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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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情说,不是这么回事。要是合法的买卖,为什么你们这样神神秘秘的。
河马无可奈何地解释,说,要说起来,确实不完全合法,主要是剂量上。你也知道,现在得了癌症的患者,开出十支杜冷丁,只给自己留下六只止痛,那四支都得卖了,才能赚到医药费治病。买的人,不一定是止痛,很可能是药品依赖。你说这种买卖合法吗?他不合法。但是,不属于犯罪对吧?丁丙诺啡是国家标准镇定药,不是毒品,也不是非法药品,国家只是控制流向到需要病人,防止依赖性成瘾。我们做这个,当然是为了赚钱,即便查出,也不是犯罪,最多罚款而已。你到底怕什么呀?
温情说,我管账,从来就没有这种药品的进货和出货单子,你和温柔两个搞小账本,不是违法,瞒我干什么?
河马说,你那都是明帐,工商、税务、药检随时要查的,怎么能够在你那里入账,明摆着等人家来罚款嘛。好多种药都不入账的,你也知道。现在药房赚钱,有十家算十家,都卖电视广告上的药品,上哪里赚钱?还不都是玩猫儿腻,私下进药,逮住了算倒霉,接受罚款;逮不住就算赚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温情擤鼻涕,说,不许干了,咱们不干这行。违法的事情不能做。我是姐姐,你们必须听我的。
河马哭笑不得,说,我的姐姐……算了,跟你说不清楚……
温柔咬着嘴唇,在旁边狠瞪温情。
对了,吴姐垫付医药费是怎么回事,不是我们治病的钱是企业赞助吗?
河马说,企业赞助人家也不能放张支票由医院随便填吧?限额支票五万元,事前讲好了赞助额,人家厂长献爱心,就是赞助五万元,得了先进就不管了。实际上花多少?欠了小狐狸几万元借款,都要从咱们的工资里扣除。也别说了,还得差不多了,干到年底,咱们结清了走人。
温情就看温柔。
温柔摊手说,本来就是这么回事,我跟你说你不信。
又说,咱们治病花了钱,原本还不起的,一是吴姐帮忙,二是河马搭在里边帮咱们还债,你还气鼓鼓的,干什么呢这是。
温情又哭了,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你们,但是就算我不治病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你们犯罪坐牢。
温柔也哭了。
河马……傻逼似的不知道安慰谁好,也不知道说什么。
弄得我也快哭了。
半天,河马才说出一句话来,咬紧牙关,到年底走人,最迟在2004年春节以前。
第卅一章
连哄带骗,总算把温情搞定了,河马就急匆匆走出家门,一边打电话联系小狐狸。
她在家,大致说了一下情况,她说,你在楼下等着别动,我派车去接你。
河马说不用了,我走过去二十分钟,还派什么车呀,就挂了。
到了她家,进门前先跟满哥打了个招呼,满哥说,小狐狸大概要做郝大伟,你别添油加醋,要拦着她,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都别意气用事。
河马不在意地说,郝大伟自己露了底,他快被市府从集团老总的位置上拿下来了,混到这个份上,谁还罩着他?也不能出人命,但是,至少要让他像蚌壳一样消失就是。
满哥说,蚌壳一个小混混,拿什么跟郝大伟比?郝大伟在T城的根基很硬,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河马压了压火,说,可能你说得对,看小狐狸怎么说吧。
河马就进去了。
小狐狸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河马进来,照例是说,自己倒酒,喜欢喝什么随意。
河马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啤酒,打开喝着,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
小狐狸道,说说,怎么回事。
河马就把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小狐狸说,这个郝大伟真是疯了,上次让他逃了,这回,我非弄残了他不可。
河马说,如果他也做药,可能下家的渠道会和我们发生撞车,不过,按目前来说,货品不是饱和,而是货源不足,就算大家都走那几家渠道,也不会形成竞争,也许,可以各做各的。
小狐狸说,你知道什么,他从吉林弄药,量很大的,而且一旦他掌握了这些渠道,价格就会不稳,危险性大多了。T城的药量只有我们做,不很起眼的,要是郝大伟加大十倍地做,这地方很快就出名了,警方必然加大调查力度,我们不吃挂落才怪。做这么大,钱跑到他那里,我们除了加大风险,其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坐视不管?
河马又开始出汗。
小狐狸吩咐,这回我亲自出马,一定要弄出他屎来。那个宝福窝囊废一个,没用的,你和老满跟我去。
河马搓着啤酒罐说,当然。不过,不能出人命,吓唬吓唬他就行了。
小狐狸不耐烦地说,你别婆婆妈妈的了,到时候听我吩咐就行了。
动手的这天,宝福还是跟着去了。
小狐狸在酒楼招待郝大伟吃饭,下了药在酒里,把郝大伟和女秘书都弄得迷迷糊糊的了,就叫几个人把他们架着下了楼,从后门弄上了车子。
满哥开车,小狐狸坐在他的旁边,河马和宝福坐后座,晕乎乎的郝大伟就横躺在我们的脚底下,那个女秘书跪着趴在河马和宝福之间的座位上。
后边还跟着一辆车子,坐了小狐狸最亲信的几个人,不常见,但是,以前在大岬山交易那次见过。
河马猜测,郝大伟和他的女秘书这次凶多吉少,很可能丧命,后边跟那么多人,很可能是挖坑埋他们。否则,只有他和满哥、宝福已经足够整治这对狗男女,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的。
车子在暗夜里向山里开去,这条道河马很熟悉,有一阵子,满哥带他到这里来很多次,教他枪法。
还记得满哥打得一只绵羊肠子直流,河马恶心呕吐的事情。
宝福这家伙是个色鬼,小狐狸就坐在前边,他居然敢靠座椅后被的遮挡,不断摸索女秘书的胸脯,女秘书软软的,但是还不至于神志不清,这样干,宝福是不怕女秘书再有什么想法了。
在他眼里,女秘书已经和死人差不太多了。
河马厌恶地捣了他一拳,让他老实点。
说实在的,想到这是去弄死他们两个,河马很有点害怕,不得不狠一点。
宝福瞪河马一眼,看看前边小狐狸的头发,继续他的艳遇。
车子已经开到山里很深了,小狐狸吩咐停车,满哥就拐到一片小树林前。
月亮很好,照得四处很亮。
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多得数不胜数,在城里因为街灯的关系,你是看不到这么多星星的。
城里闷热,但是在这山野,几乎不可以说凉快,因为穿着单薄,大家都似乎感到一些凉意。
郝大伟和女秘书被拖下了车子,横躺在地上。
由于一路的颠簸,他们似乎比在酒楼清醒了不少,恐惧地看着这帮穷凶极恶的围着他们的人。
小狐狸吩咐把郝大伟吊起来。
于是就有两个大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郝大伟捆得像只大闸蟹,吊在一棵比较粗的树上。
小狐狸又吩咐把女秘书剥光了。
宝福一听说有这个活儿,不等别人动手,他先上手了,三下五除二,把女秘书的裙子、衬衫,连同乳罩、裤衩剥得一丝不剩。
河马默默地在一旁站着想,小狐狸会因为上次郝大伟欠款,结果她被人洗货并遭受轮奸的事情,进行报复。
果然,小狐狸狞笑着朝宝福说道,你丫的不是喜欢玩强暴吗,表演给郝总看看,让他看看他的亲亲宝贝怎么样挣扎。
宝福听说,居然后退了一步,说道,这个活儿,你让他们干吧。
这绝对不是什么谦让,看来,他是怕事后小狐狸醋性大发,收拾他。
小狐狸厉声道,你就敢蒙着脸干她,窝囊废!
宝福惊愕,看了河马一眼。
河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所有做过的事情,河马必须一五一十如实向小狐狸汇报,他不该惊讶的。
河马没有诬陷他的想法。
尽管,河马一直很讨厌他。
也许,满哥喝醉了,干一两件这种事情,河马会给他打马虎眼。
宝福,没戏。
小狐狸瞪着他。
宝福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将仰面躺着的女秘书翻过来,双手托着她的胯部使她成虾米状的跪姿,看来他打算从后边施暴。
上次,他就是这么干的。
也许,这个色鬼习惯这样。
也许,他不敢面对平时经常与他碰杯的女秘书的目光。
一直保持沉默的郝大伟,突然嚎叫了一声,那声音绝对不是人发出的动静。
郝大伟是个王八蛋,但是他看到他心爱的女人遭受这种野兽般的对待,也禁不住发出了绝望的声音。
小狐狸冷笑,骂道,等他妈什么,上她。
宝福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也出汗了,他擦了下额头,一咬牙,发疯似地狂摧女孩。
女秘书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也许,她想加重这种迫害感,换取同情,饶她一死。
但是,小狐狸没有这种意思,她悠然地点上一颗烟,慢慢吸着,看着吊在树上挣扎的郝大伟。
这是平时一起喝酒的朋友,翻了脸,就是如此的残酷。
突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女秘书拼尽全力一挣,竟然从宝福的双手里挣脱了,匍匐向前连滚带爬,大喊,满国刚,你狼心狗肺的见死不救,对得起我吗?!
全体惊愕。
包括小狐狸。
河马也一样。
满哥,是拿了郝大伟的钱,还是和女秘书有隐情?
河马脑子里飞速急转,晕呼呼的。
满哥迅速掏出手枪,指着小狐狸说,放了他们,出人命大家都得死。
小狐狸一愣之后很快镇定下来,居然又吸了口烟,轻轻吐出来说,我一直弄不清楚背叛我的是你还是宝福,不过,我真希望是他。
满哥说,我没有背叛你,只是不希望出人命。
小狐狸低下头来,审视着女秘书,问,你老实说,满国刚是不是拿了郝大伟的钱,说了实话,我发誓不杀你。
女秘书惊恐地摇头,不是,是我们一直好上了。
小狐狸又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说,满国刚,你还真有两下子。
满哥羞愤地拨开了保险,枪指向小狐狸。
就在这个时候,枪响了。
河马愣愣的,下意识地感到,枪是他打的。
所有的人都看着河马。
满哥的枪落在地上,左手捂着右肩,看了河马几秒钟,说道,有种,你会开枪打人了。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
小狐狸习惯地用手拢了一下头发,说,本来是两条人命,老满,没想到你自愿搭进去。
郝大伟说话了,他艰难地说,小狐狸,你谁也不敢杀,否则,你就亡命天涯,开始逃吧,看你有没有运气跑出国去。
小狐狸说,我杀了你们,人不知鬼不觉,我逃什么。这案子,让他们慢慢去破吧。
郝大伟冷笑道,王局是我把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早有话,我死了,就是你做的。不用证据,马上就会抓你的。这些人,拘起来一打,谁替你扛着?太幼稚了。你也是一颗枪子的下场。
小狐狸骂道,你他妈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还敢嘴硬!
郝大伟急切地说,不是我嘴硬,其实,你我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你不杀我,我也不敢整你,因为弄急了会把我抬出来;但是你做掉我,想要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天真了,怎么可能。
小狐狸真的犹豫了。
一个汉子走过来,低声说,我想,让他退出去养老也就算了,没必要弄得太绝。
小狐狸想了一下,走到满哥身边,低下身去看着他的眼睛,说,老满,你想活吗?
满哥点了点头。
小狐狸下了决心似地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满哥的手枪,熟练地退出弹夹,弹出了几乎所有的子弹,然后推进去,说,里边只有两颗子弹,你左手也能打,我知道,你把郝大伟的双膝废了,这样你可以活命,还可以带这个妞儿走,走得越远越好。郝大伟呢,也可以逃出一条命去。
郝大伟急了,在树上挣扎着说,你太过份了,我跟你没完的。
小狐狸轻松地说,我怕,就弄死你了,至于怎么逃是我自己的事情;留你一条命,就是不怕,别让我在T城再见到你,滚回温州老家守着黄脸婆度此残生吧,你的钱不算少了。
满哥举枪,十几米的距离,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分别击中郝大伟的双膝。
小狐狸一挥手,所有的人都上了车。
山坡上,树林前,留下了三个人,一个吊着,一个光着,一个跪着。
车子,风驰电掣般沿着盘山公路向山下驶去。
小狐狸亲自驾车,河马坐在她的旁边,令他惊讶的是,两行清泪分明挂在她的脸上。
她,又得重新换两个马仔了。
河马已经决定,不必等到年底了,回去就收拾收拾立刻离开T城。
他不欠小狐狸任何债务了。
第卅二章
第二天,河马买好了三张去北京的火车票,然后拿了所有内部账簿,去跟小狐狸结账。
温柔想一起去,犹豫了一下,说,你自己去吧,我回家和姐姐收拾东西。
河马就出了药店,直接去小狐狸的家。
小狐狸在睡觉,听到河马按门铃,亲自来开门,一付睡眼惺忪的样子。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来,河马拿起鼓型玻璃壶,在饮水机沏了一壶龙井,稍等,给小狐狸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小狐狸一直在翻账簿,这时抬起头来,端杯子微微喝了一点茶水,说,赚到这样多?
河马说,你盘店带过来的药品,十二万多,周转资金二十二万,现在,现金存款九十六万,库存药品成本价二十万多一点,全部在这里了。
小狐狸笑道,干得不错,比我想到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