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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剑魄琴心000-第7部分

小说: 剑魄琴心000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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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离去,所到之处,人群纷纷行礼致意。    
回到皇后寝宫,由女官服侍卸下首饰、礼服,翡彤丽的睡意反而消失了大半,接过香气氤氲的花蕾饮品轻啜,她心血来潮地询问:“伊登伯爵家的蕾庭真受欢迎,那么多千金小姐主动邀舞……不知道他的意中人只哪一位?有没有和哪家小姐订亲呢?”    
“啊?”年长的女官莫名所以,“皇后不知道吗?对啦!这也难怪,皇后哪晓得这种琐事。”    
翡彤丽诧异,“什么事?”    
“皇后看走眼了,蕾庭实在是一位‘女公子’!”    
女……公子?翡彤丽失声惊呼:“怎么会?”    
女官们振奋精神,加油添醋地说出经过渲染的离奇往事,伊登伯爵如何溺爱这位么女,蔻庭又如何在十六岁英勇救美、远游国外……“再加上当时的莱恩殿下鼎力相助,皇室会议已允准了伯爵的请求,等伊登伯爵百年之后,她就是本国的第一位女伯爵,即使将来婚配,丈夫也无法剥夺她的头衔,这位女公子将是一族之长呢!”真是旷古未闻的奇事……以雷神之子为名?“翡彤丽喃喃低语,”雷神……不正是本国的守护神吗?”    
“是呀!伯爵也太夸口了!”一位鸡皮鹤发的女官附和道:“不知有多少人正睁大眼睛等着看将来的变化呢!”    
心底有一丝奇异的不安,翡彤丽又说不出原因,黯然沉思半响才道:“下去吧!我要安歇了。”    
“是。”侍女们鱼贯而出,只留下两位掌灯侍女。    
在遥遥相隔人皇宫里,陛下安歇了吗?翡彤丽揣想着。相较于其他贵族夫妇,她明白自己是幸福的女人;王夫温柔体贴仁慈宽厚,也没有贪杯好色等不良嗜好――就连她的皇兄也曾偷偷养过几位情妇,只是贤惠的皇嫂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照理来说,她应该知足才对。可是,这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    
躺在华丽大床上,触手所及是柔软精致的绫罗绸缎,虽有倦意却辗转难眠。同床共寝,是平民夫妇才有的生活,每一对贵族夫妇都是分房而睡的,不论感情好坏;更遑论一举一动皆有大批随从伺候的帝后,两者寝宫遥遥相隔。有时候她会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为了顾及帝王发展情史的“便利”,才制定这种不合情理的礼制?连见个面都得互递锦笺、约定时间,帝后之间哪有缣鲽情深的佳偶?    
是啊!翡彤丽长长吐息,突然发现自己为何还不知足了――原来她早已将初恋的心情交与温文尔雅的夫君,不知不觉地投入更多深情……    
希望他眼中只有自己的身影,希望他的笑意只为自己绽放,希望他的步伐只为自己停驻,希望他的肩只有自己可以倚靠……希望他是自己此生唯一可以仰望的天!    
只是不知这是否只是她的奢想空望?月明如素,多愁善感的秋夜呵!怕的就是由盈转亏、乐极生悲的定理啊!    
初雪,在亚德兰王的生辰前一日报到,浓浓的喜气蔓延整个宫廷,众人私下传递着喜上加喜的讯息――翡彤丽皇后有孕,恩爱甚笃的帝后终于有子嗣了!可喜可贺!    
以“为陛下庆生”做生日,笙歌夜宴、胱筹交错的宴会在国都各处展开。年轻好玩的贵族子弟更是闹翻了天,政通人和、连年丰收更给了庶民百姓狂欢庆祝的余裕。    
因为害喜症兆而不适的皇后,勉强出席了两次宴会,实在支撑不住了,才在王夫的坚持下告罪离席;即将为人父的国王千叮万瞩要她保重身子,为了体恤她的状况,接连三天的庆生宴,亚德兰王都是形单影只地出现。    
皇后不行,陛下又青春年少,欢愉忘形的群臣纷纷鼓噪,包括皇叔莱恩在内,麦斯、若康、伊尔……这群曾伴读王侧的年轻人谈笑戏谑,一个个轮番敬酒,酒量平平的罗伦很快就有几分醉意。    
“蕾,你不是想当王子伴读吗?这下子有机会了!”麦斯起哄。“你也去敬陛下一杯吧!”    
脸色微红的罗伦循声望向阶下不远处的两人。    
伊人穿着黑色衬衫、绣工精致的橄榄绿礼服,领中上系着绿宝石领夹,剪裁合身的长裤、皮靴烘托出修长匀称的双腿。    
蕾庭含笑回答麦斯的问题,“不了!你看他怪可怜的……”眼神与罗伦四目相接,她淘气地举杯致意,令微醺的他心为之乱。    
“他?”麦斯抓住话柄,“他是谁?谁是他?你好大胆哪!”    
喧哗笑语中难保别人听不到,蕾庭压低了声音,“怕什么!我没官没职又不领薪俸,他能把我怎样?难不成打我一顿?这样双重大喜的日子,谅他为难不了我的!“端坐上位的亚德兰王只看见蕾庭对麦斯眨眼而笑,两人一起往旁边走开。他说不清自己心中是惆怅,抑或是失望。看情况,这场宴会将通宵达旦……自知酒量有限的罗伦动用了一国之君的特权――举杯感谢群臣赴会后,从容离去。回到寝宫,早有人准备好热气腾腾的汤鄯及醒酒药茶。”杰明?今晚不是你当值吧?”微有醉意的他清楚记得。    
这种大日子,一些侍从总会偷懒懈怠,心思缜密的杰明根本放心不下;如果不是他指挥安排,恐怕今晚酒醉的陛下得自己开口才有茶喝!他回避王上的问题,婉转劝道:“虽然高兴,陛下也该保重才是。这些王公大臣太不体恤陛下了。”    
“偶尔一次,无伤大雅……”亚德兰王道。    
服侍的人虽多,能契合心意的就只有杰明,总是不吩咐就预备好,日常生活琐事省却他不少心力。    
进膳、更衣,喝下半杯提神的药茶,罗伦的酒意消退大半,他点头示意,“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从十二岁进宫当罗伦的小厮,至今已快六年,年纪轻轻的杰明已经升职为副仆役长;少年老成的他并不是那种只做表面功夫的马屁精,“不,我已经休息够了。”    
对于这位少年帝王,杰明并不是只有愚忠而已。几年来的近身相处,陛下的行事风格、理想智慧,早就降服了他一片赤胆忠心,即使为陛下牺牲性命也是在所不惜!    
陪着他寒冬夜读、详阅公文,在会议时回复朝臣,言词从容有物,甚至偶尔还得为意见不合的耆老大臣折冲樽俎,温文稳重的外表下,这位新君有着磐石般的毅力与决心。    
仰慕君王的杰明说什么也不肯退下休息,尤其这时候酒已半醒的陛下绝不会就寝,很可能会翻阅奏摺或是再看看书。    
罗伦不禁诧异,“你简直快成了我的影子,什么时候休息过了?”    
杰明露齿一笑,“我人偷懒的时间多得很哪!当陛下开会、就寝时,几时见过我来着?”    
亚德兰王感慨一笑,“有道理。”    
“陛下今晚往何处去?”杰明机伶地问。    
“枫林小筑。”    
枫林小筑是罗伦的祖父赛洛克陛下,晚年好静所造的建筑,独栋孤立在一片枫林中,因而得名,异于其他华丽楼阁,枫林小筑保有质朴古拙的自然风貌。    
缤纷红叶因冬雪降临而掉落殆尽,枫林小筑显得凄怆萧索,遗世孤立。    
应该无人的枫林小筑灯光蒙胧,三两声不成曲调的弦音隐约飘逸――有人在拨弄他的七弦琴。    
是她?罗伦的心为之轻颤,脸上的表情变化,杰明全年在眼底。    
他挥手摒退杰明,后者无言退下。    
“杰明。”陛下的低声呼唤上下住了他的脚步,却见一向沉稳内敛的君王讷讷无语。    
不管怎么说,老师欲盖弥彰的藉口……罗伦自忖。    
杰明不疾不徐地说:”夜色已深,我该告退安睡了,陛下也是。我一旦睡着了,就什么事也不知道。“黑暗掩盖了罗伦的窘色,杰明的善体人意让他释然。”去吧!今夜本来就不是你当班。“杰明迅速离去,早在四年前他就隐约察觉到君王和这位俊秀少女间的汹涌情愫,只是当时他年纪尚小,不能深刻体会,而今……即使现在情况尴尬,皇后又怀有身孕,他也不会劝谏君王对她的渴念,感情一事,除了当事人外,旁人无从也无权去干涉,更何况是一国之尊。对皇后不公平吗?杰明并不如此认为。他的忠诚只为陛下一人!亚德兰王打开厦门,暖意迎面而来。”罗伦?“拿着他的琴乱弹一通的蕾庭绽开心虚的微笑。“宴会结束了?”    
“还没。”他摇头。    
室内的暖炉温度使得蕾庭脱下礼服外套,黑色衬衫合身地裹住上身看起来像正在发育的少年。    
“你不热吗?”她跃下他往昔常坐的窗台,好奇地抚过罗伦身上所披的雪口貂裘,光滑细致的柔顺质感令她惊叹,“这么一件貂裘要杀死多少只小动物?浪费多少人工?”    
罗伦扬眉,“你是主张人兽平等的吗?”    
蕾庭淘气一笑,“在我没有这么漂亮的貂裘时才是!”    
当他试着解开貂裘襟前的宝石钮扣而未果时,蕾庭笑着伸出手,“我看看……卡住了!”    
观察了一会,她灵巧地解开钮扣,很自然地为他卸下厚重温暖的貂裘,玩心仍重地披裹在自己身上,兴致勃勃地问:“刀好看吗?”    
长及罗伦足踝的貂裘穿在她身上,迤逦在地板上,他笑而不语。    
皱眉审视自己一番,蕾庭将珍贵的貂裘往长榻上一搁,“太长了。”也太大了,她在心底补充。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个清秀白皙的小男孩已经追过了她,比她高了一头,宽阔的肩膀、棱角分明的五官,他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只穿着睡袍的罗伦在她面前坐下,轻声说道:“寂寥夜……意难息!”    
“装模作样。”蕾庭取笑他,“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至尊、至贵、至富的境界全让你一个人占尽了,还不够快活?”    
他默然不答,轻声反问:“要喝酒吗?”    
“还喝不够?”蕾庭诧异,“不啦!”    
“下棋呢?”他建议,“说不定你可以侥幸赢得这把琴。”    
考虑数秒,她拒绝了,“不!赢来也无益,跟着我太委屈这把名琴了。我有自知之明。”    
罗伦调侃她道:“是棋艺不精的自知之明吧?”    
蕾庭恼怒地瞪着他数秒,“好!输了可不要后悔!”    
罗伦,活该你倒霉!    
不到半小时,蕾庭难以置信地盯着棋盘,她不敢相信状似酒醉的罗伦,谈笑间杀得她片甲不留。    
不!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棋芤高!那么……    
“你放水!”她气急败坏地指控。    
“没有呀!”他笑容可掬。“看结果……应该是我赢吧?”    
“我是说上次!”她咬牙切齿。    
罗伦既不否认也不承认,“愿赌服输,忘了吗?这一次我赢行什么?”    
“哼”她昂起下巴,双手叉腰,一副耍赖模样,“书都给你了,钱也没有,你看着办吧!”    
从今以后,绝不跟这个大老千赌博!她发誓!居然耍诈“骗”走了她从神谷带回来的书!    
是酒精作祟吧……看着她明媚灿烂的脸庞,阖上双眼又张开的罗伦感到心中扎痛,他要的不多,只想碰触一下这个永远不可能属于他的女人。    
“一个吻。”他平静地要求,心海波涛万丈。    
“什么?”蕾庭讶异。他真的醉了!    
“你已经听见了。”低垂双睫的罗伦年不出喜怒哀乐,低柔的嗓音却有着催眠的魔力。她毫无考虑地走近,准备以一个兄弟式的亲吻蒙混过关。即将碰触到罗伦的脸颊时,蕾庭闭上了双眼……    
还未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落入罗伦怀中,双手被反翦在背后,就这样被他揽在怀里,他攫获了她的唇,轻柔吸吮。    
“不……”她张口欲言,“你……”    
罗伦的舌尖乘机侵入,带着酒气,传递热情与欲望。    
他……喝醉了!蕾庭肯定,身躯颤抖,茫然不知所措。这个吻,应该是属于爱侣的!她震惊地忘了反抗,更不晓得后果的严重性。    
修文习武占据了她全部的心力,神谷里的人也将她当小孩看待,从未教导她男欢女爱的知识,她毫无防备之心地落入罗伦的掌握中……    
不知何时,她已躺在貂裘铺展的长榻上,修长的颈项被烙上吻痕,珠玉雕成的钮扣一颗颗被打开……    
精致的软甲呈现在罗伦眼前,令他一怔,原来蕾庭的平胸是因此而来。他俯身亲吻她颈间加速的脉搏,怜惜她的惊慌无助,衣袖半褪时,她左上臂的匕首闪耀锋芒,柔韧的细皮带扣住了匕首,轻薄短小却有着致命的锋利。    
匕首,提醒了她潜心苦修的志气。老天!我是怎么了?蕾庭惊惶僵直,迅速恢复清醒。她挥手掌掴罗伦,摆脱情欲的魔咒。    
“蕾!”他的嗓音低哑不稳。    
“别叫我!你这个混蛋!”颤抖的手扣不上纽扣,愤怒掺杂着悔恨,她哭了!    
“原来我。”他痛苦低语,宁愿咬断自己的舌头也不愿好强的她委屈落泪。原来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也不过如此!罗伦苦涩地自嘲。“我喝太多,一时失去理智……”他搜寻着自圆其说的言论,“不!我知道这不成理由!我做错了事……活该挨打。忘了它好吗?”    
一时失去理智!他的道歉引爆了蕾庭的怒气,“你……卑鄙下流,该死的小人!”    
他无言可辩。你还能要求什么?罗伦自问,希望她兴高采烈地投入你怀里。不顾礼节和你私通?早知道爱情不能强求,即使贵为一国之君也莫可奈何,偏偏还是这么鬼迷心窍……罗伦的心在隐隐作痛。    
“你无耻!”他的无语令蕾庭更往丑恶的方向揣测,气昏头的她冲口而出道:“因为妻子有孕,控制不了欲念,就以一时失去理智当借口,随便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成为替代品吗?我是不是该觉得‘三生有幸’,陛下!”最后两字的称谓,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不!”他猛然否认。“不是这样的!”    
她居然……如此误会?如此贬辱他的深情?“蕾,听我解释!”他恳求道,不自觉伸手想拉住她。    
一道银色锋芒划过,阻止了他伸出的手势。    
“别再碰我!”暴怒的蕾庭目光灼灼,“以我现在的心情……我会很乐意看到你流血,陛下。”匕首在她手中仿佛迸射出生命力般鲜活明亮,怒意与羞耻令蕾庭轻率发誓:“诸神为证,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愿见到你!”不再是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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