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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独步山河-第63部分

小说: 独步山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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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让自己的画像完全立体化,那我最美丽的刹那,只要以后一直有能量石维持,便恒古长存了。未来的人们随时都可见到最美丽的我……”言语中,不尽憧憬之意。

凤晴朗不禁想起了南氏家族总部大厅的立体画像,南翎的妻子,南星魂的母亲,那是他见过最为惊艳的立体画像。

女皇自言自语道:“如果你们有谁可以办到……”

她拍了拍从不离身那个小盒子:“我就将它送给你!”

凤晴朗不禁也深深的看了一眼,察觉女皇正对自己美目深注,其中不乏微微的撩拨之意,而身边那个男画家也像是察觉到什么,侧头看了凤晴朗一眼,其中满含内敛的嫉恨,像是暗怪凤晴朗抢去了所有的风头。

凤晴朗眼睛落在那精美的盒子上,满是询问之意,没有了那副大号眼镜,如今的眼睛很能清晰明了的表达很多意思,女皇立即微笑道:“它如果出现在任何一个拍卖会上,会令所有人为之疯狂!”

也无需凤晴朗再暗示,“叮”一声清脆的响声,盒子打开了,眼看女皇就要将盒子中的东西取出,站最边上那个老画家却肃容躬身道:“陛下,作画期间,请勿妄动!”

女皇只好停止了那个动作,无奈的耸耸肩,说不尽的娇媚之意。

凤晴朗却很想跑过去抽那老头,看你多嘴,看你装,抽死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镇魂石

幸好女皇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又忍不住解释道:“那是镇魂石,唉,或许你们根本没听过,但它恐怕是我们整个兰陵王国整有价值的物品!”

凤晴朗按捺住喜色,心道,我听过,老子就是为它而来的!

他忽然忍不住想,倒霉了几年,是不是开始转运了,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试过这么顺利就可以接近到目标物品了。

或许在女皇眼中,他们确实已经是死人,她又幽幽道:“唉,这块镇魂石也不知是否不祥之物,先皇千方百计将它弄到手后,不久后就病逝了……”

一时间,画家们面色都有点古怪,兰陵先皇,不是你弄死的吗?怎么又赖到那石头上去了……

女皇幽幽叹了口气:“如果有谁可以为我做一幅魔纹画,我还真愿意将镇魂石送给他……”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撞破局促的宁静。

一道黑影,也不知是如何进入这座禁闭大门的大殿中,女皇也没有丝毫要遮蔽的意思,由得黑影来到身前。

看背影,应该是一名魁梧的男子,他半跪于榻前,低声禀告着什么,女皇脸上渐渐涌现了惊怒,就像听到了什么惊人变故。

这时,异变突生。

黑影的手化作惊艳的锋芒,它刺破了空间,转瞬间已来到了女皇的咽喉前。

由此同时,在晴朗的右侧,那个男画师也动了,他在前面表现得种种紧张,甚至不乏稚气,但现在,就像一头忽然苏醒的猛虎,猛地冲向对手。

眼看女皇的鲜血就要染红这座奢华得近乎艳丽的宫殿,兰陵皇座的主人名字将再次改写时,隐藏在宫殿阴影中的数把弓弩同时发射,榻后更是飙射出一道灰色身影,径直撞向魁梧的黑影。

只在瞬息之间,已尘埃落定,鲜血确然染红了女皇那张昂贵的卧榻,但却是刺杀者的血。

魁梧的黑影和那男子画家,立毙当场!

女皇看着脚下的黑影,他背心中了三箭,天灵盖又被躲藏在榻后的灰影拍碎,轻叹道:“魅影,你和我合作多年,何必如此呢?如果我这次不离宫,恐怕你也不会这么快行动吧?”

灰影微微对女皇躬身,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拎着两具尸体快步离开。

但那鲜血仍在,那是一抹原先构图中没有的刺目艳丽,女皇貌似暂时也没有清理的意思,仍是慵懒的斜躺,对那惊呆了的三位画家轻笑道:“你们不要停啊!”

凤晴朗本来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眼见另外两位幸存的画家被吓住了,也只好配合他们一下,一听女皇下令,笔锋立即继续,他和女皇有点相似,同样连姿势也没有变过,画板上的基础轮廓已经渐渐完成。

那年长的画家躬身道:“陛下,那血……”

女皇淡淡然的打断道:“我觉得挺好的,真实画上去吧。”

年长的画家内心深处不禁打了个冷颤,他深吸一口气,只觉全是浓浓的血腥味,将原先那淡雅的芬芳完全遮盖住了,口中应道:“是,陛下!”

画笔在画纸上的滑动声,是这异样寂静中的唯一音符,女皇像是耐不住这样的安静,忽然笑道:“春兰,第一波人已经来了,你说还会不会有第二波人?”

身后的女官道:“无论来人几许,也逃不过陛下的运筹帷幄。”

女皇自嘲一笑,轻轻道:“我登基后终于第一次出宫了,皇宫中的魔纹大阵,还有种种布置,终于再也庇护不了我了……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也该一一登场了。”

她看着面前剩余的三位画家,又笑道:“你们三个中,说不定还有刺客隐藏在里面呢……”

三人连称不敢,凤晴朗也只好站起来,意思一下。

女皇深深看着凤晴朗,眼神有点迷离:“如果你也是刺客,我会很失望的。”

凤晴朗正容道:“我并非刺客,请陛下放心。”他心中补充,我顶多只能算是个盗贼。

女皇神色温柔,对凤晴朗轻轻道:“不是便好,你有点像我年少时的一位故人……”她眼神陷入了刹那的迷离,或许,是忆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她还是少女,当时柔柔的风里只有花香,,当时迷人的星空下,没有权欲和提防,只有那张刻骨铭心的脸。

凤晴朗不用问,甚至不用猜,也能知道,那一定是女皇当年的情郎。

女皇脸上不尽唏嘘之意,幽幽道:“当年我和他私奔,我们在最拮据的时候,他将我卖了……”

凤晴朗心中一颤,脑海里忽然晃过了一个片段,那是半年前的无罪城,那个火焰佣兵协会的卫队队长,自己杀死他时,曾触碰到他记忆中最深刻的片段,那时候,那张梨花带雨的年轻俏脸,渐渐与面前女皇成熟风情的脸融为一体。

世界可以很大,大得有些人一转身,便不再相逢。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当年那对私奔的男女,凤晴朗在一年内分别相遇,看到了他们的多年后经历沧桑的模样。

很快的,凤晴朗停止了感慨,忍不住暗骂了一句,陛下你的记忆真是不靠谱,老子的长相哪里和那个混蛋想像了?

女皇没能听到凤晴朗的腹诽,继续幽幽道:“不过我没有怪他,这样可以让我们两个人都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他没将我卖给人贩,人贩再转手将我卖给先皇,我现在又怎么能成为兰陵的国王呢?”

这样宿命性的问题并不需要答案,在场的人也没有人斗胆给女皇答案,所以,气氛一时间又陷入进沉寂之中。

好一会后,凤晴朗的画板上素描已经接近完成阶段,准备进入上色阶段时,女皇才又道:“春兰,你说我今天到底怎么了,满是感慨和回忆,想停也停不下来。”

春兰微微躬身,认真道:“因为那是糜烂香的毒性正在发作了!”

女皇一直遇变不惊的脸,终于动容,糜烂香是一种让人四肢无力的软性毒药,她自然知道,但这个词从她亲信口中说出,还异常平静的告诉自己中毒了,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她不禁问:“什么时候下的毒,我一直很谨慎,午时的餐点,我还专门另外测试一遍。”

那叫春兰的女官,嗓音仍是那么的沙哑而富有磁性:“陛下,餐点是无毒的。但如果你用了餐点,闻了这里香炉的芬芳,再加上画笔划过纸张释放出来的气味,再加上鲜血作为引子,那也能构成糜烂香的毒气。”

女皇叹了口气,道:“唉,你有心了!”

春兰语气一如既往的谦卑:“全赖陛下栽培!”

大殿的各处阴暗所在,传来噗通的响声,那是暗侍们从高处掉落地的声音,自然也是中了糜烂香的毒。

凤晴朗已经打开了颜料盒,开始调色,人家女皇还算镇定,自己自然要将作品完成。

春兰缓缓的从阴暗中走出,来到光明,直走到榻前的一侧,居高临下看着这位侍奉多年的主子,平静的问:“陛下的遗像,定会绘制完成,陛下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女皇却摇头道:“我还不想死。”

春兰忍不住讥道:“陛下这个心愿,恐怕很难实现了。”

女皇却道:“春兰,其实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现在在兰陵,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换了一个国王,你也不会获取更高的地位,你应该很明白,你是很难坐到我这个位置上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旁观者

春兰也叹道:“还记得小时候,是你将从人贩手中买过来的,教我识字,教我礼仪,教我道理……”她沙哑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神色里也跃上了缅怀之色。

凤晴朗心中一动,在背景色的调制上,不禁多加了一抹代表回忆的暗黄。

“可是,我不喜欢你稍有不顺意,就对我打骂,为了讨好那些权贵,就让我相陪,现在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只不过让我留在你身边打点一切,当一条贴心的狗,陛下,老实说,我不喜欢过这样的生活……”春兰说着说着,声音里已全是怨毒之意,那浓得化不开的憎恶,丝毫不作掩饰。

“知道吗?陛下,很多年前,我就很想做一件事情,今天终于可以如愿了!”春兰举起了右手,就要狠狠就朝女皇的脸上抽去。

但女皇没看她,目光投到她的身后,春兰只觉身后风声忽起,匆忙回头,只见前面那个看似严谨的老画家,还有另一位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女画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女皇懒洋洋道:“春兰啊,都说我登基后第一次出宫,总得多做准备,所以就多找了两个保镖,混在了画家里面,这事是我亲自办的,所以在你计算之外,也是正常。嗯,他们是幻雷二重奏,挺有名气的守护佣兵。”

春兰自然听过这个名字,幻雷二重奏,在兰陵王国里算是有点名气的保镖类佣兵,每次都以不同的面目来保护雇主。

她如此想时,已被老画家像拎一只小鸡那样拎起,沉声问道:“陛下,如何处置?”

女皇幽幽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深切的痛苦,口中淡淡道:“给她一个痛快吧!”

令她诧异的是,她的贴身女官眼里同样没有任何惊惶,甚至还多了一些说不清的嘲讽,只听春兰道:“陛下,你是不是算漏了一些什么?”

身后疾风再起,春兰双脚重新平稳落地,因为拎着她那只手的主人,脑袋已在瞬息间,离开了他的主人,甚至那位老画家的脸上,仍是满满的运筹帷幄,浑然不觉死神已在瞬间降临。

另外那个女画家反应稍快,侧身移了一步,但她也没来得及伤感搭档的死亡,身后那人的法则力量已紧随而至,补上一刀,收割走她的生命。

眼看女皇委以重任的两个护卫佣兵瞬间死亡,春兰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也没去抹溅在自己脸上的血点,手很自然的搭在那个行凶者的肩膀上,道:“陛下,你怎么忘了自己的贴身护卫呢?”

刚才将第一轮刺杀者拖出殿外的那个灰色影子,一脸木讷的站在春兰身边,目光空洞的看着女皇,不带丝毫感情,正是他的突袭,将那两个画家给杀了。

春兰搭在肩膀上的手再次举起,女皇终于色变,等手落下时,那是一声“啪”一下的清脆响声,一个掌印清晰的留在女皇仍算白嫩的肌肤上。

恐惧终于涌上女皇的眼眸,春兰的笑声欢快的回响在大殿之上,作为旁观者凤晴朗,很是无奈,闹了半天,原来没有一个是来画画的,当然,自己要比他们专业,最起码,他愿意把这幅画画完。

现在春兰他们不但挡住了模型,还将原型给弄花了,只能靠回忆去调配女皇那边脸颊的颜色了。当然,没有人会在意凤晴朗的想法,所以,他仍可以很淡淡然的将画作继续。

春兰微笑道:“陛下,还是先前那句话,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如此说的时候,灰衣人的刀锋已经轻轻的刺入女皇的小腹,女皇再也无法保持雍容,颤声道:“你们什么时候……”

刀锋仍在悄悄的深入,生命气息的高速流逝,令女皇没有力气将问完,但春兰果然是女皇的贴身女官,深知对方心意,轻笑答道:“陛下,你太风流了,在那些风流的时光里,足够让我做很多事了。”

女皇已经无法再回应对方,随着最后一丝生命的流逝,她流转的眼波彻底凝固,只剩余最后一丝淡淡的悔恨,还有深切的茫然。

春兰幽幽叹了口气,颇有女皇的神韵,她对身旁的灰影打了个眼色,灰影便躬下身,将女皇贴身而放的那盒子取至手中,这令凤晴朗的笔锋也稍停,盯着那盒子。

春兰柔声道:“里面是镇魂石,听说随身携带可以稳定心神。你以后就带着吧。”

灰影木讷的脸上笑了笑,很僵硬,但努力在表现温柔,他将盒子打开,眼前顿时闪过无尽的光华,但那不是来自镇魂石的光芒,而是几百支尖锐的钢针,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射出,灰影根本没机会作出任何反应,已经被这满是机心的暗算,被钢针刺满了一脸,瞬间收割走了生命。

看着灰影软软倒地,春兰这才小心翼翼的走近,解释道:“对不起,那盒子需要特殊的手法才能打开,要不然就会触发机关,这种手法只有陛下才清楚,我也不知道。”

凤晴朗知道,这解释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所以内心不禁涌过一阵寒意,现在模型已经彻底变了样,只能完全凭回忆去描绘女皇的容颜了。

春兰确定灰影已经死亡后,才将那盒子用脚尖撩到脚下,用谨慎的踢了几次那盒盖,肯定钢针已经射完,才将盒子捧起,那是上下两层的结构,不正确的打开方式,就会打开下面那层,将会射出无穷的钢针,她拨开那分层的钢片,取出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珍而重之的捧在掌心,就像捧着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石。

凤晴朗同样在远处观看,如果只是咋眼看去,这块石头实在没有半分起眼之处,只有细细观察,才能察觉到它那充满皱纹的皮肤,非常独特,很像一个睿智老人的额头。

春兰轻声叹道:“这就是三阶的镇魂石吗?也没什么独特啊……你说是吗?”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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