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莲深处-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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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弄的!”亚伟喊:“我的膀子本来伤的不重,两个恶护士硬说伤到了骨头,成心拿我开刀,说不定她们不小心把神经碰断了。唉哟!里面好像有剪刀。她们还要把我送到重病区关三个月!皑雪,你快救我,重病区可是人间地狱!”
“你别听他瞎扯!”一个护士笑着说:“他真眼说瞎话唬弄你,我们真要是把他的神经碰断了,那非把牢底坐穿不可。他整个手术都不配合,乱喊乱叫的,把我们吓得心惊肉跳。最后一检察,那有那么严重,除了大腿深之入骨,其他不过擦伤而已。唉!这种危言伤轻的病人,你们还是弄回家治疗吧?小心他别把伤口撕破放上盐就可以了,唉!拿这种病人真没办法!”
皑雪笑开了:“他不是危言伤轻,而是见刀生畏!她温柔地瞪视了亚伟一眼。“哥哥,你平时斯文的像个艺术家,怎么虐待神圣的护士大姐姐来啦。护士姐姐辛辛苦苦为你疗伤,你还吓她们。下次受伤可就惨啦,她们准会把你丢在走廊中不管不问!”
一个护士慢声细语说:“小姐真会说话,我们那里有那么神圣,只是这个病人是个危险份子,又诡黠、又有心机,当心别上了他的圈套。不过嘛,他虽然危险,可危险的有些可爱。好好照顾他吧,别让他跑出来闯祸惹麻烦。”她转向亚伟。“可不准虐待这位善良的女孩子,如果让我们知道你虐待她,那你可就惨了,我们一定把你关入重病区禁铟三个月!”说完,两个护士有说有笑走入手术室。
紫琼看着皑雪对亚殷勤的有点像个傻瓜,她嘴角绽出一丝狡谲的微笑:“这样血迹斑斑地出门,不被警察当成杀人犯抓走才怪呢?皑雪姐!你看住哥哥,我去给你们买衣服去。”说完,她跑出了医院……
亚伟看了看皑雪,皑雪看了看亚伟,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外面已是万灯璀灿,车流渲嚣。一轮苍白的月亮和几棵灰暗的星星忧伤地眨着眼睛,好像为自己的默然失色鸣不平。人类的进步真能使天空暗然失色吗?不!那是人类奢华蒙蔽的幻觉,真正的美丽依然是大自然。但是,三人一身新装让闪烁的霓红灯也暗然失色!
皑雪恋恋不舍地上了紫琼的小跑车,又回头三分忧郁,七分深情地看了亚伟一眼。她的心语被紫琼发现了,她慢慢地发动了车子,她扭头古怪地看皑雪,嘴角露出一丝潮弄的笑。突然,她猛踩油门,小跑车呼潇窜出,把皑雪带的前仰后合……
皑雪直着喉聋嚷:“喂!紫琼!你是怎么开车的!每次坐你的车子,都把我吓的心惊胆颤的,开车像个小野人,拜托你不要吓我了好不好嘛……”
车子嘎然而止,皑雪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一仰,头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皑雪愤怒的嚷。“喂!成心想撞死我嘛!你这个白痴!得罪你也没严重到要我的命嘛……!”
紫琼诡秘地说:“做淑女做后面那辆车去,我的野气会传染!”
“坐就坐嘛!会开车有什么了不起,欺侮我不会开车算什么本事嘛……!虐待狂!”皑雪打开车门,气冲冲地下了车。
亚伟发现皑雪气冲冲下了车,忙打开车窗玻璃伸出头喊:“喂!紫琼……!你又在欺侮皑雪了……!你这个小虐待狂!快让皑雪上车……!”
紫琼回头古怪地答:“我又没赶她下车嘛!是她自己心怀叵测地下了车,当心她有阴谋!”说完,紫琼猛踩油门,车子箭一般冲了出去……
皑雪怯怯地走到亚伟的车子前站住了,一副爱委屈的样子,她嗫嚅着说:“哥哥!紫琼不带我了,她让我坐你的车。”
亚伟无耐地摇摇头,他缓缓打开车门:“上来吧!”
“好的!还是哥哥最疼我!”皑雪惊喜地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缓缓行驰在车河中,皑雪把车窗玻璃摇下一条缝,一股凉爽吹入。她拂了拂被风吹乱的秀发,她抬眼凝视亚伟,带有不可抗拒地问:“你为什么拼命救我,而负伤累累还装出无所谓,你是在欺骗自己,还是在逃避我!”
亚伟温和地答:“不要再问这些大问题了好不好吗?你现在还读书,只是个情感朦胧阶段,是读不懂我的感情的。”
皑雪挣扎了起来:“你根本就是不讲道理的逃避嘛!不要标傍自己是个大人,而就贬低我是个只会读书的小女生。我懂!我什么都懂!在你心中,我是个纯洁、玩世不恭、未经世事、娇柔弱小的小妹妹!只能让你保互的小妹妹!生怕我受到一丝伤害!我还是在你锢若铁墙的保互下受到了伤害!而你,只是抱着惜日的爱情流泪的大傻瓜!”
亚伟诧异看她,受伤似地喊:“不许提惜日的爱情!知道我是个大傻瓜还来碰我!他的口气暖和了一些,回头复杂地看着皑雪。我有必要逃避你吗?我已经被爱情伤害的遍体磷伤,白痴才会去接近爱情!况且,我的感情已被一个女孩吞噬殆尽,还会欺骗一个健康热情的女孩吗?那样做很残忍,你会沽渴而死的!”
“你这个可恶的大笨蛋!对我那么凶算什么本事嘛。不要标傍曾经的爱情伟大,乏低我感情的渺小,它实则比渺小更可怜!要知道人的感情永不会沽渴,我会把你的感情重新溢满,更会自知而渡!”皑雪愤郁交加地说。
亚伟默默瞅着她,像看个怪物似的问:“你会自知而渡吗?就怕你自知难渡!别傻了,干沽的海洋让你怎么自知而渡,沽渴的海洋只会溢而不满!你现在顶多算只流浪的爱情鸟,我决不允许你在死海沽岩上恐巢!别忘了,我还是你的哥哥啊?”
皑雪对亚伟嚷了起来:“我不要你这个不讲道理的哥哥嘛!又调皮捣蛋,又会唬弄小护士,又会骗人的傻哥哥!”
夏家那幽静的小路旁,紫琼的小跑车静静地停在那儿,看来不止停了二三分钟,最起码停了有七八分钟。
皑雪伸头看了看紫琼说:“你没被警察抓住,真是个奇迹!”
紫琼回敬道:“警察抓我有什么稀奇,不过是开开快车而已,当心警察抓住你可就惨啦,准指控你影响市容,说不定还会做牢呢!”
皑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讷讷地问:“难到我长的很丑陋吗?丑陋的让警察满街抓我的程度。”她看看亚伟,立即明白了过来。“紫琼!你又敢取笑我了,看我不把不打死你!”
紫琼的车子一声长鸣,早已跑的无影无踪了……
夏家门前,三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大门,亚伟下意识摸了摸肩膀,俯在紫琼耳边说:“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告诉妈妈,听到了吗……?”
紫琼一把推开亚伟,唬起脸说:“先说服那个像修女一样的皑雪去,不要在我面前叽叽歪歪。”说完,她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刘妈,她笑呵呵把三人迎时屋。“今天怎么回来晚了,快坐下,就等你们回来吃饭呢。”
亚伟若无其事的往沙发上一坐,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皑雪脸色疑重、眼帘低垂,她怯濡坐在夏凡身边,就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来接受处罚。不处罚才怪呢!害得亚伟差点送命。紫琼也没有往日的神彩奕奕,变得安静而缄默,倒像个改过自新的小淑女。
夏凡放下手中的书,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皑雪!今天到什么地方玩去了,回来这第晚,溜涟忘返了吗?”
亚伟怯濡了一下,抢着答:“妈妈!我们到稻香楼公园玩去了。今天是春天第一个好天气,有好多人都想把春天留住,我们也把春天留住了,紫琼和皑雪快乐的像春天的燕子呢?”
夏凡微笑了起来,她看了看皑雪,又瞅了瞅紫琼,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你们这些花样百出的孩子,春天怎么能留住呢?你们真的把春天留住了吗?”
皑雪急忙站起来,她搂住夏凡的脖子说:“妈妈!今天我们确实把春天留住了,坐海盗船、捉蝴蝶、照了好多关于春天的照片、幻想了好多关于春天的故事,这不是把春天留住了吗?只是,后来发生了件‘惊心动魄’的事……”
亚伟向皑雪直瞪眼,示意她不要把打架的事说出来:“妈妈!妈妈!您不要听皑雪乱盖,春天里的故事没有惊心动魄!她那个故事不好听,还是我来讲春天幻想的故事给您听!”
皑雪挡在亚伟的前面嚷开了:“哥哥!你不要来捣乱嘛!妈妈要听我讲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要听你春天幻想的故事!”
夏凡笑着放开了亚伟:“这两个孩子,为了讲故事拌起嘴来了,亚伟!你从来让着皑雪的,我惊心动魄的故事要听,春天幻想的故事也要听。你让皑雪先讲那个惊心动魄的故事给我听。”
亚伟恶狠狠瞪了皑雪一眼,无力坐回到沙发中,等待世界未日的来临……
皑雪怯濡地垂下眼睑,坦诚而筒捷地说:“妈妈!我们在公园内打了架,而且哥哥被人打的伤痕累累,刚从医院出来的。可是,我宁愿让你受到惊吓,也不愿让你受到欺骗的伤害,因为一时的惊吓容易过去,欺骗的伤害很难治愉。她含泪把公园打架受伤的事说了一遍。妈妈!对不起,祸都是我闯的,要处罚你就处罚我吧……”
夏凡脸上笑容顿时隐去,她威严地转向亚伟:“亚伟!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真的在公园中打架了吗?”
亚伟吓得站了起来,他低垂着眼睑说:“妈妈!是真的,我在公园和一帮流氓打了架。其实,祸不能算是皑雪闯的,几个流氓缠着皑雪不放,我跑过去就和他们打了起来。都是我的错,不要罚皑雪,要罚你就罚我吧……”
夏凡看着低头认错的一双儿女,很快从震惊中醒来。“皑雪!你是妈妈最坦诚的孩子!坦诚的不让妈妈受到一丝欺骗的伤害!我怎么能责罚你呢?事情因你而起,又不能怪你,要怪也只能怪那些无恶不作的流氓!你们没受到更大的伤害就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亚伟!紫琼!这件事要不皑雪说出来,你们无形之中也就伤害了我。今后你们要向皑雪学着点,大事小事都不该满着我,更不要为避‘小责’而欺骗妈妈。”她笑望着紫琼。“我最担心紫琼,她小时候到农园中偷甜瓜吃,还骗我说是李婶婶送的,你说这小姑娘该不该罚。不过现在好了,这么多年没向妈妈撒过慌。嗯!这次不好,要没有皑雪,你打算满我多久啊……”
紫琼奔过来搂住夏凡:“妈妈!妈妈!您看您嘛!人家都是大人了,还提小时候的往事,说的我脸都红了。”她突然代俯在夏凡的耳边。“坏妈妈!这次是我的不对,也是皑雪善良的可恶!妈妈,我给您道歉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
第十六章
春意渐渐浓了,天气也渐渐暧和了起来。春天是浪漫、温馨而令人回味无穷的,就像一杯又香又醇的酒,总让你醉薰薰、飘然然的。又像首田园诗,总让你舞在诗的旋律中,掉在诗情画意里。更像春天里的梦,让你似醒非醒、似梦非梦。春天的日子里,皑雪就这样似醉非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中度过。只是,皑雪的春天里又多了份无可名状的渴盼,那种渴盼就像许多发了酵的小泡泡,海个泡泡中都有亚伟的英容笑貌。她知道她完了,自己亲手编织了一条又长又密的情网,不但束缚住了亚伟,也把自己束缚得不能自拨了。
随着春意的盎然,她那种情感变得越发明显了。就像爪哇岛的火山群,蠢蠢欲动的就要破壁而出了。也许,随着夏家的事业澎渤起来,随着亚伟忙碌起来。甚至,随着春天翻腾起来,皑雪又多了份无可名状的落寂。一时间,紫琼说她患了忧郁症,刘妈说她得了孤辟症,夏凡则认为她学习压力重,缺乏应有的娱乐。亚伟心里最清楚,因为他是罪魁祸首!他也找皑雪私下里解释过,可是,他越解释,皑雪落寂的心情越发浓重,就像掉进冰河的底层,寒瑟的惨不忍睹!他不敢解释了,只是唯亲唯爱的关怀,小心冀冀地保互。怎耐,‘唯亲唯爱虚度,难解相思愁苦’。也就在亚伟唯亲唯爱的关怀下,他亲手把皑雪送进自伤与落寂的坚牢!
……
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此刻静了下来,春天也收起她那噪动的心情,逐渐变得安静和凉爽;园中的花儿停止了争奇斗艳,蜗居在黑暗中幽幽地绽放着馨香。只有青蛙和昆虫,不知疲倦地鸣奏出春天的合鸣!
皑雪的房间亮着灯,玫瑰红的灯光映衬着紫色的窗帘,把花木扶疏的花园照耀的光怪陆离。她怀抱绒绒狗,斜躺在床上在悠悠地“数丝成缕。”紫琼扒在床上,赤裸的双脚在空中不停地摇晃,手中则把玩一件‘仙女耕田’的工艺品,那仙女耕田时不时地发出叮当响声。忽然,她侧过头嚷:“皑雪姐!我知道你为什么孤独与落寂了,你这个大傻瓜!为什么逼迫自己长大,长大了要负担烦恼的。看你失落的像个失恋的小女生,多残忍!由其是虐待自己长大,是白痴想与天才抗衡,自找毁灭!”
皑雪错愕地张大了嘴,怔怔地看了紫琼有二秒钟,然后,一下子半跪在床上笑了起来:“莫明其妙的紫琼!我像孤独与落寂吗?在你没来之前我是孤独和落寂的,甚至,是恨你的!恨你残忍把我丢在家中不管,唯你欢乐,我抱孤独!可是,你来之后,我的孤独落寂全都没有啦,连对你的恨也跑的无影无踪了。”她抛掉绒绒狗,把紫琼拥入怀中。“紫琼!长大了的少女会有烦恼吗?会有密秘吗?会恋爱吗?你即成长为少女,却找不到烦恼的痕迹,甚至,找不到密秘的情怀和恋爱的先兆!”
紫琼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这个大傻瓜!你的傻气比聪明可爱。长大了的少女怎么没有烦恼和密秘呢?长大了的少女怎么不恋爱呢?除非她是白痴。问题是你长大了没有,我跟本就没有长大,那烦恼和密秘怎敢靠近我,当然恋爱也免谈啦……”
皑雪听得满头雾水,她讷讷地问:“长大有界限吗?你是十八岁的少女了,还诡辩自己没长大,难到永远是妈妈襁褓中呵护的婴儿吗?”
紫琼笑的更开心了:“长大是有界限的,十六岁的女孩就想当妈妈,三十岁的女孩还没有恋爱,你还能说长大没有界限吗?只是,我生长在妈妈的呵护下,让我长大无望!我就是三十岁恋爱还没有开始的人。在侧,我也不想长大,因为长大有烦恼,逼迫自己长大更残酷!”
皑雪讷讷地望着紫琼,突然明白了过来:“哇!原来是妈妈闯的祸!嫁不出去一定得找妈妈算帐!”说完,她热烈地拥住紫琼。
黑暗悄悄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