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一个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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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然,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我也是,”袁红袖搓著手臂,点头附和。“头一次觉得杀人场面好恐怖,只想快快逃开!”
“所有的杀人场面都很恐怖好不好!”翠袖横她一眼。
“好好好,你说的都对,可以了吧?”袁红袖受不了的叹道。
“我说的本来就是对的!”
袁红袖猛翻白眼。“是,是,都是我错,行了吧?”算了,这话题也不够好,血腥味太浓了,再换一个吧,不过,换什么呢……啊,有了、有了!“姊夫的爹娘看上去好年轻喔!”
这个话题就对了,翠袖两只眸子马上亮晶晶的闪烁起来,很是兴奋。
“对对对,比爹娘还年轻呢!”
“大姊也这么觉得?”
“是啊,当时我还以为他们是你姊夫的哥哥、嫂嫂呢……”
话说回四天前,当傅康背着她回到村寨里时,恰好看见一、二十把兵器一起劈到金日身上,黄希尧虽也在战圈里,但隔着金日有一段距离,根本来不及救援。
眼看金日即将被砍成肉片,她正想张嘴拉出一道霹雳无敌惊人的尖叫声配合一下,下一瞬间,那一、二十把兵器竟然扑了个空,铿铿锵锵互撞在一起,有几把还下小心伤到了自己人。
她不禁呆了一下。
耶,人呢?
慌忙转眼四顾,随即发现金日被一个男人托在双臂中,再被转至另一个像铁塔般高大的壮汉双臂上,那壮汉立刻把金日送到立于村寨口的女人跟前,那女人身后还有一个精干汉子。
再一次,她正想不顾一切冲到金日身边,那女人却抢先一步发出飓风般的超级怒孔。
“可恶,他们竟敢把我儿子糟蹋成这样子,老爷子,惩罚他们!”
话声一落,只见那个救了金日的男人飞身随便兜上两圈,明明手中无刀亦无剑,适才所有攻击金日的家伙却在眨眼间全被砍成了两截,上半截在神哭鬼嚎,下半截在抽搐颤抖,只剩下黄希尧一个人站在那里惊骇到差点两脚瘫痪跪到地上去。
他是场中唯一不与金日敌对的人。
然后,那个男人飘身来到翠袖身前,翠袖几人不约而同惊惧地连连往后退,旋即又定住脚傻眼。
金日?
不,不是金日,他们只是容貌极为酷似,大大的眼儿、小小的嘴,还有那嫣红粉嫩的腮帮子,几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金日是活泼的、是风趣的、是爱笑的、是潇洒的,而且不到二十岁。
但眼前这个男人是冷冽的、是无情的、是残酷的、是邪恶的,而且已经上三十岁了。
他是谁?
金日的大哥?
不对,金日是长子。
难不成是……
“等等、等等,老爷子,别动她们,千万别动她们呀!”
那女人赶过来了,同男人一样年岁,三十左右,俏皮可人,尤其那双杏眼溜溜的妩媚,活生生会说话似的。☆☆☆4yt独家OCR☆☆☆
她一到近前来,先一把将男人扯到后面,再来回仔细端详翠袖姊妹俩,“你们俩哪一个是……嗯。”目光定在翠袖脸上,唇畔泛起盈盈的笑。“我猜,你就是小日儿的老婆吧?”
小日儿?
翠袖猛然张大嘴。“您……您……您是……是……”
“模样儿可真甜呢,嗯嗯,我喜欢、我喜欢!”女人笑咪咪的将柔荑抚上翠袖的脸儿,“老爷子,瞧,这可爱的小姑娘就是咱们的儿媳妇呢!”她头也不回的对身后的男人说。
男人冷哼,翠袖不禁瑟缩了下。
“别管他,他那人就是这个样儿,有我在,别伯他会欺负你!”女人喜爱的挽住翠袖的手臂。“来,我们得送小日儿去看大夫,他的情况不太好呢!”
“但……但……”翠袖呐呐道。“您……您是……”
女人眨眨眼。“你就跟著小日儿叫我们阿玛、额娘吧,别的我们不爱听,嗯?”
阿玛、额娘?
翠袖低喘。天,真的是公公、婆婆大人!
不过——
他们会不会太年轻了一点?
“……如果你姊夫不是长子,我一定会认定他们就是你姊夫的哥哥、嫂嫂,”翠袖一边回忆当时,一边继续为金日抹拭胸膛,抹到刀疤时稍稍停了一下。“直到现在,我见到他们时,还是会有不可思议的感觉呢!”
袁红袖突然哈哈笑起来。“最好玩的是,姊夫的爹爹虽然老是冷著一张脸,阴森森的,可是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爱耶!”
翠袖呛了一下。“别……别胡扯!”
袁红袖挤眉弄眼。“你自己都快笑出来了,还说我胡扯!”
“我……我哪有!”
“还说没有,你的嘴角还在抽筋呢!”
“……”
不一会儿,房内骤然爆出姊妹俩抑不住的笑声,想压小声一点都压不下去,还愈笑愈大声。
没办法,谁教那位“长辈”长得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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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冬至,窗外雪花飘飘,楼内塘火融融,翠袖刚喂金日喝过药,正在替他擦拭小嘴儿,某人一头撞进房里来,妩媚清灵的杏眼,俏皮轻快的笑靥,可不正是满儿。
“来来来,今儿个是冬至,我亲自下厨煮了馄饨,一起来吃吧!”
“可是……”翠袖两眼瞥向床上的人,不想离开。“我想待在这里……”
“你待在他床边够久了。”满儿硬是挽起她的手臂。“都快半个月了,你也该离开这屋里出去走走了,到楼下,到隔壁房都可以,去和你妹妹聊聊天,出去玩雪也行,起码活动一下筋骨吧!”
“但红袖每天都会来陪我聊天啊!”翠袖一本正经地驳白。“我也有到隔壁房里换衣服,到厨房拿水,还到楼下取柴火呢!”
这小姑娘脑袋里撑了一根竹竿吗?
满儿翻了一下白眼。“我是说,要你离开这房间到处走走,别老杵在这儿,不然等小日儿醒来,问我床边怎会多一尊石膏像,我怎么回他?”
额娘说话好有趣喔!
翠袖笑了。“我一直有在动嘛!”
满儿叹气。“是、是,你的确有在动,你的动就是替小日儿擦身子,替小日儿翻身子,喂小日儿暍药,喂小日儿喝汤,从头到尾都是小日儿,你又不是他的奴隶,干嘛这么累?”
“但是……”翠袖偷偷瞄一下满儿身后。“倘若阿玛身子不舒坦,额娘不也会这么伺候阿玛?”
才说她脑筋直,可又弯起来了!
满儿又叹息,“好吧,那我换个词儿……”她伸出大拇指往那个老是贴在她身后的“跟屁虫”一比。“若是你不去陪我们吃馄饨,你阿玛会生气喔!”
阿玛会生气?
翠袖惊喘,不由自主又瞄向满儿身后,顿时觉得允禄的表情好像真的更阴沉了,还给她哼了一声,不禁吓得慌忙点头。
“好、好,我去、我去!”
满儿不由失声大笑,“老爷子,还是你行,我喷了半天口水,居然比不上你哼一声呢!”再对一旁的精干汉子点个头。“铁保,大阿哥交给你了。”
“是。”铁保恭身应诺。
待主子们都出去后,他轻步来到床边,凝目仔细审视小主子,心头不禁油然升起一股激昂的愤慨。
他和小主子是打小一块儿玩大的,在他的印象中,小主子总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十分得意,那张小奶娃的脸儿也总是圆圆润润的十分可爱,二十多年来,何曾见过小主子如此瘦瘠孱弱、气息奄奄的模样,此番头一遭见到,不由得使他既愤懑又痛心。
可恶,若是他在小主子身边,拚了命也不会让小主子被折磨成这样!
他慨叹著拿开搁在枕头旁的毛巾,又见小主子的被子没盖好,便细心的把被子掖紧了,想一想,又去多取来一条毯子为小主子盖上,刚拾掇妥当,忽见小主子的睫毛一阵细细的颤动,徐徐扬起。
“大阿哥,您醒了?”他惊喜的大叫。
圆溜溜的眸子睁大了,金日看著铁保,眼神先是一片茫然,片刻后才逐渐转为清澈,然后,他显得有点困惑。
“铁保?”
“是,大阿哥。”铁保弯腰贴近金日,以便听清楚小主子低弱的声气儿。
“北京城里的铁保?”
“是,大阿哥。”
“庄亲王府内的铁保?”
“是,大阿哥。”
金日眨了眨眼,努力厘清意识。“请口诉我,我在作梦。”
铁保失笑。“没,大阿哥,您没作梦。”
不是作梦?
也就是说,眼前的人不是周公,也不是周公他儿子,而是真真正正的铁保,那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家伙?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王爷、福晋带我来的。”
“……他大爷的!”
“大阿哥,铁保是哪里做错了,让您一见就搓火儿?”铁保嘴里问得委屈,其实心里快笑翻了。
“阿玛、额娘会带上你一道来,这只有一个原因:额娘要你来跟著我。”金日咬牙切齿地道,细弱的音量稍稍拉高了,眼里火花缤纷灿烂。“他大爷的,我自由自在一个人,干嘛要你来跟着碍事儿!”
“不只铁保啊,大阿哥,”铁保硬憋住笑。“还有何伦泰呢!”
金日呆了呆,呻吟,“真他大爷的!”又喘回原来的弱声弱气了。
铁保是塔布的儿子,何伦泰是乌尔泰的儿子,当年塔布和乌尔泰才十二岁就伺候在允禄身边,如今铁保和何伦泰都二十五了,早该轮到他们俩来跟着金日,可是金日跟他老子不一样,他不喜欢有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拉屎拉尿,于是死推活推,打死不让他们跟着。
如今,好不容易终于让他们逮着机会跟定小主子了,怎能轻易放过!
铁保忍不住笑开了。“大阿哥,有铁保和何伦泰伺候您不好吗?”
金日嗤之以鼻的哼给他听。“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惹人硌应了!”
“福晋要铁保在这儿伺候您呢!”铁保愉快的说。
金日恨恨一咬牙。“扶我起来!”
“是,大阿哥。”
铁保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靠着好几颗枕头半坐半躺着,没想到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金日便喘得差点断了最后一口气。
“天爷,我……我是攀了山,还……还是奔了……三千里路了?”
“我说,大阿哥,”眼看小主子的脸色竟然开始发青,铁保笑不出来了,心惊胆战地猛吞口水。“您再躺回去比较好吧?”
“不……下要,让……”金日虚脱似的阖上眼。“让我歇口气儿。”
铁保连忙去倒杯温热的参茶来给小主子喝,好半天后,金日才缓过一口气来,喘咳几下,无力的睁眼。
“我老婆呢?”
“被福晋逼着离开大阿哥您的床边去吃馄饨了。”
铁保依然战战兢兢地端详着小主子,唯恐小主子的脸色继续发青,再下去就会变绿,然后变黑,那时可就不妙了。
“被逼?干嘛,那馄饨给谁下毒了?”
见小主子还能耍嘴皮子,铁保这才放心了一点。
“打从大阿哥您昏倒那日开始,半个多月来,少夫人一直守在您的床边寸步不离,不是伺候您,就是握着您的手掉眼泪,眼看少夫人一天天苍白,福晋觉得不好,趁今日冬至,便亲自下厨煮馄饨要少夫人一块儿去吃,但少夫人坚持不愿意离开您的床边……”
“是么?”金日很夸张的拿眼左右张望。“我可没瞅见翠袖在哪儿,躲床底下不成?快,把她叫出来,我想瞧瞧她!”
铁保失笑。“是福晋威胁少夫人,说若是她坚持不肯去跟大家一块儿吃馄饨的话,王爷会生气,又那么恰好王爷哼了一声,顿时吓得少夫人半句话不敢多说,慌忙跟着福晋去了。”
“额娘……”金日哭笑不得,又咳了好几下。“真诡诈!”
“大阿哥,”铁保看着金日。“您精神还好吧?”
“好又怎地?不好又怎地?”金日没好气地反问。
“奴才该去通知福晋说您清醒了吧?”
“去通知少夫人,福晋就不必了!”金日喃喃道。
铁保又失笑。“是,奴才去通知少夫人,可您千万别乱动呀!”
“等我能动的时候,你再来跟我说这话。”金日咕哝,喘咳著,疲惫的阖上眼,就这么几句话,他已经累得可以再睡上三天三夜了。
片刻后,就在他将睡未睡之际,他听到门外有说话声,却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额娘,您不进去?”
“不,他最想见的人是你,你先进去吧,我们待会儿再进去看他。”
未几,他感觉有人坐到床边来,软软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贴放在他胸前。
“夫君?夫君?”
有人在呼唤他,低柔的轻喃中透着迫切的期盼,他却依然睁不开眼,于是,他握住放在他胸前的柔荑,眼睛打不开,那就张嘴说话吧!
“躺下来。”
“咦?”
“陪我睡,好久没让你尝尝我的”骚“劲儿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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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真的又睡上三天三夜,金日这一觉可也睡到了翌日几乎同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喝过药和鱼汤之后,总算又多长了些精神,铁保很识相的自动退场,和何伦泰一起守在房门外,免得待会儿被某人拿扫把轰出去。
待闲杂人等一离开,金日便要翠袖坐近他点,仔细审视她片刻后:心疼的抚挲她憔悴的脸儿。
“瞧你,这般劳累,那些该死的藏人究竟是如何折磨你了?”
怎么也没想到,才两句话而已,原本还温驯地任由他抚摸的翠袖,突然像个孩子似的放声嚎啕大哭起来,金日一呆,顿时仓皇失措地慌了手脚。
“咦咦咦?你……你这是怎么了?该死,那些藏人究竟对你做了什么?让你饿肚子?鞭打你?还是……”不知道他想到什么,话猛然顿住,怒气冲冲的掀开被子要下床。“可恶,我要去分了他们的尸!”
翠袖慌忙按住他。“不用你去,他们已经被分尸了!”虽然不是左右两半,但上下两截的“效果”更惊人,他应该会满意。
“呃?”
“而且他们也没有对我怎样,是……”翠袖哽咽着拉回被子帮他盖好。
“是什么?”
“你。”
“我?”金日一时茫然,继而啊的一声,“你等了倍儿久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已是没日没夜没死活地赶路了,可是……唔!”他的嘴被捂住了。
她摇摇头,抽噎着。“可不可以……请你答应我……”
拉开她的手,他点头。“你说,我什么都答应!”只要她不掉泪,什么都行!
她泪眼汪汪地瞅住他。“不要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