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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枯莲深处-第37部分

小说: 枯莲深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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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琼眩惑地看着那堆东西,大嚷了起来:“我的天哪!行军打仗啊,怎么有那么多东西要搬。皑雪姐!快丢掉一点!”
“唉呀!你别丢嘛!这些都是压迫了我三年的大恶霸,现在好不容易解放了,它们都是我的战利品,我可舍不得丢掉。”说完,皑雪打开车门,女生们一件件把行礼往车中搬。
“哼!跟宝贝似的,把你的战利品搬回家,刘妈不把它统统丢出去才怪呢?你等着挨骂吧,自讨苦吃!”紫琼潮弄地看着皑雪和那帮小女生。
那堆战利品总算搬上了车,皑雪和众女生互道珍重上了车。紫琼发动了车子,小跑车缓缓的驰了出去……
突然,小不点跑过来,抓住皑雪的手失声痛哭。紫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停下车。后面的女生哇地一声全围了上来。
紫琼缓缓地把车子开到路边,眼瞅着哭成一片的女生低咕了一句:“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为了分手淹大水。唉!人真是不可解的怪物,一群人如在马路上这么哭,准得被警察抓去疯人院!这也难怪啊?她们只是一群未经世事的学生,友谊是她们互助尉籍的载体,突然天各一方,怎么能不伤怀呢。”紫琼心中酸楚楚的,她残酷地发动了车子,小跑车悄无声息地向前驰去……
那群女生恋恋不舍地跟着小跑车向前跑着,小不点哭的最伤心:“皑雪姐!你一定要给我来信啊……?我……我们在……在一起受了三年的牢狱之灾,在……在……在一起憧憬了三年的未来,我……我真舍不得你我天各一方,你这一走,就……就没有人陪我欢喜陪我愁了,也没有人骂我永远是个无恋的小不点了……!皑雪姐!皑雪姐!你一定要给我来信啊……?”
皑雪泪水涟漪地挥着手,眼泪一滴大一滴小的跌碎在车门上:“小不点!妙然!你们保重,我一定给你们写信,我一定为你们祝福,我一定为你们‘未知其数’的日子祝……福……的……!”
夏家那若大的客厅内,凉风习习、花香扑鼻。刘妈把所有的窗帘都高高挽起,就像舞台开幕式。皑雪朦胧自念:“人生中每一个驿站,何偿不是一个开幕式,当你演完一个角色,另一个角色就会等你粉墨登场,那个角色或喜剧、或悲剧都得你尽心去演。我走过一个驿站后,要演的是喜剧、还是悲剧呢?或者,可以帮亚伟寻找到那支离破碎的爱情,或者,找不到。唉!我只希望一个悲剧的结束,一个喜剧的开始!”
紫琼突然抓起地毯上的行礼,就往刘妈怀中塞:“刘妈!刘妈!这是皑雪送给您的战利品,您可要把它收好哟……!”
“什么战利品的,皑雪又没打仗,那来的什么战利品!”她低头看是些书本和作习册的。“紫琼!你这个捣蛋鬼,我又不是当街收垃圾的老太太,赶快丢到垃筒里去……!”
皑雪抢过那包东西:“紫琼!这些东西是我的战利品!它们压迫了我整整三年,让我收藏它……!”
刘妈拉过皑雪塞进沙发中:“什么宝贝让你这样拼命护着,我不丢了还不行吗?有你在,我们家早晚得成垃圾山……!”
皑雪瞅了瞅刘妈,又看了看夏凡,像想起什么似的:“妈妈!妈妈!我有礼物要送给您!”她打开一个小箱子。“妈妈!这是我为您拿的毕业证,这是我为您得的助人为乐奖,这是我为您得的最佳学习奖,这是我为您领得新风奖!”
夏凡手捧一大堆小本本,乐的眉飞色舞:“皑雪!这些奖我统统收下了,谢谢你为妈妈得了这么多奖,我以你为荣,皑雪……!”
紫琼嚷:“妈妈!您公平一点嘛!我得了那么多奖,您都不宵一顾。皑雪只得了几件小奖,看您把她宠得像宝贝似的,小心上当!”
夏凡笑得更开心了:“紫琼!吃醋了吗?你得的那些大奖又不是为妈妈得的,妈妈怎么会宠你,谁让你贪心的把那些奖据为已有。皑雪的奖虽小些,她是为妈妈得的啊?”
紫琼温柔地拉过皑雪:“你这个小恶人,有没有骗妈妈嘛……”
皑雪笑的坦然:“我那里敢骗妈妈嘛,那些奖确实为妈妈得的,有段时间我念的矛盾极了,好想做逃兵,妈妈知道后,领着刘妈把我审得七晕八素,逼迫我念了书。唉!在妈妈的逼迫下,我念的苦不勘言,所以才为妈妈得了这么多小奖的。”
紫琼蹙起了眉头:“你这个大骗子,怎么骗起妈妈来了。知识念到自己的笨脑瓜中,却说为妈妈念的,你跟本就是投妈妈所好嘛……!”
夏凡拉过皑雪:“紫琼!把我们的礼物拿来,今天是皑雪告别过去,迎接未来的日子,全家都要送皑雪礼物,还要为她庆祝呢!”
紫琼拿出只大熊猫:“皑雪姐!我起送你只大熊猫,这可是人家想了一晚上才想出来的,我只是想让你像只可爱的大熊猫,可不希望你懒的像只大熊猫嘛!”
夏凡被逗笑了:紫琼!你真是匪夷所思,怎么能送皑雪一只大熊猫呢?”
紫琼笑着接口:“妈妈!皑雪好像这只大熊猫嘛!她性格温驯,形态可掬,难到妈妈不希望皑雪像只大熊猫,天天守着您晒太阳,还能为您抓痒痒,我是不相信您能离开皑雪。”
夏凡温柔地说:“我离不开皑雪,也不希望她像只大熊猫,天天守着我晒太阳啊?皑雪有皑雪的理想,我怎么能用亲情拴她一身,她也有自己不为人知却为人解的小天地啊……!”
皑雪在夏凡的脸颊上轻轻一吻,轻声妮喃:“妈妈!我离不开您了……紫琼说的对,我就像只大懒熊,天天守着你晒太阳,天天为您抓痒痒,一生一世都不会离开您;听到了吗?”
夏凡得意忘形了:“我的小皑雪!你饶了妈妈吧!你那能守着我天天晒太阳,也不能为我抓痒痒啊,那我不就变成又凶又懒的老太婆婆吗?你有自己的生活,多好的女孩子守着我晒太阳岂不可惜!可是,真要让我离开你,我真有点舍不得。”她拿过了只帜船。“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看喜不喜欢!”
皑雪古怪地嚷:“妈妈!妈妈!我喜欢!您送的礼物我都喜欢!只是,我求妈妈了,不要让我离开您!离开您我非饿死不可……!”
刘妈拉过皑雪说:“皑雪!这是我送你的音乐小鸟,它还会唱歌呢?”
皑雪激动地看了看帆船,感动地瞧了瞧大熊猫,又欣喜地摸了摸音乐小鸟:“妈妈!紫琼!刘妈!谢谢您们!我今天收到一身中最贵重的礼物!”她轻柔地搂住夏凡的脖子。“只是,您们不能在宠我了,不然,我真的变成一只大懒熊了。”她在夏凡面颊上吻了一下。“妈妈,我看您是个放债的,这些天您对我的好,您对我的爱,恐怕我一身都还不清了。您无私的爱,也无形之中给了我很大的压力,让我对亲情和爱都有了全新的诠释,妈妈!我爱您……!”
第十九章
    佛国灵源山。浓雾重锁,微雨稠零,环山石阶被微雨淋的滑滑的。石阶的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侧是如神斧劈斩的峭壁。靠近悬崖的铁索上,镶满大大小小的同心锁,有一对恋人手撑小花伞,正心无沉俯地镶着一把同心锁。
亚伟眩惑地望了望那对恋人,他颌首冥思:“有多少恋人把爱情寄托在悬崖上,“天涯莫负情人愿,索道终残爱情魂!”他再望向那重叠海誓山盟的索道,如今锁已锈渍。“唉!我的爱情已折损在索道上,但愿刚才把爱情重锁悬崖的恋人不要成为终遗……!”
他心中愁雾紧锁,郁肠百结,缓缓举步,沿着这条“残情夺爱”的索道攀援着,有种压抑的感觉,就像来接受神祗的审判!
灵源寺。被浓重的雾气包围着,那如挚雾海中的楼宇,那如镶绝壁中的琼阁,就像传说中的天宫一样,蔓妙而不真实。寺内传出钟豉声和咪咪吗吗的诵经声,整个寺院有神圣不可浸犯的威严。
亚伟拂了拂额头上的汗涔和微雨,沿着滑滑的石阶小心冀冀地攀援着,那段石阶就像漫长难攀的人身路,需要的走一身一世!终于,迈过了最后一道台阶!
他喘了口气,手扶着护栏鸟瞰山下,烟雨重锁的半山腰,游人如蚁似的往山上坚难攀爬着,就像躲避人间瘟役,筋疲力尽而争先恐后。一时间,亚伟好像置身于虚无的空中楼阁,满世界都是无可耐何的虚无!他甩了甩头,甩掉那无可耐何的虚无,悬若尘粒地走向大雄宝殿。就像来接受佛主的惩罚,惩罚他立即下地狱!
大殿中,佛像前坐着群眉清目秀的小和尚,十六七岁的年龄,双目中闪动着率真而质朴的光芒,筒直就像个小仙童。亚伟心中低咕:“奇怪!谁家这么俊秀的孩子,舍得送到寺院当和尚!”他明白了。“如果不是佛门净地,那孩子眼中的率真和质朴早就不在了,十六七岁的男孩子只会追女生,或者整夜泡在网吧和舞厅干坏事。”
他的眼光从小和尚的身上移开,虞诚地环视祥祥如生的众佛:“您们能积善救世吗?您们能普度众生吗?您们能饶恕一切罪人,帮他们洗脱肮脏的罪恶吗?甚至,能容纳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吗?来帮一份罪恶剃度出家吗?我看你们也不能,罪恶就是罪恶,不但道德判不了它的罪,连佛主也不敢收。”他缓缓走到弥陀佛面前站住了。“您快乐吗?您没有烦恼吗?从您那慈祥的笑容里,就知道您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大佛,因为您抛下所有,还是您有一棵薄爱苍生的心,要么就是无念无欲,对,一定三者皆有,所以世人才把您奉为佛。”
他自潮地笑了笑。“你这个罪人得立即走开!免得用罪恶之身挡住佛光普照,也不应该让你的罪恶污染佛门净地!”
“阿弥陀佛!夏亚伟施主,您好啊……?”
亚伟吓了一跳,他急忙转身,眼前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和尚。一时间,他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大约有五秒钟,他认出来了,是无云大师!他紧走几步来到无云大师面前:无云大师!十年未见,您还是风光依旧啊?”
无云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彼此!彼此!您也春风得志啊。十年没见了,我怕您早把我这个老和尚给忘记了呢,快到禅房中坐!快到禅房中坐!”
旁晚,微雨渐停,薄雾轻绕。亚伟和无云大师缓缓而行,当他们走到灵源寺后山的索道旁,索道上曾经锁下他与梦喃‘情归同心‘的同心锁。亚伟蹲下身去,抚摸着那把同心锁,记忆深处浮现出梦喃巧笑嫣然的面颊。他眼帘中涌出二滴泪水,跌碎在同心锁上:“若知我负你……!何必共同心……!”
无云大师默默拉起亚伟,凄然道:“红尘莫虚度,千里共婵娟。好美的句子!可是,就在这美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苦楚和分离。唉!人世间的分分合合谁都无法下定论,不知多少人情定终身锁下同心锁,又有不知多少人负于同心锁,这就是多苦多难的世人演绎的爱情故事。每当我走过这里,都会为您们似擦这把同心锁,希望您们能白头皆老、永结同心。没想到我的希望只是变成了希望,您们还是分手了。阿弥陀佛!红尘继无缘,何必死相随,一切都是天定的,您就安心在此住下吧!阿弥陀佛!”
灵源寺,矗立在灵源山的顶峰,被重峦叠翠的大小群山包围着。山上气候凉爽、风景迷人,终年四季漫雾轻漂,是旅游和避署的好地方。站在寺院的天台上,能低头看云海,抬头观日出,因此寺内从早到晚游客络绎不绝,香火十分旺盛。二年前当地政俯又投入巨资,从灵源台和玉屏峰之间架起爬山索道。一时间,灵源寺的游人更加多了起来,早晨鸡鸣就有人上山观日出,旁晚时又有人望云海。
灵源寺当家老和尚一尘法师为人十分和善可亲,他薄捍群书,精通书法和武术,学问、人品、风度都很好,而且言谈诙谐幽默,是个处世严瑾,做风朴实的可爱老人。另外,一尘法师酷爱书法,特别是草书很有造诋,又习武成辟,是佛国灵源山德高望重的老和尚。亚伟当初在灵源寺有一面佛缘,被一尘法师看出有慧跟的青年,欲意收为弟子,书法和武术都得到一尘法师的指点,若不是为了梦喃,说不定亚伟已成为悟道高深的佛家弟子。这次亚伟能安心地在灵源寺住下,一法法师当然高兴,把他待为上宾。闻鸡教亚伟习武,日落又教亚伟书法。寺内大小和尚对亚伟都很热情,又有无云大师终日相伴,他忧郁的心怀开始舒展,对往日不勘回首也变的微不足道了,甚至,有一刻的忘怀。
只是,一个云雾轻飘,日出绚烂的早晨,把他的生活全部打乱,又把他抛入痛苦的深渊。
清晨,亚伟被一阵鸟鸣惊醒了。“奇怪!昨晚还还细雨轻敲,今晨怎么会有鸟鸣,难到是妮喃的雨燕!”
他睁开惺松的眼睛,房中有微微的白和朦胧的雾气,似月光、像暮色、如晨曦。他被眼前的雾气弄的神思恍惚了起来。他再仔看四周,分辩出室内的微亮是晨曦了。
他仔地沈视那飘渺的雾气,似一帘轻纱绕曦而戏,又像袅袅炊烟在空中游荡。一时间,他有种醉卧雾中不知眠的感觉。“不对啊?这是一尘法师精心为他安排的禅房,怎么能会有晨雾呢?”
他开始仔搜索雾气的源头,玻璃窗的反面有淋淋总总的雾痕,把窗玻璃弄得像块七巧板。玻璃窗边有一条窄窄的缝隙,正袅袅地向室内冒着雾气。“噢!找到了,是昨晚‘闲来无事静听雨‘时打开的。”
这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敲门声。他暗自低咕:“没有脚步声,怎么会有敲门声呢?”他熟稔地披起晨褛,慢慢地打开了门。门外即没有人影,也没有人声,只有袅袅的浓雾和山野特有的泥土芬芳。他正想关拢门,突然,有只毛茸茸的手抚摸着他赤裸的脚面,他吓得一低头,一只小皱猴正轻轻触摸他的脚面。
他惊喜地蹲下身去,抱起了小皱猴在嘴边吻了吻:“小东西!陶气被妈妈赶出来了,大清早就来敲门,是不是想到我这儿避难吗?”
那小东西依偎在亚伟的臂弯里,好像听懂他的话似的。伸出舌头轻吻着他的面颊、鼻子、下吧、和嘴唇,亚伟被它吻的痒痒的,他情不自禁地拥紧了小皱猴。那小东西仍不安分,友善地搂住他的头,伸出前爪轻抚他的鼻子、眼睛、面颊和头发。
亚伟乐不可支了:“早晨就遇到猴子的亲吻令人开心,佛门净地猴子都那么善良令人诧异!”
忽然,有几只大猴子从浓雾中跑来了,它们围着亚伟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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