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的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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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不太清楚,”他深思他说,“你是个难缠的女人,但我相信你总会乖乖听话的,也许我的方法不对。不管怎么说,我祖父已下令要我尊重你,要我在你耳边温柔细语,象个准新郎的模样。如果我们即将结婚,我想我们最好珍惜这个缘分善加利用,你以为呢?”
他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看到她退缩的样子,大笑起来:“宝贝,你好象发烧了呢!今晚的宴会你能参加吧?我七点来接你,你得先打扮好。祖父最讨厌等人,而且我们还要坐一段车。你生气的样子真象个吉普赛女郎,头发垂下,眼睛暗得象不见阳光的森林,”他嘲讽着说,“你看,你甚至能使我这种浪子变得这么有诗意!老实说,你这样子更能激起我的欲望,可惜我们尚未成婚。”’“哼!”珍妮气愤不已地说,“我不想再忍受了!出去吧,我不要听了!”
她背向他,怯懦地奔进卧室,还听到摩斯迪调侃的笑声。珍妮重甩上门,希望能把自己关人寂静中,她用两手掩住耳朵,希望能平息心中的狂跳。过了好久,她的女仆拿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有些责怪地望着她时,珍妮才想起摩斯迪送她的那件礼物。老实说,她真恨不得把那包东西撕碎以泄胸中的怒气。但是在莱玫夫人的瞪视下,她还得找个藉口掩饰自己的健忘。
不过,撕下包装纸,把衣服摊开时,珍妮都不由得惊叫了。她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精致的礼服:布料是绿色的,当光线照在上面时显出翠绿色,而衣服的皱沼里却反映出其他的颜色一一闪亮的光晕,不停地变化。她不懂,一块衣料怎能有这么多不同而细致的色调?
就是莱玫夫人一无表情的脸孔也因赞赏而动容了。她们把这件美丽闪亮的礼服平铺在床上仔细地欣赏赞叹着。
珍妮发现衣服的前襟很低,但是穿上它,会象个公主一样美丽。
这时莱玫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哦!我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衣服!珍妮,你一定会使其他女孩嫉妒死了!幸好你订婚了,否则我还得阻挡那些年轻的追求者呢!维特的眼光真好,为你设想得真周到呢!提到摩斯迪的名字,珍妮又从欣喜中回到现实。他为什么要送这件别致的礼服给我呢?他在哪里找到这件昂贵的衣服?嗯,她气愤地想,一定是他偷来的。也许是从黛莲女伯爵那儿偷来的,甚或是从皇后那几偷来的,这个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虽然如此,珍妮还是很想穿上它参加晚宴。
绿色的衣服,使她想起猫眼石。对,她暗自决定穿这件衣服,再佩戴艾老爷送她的猫眼石钻饰。“今晚就穿这一件,”珍妮大声说着,目视莱玫夫人小心翼翼地拿起衣裳。
“我去把衣服熨一下。”莱玫说,“你得先休息一会儿,珍妮,舞会很可能是通宵的。”
莱玫离开以后,房间里又只剩下珍妮一人了,她觉得异常烦躁不安。这一次,摩斯迪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艾老爷是用什么方法使他顽固的孙子屈服的?最奇怪的,是摩斯迪竟轻易地屈服了。这实在不象他。尤其他早已表明了讨厌和她结婚。想到他,她就生气!珍妮愤愤躲在床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适应这里的习惯,小睡片刻。
如果她知道,摩斯迪此刻也在想她,他的思绪和她一样愤怒激烈,一定非常惊奇吧!
摩斯迪回房后,本想洗澡,但他发现自己竟然非常想喝酒。他望着镜中的自己沉思地摸着下巴。他需要刮胡子了,虽然他宁愿这个样子,但他想到要面对祖父,忍受他另一番吩叨,他还是宁愿让步。也许今晚她看到他下巴光溜溜的,也会比较高兴吧!
想到珍妮,他的心情更恶劣。她这个狡猾的骗于抓住一切的机会报复他,他相信她言出必行、他把她从无知的小女孩心态解放出来,教导她享受性生活……而她竟立刻背叛他,转从更多人那儿寻求快乐……而她竟然傻得去绑架她。摩斯迪走向橱柜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三大口。
自从他遇见珍妮以后,一切就都不对劲了。他知道并非她的错。第一,他应该坚决远离她;第二,他不应该把她带回来,其实要摆脱追他的人并不难……他自己也做得到,带着她反而拖慢他的速度。而且他又知道回家以后,祖父一定会发现。反正最糟的是,他根本不该和珍妮有任何瓜葛。
摩斯迪咒骂着,把提着热水桶的小女佣吓一跳。她摇摇头离开时小心地把门关上;真是一团糟!摩斯迪想着。
他带着毕吉姆需要的情报,尽快从墨西哥城赶回来,化装成美国大贩牛商的吉姆今晚也会参加施迪凯的宴会;迪凯是哲西的儿了,也是他童年时代的老友。迪凯是个狂热的华瑞兹支持者,也是华瑞兹党的革命份子。他最近刚从圣法兰西斯科回来,着手安排这次会面。他在离开前曾告诉斯迪,毕吉姆将托付他另一项任务。而现在他该怎么为?
“我祖父象管小孩一样管着我,他甚至替我安排了一桩婚事。”这想法使他火冒三丈。事实上,再辩也没有用了……在这种工作中。象摩斯迪一样的人理应用各种手段达成任务。但是造成这种情况的主因是他犯了一个愚蠢、重大的错误。幸好他已带回他们急需的资料,没有他,他们也能展开行动配合所有的计划。
虽然心中又恼又气,但想到黛莲发现他失踪时娇嗔的模样,斯迪不禁笑起来。当她发现那件在巴黎新制的礼服也同时失踪时,娇嗔就会变成气恼了。那是一个英国贵族送她的礼物。嗯,黛莲现在一定已歇斯底里地狂叫起来。
她真是个泼妇,尤其在床上的时候!她真是贪得无厌啊!
不是噘嘴、乞求、抓人,就是不停地用各种话骂着叫着。
可是,过不久他就发现自己对她的需求怒骂感到厌烦,因此偷取她的新衣服以资报复。也许她以后选男友时会谨慎一点,她丈夫还应感谢他呢!
想到黛莲的丈夫,摩斯凯又皱眉了。这时乔安娜提了那桶热水回来,并且站在旁边准备服侍他洗澡……这是艾家单身厢房中的老习惯。嘶迪想,这种体恤年轻男于正常生理需要的规矩是值得赞赏的,但是其他的规定就不见得了。他的祖父还活在一个封闭自足的旧世界里,不管成人与否,他的孙子还是他的孙子,老爷的话就是法律。这是不可能的!他的祖父应该了解他不能待他如囚犯,象对那些犯错的工人一样囚禁他。
他的黑眉毛不觉纠结在一起,把乔安娜吓了一跳。斯迪开始更衣。把他肮脏的衣服丢给那女孩,她一边捡、一边轻笑着。
斯迪心不在焉地想到逃走,他望了大门一眼,不禁耸耸肩,杰丽密必定还守在门外。高大沉默的杰丽密是他祖父的贴身侍卫,曾经耐心教他射击。杰丽密看守他就是一个证据,证明他祖父并不信任他;事实上艾富兰曾经告诉斯迪:“我的家人如果忘记他的荣誉,做出你这种行为都不值得原谅。”祖父愤怒轻蔑的声音使斯迪觉得自己象个初出茅庐的愚蠢少年。他的脸不禁红起来。
这次见面一开始气氛就很糟,艾富兰毫不留情地批评他,轻蔑和愤怒之色溢於言表。他要让斯迪明白,珍妮不答应婚事或斯迪不同意娶她、善待她的后果都是同样的可怕。
“老实说,她理当嫁给更高尚的人,”艾富兰鄙视他说,“可是因为你毁了她,只好由你来补偿,我相信我一直想灌输你的家庭观念和义务观念一定还在你心中留有蛛丝马迹!”
斯迪不得不勉强答应他会娶她,天知道他的姓是否真能带给她地位和尊敬!唯一重要的,只是以后的日子中,他并不想待在家里陪她。可是祖父好象看出他的心思,即又下了一道命令,要摩斯迪缴械。斯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四处张望着,只见杰丽密站在门口;来福枪的枪托抵在地板上。
他气愤极了,恨不得跳起来抢走他的枪,但是理智使他及时住手,他开始明了了两件事……杰丽密会毫不犹豫地射伤他,他祖父也一样。而且,他喜欢杰丽密,童年时杰丽密仁慈耐性地对待他,他们象父于一样亲近,他不可能抢走杰丽密看守下的手枪。
摩斯迪心中的怒气几乎要爆发,他解下枪袋无言地递给他祖父。
“很好,现在……你发誓除非得到我的许可,绝不再佩带其他的武器。”
他的眼睛冒出愤怒的火焰挑衅地望着他祖父,拒绝承认:“我答应你娶那个女孩,并且尊重她。可是,你要求得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个小孩子,连枪都不准我带。”
“告诉你,维特,你的作为就象小孩子,让你在腰上系枪,等于如虎添翼;你乱开枪的行为更象只爱杀人的亡命之徒!你的生命充满许多机会,但你顽固的不愿学习,甚至不愿作个正人君子。而且你粗鲁地对待你诱骗来的纯洁女孩,置我们家的名声于不顾;甚至把她置最不堪、最不名誉的地位上、把她当成你的情妇来炫耀!你这不肖的孩子,你能要求我怎么对待你?”
他祖父劈头一阵痛骂,使斯迪气得脸色发白,但他静站着没有出声。顽强的自尊使他不顾辩解或抗议,而且他一开口必定会泻漏他的身分或“雇主”的身分。那是他祖父永远不会了解的。
“你发誓不再带手枪吧?”艾富兰又说了一遍。
“对不起,我不能说。”
斯迪注意到他祖父的手紧抓着马鞭,突然记起祖父过去定下许多的规矩,他的眼睛望着矗立在门口的杰丽密,小心地控制住他的怒气,尽量柔和耐心他说:“不管你怎么鄙视我,我都没有违抗你、或你的属下的意思。我想你也了解这点,可是我得告诉你……”他的声音有些冷硬了,“如果我要,我随时会下手偷、盗。抢任何我能到手的武器。”
艾富兰眯起的眼睛象片冰雹:“你傲慢又不负责,不管你同意与否,都得照我的话去做!”
斯迪冷笑一声:“祖父,你想怎样?把我扭送警方?还是把我关起来?抑或把我杀了?那样一来,我不就无法当新郎官了吗?”
“闭嘴,你这个不肖的孩子!”艾富兰生气得用马鞭敲椅背,慢而有力他说,“如果你再坚持下去,我会安排一个意外,使你右手残废,永远不能再用枪杀人……”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斯迪猛抽一口气,脸色象张白纸一样。
祖父真会做得这么绝吗?摩斯迪仍愤怒地不肯让步。
“你试试看,你最好把我杀了。”斯迪平板他说:“我不会让你动手的,你试试看!”
站在门口的杰丽密看着这对祖孙,心想他们的作风可真象。他希望,艾老爷这次不要真的动怒,艾富兰一旦任性鲁莽起来就糟了。
当然,杰丽密不知道,艾富兰瞪着他孙子的眼睛时。
好象看到她的女儿苏珊瞪着同样的蓝眼睛望着他;那时苏珊和她的情人私奔,艾富兰带着属下跋涉千里才捉到她,激动地要杀掉苏珊的情人。那时的苏珊就和她儿子现在的态度一样,毫不畏惧地望着他说:“如果你杀了凡尼,最好也把我杀掉。”然后她语气转柔他说,“他是我丈夫,我的生命,没有他,我的生命也结束了。”
望着她的眼睛,他心痛地发觉她己不属于他,而且她言出必行。他只有让她走。当她终于带着孩子回来时,他悲哀地看到,她的话果然是真的!她的生命结束了。
现在艾富兰自忖也许他是老了,或者软弱了。这是他唯一的孙子,就象苏珊是他唯一的孩子一样。维特一向很倔强,大胆行动而难以驯服。虽然他在孩提时受过许多鞭打,但他顽劣刚愎的个性到现在仍未尝稍改。是的,维特骄傲的自尊和他的脾气一样,死也不会改。
为了要掩饰自己不寻常的感情波澜,艾富兰拿着马靴猛敲地面,声音铿锵有如爆裂声。他又皱眉说:“如果你不愿意保证,从今以后我只好把你看作这里的囚犯。”他激烈地说:“我们会日夜看着你,以免你弄到另外的枪械;你也不准离开这里,直到我认可为止。”
“哦!在我蜜月期间,你们是否也会派人监视,看我是否履行丈夫的职责了?或者看我是否把害羞的新娘搂进怀里,伤害她可怜,无知的心灵?”
艾富兰虽然气愤不已,仍然迅速地站起身忿然地说:
“在我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你最好收敛点;学习克制你那无礼的态度,也许这样你才会记得我还是一家之主。”他的手臂熟练地举起来,朝他孙子的胸部用力抽了两鞭,血从他薄棉的花纹衬衫里渗出来。
斯迪对这突如其来的惩罚早有心理准备,但是骄做使他不想逃也毫不畏惧。他紧抿着唇,手臂垂在两侧。双拳紧握,视线也没有离开他祖父的脸。
艾富兰冷然一笑:“我是要提醒你,好好改变你的态度吧!而且,我还要提醒你,无论是私下或公开,你都应该尊敬你的未婚妻,并且体谅她。我不会监视你们的婚姻生活。但我相信除非她心甘情愿;否则你粗俗的态度不会使她轻易屈服的!一个男子汉不应强暴自己的妻子吧,或许你根本没有能力让女人心甘情愿的与你燕好?”
艾富兰的话比他的鞭子更伤人,斯迪仍然静默不语。
他感到全身肌肉绷紧了,到底还要忍受多久?看情形他祖父是不会甘休的:“好吧,既然如此,我发誓婚礼举行前绝不溜走,这总可以吧?”
虽然斯迪又怒又恼,但他开始觉得很可笑。他,一个重视自由与独立甚于一切的男人,却会如此温驯地站在这里听凭一个老人的责罚辱骂:“我为什么要从我美丽的新娘身旁逃走?”他耸耸肩,“她的魅力很吸引人呀、我不可能不想和她上床。”
艾富兰的眼睛眨了一下:“珍妮的确让我吃惊,你的眼光很不错,她不仅美丽,而且讨人喜欢。”艾富兰说。“你换身衣服,去见你的未婚妻吧!”
斯迪行礼准备告辞,他祖父又叫住他:“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把那个女孩带来这里?你行事一向谨慎,不该如此莽撞,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是爱上她了吗?”
斯迪没想到有此一问;但仍木然他说:“我没想过。也许吧,这总比不喜欢她而要与她结婚好一点吧!’回到寝室,摩斯迪脱下衣服浸在澡盆中。想到杰丽密站守在门口,使他毫无行动的自由时,兴致就低落了下来;更糟的是,他还必须去见珍妮。为何她总使他发火?
今天下午,他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