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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聚散两依依-第10部分

小说: 聚散两依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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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的咽了一口口水。“就算你先认识我,你却先追了可慧……你要对她负责任!”

    “我没有‘追’她!”高寒暴躁的低嚷:“什么叫作‘追’?我没说过我爱她,我没有
吻过她,我没和她做过任何超友谊的行为,怎么叫作‘追’?难道我和一个女孩跳跳舞,看
看电影,逛逛马路……就要谈到负责任!如果这样,我高寒起码该对二十个女孩负责任
了!”

    “好好,不要吵,不要叫!”盼云轻蹙起眉梢。“我不该提责任两个字,好吗?算我说
错了,好吗?高寒,听我说——”她深深的注视他:“可慧昨晚到我房里来,她告诉我,她
全心全意的爱你!”“呃!”高寒顿了顿。“所以,我今天要跟她说清楚!所以……”“所
以你今天不许说!”

    “怎么?”高寒恼怒的望著她。“谁派你来做月下老人的?”他咬牙切齿:“你很轻
松,很愉快,是不是?你很高兴来扮演月下老人?把我这个烫手的洋山芋丢到别人怀里去!
如果我跟可慧好了,你就会快乐了,是不是?”

    她低下头去,不说话。

    “是不是?”他厉声追问,声音里有风暴的气息。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自己来这一趟相当多余,觉得自己天真而幼稚。她抓起桌上的
小皮包:

    “我要走了。我管不著你,随你怎么做!我要走了,可慧该来了,我不想让她看到
我!”

    “坐下!”他压住她的手腕。“我们的话没谈完!”

    “让我跟你谈完!”她忽然心头冒火,郁怒和无奈像两股洪流从她心中汹涌而至。她飞
快的说:“我跟你讲清楚,你和不和可慧好,是你们的事!你和她好也罢,你不和她好也
罢,我发誓不再和你来往!你也请尊重些,再也不要来找我!今天晚上,我也不会去中视!
我不干涉你的一举一动,你也不要来纠缠我!”她站起身,转身欲去。他一伸手,死死的攥
住了她的手腕。她抬眼看他,在他那充满怒气的眼光中,有一种近乎绝望的悲痛。他压低声
音,沉重而迅速的说:

    “如果我确实对你而言,只是一种负担。如果我确实在你心里,一点点份量都没有。那
么,你走吧!我也发誓不会再纠缠你!”她怔著,凝视著他。他沉重的呼吸,那“等待”快
要把他五脏六腑都煎熟了。她继续看他,他已经放开了手,故作潇洒状的去喝咖啡,他的手
微微一颤,咖啡泼出来,沾湿了他胸前的狮身人面像。他咬牙低低诅咒,把咖啡杯放回盘子
里,杯子撞著盘子,又泼了一半。她看著看著,她的脚步就是跨不开来,她心中热烘烘而又
酸楚楚的绞痛著。在这一刹那间,她终于衡量出了自己对他的感情!那不愿承认,不肯承认
的感情。贺盼云,你不必自命清高,你也只是个女人!只是个能被打动的女人!高寒小心翼
翼的拖了一张椅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的说了句:“坐下吧!我给你重叫一杯热咖啡!”

    她被催眠般坐了下去。

    他一下子仆伏在桌上,把头埋进了手心里,如释重负的透了口气。很快的,他抬起头
来,招手叫侍者,重新点了两杯咖啡,他的眼睛亮晶晶而且湿漉漉。侍者走开了,他伸手握
住了她的手,给了她紧紧紧紧的一握。

    “什么都别再说了,盼云。”他温柔的低语。“让我来安排,我是男人。”“哦!”她
醒了过来,惊慌的抬起头。“不行,不行!高寒,不行!”“什么不行?我们不要绕回头,
好吗?”

    “你不能伤害可慧,是你让她‘以为’你爱上她的……噢!”她没说完她的话:“糟
糕,她来了!我要先走一步,噢,来不及了,她看到我们了!”真的,可慧正穿著一身鲜红
的衣裳,像一簇燃烧著的火焰,直扑了过来。她笑著,心无城府而充满快活,她脚步轻快,
行动敏捷。她一下子就溜到了他们的桌边,微带惊诧的看看高寒再看看盼云,笑容始终挂在
她的唇边,她笑著问: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块儿?哦,我知道了!”她恍然大悟的看著盼云。“你帮他弄好
莲花落的歌谱了吗?”

    盼云不安的轻咳了一声,匆促的说:

    “我该走了!”“忙什么嘛?”可慧在她肩上压了压。“再坐坐,你回家也没事做,整
天关在屋子里,就不知道你怎么关得住?”她自顾自的坐下来,伸头看他们的咖啡。“我不
喝咖啡,我要一杯新鲜柳丁汁。”她注视高寒,深切的注视著高寒:“你怎么瘦了?”

    “瘦了?”高寒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不会吧?你敏感!”“我不敏感,你是瘦
了!”可慧固执的说,用吸管啜著刚送来的柳丁汁。“你不止瘦了,而且有点……有点憔
悴!对了!就是憔悴两个字。你太忙了,又要应付功课又要练唱又要上电视!”她俯过去,
认真的看他。“你真的感冒了吗?”

    “唔,”高寒哼了一声。“没有。”

    “就知道你跟我胡扯八道!小婶婶,”她掉头看盼云。“给我看看那支歌!”“歌?”
盼云一愣。“什么歌?”聚散两依依15/29

    “你们写的那支什么莲花落啊!”

    盼云一阵心慌意乱。本能的又想逃避了。

    “我必须先走一步了。”她盯著高寒。“你们‘好好’谈啊!”

    高寒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看到她那警告的眼神,蓦然间心头一震,她又想逃了!他忽然
觉得这一团纠结的乱麻,如果不狠心用剪刀给它一阵乱剪,就永远理不清楚了。迅速的,他
沉声说:“不要走!盼云!”盼云一惊,可慧也震动了。可慧诧异的看高寒,心里有种模糊
的警惕。盼云直觉到空气中的紧张,伸手抓起了桌上的皮包,还来不及移动身子,高寒的手
已经重重的盖在她的手上,压住了她的手和那个皮包。“高寒!”可慧诧异极了,张大眼睛
惊呼。“你在干什么?不要对小婶婶不礼貌,她是不开玩笑的!”

    “我没有开玩笑!”高寒正色对可慧说:“我一生最不敢开玩笑的就是对她!我一生最
认真的就是对她!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是……”“高寒!”盼云悲痛的低喊:“不要太残
忍,高寒!请你不要再说了!”可慧的眼睛睁得那么大,睫毛整排往上扬著。她心中迷糊极
了,混乱极了,惊异极了……以至于连思想的余地都没有。她看高寒,看盼云,轮流看著他
们两个。心里隐隐有些明白,又完全不愿去相信它。她张著嘴,错愕而结舌的问: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你们……你们讲的话,我都……我都听不懂……”她的嘴唇发抖
了,她的心开始颤栗起来,她那女性的直觉和纤细使她越来越体会出一些可怕的事,她不
愿,也不能相信的事!“可慧,”高寒把头凑近了她。温柔、坚定、勇敢而“残忍”的说:
“请你帮我一个忙,帮我去追求你的小婶婶,因为——我爱她!”可慧定定的看著高寒,眼
底是一片迷惘的空白,她面颊上的血色倏然消失,白得像一张纸,嘴唇紧闭著,呼吸急促而
不稳定。盼云的手心冰冷,全身的血液都在凝结。高寒!你这残忍的、没有人性的浑球!

    “可慧!”盼云挣扎著说:“你不要听他的!高寒在跟你开玩笑!你知道,他……
他……他从来没有一句正经话……”眼泪在她眼眶中打转,她伸手去握住可慧的手。“你知
道他爱开玩笑……你……”可慧掉过眼光来看盼云,她嘴唇上的血色也消失了。

    “是的……”她清清楚楚的说:“我知道!”

    “你知道,是吗?”盼云急切的要安慰她,急切的要稳定住那只在自己掌心中发抖的小
手。“你知道高寒最爱胡说八道,最喜欢开玩笑,什么人的玩笑都开……”

    “盼云!”高寒咬牙说:“不要这样子!不要再戴上假面具,我们三个既然已经面对面
了,大家就把实情都抖出来!我再也不能演戏,再也不能利用可慧……”

    “高寒!”盼云阻止的叫。

    “可慧,”高寒不顾一切的说:“我抱歉,我抱歉,我抱歉到极点。自从在你家见到盼
云以后,我就完了!坦白说,我心中再没有容纳过其他的女人!”

    盼云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头晕目眩。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可慧仍然注视著她,深
深的注视著她。可慧那大大的黑眼珠怪异而迷蒙。她很平静,平静得几乎让人诧异。伸出手
来,她非常温柔非常温柔的用手指去触摸盼云的眼角,抹去了一滴泪珠。“小婶婶,”她柔
声说:“你为什么哭?”

    盼云的心痉挛著,混乱的望著可慧。可慧的温柔使她更加痛苦,更加有犯罪感,更加惭
愧而自责了。她噙著泪,低低的说了句:“可慧,原谅我!”可慧点点头,细心的再抹去她
眼角的泪珠,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瘦削的肩,和她那冰冷的手指。她再度用最最甜蜜
和温柔的声音说:“小婶婶,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猫哭老鼠了,什么叫兔死狐悲
了。你知道吗?”她微笑起来,好动人好动人的微笑。“你有很美丽的眼泪!”

    盼云怔在那儿,面色变得比可慧更苍白了。

    可慧转过头来,面对著高寒,她继续微笑著,继续用那温柔甜蜜的声音说:“你为什么
对我抱歉?永远不需要对我抱歉!我从来就没有扮演过愁苦的角色,也从不需要任何安慰与
同情!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推开了面前的柳丁汁,她站起身来,把手提袋甩在背
上,她的姿态优美而潇洒。回过头来,她再对盼云嫣然一笑:

    “怪不得你昨天问我在什么地方和高寒见面!怪不得你向我要电话号码!我懂了。小婶
婶,我学得太慢了。爸爸一直说我是天真的傻丫头!”她走过去,抱著盼云的肩膀,俯在她
耳朵上再悄悄说了一句:“活著的还是比死去的有意义,是不是?”说完,她飞快的转过
头,飞快的奔出了杏林。

    盼云仍然呆在那儿,不能笑,不能说话,不能思想,不能移动……有一个短暂的瞬间,
她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然后,她倏然醒觉,心底有股强烈的震动和痉挛,她满怀痛楚,头脑
却难得的清晰:“高寒,”她急切的说:“你去追她回来!快去!她会出事!”

    高寒想了两秒钟,立刻跳起身来,他奔出咖啡厅,找寻著可慧的踪影。仁爱路上车水马
龙,这正是下班时间,车子拥挤的一辆接一辆,他在人行道上搜寻,没看到可慧,放眼对街
道对面看去,有个红色身影正在穿越马路,他大声叫喊:

    “可慧!可慧!”那红色的小身影回头了一下,他几乎看到可慧那好温柔好温柔的微
笑,那微笑里有著各种含意,甚至有股调皮的嘲弄。然后,他看到可慧像个游泳选手练跳水
似的,忽然纵身对那些车海飞跃过去。高寒的血液都冻结了。张开嘴,他狂呼著:“可
慧!”同时,盼云也跑出来了,站在高寒身边,她正好看到这一幕,她尖叫著:“可慧,任
何惩罚!除了这一件!”

    她扑过去,狂乱的扑过去,一阵大大的混乱,煞车声、碰撞声、尖叫声、人声、车声、
玻璃破碎声混杂在一起,好几辆车子连环撞成一堆。高寒一个直接反应,拦腰就抱住了盼
云,才阻止了她也投身车轮底“放开我!放开我!”盼云挣扎著,推开了高寒,她直奔过
去,一眼看到,在一堆撞得乱七八糟的车辆破片中,是可慧那小小的身子,她的红衣和血液
混成了一片刺目的鲜红,她的头仰躺著,面孔居然美好而没受伤。盼云把拳头伸进了嘴里,
用牙齿紧咬住自己,在这一瞬间,她看到的不止是躺在血泊里的可慧,还有躺在血泊里的文
樵。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跪下来,伸手抱起可慧的身子,她把头埋在可慧的胸前,那心脏
还在跳著,她的泪水疯狂的涌出来,她哭著喊:“可慧,求你不要死!求你不要死!求你不
要让我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可慧,只要你不死,要我怎么样都可以!要我怎么样都可
以……”聚散两依依16/299

    手术室的门关著,医生、护士,川流不息从门内走出走进,血浆、生理食盐水不断的推
进门去。那扇门,已经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盼云坐在椅子上,眼光就直勾勾的瞪著那扇
门。等待室里有一个大钟,钟声滴答滴答的响著,每一响都震动著盼云的神经,她觉得自己
已经快要崩溃了。在她内心,只是反复的、重复的呐喊著一句话:

    “可慧,求求你活下去!可慧,求求你活下去!只要你活著,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
你!可慧!求求你!”

    这种呐喊已经成为她意志的一部分,思想的全部分,她所有的意识,能活动的脑细胞,
都贯注在这一个焦点上,可慧,活下去!钟家的人全到齐了,整个等待室里却鸦雀无声。文
牧一直在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翠薇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已经没力气再哭了。奶奶庄严的
坐在屋子一隅,始终是最冷静而最镇定的一个,她一语不发,连手术室的门都不看,她看的
是窗外的“天”。高寒也在,从出事后他就没空闲过一分钟,应付警察是他应付的,通知钟
家是他通知的。不敢告诉钟家真正的经过,他只说是个“意外”。现在,他坐在椅子的另一
端,离盼云远远的。他的眼光不时看看手术室的门,不时看看那已经陷入半昏沉状态的盼
云。他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对他低吼著:

    “你杀了她们两个!你杀了她们两个!”

    早就忘了去录影,早就忘了“埃及人”,他看著血浆的瓶子推进去,看著医生走出走
进。学了四年医,也曾在医院实习过,他从没有像这个晚上这样怕看血。几百种懊悔,几千
种自责,几万种痛苦……如果这天下午能重过一次!他一定听盼云的话!如果有什么力量能
让时光倒流,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让时光倒流!终于,手术室的门大大打开,大家的精神
都一震,医生们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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