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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空中小姐-第10部分

小说: 空中小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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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告诉他:她宁愿死掉算了,那时刻她为什么会告诉他,他并没有多为她着想,她对他有多信任?她真的生活得那么无奈么?他以为只是少女的一时的愁烦或冲动。他或许不了解她,勿略她的感受。她会去嗑药,她难道不是想自毁,难道她跟他这个中年人来往,不会是同样心态吗?排斥自己的少女献身给中年老师,难说不也是一种自毁倾向?   
他最初以为这些有过性经验美国来的华裔学生会很随便,到发觉她是第一次,着实令他吃惊。首先他几乎并不相信,后来又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不知道自己在她眼中会有多出色?他虽在纽约拿到学位,在中学教美术,由于英文能力,使他能争取到这个待偶还可以的暑期工作,也许他画得确实不错,但她不可能看上这一点。   
他不知道她跟他的来往算不算背叛她的男友,这边的人对西方那边的男女关系都不实际,幻觉多于实际的理解。她跟他来往也许不是最初的目的,可能是他自己的主动才发展出来。她的犹豫会来自对她男友的许诺吗?他不能小觑少年人彼此的信守,他相信中西方并无不同。   
她为男友口交来让他发泄,他乍听到时,竟把他震惊在当场,许久都不能平复。她很敏感,感受到他的嫉羡,竟然当场屈身来服务他。他为她感到屈辱。可能她们那边的人并没这么强烈的不认可。   
这边的人是以淫猥的出发点来看这种事,老以为西方女性好口交,他以为是从性电影带来的错认。可是当晚她告诉他,她们美国的同学以为这样是较安全的性行为,不会怀孕,较不易染上性病。   
她说她们学校里青少年男女交往,女孩被要求做口交有相当程度的普遍。他们都叫头借来一用,所谓的头就是指女孩子而言。女孩为了讨好男孩同时又不用担心怀孕。男孩一方则不仅求满足于性,更因此可夸耀同侪。   
“嗨!”   
有人来到座位边,呼唤他。原来凯茜又来了。   
“在想什么?到你面前都不知道?”   
“啊!”他浅笑着回答:   
“我一直在回想,在回忆我们的过去,十五、六年前的事情。”   
“哦!”凯茜仍旧扶住他肩膞。   
“有那么多好回想吗?”   
“言简意深,想也想不完。”   
他苦笑。   
“差不多再两个钟头就会到戴高乐机场,到时大家坐定,我应该可以过来再跟你叙一叙。”   
她转向他邻座的女孩子请询:   
“能不能跟您打个商量?”   
女孩脱下耳机望着凯茜,问道:   
“什么事啊?”   
“能不能待会下降前让您坐到后座机员的位子,和我对调。因为我和您邻座这位先生已经十六年没见面,我们原来是亲密的朋友。”   
“哦!你们是朋友,十六年都没见过面了?”   
女孩惊讶的重覆。   
“是。”   
两人同时点头。   
“好呀!为什么不可以?要不要我现在就换过去?”   
“谢谢你,不用现在!我现在还有事哩,到时我再来。”   
凯茜离开后。邻座女孩好奇的探询:   
“您跟她十六年一直都没再见过面?”   
“是的,足足十六年!”   
“你们原来是好朋友?”   
“男女朋友。”翟济深回答:   
“她原来还是我学生。”   
“真的吗?”   
女孩睁大眼睛。她母亲和男朋友也偏着头对着翟济深注视。   
“难怪,我们一见她来到您边上,就觉得你们是认识的。”   
“啊!”   
轮到翟济深睁眼吃惊了。   
“怎么会看得出来?”   
“那位空中小姐来到你边上的表情神色都透露出故事来了。”   
她母亲隔着座位抢着回答。   
翟济深只得继续苦笑,他打开始就注意她们三个,不想她们也同样注意他的举止。   
“一定是很长的一段故事?”   
女孩饶有兴味的推测。   
“故事本身原本并不长,可以说很短暂。”   
翟济深给了她结论。   
“多短暂?”   
邻座少女继续探究。   
“非常短,我们真正进入状况的来往,应该说:只不过两天一夜。”   
“才两天?”   
翟济深点头。   
“啊!多可惜,那么短暂的相处就分开了。”女孩喟叹。   
“那你们从此就没再见面,直到今天在飞机上。”   
她母亲也插进来问道。   
“是的,一上飞机乍见到她时,我认不出是她。原来是十五岁天真无忧的女学生,突然以三十岁的职业妇人姿态出现,我完全没想到会是她。穿着,打扮,甚至容貌体态都大不同了。”   
“唔!为什么会相聚两天就分手。从眼前看来,你们相知很深,彼此都显出曾有很深的感情似的。”   
“你这样觉得吗?”   
翟济深不由再瞄注她们一眼,邻座女孩也跟她母亲一道点头。做母亲的还跟她男友换了位子,这故事十足吸引她们。   
“是的,我们确实一下子就陷入情网,彼此都爱慕喜悦对方。可是却有甚大的阻碍和隔阂存在我们之间。凯茜那时才你女儿这么大,我则家中另有配偶。问题倒不是年龄、我的婚姻关系或是地域、文化的差异,那些问题都尚未浮现。况且那时候,我的婚姻在我跟她结识之前已维持困难,可以说濒于破裂。所以这些问题都还不是根本问题。”   
“那是什么原因使你们那么短暂就结束来往?”   
“其实在今天跟凯茜谈到话之前,我也不清楚,猜来猜去都不是。我一直在想她为什么那么急忙的要离开。我认为最大可能是她急于回到她原来的男朋友那里,其实并不是那样。十几年来我都错认了她,也错认了事实。刚才跟她谈话才知道,她本身有个情意结,那才是促使她断然离开,而且独自承受一切苦果的缘由。原来凯茜小时候,她父亲就丢下她们一家人跟女朋友跑了,使她们家里饱受创伤与艰难困苦。我们一交往,她了解清楚我的情况后,让她觉得她不能像他父亲女朋友那样再去催毁另一个家庭,于是立刻自动离开了。”   
“您说凯茜独自承受苦果。是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邻座女孩发掘出问题。   
“哦!是指我们一夜来往,凯茜回去后发现珠胎暗结,后来她生下那个女儿,现在也已十五岁了。”   
“啊!跟我一样大。”   
“她们母女也住在巴黎。”   
翟济深想像凯茜跟他的女儿会是眼前这女孩的模样吗?他相当喜欢这姣美女孩子。   
“凯茜一定很爱你。”   
翟济深望着她的妈咪,奇怪怎冒出这样的结论。   
“如果不是很爱你,凯茜不会怀着婴儿生下来,再抚育长大。”   
翟济深一时为她母亲的断语所错愕,没再说明。           
     
第十二章         
     
那是多长的期间,凯茜离开台湾到发觉有孕在身,历经整个学期直到婴儿出生。她到底是怎么度过来的,她如何应付种种情况,想像在家人及同学奇异鄙夷的眼光下,医护与金钱的双重需要,她是在怎样的环境下让婴儿生下来。   
邻座妇人一定是过来人,要不然怎能听到故事大概就作出那么武断的结论。只有历经那样困苦艰难的煎熬,才能体谅一个未成年少女在那种情况与环境下,得花多少力量与意志才能跋涉过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路途。   
翟济深想起林瑞枝说过的话:“男人只晓得想尽办法得到欲念的满足,之后所有的苦果都让女人来承担。”   
是吗?他难道不是想尽法子来满足自己的欲念与妄想,难道不曾一心想与豆蔻年华的美眉一圆心底里的幻梦。即使不那么明确,他想那时的他难道不是一到暑期文化传习班,见到那些妙龄少女心中就频生暗想,他不会不寄托幻梦成真,难说不曾想到后来真的会让他达到梦境。   
然而感情呢?翟济深爱凯茜吗,他爱那时的周佳妤吗?他当然是爱的,爱得如许之深。那是多久以前,那天夜里,还有在艺术公园的夜晚,他都曾如痴如癫地对周佳妤述说他爱她,那样的激情,那会是爱吗?那时他确是如此认定。   
他深知自己曾痛彻心肺地在暗中狂恋着她。尤其在认清自己已确然失去她时,更是绞心沥血地爱恋思慕,锥心裂骨地无日无夜地思念,思恋到嫉恨难平,愈到后来,他愈分不清到底还在爱恋她,还是恨恶地在咀咒她。那段期间,他丧魂失魄,形销骨立。   
然而时间终会枚平情感与激荡,让人逐渐站开来看淡与再评估事实,激荡不耐久待,热情也因时序推移被消弭遗忘。   
过份的激荡动情,反而使他事后看淡事件。现在的他再来讲爱啊,喜欢都是些近乎模棱的名词,虽不至于堕入两可的认定。但他已愈来愈迟钝于什么叫爱。爱情对他愈来愈陌生,少年时的激情已逐步消退失散。   
旁边女孩的母亲提醒他;凯茜爱他,一时之间他几乎已不再能领略那究竟指涉什么?只能体会自己的蒙懂浑沌,凯茜艰困辛涩的独自付出。   
翟济深当然知道凯茜喜欢他,但从来不能确定那会是爱,他也已不再知道什么是爱。历练愈多,他对自己付出的情感,也愈来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也不是不清楚,只是不再十分考虑,与人或者说是与女人相处的感情逐渐淡漠。   
现下他当然关注林瑞枝,那也是他目前唯有会关心的关系;不只是互益式的需要,他需要她的关注,不时的来往。他也会为她操心,她为事业或家庭焦灼忧烦时,也也一样感受到她的情绪,常会忍不住的讲她,怪她对人太好太宽大,怕她吃亏。   
日常生活间,更有了依赖,相聚与共的感情。约定时间她若未出现,他会生出抑制不住的操心,甚至担心惧怕。但他已许久不提爱这个字了。猛然让人提出来,他还真有陌生之感。他淡忘到这样的一个字眼竟然还可以跟他相连。   
光就这一点引申:翟济深可以分辨得出自己确已不如从前了,他感到十五年前,那时虽初脱年轻跃越,仍然多么容易让欲望与激情紧密结合起表达出来,应该说是自然无痕地自动冲激呈现而出。现在仿佛都迟钝了,或者说是更多犹豫,还似有若浓烈的烈酒开瓶露口经过一夜后,已因与空气接触变淡,变得无味。   
仿如业已穿越那些冲动,已经逾越那种阶段。有了经验,即会穿透过程,就已再也激荡不起来了。年龄与历练交互推演之下,人不会不同的,不说容貌外形的改变,心境更是会缓和平绥下来。欲望或情欲不再能像形成期活火山那么活跃,流岩烟雾气体四散喷洒涌喷。不是说感情或情欲消失遁形,而是宁愿抑蕴在体内里面。逐渐可以体会接触撞击的需求已没如生命前期那样的迫切。   
然而真正的情况也许并非如他所推衍设想,很可能由于前提或标的模糊,让他误以为感触与体内冲撞激化力量消弱老化。可能尚未至此地步,身体内徘徊生产的激素,并没造成这些明确的演化或颓敝。他目前的感叹,很可能出于体认的错置。其间最大的区别;乃根本上是在于没有诱因。   
然而渐进地体认使得他不得不同意身心事际上底差异,这样的体会让翟济深知道实情可不止于此类凭空猜疑揣测,他清楚实际上巳有所不同了。私底下自瞒式底自我慰藉,掩饰回护不了逐步洞悉领悟到的形体与内在底邅递改变。   
过去的他,事实已形同另一个人,那时他和周佳妤两人私下相处,他自觉并没让梗在胸中的障碍或忌讳,浮出表面来影响他。纵然是明显梗阻在面前的年龄与身份,他都刻意勿略,身处其中,他要自己相信并无实质底阻挂,他若有信心来相信,实际上当也影响不到他。   
他随着心情的激荡自然而然地向小情人示爱,欲望与情绪牵动下,在拥抱抚摩中冲动又不息地表示爱她。那时那个“爱”字是自然而必需冲撞而说出的字眼,非脱口而出不能表达他的激情与心底里的狂热。   
现在到了这时候,无论怎么想表示感激或欣赏林瑞枝,从来没让这个字上口过。应是己经不再有那一类的倾向或情绪,不仅是热情激荡消弭,也不单是时间淡化激动与情感,也不只是对象引不出那种突发又不确定的冲动。   
当然也许可说是身份地位已影响到他言行,让他谨慎地用词与表达。人生已过去大半,更让翟济深体认到的是;生理心理都没有那么青春激越,年青时的激情和冲动是逐步在收缩或消失。   
他想起米兰昆德拉或是曾任法国文化部长的莫内亚各的用词,“爱的能力在消失”,会是这样吗?他的激情热烈仍然一样可感触到,仍然像凋萎未息的火山在岩心底层燃烧,可感触而到流岩仍在内部鼓荡流动,只是不再并发,不在鼓涌激出。           
     
第十三章         
     
第二天淩晨,翟济深在旅馆床上醒转过来。发觉周佳妤不在床上,她已经起来了,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前往外望,屋外茫茫一片,云雾袅绕。   
他半欠着身子问她:   
“你睡过吗?怎么一晚都不睡?”   
她没即刻回答,手指点抹着窗玻璃,不时呵气翳窗。点画上圈圈又抹去。   
他奇怪这个女孩子怎能整晚不睡,他自己才在天已微霁的拂晓时分才睡去,也没睡多久,等于打个盹。前一夜几乎整夜两人都沉浸在欢爱与禁忌的追逐里,一宵似眠似醒相互纠缠,再加上药物的影响,她怎能整晚困也不困。   
“你一早就要赶回家去?”   
半天才反问。   
“是啊,用过早餐,我们就动身。好吗?”   
过了一宵,已是礼拜天的早晨,昨夜他没回去也没给家里电话,从来未有的事。这个暑假来传习营工作以来,每周末他都准时急着回去。昨夜他就说明过,今天一早,他一定得赶回家去。他考虑如何向陈玉贞解释,得编出个像样的故事,才能让人信服。   
“你说你已结婚要十年了。”   
“对啊!”他起来搂住她:   
“为什么一早要问这些,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   
她望着他,又加强覆述:   
“没什么不对。”   
“我们早点去用早餐,然后再到山里面走走,这个时候云山一片,旭日出来时会映照得天上的云彩片片澄红金黄。”   
他提出折衷的办法,希望讨好女孩子,又不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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