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慰日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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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想想他的好都忘掉
中部
2001年1月23日
今天是大年三十,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全家坐在一起,一起吃菜,一起喝酒,一起谈论天地。可是,我的家却冷冷清清,不像过年,甚至不像过日子。
妈妈和爸爸已经在一个月前判决离婚,我判跟妈妈生活,留给妈妈的还有这栋我们住的房子,以及二十万块钱。
放寒假回来,我去看过爸爸一次。爸爸住在他的工厂,是小镇的另一头。爸爸问我,为什么不跟他而跟妈妈。我说,妈妈比你更需要我。我看到一个女子走进屋来。爸爸说,王阿姨。我跟她打个招呼,她向我点点头。爸爸的眼神使我知道她不仅仅是王阿姨。爸爸说,从此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妈妈。我说,爸爸,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就急急地走出他的家。把眼泪摔在他的门坎上。
往年摆三双筷子的,今年少用一双。往年的三个酒杯,也可以省一个。菜却不敢疏忽,毕竟一年只有一个除夕。我和妈妈忙了一天,又是买菜,又是煮菜。
坐在桌子上,总觉得空了一个位子,就空在自己旁边。
“妈!我敬你!”我举起杯子,对妈妈说。酒杯里是红红的葡萄酒,红的像血。
“嗯。雨,妈妈也敬你!”妈妈端起酒杯,脸色凝重。不知此时,她的心里想些什么。
“妈,祝你一年比一年好,年年漂亮!”
年轻时的妈妈是漂亮的,十里八村都很出名,八村十里的小伙子找一个借口就跑来看妈妈。可是,妈妈最终看上了爸爸,只是因为爸爸长的帅气,虽然爸爸家里是当时全村最穷的,还有三个哥哥没有娶妻,爸爸比妈妈大了五岁。那也许是爱情。爱情虽然号称是最永恒的,爱情也可以变,就不再永恒。不过,不知道爱情因何而变。
“雨,妈妈祝你年年进步,学习好,身体好!”
妈妈最关心的是我的身体,是我的学习,是我的喜怒哀乐,是我的一切。不管我长多大,十八岁也好,二十岁也好,四十、五十岁,都和那个戴着肚兜的小女孩一样,永远不能离开她的怀抱,永远不想离开她的怀抱。妈,我长大了,我有思想了,我会渐渐成熟的。不过,妈,我不想离开你,永远不想。无论海角天涯,我的心永远守候在你的身边。依偎着你,伴随着你。
喝下了整杯的酒,就一口气。我一年只喝一次酒,每年都是这个时候。每次只喝葡萄酒。每次,都觉得葡萄酒不是酒而是蜜是糖。可是,今年我才觉得它是酒,有冲头的酒,有余劲的酒,呛鼻的酒,辣喉的酒,心都被它弄疼了。
妈妈夹个鸡腿放在我的碗里。从小到大,鸡腿被我包了下来。不管是妈妈,还是爸爸,吃鸡时第一件事就是夹一个鸡腿给我。另一个鸡腿,留着给我下顿吃。我说爸爸妈妈,你们总让我吃鸡腿,我同学说我都长成了鸡腿。鸡腿不好吗?很修长的。爸爸妈妈,有个成语是鹤立鸡群,鸡腿很不好听的。那你就是鹤了,鹤腿也修长,爸爸妈妈齐声说。
我夹了鱼头给妈妈。妈妈说,她喜欢吃鱼头。小的时候,吃鱼比较稀罕,每次吃鱼时,我都是吃鱼肉,爸爸吃鱼尾,妈妈吃鱼头。鱼身子中间的那段肥肉才是最好吃的,爸爸妈妈把最好的给了我,还说他们喜欢吃鱼头鱼尾。现在,人家吃鱼吃腻了,觉得鱼头或者鱼尾最好吃,可是,我不喜欢吃。我就把鱼头给妈妈吃。十年后的鱼头还跟十年前的鱼头一样,不知道妈妈吃的感觉是不是相同。
放肆着吃了一阵子,桌上的那八个菜还是山富水肥,还没有吃去一小部分。心情也一下子变坏了。我放下筷子,说妈我不吃了。那就吃点饭吧。也不用了,吃饱了,妈,你多吃。妈妈把筷子伸到碗里,夹了夹,又放回桌上。我也吃饱了,妈说。
妈妈把剩菜放到冰箱里,把空碗拿到厨房去洗。“妈,我帮你洗。”“不用了,你看电视吧。”除夕的晚上,妈妈从来不用我洗碗的,也不用爸爸洗。爸爸陪我看电视,陪我说话。等妈妈洗了碗来,三个人坐在一张大沙发上,爸爸妈妈各坐一头,我坐中间,一只手放一人的肩上,看中央台联欢晚会。
满屋子的笑,满屋子的喜,满屋子的乐。
如今,只剩下满屋子忧伤的记忆。
爸爸此时在做什么呢?也是在看晚会吗?
“雨,你明天穿什么衣服呢?”妈妈站了起来。
“妈,明天再拿吧,你再看会。”
“我还是帮你准备衣服吧,我累了,想睡。”
“那你就去睡。衣服我自己拿。”
妈妈去了卧室,灯亮了好一会儿,就熄了。
我一个人看电视。后来,一个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什么时候,妈妈把我抱到床上去的。
从旧年走到新年里,不知我在做什么梦。
2001年1月24日
被清早的第一个电话吵醒。
我揉揉眼,电话响了半天,才接。也许,迟一秒,这第一个电话就接不到了。
“是谁呀?”我还没有清醒,打着哈欠。
“是我!”
我立即听出他的声音来了。志成。这么早就打电话来给我。没想到,新年的第一个电话竟然是他打的。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我家的电话呢?
“社长!”
“别叫我社长好不好?太生份了。小雨,新年快乐!”
“谢谢!”我懒懒地答他,“你也新年快乐!”
然后,他就在那头说个不停,一会是你昨天过的好吗?一会是看了春节联欢晚会了吗?一会是现在做什么呢?
“我在床上,还没起床。”
“那,我等下再打给你,不打扰你睡觉了。”
“好吧。”还算识相。等下再打,我等下出去了。才不管你打不打得通。
看窗外,微微有些亮光。妈妈在客厅和厨房里走来走去。
给他打个电话!
我突然想到了他。我的睡意立即就全被赶跑。
不容犹豫,一个个数字很快拨完。
如果打不通,我就不会再打了。一、二、三……九下,数到十下我就会放下。
那头,拿起了电话。
“放下!”我闪过这个念头,想做个不受伤的逃兵。
“谁呀?”熟悉到了骨子里的声音。和我一样懒洋洋地。
“是我,雨水雨。”我轻声地说。像不想惊醒他。
“哦!是你呀。你好吗?”那头的声音一下子变的轻快起来。
轻快?真的吗?会为我的电话而轻快?我好高兴。
“我很好。你现在做什么呢?”
“听你的电话。”
好幽默的回答。他一定是笑着说的吧。
“还有呢?”我像他的恋人一样娇声地,“起床了吗?”
“没有。”
“好懒!”
“那你呢?”
“也没有起床。”
“还说我。懒婆娘。”
懒婆娘?这是对自己婆娘说的话吧?我好舒服,好喜欢。
“去!你才是懒汉呢。新年了,我想对你说新年快乐!”
“谢谢!我也祝你新年快乐!还有漂亮、开心、顺心!”
他一下子说了好多。好甜的嘴巴。这么自然地跟我说话,这么轻松地跟我说话,还是第一次吧。
后来,跟他聊了一会。直到他说,我要起床了。我说,我也要起床了。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电话。
我才不会马上起床。
我躺要被窝,细细地回忆刚才的一幕,每一句话,和他温柔的声音。
我笑了。我好开心。
我竟然和他躺在被窝里聊天(羞!他躺他的被窝,我躺我的被窝)。而我还没有穿衣服,一丝不挂地。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一只手就搁在乳房上。就像他的手搁在那里一样。忘了把听筒放到乳房上,他的气息就可以传过来。摸摸下身,呀,湿的好厉害,像做了一场春梦。
我想像着他的吻,从唇上、乳上一路吻下去。我沉醉在他的吻和他紧紧贴着的裸着的身子里。
第六章
2001年1月29日
这几天都在走亲戚,就住在亲戚家。外婆家、阿姨家、姑妈家。虽然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毕竟还是他的女儿,爸爸的那些亲戚我还是要去拜年的。
我一点也不喜欢拜年,觉得没意思。不就是说几句祝福的话嘛,就要去住上一天,大吃几顿。特别是我小时候,很害羞,怕见人,怕跟人说话,最想过年,也最怯于过年,因为在新年第一天的那个早上,我必须给全院子的每一个大人拜年,好难为情的。
到今天,亲戚也走的差不多了。还有几户,我就不去了。
这几天,好想再打个电话给他。在亲戚家,不好意思打。回来可以打了,还是不好意思,给他打了电话才几天,怕他会想到我对他有意思。而且,不知道他在没在家里。如果他不在家,他妈妈接到的,我怎么应付呢?
不过,到今天,我没法不给他打电话,否则,我的日子太难过了。一秒一秒地算计着,这哪里在过日子,像绑在刑场上。嗯,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别忘了是新年。
我钻进被窝里,坐在床头给他打电话。
打通后,接电话的还真是他妈妈,问我找谁。
我怯怯地说:“我找忧忧。”
“你是谁呀?”
不知道他妈妈是不是对每个打给他电话的女孩子都这样问,还是因为她第一次听到我的声音。她问的这句话,更使我胆怯了。丑媳妇不敢见公婆,我好像在见婆婆一样。羞!什么婆婆!
“我是他同学。”
“好的,你等一下。”
我就听到那头高声在喊忧忧。
“喂,谁呀?”他的声音。
“是我。”
“噢,雨水雨呀。你好!”
“你好!”
“有事吗?”
“没事,想跟你聊聊。刚才在做什么呢?”
“洗澡。准备睡觉了。”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以后再聊。”我很失望,想放下电话。
“没关系,才洗了澡,头发没干,聊一会再睡吧。你呢?要睡了吧?”
“也要再等一会。你是在客厅里接电话吗?”
“不是。我卧室里有分机。”
“那……”
“放心,我妈妈那头挂了电话,不会偷听的。”他太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的心思。我脸红了。
“这几天玩的开心吗?”我边说边脱掉衣服。
“还可以。每天都是到亲戚家去,过两天,亲戚们都到我家来。”
“你喜欢走亲戚吗?”
“喜欢。平时难得去走动,只有这几天才能见面。你不喜欢吗?”
“不太喜欢,在一起好像没什么话说,他们总爱问我相同的话,问的我都烦了。”我脱下乳罩,放在床头。
“你是很特殊的女孩子,跟别人不同。”
“不好是不是?”我转一下身,把内裤也脱了,放在床头。
“不是!漂亮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与众不同,好显示自己独特的魅力。”
“我不是那样想的,并不想故意装出与众不同。我是真的不喜欢而已,就像我喜欢悲伤的歌,并不是为了装作悲伤使人同情。”
“我懂。”
“你懂就好。”
我把话筒贴在乳房上。十秒钟后拿开,听到他在说:“雨水雨,怎么不说话了?”
糟糕,漏过了他什么话呢?
“是的。”
“你怎么说是的而不说喜欢呢?那你最喜欢听谁的歌?”
噢,原来他是问我喜欢不喜欢听歌,一定是的,好在我很聪明。
“张宇的歌,苏永康的歌。”话筒贴过的地方,还麻酥酥的。
“你也喜欢张宇和苏永康的歌?”
“嗯。”
“我也是。”
“那太巧了!”
一点不巧,巧由人为。
“是巧。我还喜欢林忆莲的歌,那首〈至少还有你〉听过吗?”
“听过。”
“我喜欢那歌词。”
“歌词写的很好,很感人。你想听这首歌吗?我现在就放给你听好吗?你等一下,很快的。”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皱纹有了岁月的痕迹
直到肯定你是真的
直到失去力气
为了你我愿意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如果
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只是生命的奇迹
也许
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
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
你掌心的痣我总记得在哪里
我们好不容易
我们身不由己
我怕时间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雨水雨,好听吗?”
“……”
“雨水雨……”
一直到那头呼唤三次,我才轻嗯了一声。
“你在听吗?我以为你没听呢。”
“我一直在听。很好听。”
“你的声音有些哽咽,刚才哭了吗?”
“有一点点。”
“这首歌是很感人,我有时候也听哭。”
“是吗?那你哭的样子一定很难看。”
“你呢?你现在哭的样子好看吗?我倒真想看看漂亮的女生哭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那么漂亮,梨花带雨,还有那么美吗?”
“那你就来看呀。”我大胆地说了这句。充满挑逗。
我给他打了这么长的电话。不敢相信。还这么亲密。听了一首让我感动地哭过的歌。还挑逗了他。真有意思。真,幸福!
2001年1月30日
阿丽今天来看我。
放假回来后,我就好想见到阿丽,不过,给她打电话,她说要大年三十才能到家。这几天又在走亲戚,没办法去看她,没想到她就来了。
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