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子放亮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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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蟀!”
李恩宠忍不住想笑,也插了一句:“妈咪帅不帅?”
“蟀!”小新一回头,见到李恩宠,山止刻兴奋尖叫着扑上来,抱住她的大腿亲热喊:“喵咪——”
阿天、阿树一回头,和李恩宠正面对上,双方人马都吓傻了。
“怎麽是你们?!”她惊呼。阿树、阿天怎麽会出现在袭宅内?
“难道……你、你就是……小新的妈妈?”阿树、阿天比她更震惊。
自从上次在东区街头接奉袭日魄少爷的指令,将李恩宠摆摊卖的衣物全数送来袭家,他们心里隐约就觉得不寻常,後来还被调派来当小新小姐的“贴身保镳兼玩伴”,却万万没有想到全和这个在街头摆摊的小女子有关。
“那个……李小姐……以前如果有得罪,请你不要介意,我们只是跑腿办事的小弟而已,真的!”阿树非常识时务。
“你们为什麽会在这里?”李恩宠的震惊不亚於他们。阿树、阿天不是在街头收保护费的黑道分子吗?怎麽会出现在袭家,还陪小新玩?太诡异了!
“我们是龙衣帮下龙堂的人。”
她当然知道这个帮派,她以前摆摊的位置全是他们的地盘。但问题是,龙衣帮和黎家有什麽关系?
“代理帮主有令,现在龙堂的人不能再收取保护费,所以我和阿天的最新任务就被派来保护小新小姐的安全。”阿树说明道。
“代理帮主?”
“就是袭日魄少爷。”
“什麽?”袭日魄是有名的黑道组织龙衣帮的“代理帮主”?这是什麽跟什麽?!根本是完全无法联想的两件事。
“我们帮主正在养病,所以少爷现在代替帮主管事。”
“少爷?帮主?”
一下吸收太多讯息,让她有些头昏脑胀,但她还是很快抓出一条重要线索。她想起那次被一群黑衣男子蒙眼“绑”来看见的那个怪老头,和袭日魄眉宇之间颇为神似,莫非他就是……袭日魄的父亲?龙衣帮的帮主?
这太令人震惊了!
深呼吸,李恩宠定下心看了看四周走动的人,再仔细想想整个袭宅内的氛围,似乎又不觉得太奇怪。一切似乎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她太迟钝,没有及早发现而已。
“蟀蟀,喵咪,蟀蟀。”
小新摇晃李恩宠的手,强迫引起她的注意,急着想拉她一起分享她近期最热衷的新游戏——灌蟋蟀。
李恩宠被小新拉着一起蹲在一个小小的蟋蟀洞前。
“水水。”小新兴奋叫.阿树阿天立刻递上水,朝洞口猛灌,过了一会儿,另一个洞口有逃命的蟋蟀冒出头来。
“喵咪看,蟀蟀,啖咪看。”
小新在两个洞口之间尖叫着跑来跑去,好不忙碌,阿树阿天也被迫在两个洞口问追来追去。
李恩宠微笑看着无忧无虑的小新,心里却只担心一件事:袭家既是龙衣帮的大本营,那麽她该如何在不知会“龚家人”的情形下,将小新带出袭家呢?
袭日魄站在窗边抽菸,专注凝望着後院里追逐嬉闹的身影。
小朋友开心的尖叫、女孩银铃般的笑声,在袭家,都是陌生而突兀的存在,却异常勾起了他心底某种隐隐的渴望。他说不上来是什麽感觉,只知道自己的视线怎麽都无法自她们身上移开。
就像他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到“小虫”时一样。当时,他也是花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勉强告诉自己,这样纯真的笑声是不适合他的,也不该属於他。
他成长在黑道世家,看过太多拚拚杀杀,他随时都会是敌人锁定的头号目标,已经数不清他的童年到底被绑架过几次、到底被迫铤而走险过几次,他真的厌恶这样的生活,否则当年他也不会大学没念完就决定远走他乡,远离这块土地,也远离那段进出孤儿院时短暂有过的平静时光。
当然,也远离了有小恩宠当跟屁虫的岁月。
这次和她的重逢,是他意料外的事。刚开始,他打从心底排拒,自我保护的意识使他本能地像以前一样对她毒言毒语,他很想对她视而不见,却偏偏更加在意。
尤其在知道了她这几年所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之後,他更为此感到懊恼。懊恼什麽?他不确定,真的不确定。
这几天,他刻意避开她,强迫自己忙於处理帮内、公司的所有事务,只为厘清自己的思绪。他必须确定自己并不是因为同情、因为愧疚,所以才开始在意她。
经过多日没有见到她的结果,他不得不向自己承认,他是挂念她的——挂念她有没有吃饭、有没有再说着乱七八糟的梦话入睡、有没有再为了逃命当女蜘蛛人虽然明明知道她每天都很听话、乖乖进公司报到上班,他还是不放心她。
阵阵笑声传来,看着李恩宠抱着小新在花园穿梭,龚日魄的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了浅浅的笑。
这画面出现在袭家,真的很奇特。
敲门声响、打断了袭日魄的思绪,他微皱起眉,似乎不满被打扰。
“进来。”
一名手下进入,恭敬道:“少爷,帮主现在请您过去。”
“知道了。”缓缓熄掉菸蒂,他又看了窗外一眼,李恩宠和小新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消失在花丛间。
好不容易逮到带小新上厕所的机会,李恩宠终於找到可以避开阿树、阿天和黑衣保镳视线的方法。
在厕所内的另一侧墙,有扇大窗,绝对容得下她和小新两人同时通过。
“小新,等一下妈咪背你出去,你要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妈咪,嘴巴也要闭得紧紧的、紧紧的,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知不知道?”一边帮小新穿裤子,李恩宠小声地再三叮咛。
“知道,像‘喵咪’说,见到‘打地’要紧紧抱腿,抱‘打地’腿。”小新也学她故意压低声音。
“对,要紧紧抱住。”李恩宠笑了,不由得想像袭日魄被小鬼头抱住大腿的样子。“小新那时候真的有很紧很紧地抱着‘打地’的腿吗?”
“嗯,紧。”
“那等一下也要很紧很紧地抱住妈咪哦!”
“好,紧。”李恩宠轻轻打开窗户,太好了,没铁窗!她向外探头,更赞,没人!她背起小新,踮脚爬上窗,小新紧紧攀着她的脖子,两条小胖腿环在她腰际。
顺利爬出厕所後,她背着小新迅速绕过後院,走向偏侧人烟较少的外墙。墙太高,她构不到顶,只好决定先爬上最靠近墙的一棵大树,再跨上墙头。
“小新,眼睛放亮点,有人来要告诉妈咪哦。”上树前,她必须找个帮手帮她监视四周动静。
“好,放亮。”小新睁大眼,很有参与感。
一分钟後,李恩宠随即发现背个小孩爬树,实在不是人干的苦差事。
“喵咪,手酸。”
“再忍耐一下。”她的手也很酸啊,卡在半树腰不上不下,也很痛苦。
她明明有惧高症,为什麽老是非当蜘蛛女不可?!她上辈子不知道欠了韩恩爱母女多少,这辈子要这样做苦力还债,唉。
“你在做什麽?”
冷不防,脚底下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李恩宠吓到,脚一空、手一松,整个身体瞬间往下坠落——
一个人在性命交关的危急时刻,脑袋里会想些什麽?
除了庆幸今天也不是穿裙子之外,还会在意什麽?
只有一件事——她背上的小新,绝对会被压成“新疆小肉饼”!
第9章
面对淩空飞来的两个人,敖正斯反射性伸手接住最先“投怀送抱”的肉饼小新。
李恩笼一屁股直接摔在地上,痛得她唉唉叫。敖正斯抱着小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很好心地伸手拉她。
“你还好吧?有没有摔伤?”
“不死也半条命了。”她扶着他的手臂吃力地站起,屁股剧痛无比。
“阿斯?”
袭日魄的声音冷冷插进来。他正要去袭南天房里,远远地即看见屋外似乎有李恩笼爬树的身影,不太确定.所以特地先踅过来,没想到会看见她和敖正斯在一起。
“你们在做什麽?”他定定盯着李恩宠的手。
顺着他的视线,李恩宠这才发现自己还扶着男子的手臂,连忙像触电般急急跳开。“我不认识他!真的!我摔了一跤,他扶我一把,就这样而已,我平常不会随便乱摸男人的,我保证!”她再三强调,急急向袭日魄解释和保证。
敖正斯清澈的眼睛看看李恩宠,再看看袭日魄,斯文俊朗的脸上流露一抹会意的笑。他沈稳解释着:“我一进门,正要去找你和帮主,就看见她背着孩子从屋里爬窗出来,有些奇怪,一路跟过来,刚好看到她们在爬树,觉得很危险,所以开口叫她们,没想到会害她们从树上摔下来,全是我的错。”
“爬树?”袭日魄打量了这棵靠近墙边的大树,推测出她原本的意图,立刻沈下脸。“你是‘逃命’惯了,所以进出习惯不走‘正路’吗?”
她到底想摔几次才甘愿?
“因为……那个……”她说不出口是韩恩爱叫她来“偷抱”小孩出去的,只好生硬地拗道:“小新说她想回家,可是你们家好大,我想说走这里出去比较近……”
袭日魄没有戳破她的谎言,只是炯炯眸光已经明白告诉她:我知道你在说谎。
李恩宠心虚,怕被袭日魄责骂,只好赶紧转向敖正斯。“谢谢你接住小新。谢谢!来,小新,妈咪抱。”
李恩宠才刚接过小新,小新即刻挣脱,回身死命抱住敖正斯的大腿。
“打地。”
“小新,不要捣蛋。”
“打地、打地。”小新坚持紧抱住敖正斯。
“我之前是教你要抱大腿,但你也不能半路乱认爹啊!”
李恩宠想强行拉开小新,无奈小新说什麽都不肯松手,反而还指着敖正斯的脸,大叫:“打地!”
“呵呵,没想到小鬼还满黏你的嘛!”李恩宠尴尬地笑。
“是啊,怎麽会这样?我向来没什麽小孩缘的。”敖正斯抱起小新,和她四眼相对,也觉得意外亲切。
“这样才不枉费你这麽快赶回来,总算值得。”袭日魄似笑非笑道。
“什麽意思?”敖正斯不解。他在美国同时接到袭日魄和袭南天分别捎来的讯息,希望他立刻回台湾确认一件事,他觉得意外也很不寻常,便立刻放下手边的工作赶了回来。
“‘她’就是你这次回来主要该确认的事。”袭日魄指着小新,正色道:“她是小爱的孩子。”
“小爱?”敖正斯脸色乍变,转而专注打量小新的脸,口气变得急切。“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小新答得很有精神。每个人都爱问她这个问题,她很会答的!
“小爱现在人在哪里?”敖正斯急问,和袭日魄的视线同时转向李恩宠。
“我……”李恩宠被吓到,不懂话题为什麽会转到这里。“我不知道……”
“你应该是要抱小新去给她的吧?怎麽可能不知道?”袭日魄道。
“那个……我不能说啦。”
“我已经找她六年了,拜托请告诉我她在哪里,可以吗?”
敖正斯的反应激烈起来,眼底有着浓浓的渴望与情感,让李恩宠有些感动,她突然发现,眼前这个抱着小新、外表斯文俊朗的男子,五官轮廓竟然和小新有九分相像,是错觉吗?
“他才是当年真正和小爱交往的人,这样你该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吧?”袭日魄的话间接解开了她心里的疑惑。
“他?!”李恩宠讶异至极,内心在动摇。
她看得出这个男人渴望知道小爱姊的下落,也相信袭日魄不会骗她,可是小爱姊曾再三交代不能透露她的行踪,这……令她好为难。
“我答应了小爱姊不能说……”
袭日魄和敖正斯交换有默契的眼神,有力的臂膀随即搭上她的肩头,带着她住主屋走,像是在谈一笔轻松的生意般,胸有成足。“如果你提供小爱的消息,我可以让你抵扣欠我的钱,一百万,很划算吧。”
“可是,我不能为钱出卖小爱姊……”其实好心动,她要赚多久才能赚到一百万呀。
“一百三十万。”
“不行啦!小爱姊会杀了我……”口水快流出来了,好诱人的数字。
“一百五十万,再多没有了。”
“不行啦……”好薄弱的声音,如同她逐渐溃散的义气。
“一百三。”袭日魄微笑,开始减价。
“可是……”
“一百。”
“好啦好啦,这是姊给我的手机号码。”她火速从口袋里拿出小纸条,深怕机会一过就不会再回来。
“太好了,谢谢你。”敖正斯接过纸条,难掩欣喜。
结果,把小爱“出卖”的人不是袭日魄,也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李恩宠心情复杂,为钱背叛亲人的滋味并不好受,她真痛恨自己意志薄弱。
“小爱听见我的声音可能会躲,你能不能帮我约她出来?”敖正斯诚恳请托。
“我?!见鬼了,怎麽可能?!不行,我不干!”她已经为钱出卖义气了,不能再当欺骗人的帮凶。姊真的会杀了她!
“只要你愿意帮我,你开什麽条件我都答应,你想要多少?”
“哼,我不爱钱,别想再拿钱收买我。”
这次她坚定的意志绝对如同埃及金字塔,屹立数千年不倒!
敖正斯抱着正在揉眼打呵欠的小新,以眼神求助袭日魄,後者回应的眼神似在传递:需要我还你人情吗?
当然!敖正斯微微点头,只要是为小爱的事,他可以付出所有。
成交!
短短三秒,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以眼神达成共识。
袭日魄拿起电话,搭住李恩宠的肩,又谈起交易来。“只要你帮忙打个电话,我可以无条件答应你三个要求。”
“任……任何要求?”是幻听吧?哪有这麽好康的事?
“任何要求,只要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闻言,她坚定的意志如同意大利比萨斜塔,随时有倾倒的危机!
“不行。我不能骗小爱姊……”她把持住最後一丝骨气。
“我现在身边的位置是空的,你有没有兴趣报名?”
他给了强烈的暗示,李恩宠完全傻掉。她不相信这是袭日魄讲出来的话,谁来捏她一下,让她知道不是在做梦。
此时,”名手下前来提醒袭日魄。“少爷,帮主还在等你呢。”
“我知道。”他颔首道,扬起电话,转而对她下最後通牒。“时间有限,机会仅此一次,错过就没了。”
她坚定的意志如同被飞机撞毁的纽约双子星大厦,瞬间崩垮,灰飞烟灭。
她呆呆接过电话,拨通,和韩恩爱约好地方即刻见面,收线。
整个人还是呆傻的状态,她不相信自己真会做这种事,都是袭日魄害的,害她变成了“见色忘友”的女人!
她的骨气、她的义气。全都化成了空气。
“谢啦!”敖正斯难掩激动与热切。“我先开车过去,代我向帮主问候一声。改天我再来拜访。”
“记得把一百万汇进我户头。”之前花一百万抵债换来的消息,当然是要由最想得知韩恩爱下落的仁兄来买单。就算是亲兄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