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会的最底层微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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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答应了,这意味着河马又重新介入小狐狸贩毒的开始。
除此,实难两全。
河马不知道温柔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温情还没有睡,也没有看电视,躺在她的床上看报纸,最近,她一直买《电脑报》看,了解一些电脑知识和软硬件行情。
他们进了家门,温情就起身问,你们饿不饿?我晚上炒的菜,还在锅里,吃的话我去热一热。
温柔把手包扔在床上,一脸疲惫地说,我不想吃,有汤的话喝一点。
温情就是永远的只做鸡蛋西红柿汤,听到温柔说,连声说,有,我去热。
河马和温柔每人喝了一碗汤,就什么也不想吃了。
温柔放下碗,清了一下嗓子,说,姐,这个摊位恐怕我们不能做了。
温情吃惊地说,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温柔含着眼泪道,你别问了,我们得离开北京回四川去。
河马看着温柔,没有说话。
温情紧张地看着她妹妹,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初,离开T城,他们就没有解释离开的原因,现在,突然又要离开北京,这使温情感到了恐慌。
河马已经猜到温柔和小狐狸的谈话崩了,但是,当着温情的面,没有办法问。
半晌,温柔才轻声说道,茶室的经理我辞了,帐目上出了点问题,吴姐不高兴了,我们没有必要看人家的脸子,再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初,我们结了药房的帐,就不该告诉吴姐我们的去向,算了,不说了,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河马很内疚,都是我一时心软,带来了这个麻烦。
但是河马没有说话。
这时,河马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小狐狸打来的。
温柔说,河马你不去广西,记住。
河马说,放心吧,就接了电话,小狐狸叫我出来。
河马走出家门,走到不远处她停车的地方,她的保镖就都从车里出来了,我深深吸了口气,拉开车门坐进了车里,在前座。
小狐狸坐在后座,半天没有说话,一直吸着烟,最后说,河马,温柔她们要走?
河马说,是。
小狐狸问,你跟温柔她们走?
河马说,是。
小狐狸说,你不后悔?
河马说,是。
小狐狸哭了。
河马愣了一下,回转身,看着她道,为什么要闹到这种地步呢?我不明白。其实,你派任何人去广西办这件事情都行的。我不信你手下没有能够办这个事情的人。
小狐狸说,可我不能让他们接触这个客人,记得在泰国我让你和温柔去清迈的事情吗?为什么我身边那么多人都不让他们去,单单把你们接到泰国去验货。
河马愣了,你是说那两个泰国人来了?
记得那两个泰国人叫作威猜和颂西,当然也可能是假名字。
小狐狸说,国际刑警通缉他们,他们哪里敢来北京,从越南过到防城就不错了,马上就得走。
河马深深叹了口气,说,吴姐,你真的不听我的劝,早晚会出事把命搭进去的。
小狐狸说,这是我最后的一单,做好了,我就出国远走南美,看在我们过去的交情的份上,你就帮姐姐这一回。
河马说,这意味着我从广西回到北京,永远都找不到温柔了,你不觉得残忍了点吗?
小狐狸又沉默了,最后终于说,她们不可能在你回来之前走掉的。
河马明白了,这一趟恐怕是非去不可了。
第四十章
第四十章
河马回到家里,把和小狐狸的谈话,大致上和温柔讲了。
当然,不能当着温情的面,进房间躺下以后。
温柔什么也没有说。
他们就这样躺着,整整一夜,没有再说什么。
到了早晨,河马起来时,很坚决地跟温柔说,不要动那个摊位,让温情继续去打理。同时,也坚决要求她去茶室上班。
然后,他就出来,给小狐狸打电话,让她安排买机票。
小狐狸在电话那边冷冷地说,昨天已经出了今天中午的机票,北京到南宁,12点40分起飞,航班号CZ3736,波音737,下午四点到达,2050元的票,六折拿到。
她有十分的把握,河马一定会去。
妈的,甚至她连河马的身份证也不用,就能把票出来。
河马一直以为除了温柔和温情,没有别人知道他的尊姓大名。
到机场拿票,以为是她的马仔送站,结果,出乎意料的是,她的那个漂亮的女保镖一起同行。
这个手段,是和在泰国时差不多的,那个时候,满哥和宝福也参加了与泰国人的见面,但是,小狐狸不要他们去清迈,不准他们与泰国人直接交往。
好,算是助手也好,算是监工也好,反正这个女保镖河马是无法拒绝的,去就去吧。
下午,抵达南宁,还没有走出机场,女保镖就用手机和小狐狸联系,请示下一步的行动,小狐狸嘱咐在南宁住一夜,办理边境证明,明天包一辆车去防城。
女保镖将小狐狸的话转告给河马,河马毫不犹豫地说,今晚不住南宁,住北海,你马上去联系包车。
女保镖犹豫地看着他,不相信他有这么大的主意。
河马径自往前走,根本不管她。
她一边加快脚步跟上河马,一边再次拨通小狐狸的电话请示,不出河马所料,小狐狸同意了。
几百块钱包的车,河马不管,既然女孩子跟来,他就拿她当马仔使唤,跑腿的事情这一路上少不了,有她忙的。
车子驶出南宁,向北海飞驰而去。
广西的经济,在全国仍然属于落后,但是,公路建设,绝对一流。据说,没有哪个省区,能够在公路建设方面能够跟广西比。
严冬季节,广西也不会像北京那样光秃秃的,仍然绿意盎然,但是,田野很少有人劳作。
河马一夜没睡,在飞机上也根本没有睡着,这个时候,应该很困乏了,但是,没有半点困意,是紧张吗?还是恐惧?
老实说,没有。
河马只是担心北京那边,温柔她们的安全。
车子经过T城,在外环路上驶过,河马看着这座熟悉的城市,心中有很多感慨。
河马曾经在这里打拼,并且,曾经发誓永远也不会回到这座城市来,现在,他就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
女保镖并不能理解河马的内心感受,看到他不断地从车窗回头张望这座城市,就在前座问了司机,然后回头告诉他,这是T城。
河马心里想,还用你告诉我,傻逼。
到了北海,女保镖跟南宁的计程车结了帐,就打发他回去了,他们在一家豪华的宾馆住下来。
女保镖提议到不远的海滨餐馆吃晚饭,河马没有说什么,沿着华灯已亮的夜街向海边走去,找了家临海的餐馆坐下来。
可能是疲乏过度吧,河马一点胃口也没有,只是喝了两瓶啤酒,吃了点凉菜。
这个漂亮的女孩,大把花小狐狸的钱,弄了龙虾刺参和炒蟹,大快朵颐。
妈的,那付没出息的样子。
有的女孩儿,其实长得很漂亮,但是你就是很难喜欢她,除了气质以外,她的行为作派总是透着那么一种俗气。
河马不是个有教养的人,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但是,因为喜欢音乐的缘故,对时尚的东西并不陌生,他很烦这种粗粗拉拉的女孩,就算长得很漂亮,但是玩跆拳道,能够把个大老爷们儿腿踢折,你说这种女孩恐怖不恐怖,这就是他说的那种没有女人味的女人。
乏味,无聊,总算等她把一大堆海鲜吃完了,河马早哈欠连天了。
她买单,河马早点颗烟出来了。
海风挺大,海面上黑黢黢的,河马又想起了当初和温柔到皇马夜总会去的那些日子,他们总是在深夜走海边的。
现在,河马孤零零地走着,而温柔在遥远的北京,想一想,心里真不是滋味。
女保镖追上来了,连连说,你走得好快。
回到宾馆,他们住五层,她到柜台拿了钥匙,才告诉河马,她住在他的对面房间,有事打电话。
记得当初小狐狸就介绍过她的名字,但是,河马早忘记了。
这个时候,才扔出一句,小姐贵姓?
女保镖无比惊讶地看着河马,不相信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哪怕是假名字。
但是,河马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她脾气真好,和小狐狸夸耀的她的武功身手简直联系不起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靠在电梯的镜子上边,微笑说,我们是当家子,我也姓何,我叫何小小。
何小小?
小女孩的名字嘛。
嗯,河马清了一下嗓子,低声说,何小……姐,明天起晚一点,早餐你自己去吃,我中午才会起来,晚上,我们赶到防城就可以。
何小小点头笑道,明白,您好好休息吧。
河马接过自己房间的电子钥匙,开了房门进去,就关上了。
至于她晚上去干什么,不关自己的事。
河马想,她一定不会在房间里老老实实休息的,因为,他在三里屯酒吧街看到她很多次和那些大款们调笑,粗粗拉拉地大声狂笑,很放荡的一个女孩儿。
河马需要的不是马上钻被窝睡觉,而是放满了一浴缸水,温度很高,然后就脱得一丝不挂,趴在了里边,他要好好泡泡,不然,明天他会浑身酸痛的。
但是,就这样,河马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了,妈的,水已经冰凉。
爬出浴缸,闭着眼睛在抽水马桶前尿了一泡尿,然后光着屁股出了卫生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迷迷糊糊地还忘不了又检查一下床头柜上的电话,看看电话线已经被他一进房间就拔出来扔到了一边,这才安心了睡了。
广西好像有套模仿东北银的流行嗑:
不到北京,你不知道自己没有文凭
不到上海,你不知道自己囊中空空
不到广州,你不知道自己餐桌懵懵
不到海南,你不知道自己也怕门铃
不到北海,你不知道自己真的腰疼
如果忘记了这件事情,你会被骚扰电话弄得烦躁致死的,除非,你冬天发情,想玩那些野鸡。
第四一章
第四一章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防城,仍然住宾馆,小狐狸打电话叫人送来一张边境证明,原本是在南宁办理,因为他们住到了北海,所以她临时打电话到防城找人,赶紧给他们办理。
办证的家伙獐头鼠目,却有一个很气派的名字,叫作龙大谷,他说明天一早陪他们去东兴,办个手续就可以过到越南那边。
看来,威猜和颂西只到越南,不肯过中国边境这边来。
第二天,他们顺利通过了中越口岸,河马看到,当地人,甚至任何手续都不要,随便往来,所有交钱办手续的都是游客,绝大多数是大陆人,但是也有部分香港、台湾人,甚至有日本人、韩国人和欧美的游客。
东兴对面,是一个越南的集市,通过这个集市,河马看到大部分工业品都是中国生产的,只有土特产品是越南本地货物。
龙大谷交待了两条,要他们小心,一是不要给要钱的小孩子零钱,因为只要你一发善心,就会有大批的越南孩子围上来,你根本就别想走,而最忌讳的就是当你无法脱身时,推搡这些孩子,马上会有当地人找你麻烦;第二是越南人的习俗,良家妇女都带头巾,现在简化了,在斗笠上用丝巾作带子,系在颏下,没有这种丝巾就是卖淫的女子,特别在茶摊和大排挡,你一定要注意区分,稍有过份就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河马想,小狐狸倒会算计,专门派了何小小来跑腿,省掉了他不少麻烦。
从集市坐十分钟破旧的巴士,就到了海边,龙大谷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比较豪华的宾馆,这也是整条海岸上唯一的一栋建筑。
在海岸的沙滩上,一个接一个,都是临时搭建的竹棚,看样子是游客更衣洗浴的的地方,但是又不像,因为这和国内沿海的旅游景点比,未免太多了一点,那里用得到那么多更衣室呢。
晚上,他们吃过饭,河马自己一人在海滩上随便溜达,这才发现很多人都是晚上在海里游泳,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无一例外地都会在那些棚子的前边雇佣一个越南女孩儿,陪着自己到海里游泳。
这哪里是游泳呢,每人都租赁了硕大无朋的大汽车轮胎作救生圈,一对对地套在同一个大论坛里,拥抱着,很明显是在做爱。
妈的,在水里做爱,很浪漫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发炎感染。
也许不会,或者说肯定不会,因为海水是咸的,比任何看上去都干净的游泳池要杀菌多了。
亏这些人想得出来,真的回玩呀。
河马想起了和温柔、温情一起游泳的事情,好像看到她们又晃着小脑袋在狗刨儿,还记得自己潜泳抄错了人家的腿,差点挨骂的事情。
不过,现在,只有他孤零零地漫步在海滩上,心中不免惆怅。
有个老外抱着个越南女孩,在不远的地方朝河马大叫,一边狂笑。
河马想,也许这是个美国人吧。
当年,美国人和越南打得不可开交,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当年,中国人和越南打得不可开交,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没有仇恨的迹象。
吃饭的时候,龙大谷说,无论美国人,还是中国人,从东兴过来,没有听说过谁被抢劫,或者暗杀。
没有。
这里很安全。
龙大谷还说,越南有的官员私下说,牺牲五百万越南少女,五年内赶上中国。
十年过去了,越南牺牲了不止五百万少女,但是和中国的距离,却越拉越大。
河马打算回宾馆去睡觉,等着泰国人主动到宾馆来跟我接头,但是,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河马有点惊愕,本来,他忘了关机,但是意想不到在越南能够接到大陆打来的电话,想一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