌君毅道:「我们之间还有什麽不可说的?有什麽事,你只管说出来。」方如苹道:「大哥,你真好。」凌君毅道:「你究竟有什麽事?」方如苹道:「我想要你给我易个容。」凌君毅道:「你是怕有人认出你来?」方如苹口中「嗯」了一声,道:「大哥,好不好麽?」凌君毅道:「你要易容,自然可以,只是这里不成。」方如苹道:「为什麽?」凌君毅笑道:「这里是客栈,你今天早晨起来,还是年轻相公,等到出去的时候,却变成了个老头子,岂不让人家看了起疑?」方如苹道:「我才不变成老头子呢,嘴上生了一大把胡子,别扭死了。」凌君毅道:「那你要装扮成什麽佯於的人呢?」方如苹道:「自然还是年轻相公,只要看起来不像我就成了。」凌君毅道:「要俊些,还是要丑些?」方如苹脸上微微一红道:「自然要俊一些了,扮成丑八怪,自己看了也不舒服。」凌君毅点点头笑道:「好兄弟,你只管放心,我会给你扮成天下最美的美男子,我知道姑娘家都喜欢俊俏的。」方如苹不依道:「大哥,你又取笑我了。」凌君毅道:「好了,我们走吧。」方如苹道:「好,咱们走。」当先出了房门,两人会过帐离店,策马徐行,出了南门,走没多远,山脚下恰好有一处密林。凌君毅招呼方如苹下马,拴好马匹找了一个隐僻所在,开始替方如苹易容。前後不过盏茶工夫,方如苹便另外换了一副面貌,虽然还是青衫少年,却变得长眉人鬓,朗目如星,唇红齿自,脸如傅粉,美俏犹胜於前。方如苹从凌君毅手中接过小铜镜,左照右照,喜不自胜,娇笑道:「大哥,你这手本领真了不起,几时教给我好不好?」凌君毅道:「这个容易,像你这样聪明的人,有两天的时间,就可学会了。」方如苹娇靥一红,说道:「我笨死了。」凌君毅逍:「只是有一点,恐怕不是一朝一夕,就学得会的。」方如苹道:「哪一点?」凌君毅道:「声音,你学会了易容,还得改变声音,不然,你一开口就会被人家听出来了。」方如苹道:「那要多少时间?」凌君毅道:「少则一年半截,多则三年。」方如苹道:「太长啦,我只要学会易容就好了,大哥,从明天起,你就教我,好不好?」凌君毅笑道:「好是好,不过要拜师父。」方如苹白了他一眼,道:「我叫你大哥还不够?」凌君毅道:「你以前不是叫我凌大叔麽?」方如苹娇嗅道:「你还说呢!那是你存心占我便宜,扮着乡巴佬骗人。」两人走出树林,纵身上马,继续赶路,未牌时光便已抵达桐城。方如苹似是对城中街道十分熟悉,她一马当先,领着凌君毅穿过两条横街,折人东大街,伸手指指一家茶楼,说道:「大哥,时间还早,我们就在这里喝杯茶休息休息好麽?」凌君毅点点头道:「好吧,这家茶馆倒是不小。」方如苹低低的道:「这里我和表姐一起来过,楼上雅座,甚是清静。」凌君毅道:「你们真是两个野丫头,茶馆酒肆,竟也敢来?」方如苹「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