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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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位是……”沈浪道:“在下沈浪。”幽灵宫主媚笑道:“公子一表堂堂,不想竟甘为奴才。”沈浪道:“佳人既甘为鬼,在下又何妨为奴。”幽灵宫主凝注着他,目光隔着轻纱,就像是雾中的箭,瞧了半晌,娇躯摇动,似乎摇摇欲倒。那少女赶紧扶起了她,凄然道:“不好,我家宫主的心病又犯了。”快活王皱眉道:“心病?”那少女轻叹道:“我家宫主一见到恶人,这心病就会发作。”快活王大笑道:“如此说来,本王与沈浪都是恶人了。”那少女眼睛瞪着沈浪,鼓着嘴道:“是他。”沈浪笑道:“过奖过奖。”那少女咬牙道:“你害我家宫主犯了病,你得赔。”沈浪道:“在下纵有回春妙手,只怕也难治佳人的心病。”那少女大声道:“你若不治好宫主的病,我可人就和你拼命。”她杏眼圆睁,银牙浅咬,当真是名副其实楚楚可人。快活王大笑道:“可人呀可人,我若与你家小姐同鸳帐,怎舍得教你叠被铺床。”可人的脸,飞红了起来,不依道:“嗯……原来王爷也是个恶人。‘’快活王笑道:“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可人眼波转动,道:“那么,我家宫主的病,说不定就是被王爷气出来的。”快活王大笑着一拍沈浪肩头,道:“便宜了你了。”可人道:“王爷既然素来怜香惜玉,眼看我家宫主这么可怜的模样,难道也不想个法子替她治治病么?”快活王道:“自然要治的。”幽灵宫主双手捧心,凄然道:“贱妾的病,只怕是治不好的了。”快活王道:“胡说,天下哪有治不好的病。”幽灵宫主道:“病虽易治,药却难求。”幽灵宫主柔声道:“王爷难道真愿意为贱妾求药么?”快活王道:“本王若为你求得药来,你又如何。”幽灵宫主垂首道:“王爷无论要贱妾怎么,贱妾无不从命。”炔活王乜眼笑道:“随便怎样?”幽灵宫主头垂得更低,道:“嗯……”快活王大笑道:“好,你只管说出药在哪里便是。”幽灵宫主道:“那药……便在王爷身上。”快活王道:“哦……”可人插口道:“药虽在王爷身上,却怕王爷舍不得。”快活王笑骂道:“小丫头,你怎敢将本王瞧得如此小气。”可人眼波一亮;道:“王爷真的舍得。”快活王笑道:“佳人若真化鬼,本王岂不断肠。”可人盈盈拜倒,道:“多谢王爷。”快活王道:“到底是什么药,你且说来听听。…可人眨了眨眼睛,道:“心病还需心药医,这句话王爷可知道?”快活王沉吟道:“心药?”可从嫣然笑道:“王爷只要将一颗心赐给我家宫主,宫主的病立刻就会好了。”快活王微微变色,仰天长笑道:“好丫头,原来便是想要本王的心。”可人道:“君王无戏言,王爷说出来的活,可不能不算。”快活王敞开胸襟笑道:“本王的心就在这里,只管来拿吧。”可人再拜,笑道:“王爷当真是大慈大悲,我家宫主的病好了,绝不会忘了王爷。”抽出一把匕首,便向快活王走过去。快活王突然厉喝一声,叱道:“且慢。”这一声厉叱,声如霹雳。可人身子一震,倒退几步,道:“王……王爷难道……难道也会食言反悔?”快活王道:“本王的心,只肯给天下之绝色,若要本王的心,需得你家宫主自己来取。”幽灵宫主道:“既是如此,贱妾从命。”快活王狂笑道:“你只管来吧。”语声未了,刀光已至胸膛。快活王竟真的动也不动。就在这时,突听一声暴喝,幽灵宫主人影倒飞出去,退出七丈,面前已站着瘦如竹竿般的黑衣人,正是独孤伤。可人惊呼道:“哎呀,快活王竟真的说话不算数了。”快活王微微笑道:“本王虽然答应,但别人不许,又当奈何?”幽灵宫主笑道:“王爷难道怕他?”快活王道:“本王若是死了,他饭碗也就破了,饭碗相关,本王也不能怪他。”幽灵鬼女瞧着独孤伤,道:“砍皱一池雁水,干卿底事?”独孤伤冷冷道:“某家也有些毛病,要吃你的心才能治好。”幽灵鬼女道:“真的么?”独孤伤道:“你若是真的,某家也是真的。”幽灵鬼女笑道:“我可没有你家王爷那么小气,你要就给你。”突然神手一扯,竟将胸前纱衣撕了开来,露出了白玉般的胸膛,柔软,丰满,在灯光下发着令人魂飞魄散。这一来快活王与沈浪俱都怔住了。
第三三章巧逢一故人
独孤伤面对着这足以今天下男子都情愿葬身其中的胸膛,呼吸己在不知不觉间急促起来,几乎已透不过气。幽灵宫主道:“来呀,来拿呀……你怕什么?”独孤伤喉结上下滚动,竟说不出话。幽灵宫主已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纤手将衣襟拉得更开,柔声道:“你摸摸看,我的心还在跳,我的胸膛也是暖和的……现在,这一切全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来拿?”独孤伤突然怒喝道:“你……你……”枪一般笔直站着的身子,突然摇动起来。幽灵宫主也银铃般笑道:“现在,随便什么人的心都对你没有用了。”独孤伤一掌劈出,幽灵宫主动也不动,但他手掌方自触及幽灵宫主的胸膛,身子已仰天跌倒下去。快活王真沉得住气,反而大笑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可人娇笑道:“是呀,他能瞧见我家宫主的胸膛,死了也算不冤枉了。”眼波一转,瞟了瞟快活王与沈浪,笑道:“你们也瞧见了这世上最美的胸膛,也可以死了。”快活王道:“不错,朝闻道,夕死而无憾矣。”幽灵宫主再次盈盈走上曲廊,走到快活王面前,柔声道:“现在,已没有人干涉王爷了,王爷可以将心赐给贱妾了么?”快活王笑道:“你连脸都不肯让本王瞧瞧,便想要本王的心,这岂非有些不公平?”幽灵宫主笑道:“王爷已瞧见了贱妾的身子,这还不够么……贱妾这样的身子,难道还不值王爷的区区一颗心么?”沈浪突然笑道:“你连身子都不惜被人瞧见,却不愿让人瞧见你的脸,这岂非怪事?莫非你的脸丑得不能见人?”幽灵宫主娇笑道:“你若想瞧我的脸,自己来瞧吧。”可人接着笑道:“只是瞧过后莫要晕倒。”沈浪大笑道:“衣香虽能杀死独孤伤,面纱中之迷香却未必杀得了沈浪……”笑声中手掌已到了幽灵官主面前。幽灵宫主竟未瞧见他是何时掠过来,如何掠过来的,大惊之下,身子流云般退下曲廊,退后一丈。沈浪大笑道:“你既让我瞧,为何又要逃?”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身形却已到了幽灵宫主面前,他身法虽快如闪电,但神情却仍是那么从容潇洒。可人在一旁瞧着,面色已变了,再也笑不出。快活王手捋长髯,笑道:“手下留情些,莫要伤了她的香肌玉肤,花容月貌。”沈浪笑道:“你瞧王爷多么怜香惜玉,到此刻还一心体贴着你。”笑语中,他双手已飘飘拍出了四十掌,他一共只说了二十字,却挥出四十掌,掌势之急,当真急如闪电,但见掌影漫天,如落英缤纷,以快活王的眼力,竟也未能瞧出他招式的变化。幽灵鬼女笑道:“体贴的男人,女子最是欢喜,你为何不也学学王爷?”笑语声中,她居然也将沈浪的四十掌全都避了开去,身法之轻灵迅急,变化之奇诡繁复,竟也令人目不暇给,快活王实也未想到这看来弱不禁风的少女,除了一手鬼神不测,无形无影的使毒功夫外,武功竟也如此高妙。他瞧了半晌,竟也不禁为之耸然动容。但幽灵鬼女虽能避开沈浪的四十掌,身法虽仍是那么美妙,明眼人却一望而知她实已尽了全力。沈浪四十掌挥出后,却似乎只不过是略为尝试而已,还不知有多少妙着留在后面。幽灵宫主的武功虽高,别人犹能窥其全豹,沈浪的武功却如浩瀚烟波,广不见边深不见底。可人咬着嘴唇,大声道:“好男不和女斗,和女人打架的男人,可真没出息。”过了半晌,跳脚又道:“姓沈的,你听见了么……哎呀,王爷,你瞧他竟想摸我家宫主的胸口,你说他要不要脸?”快活王笑道:“若是本王,也想摸的。”可人瞪大眼睛,大声道:“哎呀,王爷,你……你难道不吃醋?”快活王微笑道:“你若想故意扰乱沈浪,那你就错了,纵有五百个人在他身旁打锣打鼓,他若想听不见,还是可以听不见的。”可人道:“哼,装聋作哑,算什么本事?”快活王大笑道:“装聋作哑,正是对付女人的最好本事。”可人跺脚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会一鼻孔出气,欺负女孩子。”她指乎划脚,又跳又叫,袖中却有七道银丝无息地飞了出来,闪电般直取沈浪的后背。其实,可人自然也知道这暗器是伤不了沈浪的,她是想以此扰乱沈浪的心神,拖延沈浪的掌势。沈浪纵能避开这无声无息,歹毒绝伦的“游魂丝”,至少也得要分心,分手,那幽灵宫主就有了可乘之机。银丝一闪,沈浪攻向幽灵宫主的右掌,已向后挥出,流云般的长袖,也随之洒了出来。他自然只能暂缓伤人,先求自保,但前胸空门已露出,这正是幽灵宫主的第一个机会,她怎会放过。银丝闪动,袍袖挥展……也就在这同一刹那间,幽灵宫主一只纤纤玉手,已到了沈浪心口。鬼爪抓心,那一只兰花般的纤纤玉手,已变成了追魂夺命的利刃。这时,沈浪若要避开这一抓,就避不过背后的“游魂丝”,可人已不禁拍掌娇笑,道:“这颗心的滋味不知如何?我可得要尝一尝。”哪知就在这时,沈浪的身子突然平空向旁移开半尺,竟全不管身后的“游魂丝”,击出的手掌,突然向内一挟,竟将幽灵宫主那只纤纤玉手挟在肋下,身子藉势一偏,已到了幽灵宫主身后。这样,他虽等于没有避开幽灵宫主这一抓,但幽灵宫主掌上狠毒的掌力,却完全无法施展出来。这时,他虽也等于没有避开“游魂丝”,但却以幽灵宫王的身子,替他作了盾牌,“游魂丝”更不能伤得了他。这正是妙绝天下的招式,这正是出人意外的变化,要使出这样的变化,不但要有过人的武功,还得要有过人的机智。可人一句话未说寺,脸色已变了,大叫道:“宫主小心。”呼声中“幽灵宫主”被沈浪挟在肋下的那只手,已藉着手腕上的一点力量,将袍袖洒出,将银丝震退。她手臂虽被挟着不能动,但腕子却还是能动的,只可惜她这只手此刻已不能伤人,而必需先将银丝震落。这“游魂丝”本来是要伤沈浪的,这只手本来也是要伤沈浪的,但此刻,这只要伤沈浪的手,却击落了要伤沈浪的暗器。仔细想来,这真是这奇怪的变化。这种变化委实要令人有些啼笑皆非。而这迅急,奇怪之变化的每一个细微的关键,却都早已在沈浪计算之中,别人遇着危急时常会惊惶失措。但沈浪,他却能将最危急的情况变为有利于自己的情况,别人认为他已无力招架时,他却还能乘机反攻。这就是沈浪为什么会和别人都不同的缘故。江湖中高手纵多,但那些人最多也不过只是英雄。而沈浪……沈浪却是英雄与智者的混合。幽灵宫主挥袖击落了银丝,手腕一偏,指尖直点沈浪后背肋下“秉风”,“天宗”,“肩真”三处穴。哪知沈浪却早已料到这一着——沈浪本就故意要她腕子还能活动,否则她又怎能将暗器击落。此刻沈浪手臂轻轻一挟,幽灵宫主半边身子立刻就麻痹,指尖虽已触及沈浪的穴,却是无力点下。幽灵宫主这才大惊失色,嘶声喝道:“你……你淫贼,你想将我怎样,放开我。”可人也在一旁大叫道:“不得了,来救人呀,沈浪抱住我家宫主要强*奸她了。”沈浪笑道:“既是如此,我少不得要先亲亲你的脸。”他右臂挟着幽灵宫主,左手已去掀她的面纱。幽灵宫主颤声道:“你敢瞧我的脸,我就要你死!”快活王拊掌笑道:“好!沈浪,你就要她咬死你吧。”他眼睛也在盯着沈浪的手,希望这只手炔将面纱掀开,他也是男人,他自然也着急想瞧瞧这张脸究竟是何模样。这张脸究竟是美?还是丑?幽灵宫主为什么宁可让人瞧见她的身子,也不愿被人瞧见她的脸,莫非,她这张脸也有什么机密不成?只见沈浪终于已着将面纱掀起了。面纱方自掀开一线,沈浪面色突然大变,就像是挨了一鞭子似的,身躯一震,连挟着的手臂竟也松开了。幽灵宫主已急箭般退出七尺,她身子前面立刻爆出一片粉红色的迷雾,奇迹般将她完全掩没。这变化更是出人意外,就连快活王也不禁耸然动容。只听粉红雾中幽灵宫主的语声道:“沈浪,你瞧过我的脸,你的眼珠子就是我的了,我迟早会来拿的……迟早会来拿的……”语声渐远,浓雾渐渐扩散,扩散……终于消失在园林问,幽灵宫主也随着奇迹般不见了。可人自然还没有溜得了。她眼珠子一转,居然银铃般娇笑起来。笑声中只见她身子乳燕般轻盈一转,肩上的轻纱,已随着她这轻轻一转被甩了下来,露出了莹玉般的香肩。那十六个手提宫灯而来的少女,本如石像般站在那里,此刻,却已都复活了,轻轻放下了纱灯,纤腰微转,甩落了肩上轻纱。她们苍白而死板的面目,此刻也泛起了笑容,那是淫荡而媚艳的笑容,眉梢眼角,充满了销魂的春意。接着,可人曼歌低唱,也没有人听得出她唱的究竟是什么,她只不过是一声声短促的,断续的呻吟。但这呻吟,却比世上所有的艳曲还要令人动心。歌声销魂,舞姿更销魂。少女们身上的轻纱,已随着歌声一层层剥落,灯光,从地上瞧上来,已可将她们的修长而匀称的玉腿,照得纤毫毕现。她们的舞姿散漫,已不再是“舞”,已只是一种原始的,断续的,不成节奏的简单动作。但这动作,也正比世上最佳艳舞还要令人销魂。这一切变化来得好快,片刻,这里是鬼气森森的战场,此刻却已变成活色生香的销魂窟,温柔乡了。只要是男人,只要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听到这呻吟,瞧见这舞姿,若不动心,就必定是生理有了毛病。那么,沈浪此刻就像是有了毛病。他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梦呓般喃喃道:“怎会是她……怎会是她?”快活王显然是想听听他在说什么,但他的语声却全都被那些少女的销魂呻吟所掩没。呻吟声越来越销魂,舞姿也越来越急迫。少女们额上已泛出了汗珠,面上已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