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财神搞笑写爱情:浆糊·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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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她的手深情地道了句:〃都到这份儿上了,我无路可逃,就依了你吧。〃
我们相遇一周年的时候,师爷赞助了我一大捧玫瑰花,是他大力吹捧过的一个花店免费提供的,我带着那束花和一枚从灯市口买的小钻戒前往朝阳门。
进了门第一句话:〃嫁我得了,都是熟张儿,回头嫁不出去再砸手里,多不值当啊!〃
她半掩房门,从门缝里接过花和戒指就把门关了,在里面喊:〃忒便宜了吧,你这个有半克拉吗?这么就想娶媳妇了?〃
我掏出一个从白云观求来的铜制弥乐佛说:〃还有呢。〃
她一开门,我把佛像给她看:〃这个估计一千克拉都有了。〃
我告诉她:〃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再不嫁更待何时啊,我这儿一早准备好了,大龄男青年,要模样有模样,要文化有文化,要婚房有婚房,最主要的是,这位男青年决定这辈子娶鸡随鸡、娶狗随狗。〃
〃别贫,就烦你这样的,要不是看在咱多年深厚感情的份上,你这号人我一早大鸡毛掸子哄将出去。〃
此时夕阳美景,人约黄昏,两颗假装苍老的心灵紧靠在二十八楼A座的窗台上,滋拉滋拉冒着电火花。她点头应许时,我实在是按捺不住心头的愉悦,吼了两嗓子〃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经过仔细筹划后,我们决定旅行结婚。
在网上贴完婚讯后,似乎全世界的闲人都在那一刹那涌到了台前,端详者有之,艳羡者有之,祝福者有之,狂砸不已者亦有之,我们才不管别人怎么想,最后夫妻俩合着回了一贴〃祝我们自己个儿白头偕老百姓永结同心〃后,就义无反顾地下网收拾行李去了。
那次,是我最后一次上网。
居委会大妈要了几颗喜糖,呲着没牙的嘴笑眯眯说:〃一路顺风,要注意计划生育啊〃。
她得回单位去办交接,到时候单位车送她去机场,她让我先把行李带过来,我们在机场碰头。
她从家出去的时候,让我把护身符带上,我没搭茬,直接揽将过来狂吻一口,道声:
〃去吧,机场见,不见不散。〃
〃恩,不见不散。〃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口,我拎上行李直奔机场。
一路上,看不尽的大路牌,数不清的老杨树,这些原本熟视无睹的景致在我眼中曼妙之极。
开到四元桥的时候,很不幸,我们的车出事了,被路上的薄冰搓了一下,整个车〃轰〃地飞天而起,估计在旁人眼里就是那些警匪片里的飞车特技。我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人随着车在空中翻了无数个滚儿,比坐过山车刺激,落地的一刹那,我才想起来忘了系安全带,于是我的大脑袋磕在了前挡风板上,顿时晕菜。迷蒙中,觉得一股热流从头顶向下流淌,热热的湿湿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醒了,眼前一片光海,乌泱乌泱的各色人等如潮水般朝着最亮的地方挺进,我属于爱凑热闹的人,也跟着毯儿哄,勇往直前。
第17节:与她重逢
走到一半才想起来今儿旅行结婚的事,赶紧四处张望,发现每个人神情肃然,身板儿挺直,我觉得有些怪异,皱着眉头硬着头皮往脚下看,好家伙,哥们儿竟然悬浮在半空中往前飘着,这才知道,刚才那场车祸使我当场歇菜。
也罢,即来之则安之,跟着蹭吧,继续前行。到了中转站的时候,那个叫孟婆的老太太如期出现在我们的眼帘,再接下去就是我拒绝喝汤的那一幕了。
孟婆说:〃很多人不喝汤是为了回去报仇的,你这种事也有过,但结局好象都不算太好。〃
我说:〃没关系,我这人没别的好,就是负责任,答应人家的事一定得办到。〃
孟老太太继续说:〃你现在回去投胎的话,就比她小了二十几岁,她会等你吗?这样值得吗?〃
我白了她一眼:〃看来你们真是在下面呆久了不了解行情,现在都是棒小伙儿傍老太太的,小三四张的都有,我这算什么。〃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我施施然回到了人间。
在通过一条极其黑暗的隧道之后,我的眼前又是一片光明。此时,一双巨手将我从隧道中拽将出来,用一种带着回音儿的声音说话:〃恭喜你啊,张太太,是个大胖儿子。〃
那,上面就是我前世的故事了。
现在对我来说,最艰巨的任务就是在世界上寻找她了。
我们的新家没装电话,老家已经拆迁,估计靠电话找她是没戏了,最可恨的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身处何方,这要万一生在了台湾,那何年何月才能与她重逢啊。
我眯着怕见光的小眼睛四处打探,终于在窗口的一隅看到了我期待已久的字样:积水潭医院。
哈哈,合着转半天又转回来了,从这儿回家估计打车都不出起步费。
可我怎么才能使她相信那就是我呢?我甚至还不会说话啊,迄今为止,我只能用哭声来表达吃喝拉撒的要求,这使我很羞涩,所以我尽量少哭。于是我那新妈就被所有人簇拥着夸道:〃张太太真是好福气,你儿子不哭不闹,性格随你,特恬静。〃
爱谁谁吧,我现在一门心思得出去找她,可实在是动弹不得,只能在无聊无知和空虚中虚度每一天。
过了些日子,我出院了。襁褓中的我好奇地观察着窗外的每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致,赫然发现,这才几天啊,北京怎么变得面目全非了,一没留神,三环旁边多了这么多高层。
我心里有点发毛,顺着车里的挂历看去,竟然已是一九九八年,也就是说我在那条隧道里虚度了整整一年,天那。
想到这儿,我眼框又湿了,我知道她等得好辛苦,心里念叨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很令人头疼的是,我那抹清泪被误认成某种讯息,我被新妈当场从襁褓中拽出来,检视我那块一尘不染的尿不湿。TMD,什么世道。
到了家,我欣喜地发现新家里有电脑,还有一个56K的白猫,这说明,我可以在熟练使用双手以后,凭一己之力去寻找她了。
想到这里,我双拳紧握,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一定要在最短时间内找回失去的春天。
七八个月有余,我已经能顺利地爬行,但还不足以爬到电脑桌上去,我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那桌子太高。
后来新妈见我爬的辛苦,就抱了我上桌,鼓励着:〃宝贝儿子,以后好好学习,长大了当个科学家〃。
我没搭理她,死命地按开关,经过数次不懈的努力与尝试后,我把机器打开了。
这时门铃响了,家里开了客人,新妈去开门,我继续操作。在她与客人寒喧的那几分钟内,我上了网,等他们发现时,每个人都惊呆了。
妈妈把我举得老高,笑着说:〃我儿子是个天才〃,她大概认为我是看了爸爸平时的操作才懂这东西的。
从这以后,我有很多机会接触电脑,终于在我满一岁的那天,趁他们不注意,我成功地down了一个ICQ下来。
我心中狂喊着:〃等我等我,我这就来了。〃
我成功地与她联系上了,虽然她不给我确认讯息,使我无法看到她的在线情况,但我不气馁,我孜孜不倦地给她发着消息,当然不会是以前那段往事的暗示,那会使她伤心,甚至恐惧,我不能这么做。
我尝试着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与前世的我性格差不多的人,事实上也无需伪装,我坚信,如果她第一次能爱上我,那第二次也不成问题。
终于在一个深夜,她给我回了一个MSG,当时我真的是欣喜若狂,要不是怕被爸妈听见,我真想大哭一场以示极度兴奋。
我们开始交谈了,她看上去变了许多,有种历遍红尘的感觉,那件事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她说她不想再嫁人了。
我百感交集。
我尝试着安慰她,鼓励她,但并未要求她开始新生活。
我说我想见她,她说不方便,我没再强求。但日子久了,我知道我们的感情在一天天加深。
有一天,新妈兴冲冲地过来捏我的脸蛋儿,她说:〃宝贝儿子,你帮妈妈赚了五千块钱,妈妈明天带你领奖。〃
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因为这是我唯一能见到她的机会。妈妈看我笑得开心,赏了我一个喜之郎果冻,撑得我半死。
晚上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明天去领奖,让她来看我,她答应了。
我坐在领奖台上,看着赞助商们一张张狰狞恐怖的脸庞,准备开始哭泣。看到我的脸涨得通红,妈妈把我抱过来安慰着,疼惜着。当听到喇叭里传出的刺耳声音时,我实在没忍住,哭了,哭得极伤心,台下的观众们先是一脸诧异,然后他们开始笑,笑得很开心,任凭我在妈妈的怀中挣扎抽泣。
第18节:在人群中寻找她
我试图在人群中寻找她,可是乱无头绪,人太多,我眼花缭乱。
有个很胖的四眼把我抱过去高高举在天上,我奋力挣扎,这时,一袭黑衣的她,出现在门旁,漠然扫视着云云众生。
我大喊大哭,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她没看我,只是在寻找着那个网络上的我有可能出现的形象。
人渐渐散了,她还没走,场内只剩下不到十个人,她终于看到我了,她朝我走过来了,越来越近,我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争气的眼泪顺腮直下。
她走到了我的面前,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
我想问她〃这么久以来,你过的好吗?〃
可话到嗓子眼儿里只剩下哽咽,她掏出纸巾来帮我擦鼻涕,使我有机会拉住她的手,我死死拽住那只手,想永远永远都不放开。
我把另外一只手臂张开,让她抱我,在得到妈妈的允许后,她把我抱起来了。
我把头埋着她的颈中继续抽泣,低声说〃我想你〃。
她把我的头扳起来,诧异地看着我,然后觉得自己大概是产生错觉了,我继续把嘴埋到她的耳边,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含含糊糊说〃终于回到你身边了〃。
这下她有些慌了,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只是一个劲儿抓住她的手不肯放。妈妈很奇怪,因为在这以前,我对陌生人一向是爱理不理的。
她凝视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用手在她的脸庞上疼惜地摩梭着。
妈妈这时被组委会和记者围住采访,无暇顾及这边的事,电脑旁只剩下我和她。
我指了指电脑,她把我抱过去了,我打开写字板打道:〃莲,我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她惊呆了,我运手如飞在键盘上敲着:〃你若曾是江南采莲的女子,我必是你皓腕下错过的那一朵。〃
她摇着头后退。
我继续打〃是我啊,咱们说过要不见不散的。〃
她几乎崩溃,呆在原地不动。
我死盯着她,她的眼框里瞬间渗满了泪,可她还是不敢靠近我。
我打道:〃过来抱抱我好么?〃
她慢慢地走近我,小心翼翼地摸着我的头颅,我把手臂张开,拥她入怀,这次她紧紧地抱着我,贴在她的心上,我能感觉到那里在剧烈跳动。我的手在她那滑满泪水的脸上和那头黑发上轻柔抚摸,我把她的手托到我的胸口,让她感觉我的心跳。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在我的脸上狂吻不已,直到被妈妈发现后喝止。
妈妈把我抢回怀抱,她魂不守舍站在原地。
我又哭又闹,还是被带走了,离开的那一刹那,她冲过来拽住我的手,哑着嗓子说了句:〃我等你,不见不散〃。
在迅速后退的视野中,我看到她慢慢地瘫软,颓坐在地上。
当她的影像差不多消失在走廊尽头时,我死命昂着头用心喊了句:
〃不见不散!〃
念珠儿
用罗汉果儿穿起来的念珠儿,中间拴了根红色丝线。年代久了,珠儿被手搓得精亮。数数,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粒。
清末,中秋。
北平,城北。
白莲教徒众跳着妖异的舞蹈,从鼓楼往西直门推进。被煽动的人群欢呼雀跃,高喊着〃把洋鬼子赶回去……〃
无数盏殷红的纸灯,迷蒙中看似一颗颗勾魂鬼火。天越来越黑。
教场口儿,一个细黄辫子的幼童手执烟火边跑边唱,不小心跌倒,爬起身拍拍土,想哭,被突然递来的一粒包装精美的糖果哄住,楞楞地看着眼前,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友好地微笑着,很慈爱地伸出手来抚摸小孩的脸颊,可他还是被惊吓了,大哭着逃走,转眼消失在人群里。
这个身着黑衣的女子,有一双碧蓝的眼眸,金发在斗蓬中若隐若现。她好奇地看着远去的白莲教众和逐渐散开的人群,信步走到街上闲逛。从草垛子上拽出一根冰糖葫芦,操着不太流利的汉语问:〃多少钱?〃
小贩被她吓傻了,她竟敢在白莲教徒还未散尽的当口出来现世?不管罢,一把抢回来,用脚把冰糖葫芦碾个稀烂,恨恨地骂:〃就算喂狗,也不卖给你。〃。
女子不太明白,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疑惑着:同是上帝的子民,何以恶语相向?
轻轻地把斗蓬的带子系好,在旧鼓楼大街踬躅前行。
她有些后悔,神学院毕业时,原本是可以留在巴黎的,现如今来华,生出这许多事端来,若不是还有本圣经可以慰籍心绪,也许早就回国了。
修女打算回教堂去,多事之秋,这片慌乱嘈杂的土地,只有那一处是净土。
没有马车,徒步向南,风渐急,一身寒意,她没发觉,不远的身后,有数双贪婪的眼。
京西,郊外。
身着劲装的官人骑着马往城里赶,马蹄扬起一阵轻烟。
烟尘过尽,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从戒台寺向东飞奔,跑得气喘嘘嘘,他要送念珠儿去广济寺。
方丈吩咐:〃这是百年的罗汉果儿串起的,每颗上都刻着不同的罗汉纹样,共一百零八颗,当中那颗佛头是老方丈的舍利,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路小心,不能有任何差池。〃
第19节:男女授受不亲
僧人唤作了因,终日沉溺在经书里,足不出寺,方丈派他下山,原是想锻炼他。只是他太瘦弱了啊,常人走五十里路只需大半天,他却走了整一天,入夜才到西四。
路旁有卖水的,马上要收摊了,僧人紧赶上去讨水喝,把那碗浑浊的水底一饮而尽,长舒了口气,拉起僧袍来擦嘴,四处张望一下,顺着广济寺的方向慢慢蹭。
兵马司胡同,僧人隐隐听到呼救之声,细听却又不知所云,举目望去,漆黑的胡同里有人撕打。僧人哪里管得许多,大步冲过去,大喝一声:〃怎么回事?〃
是黑衣修女,被几个无赖纠缠,若晚些,便遭了毒手,见有人来救,修女奋力挣扎,挣脱捆绑到一半的绳结,朝僧人飞奔。
为首的小痞定睛一看,原来是个白净瘦弱的僧人,顿时放下心来,使个眼色,几个人迅速扑上,将僧人和修女围在当中。
痞子叉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