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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聚散两依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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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倒贺盼云……”

    “你……”他大喊,扑过去,他忘形的摇撼著她的肩膀,疯狂的摇撼她。他每根血管都
快要爆炸了。“你装的!你装的!”他悲惨的呼叫著:“你骗了我们两个!你不是人!你是
个魔鬼!你逼走了贺盼云!你逼她嫁了,嫁给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你毁了我们两个!
你……”“不要叫!”可慧厉声说,收起了她那股伪装的天真,她的脸色也变白了,她的眼
珠黑黝黝的闪著光,她的嘴角痛楚的向下垂了垂,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听我说,高寒,
我曾经爱你爱得快疯掉,到杏林餐厅以前,我整个的世界只有你!我爱你,爱得可以为你做
任何事!知道我这份感情的只有贺盼云!我对她没有秘密,我把心里的话全告诉她。但是,
她出卖了我!她从我这儿套出你的电话号码,套出我们的约会地点……她以她那副小寡妇的
哀怨劲儿,去迷惑你,去征服你……”“她没有,她从没有……”他挣扎的喊著。
聚散两依依27/29

    “不要喊!”她再低吼,抑制了他的呼叫。“如果她没有,算我误会她!反正结果是一
样的!听我说,在我去杏林见你的时候,我心里最崇拜和喜欢的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
她!但是,那次见面把我整个的世界都打碎了!你们不知道你们给我的打击有多重!我当时
就想,你们两个能这样对待我,我就只能死了!只能死了!我冲出杏林,跳进那些车海里去
的时候,我只想死,一心一意只想死……如果我那时就死了,也就算了,偏偏我没死成,又
被救活过来了……”她瞪著他,眼中燃烧著两小簇火焰。“我躺在那儿,意识回复以后,我
不睁开眼睛,只是想,我要报复,我要报复,我要打胜这一仗!”“你——”他咬紧嘴唇,
咬得嘴唇出血了,他浑身都气得颤抖起来,眼里布满了血丝。“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怎么狠
得下心这么做?”“狠心?你们对我不够狠吗?你们把我从天堂一下子拉进地狱里,你们不
够狠吗?……”

    “老天!”高寒用手捶著太阳穴。“盼云那天去杏林,根本是为了阻止我对你说出真
相……她对你那么好,好得可以做任何牺牲,她把你看成世界上最纯洁最善良最柔弱的小女
孩……而你……而你……”他喘不过气来了,胃部完全痉挛成了一团。“是吗?”可慧问
著,眼睛仍然燃烧著,声音却冷静而酸楚。“那是她的不幸,她把我看得太单纯了。事实
上,在去杏林以前,我确实是她所想的那样一个小女孩。杏林以后,小女孩长大了,经过了
生与死的历程,小女孩也会在一瞬间成熟,也会懂得如何去争取自己要的东西,如何去打赢
这一仗。”“你打赢了吗?”他倏然抬起头来,厉声问:“你现在算打赢了吗?你以为你打
赢了吗?告诉你!”他喊著:“我一直没有停止过爱她,一直没有停止过!”

    她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我完全知道!”她说:“还没出医院,我只要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这个仗很难打
赢。出院第一天,该死的你,把热水瓶翻倒在手上,为了逃避唱歌给我听!你做得太驴了,
太明显了,我恨不得咬碎你们两个……那样默默相对,生死相许的样子!我恨透了……”
“所以,你赶走了她!”他叫著,“是你,是你,你制造出一个误会,制造出盼云和你爸爸
的暧昧……”

    “那并不是我制造的!”她冷冷的、苦涩的接了口。“我只是利用了一下时机而已。你
要知道那晚真正的情形吗?”她对他微笑著。“贺盼云是下楼来打电话的,她房里一直没有
装分机。爸爸坐在黑暗中,爸爸猜到了我们间的事,也猜到了贺盼云跟你的感情。而我呢?
我一直没睡,我在想怎么样才能让你对贺盼云幻灭……然后,我听到她下楼,我就爬出房
间,躲在楼梯口偷听!哈!爸爸跟她摊了牌,你猜她跟爸爸怎么说?她要爸爸帮助你,哭著
要爸爸帮助你……她真深情,是不是?”高寒的嘴唇咬得更紧了,牙齿深陷进嘴唇里。

    “我尖叫,”可慧继续说:“故意把妈妈奶奶都引出来,故意造成那个局面,我赶走了
她。我终于不落痕迹的赶走了她。我想,当你知道你不是她唯一一个爱人时,你就会醒了,
你就会全心爱我了。但是,我又错了,你真固执呵,你真信任她呵!你对她不止是爱,已经
到了迷信的地步了。于是,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你了。但是,高寒,我
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如果我爱过你,到这个时候,已经变成恨了。高
寒,我恨你,恨你们两个!”

    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来,死盯著她,已经越听越稀奇,越听越混乱,越听越激动,
越听越不敢相信……

    “难道,也是你让她嫁给楚鸿志的吗?”他握著拳喊,呼吸急促。“你总没有那么大的
力量吧?”

    “我是没有,”她冷笑著。“但是你有。”

    “什么鬼话?”她从口袋里掏呀掏的,掏出了那张绉绉的纸条,打开来,她慢吞吞的
念:“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牺牲。不到最后关头,绝不放弃希望。记得吗?是你写的!
一天到晚,就写这两句话!你不放弃谁?你不牺牲谁?我拿了这张纸去找贺盼云,对她哭诉
你变了心,我把纸条给她看。她那么聪明,那么敏感,当然知道,必须做个最后的决定了。
像贺盼云那种女人,如果要嫁人,总有男人等著要娶的。我并没有算错。现在,贺盼云嫁
了,去美国了!整个戏也演完了,我不耐烦再演下去了!现在,你懂了吗?”他重重的呼吸
著,胸腔沉重的起伏著,他简直不能喘气了。愤怒惊诧到了顶点,他反而变得麻木了。原
来,这一切都是她在操纵,她在导演!她在安排!她,那天真纯洁的钟可慧!半晌,他才勉
强回过神来:“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让你知道,你实在不该放弃贺盼云的!”

    “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你了!”她微笑了一下。“我再笨,也不会笨到去嫁给一个爱著
别的女人的男人!既然我无力于把贺盼云从你心里连根除去,我就放弃你!”

    “为什么不早一些放弃我?”他终于大吼出来,吼得房间都震动了。“在贺盼云结婚以
前吗?你休想!”她笑起来。“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要别人得到!现在,你自
由了!高寒,你自由了!你不用对你的良心负责任,也不必对我负责任了!去追她吧!追到
美国去吧!追到她丈夫那儿去吧!去追吧!去追吧!如果你丢得下学业、父母,你又筹得出
旅费、签证,你就追到美国去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一对能不能‘终成眷属’……”高寒抓住
了可慧的肩膀,他的眼睛血红。

    “钟可慧,”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太可怕,太可怕了!你为什么当初不死?”
“这么恨我?”她笑著问,泪珠涌进了眼眶。“要知道,我当初求死要比求生容易多了!要
知道,我这场戏演得多辛苦多辛苦,只为了希望你能爱我!高寒,你是有侵略性的,你是积
极争取的,易地而处,你也可能做我所做的事!”

    “我会做得光明正大!”他大叫:“我不会这样用手段,这样卑鄙!”他心疼如绞,目
眦尽裂,所有的愤怒,痛楚,像排山倒海般对他汹涌而来,他痛定思痛,再也控制不住自
己,举起手来,他狠狠的给了可慧一个耳光。“你……你太狠!太狠!太狠!”举起手来,
他再给了她一个耳光。

    可慧被他一连两个耳光,打得从沙发上滚倒在地上。她仆伏在那儿,头发披散下来,她
微微抬起头,看著他,她嘴角有一丝血迹,她的眼睛明亮而美丽:

    “你知不知道一件事……”她慢慢的说。

    “我什么都不知道!”他狂叫著。“我是个傻瓜!是个笨蛋!我不要知道,再不要知道
你说的任何事情……”

    “你不能不知道一件事,”可慧清晰的说,眼里含著泪珠,嘴角却带著笑,一种悲壮
的、美丽的、动人的笑。“我虽然胜利了,我却宁愿我是贺盼云!”

    楼梯上一阵门响,一阵脚步声,奔跑声,钟家的人都惊动了,一个个从楼上冒了出来,
诧异的望著楼下,翠薇吃惊的问:“你们小两口在干什么?怎么越吵越凶了!”

    “妈,”可慧抬头。“我们不吵了,以后永远不吵了!”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了唇
边的血迹,骄傲的挺直了身子:“我刚刚放掉了他!把他从监牢里放出来了!爱情,有时就
是个监牢,我释放了我自己,也释放了他!”

    高寒咬紧牙关,望著她。她站在那儿,又坚定,又骄傲,又成熟。她唇边始终带著笑,
是胜利的笑,也是失败的笑。奇怪的是,她满脸焕发著一种美丽,一种凄凉悲壮的美,几乎
是令人屏息的美。高寒看著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完全不存在了,像水面的涟漪一样在晃动
飘散,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没有了……他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什么,脑子里只剩下一个
名字,一个刻骨铭心、时刻不忘的名字。那名字在烧灼著他,震撼著他。他忽然反身狂奔,
一下子冲开了钟家的大门,用尽浑身的力量,迸裂般的呼唤出那个名字:

    “盼云!”他的声音冲破了暮色,在整个空间绵延不断的扩散开来,一直冲向那云层深
处。聚散两依依28/2915

    数年后。又是夏天了,天气特别的燠热。

    医院,似乎也变成了观光旅社、餐厅之类的地方,从早到晚,人来人往,简直不断。流
行感冒正在蔓延,内科医生没有片刻休息。偌大一个大厅,每张沙发上都坐著人,走廊上的
候诊椅上,就更不用说了。这个世界是由人组成的,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人潮。

    高寒已经忙了一整天,早上七点钟就开始值班,看了大约一百个病人,巡察了病房,听
了内科主任好几次训话……终于,下班了。他透了口气。想起小儿科病房有个小男孩,和他
交了朋友,每天一定要见见他。他就穿过大厅,往小儿科病房走去。在大厅到走廊的转角
处,有个女人正弯著腰系鞋带,他下意识的看看那双鞋,黑色高跟鞋,脚踝上绕了好几圈带
子,那女人有一双漂亮的脚和匀称的小腿。忽然,他震动了一下,在那女人的脖子上,垂著
个坠子。由于她正弯著腰,那坠子就荡在半空中:一个狮身人面像!

    可能吗?再一个“偶然”!他血液的循环加快了,心跳加速了,他走过去,停在那女人
的面前。那女人感到自己身边增加了个阴影,看到了那医生的白制服,她系好鞋带,站直身
子,面对著高寒了。“盼云!”高寒低喊了一声,喉中居然有些嘶哑。她身长玉立,衣袂翩
然,还是以前的模样!所不同的,她更成熟了,更美了,更有种女性的妩媚了。她以往总穿
黑色和暗色的衣服,现在,却是一袭丝质的鹅黄色衣裳,说不出的雅致,说不出的飘逸。她
站在那儿,以一种不信任似的眼光,深切而惊讶的看著他,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高寒!是你啊!你当了医生了?”

    “实习医生。”他更正著,紧盯著她:“你——来医院做什么?”“只是检查一下身
体,已经都看完了。”

    “我以为——你在美国。”

    “是的,才回来一个礼拜。鸿志回国来开会,你知道,心理医生的专门会议,讨论他的
一篇论文。”她笑笑,顿住了,直视著他:“你——好吗?”

    “我——”他深呼吸。“不好。”他看著她胸前的狮身人面像,再看向她的眼睛,她眼
里已迅速的充满了感情,充满了关怀,充满了某种属于遗失年代里的柔情。这使他一下子就
激动而烧灼起来。“我们去餐厅坐一坐,好吗?”他问:“我——请你喝杯咖啡。”她犹豫
的看了一下表。

    “鸿志五点半要来接我!”她说。

    他也看了一下表。“还有半小时!”他急促的说,迫切的盯著她。“难道为了老朋友,
还吝啬半小时?”

    “你——不需要工作吗?”她看看他的白制服。

    “我已经下班了。”她不再说话,跟著他走进医院附设的餐厅。这家医院是第一流的,
餐厅也装潢得非常典雅,丝毫没有医院的气氛,他们在靠窗的角落里坐了下来,点了两杯咖
啡。他始终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她啜著咖啡,在他的眼光下有些瑟缩,她那明亮的眼睛里
盛满了温柔。

    “我已经听倩云说了,”她开了口。“你居然没有和可慧结婚,真遗憾,你们是很好的
一对。我弄不懂,她怎么还是嫁给了徐大伟?”他紧盯著她。“你不知道吗?”他问。

    “知道什么?”“可慧没有再写信给你?”

    “她从没给我写过信!我刚去美国时,还给她写了封信,她也没回。”她微蹙起眉梢,
更深更深的凝视他:“你们还是闹翻了?”她问。“盼云!”他咽了一下口水。凝视著她,
终于说了出来:“当初,我们都中了她的计!她——从没有失去过记忆,从没有忘记在杏林
中的一幕,她对我们两个演了一场戏——为了报复。”她睁大眼睛,愕然的皱眉,愕然的摇
头。“不。”她说。“是的!”他深深的点头,恳挚的。“后来,她跟我摊了牌,她说——
这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她愣在那儿,好半天都不动也不说话,只是蹙著眉沉思,似乎在努力回忆过去的点点滴
滴。他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瞅著她,静静的燃上了一支烟。烟雾在两人间弥漫、氤氲,然
后,慢慢的扩散。“哦!”她终于吐出一口气来,低下头去,她用小匙搅动著咖啡。“简直
不可思议!”她看了看手表,半小时在如飞消失。他的手一下子盖在她的手上,也盖在那手
表上。

    “不要看表!”他激动的说。

    她抬起睫毛来,惊愕、震荡、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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