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劫-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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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前道:“我是由简化简,以一易变无穷。其实武功到了大哥和张真人的那种地步,他们对武学的招式已经不再看重了,而他们看重的却是武功的……”李越前说到这里突然卡住了。
乌秀贤并不明白李越前要说些什么,见李越前说了一半便住口了,不禁急急地问道:“吴大哥和张真人看重武功的什么?”李越前瞠目道:“那个词我忘记了。”乌秀贤皱着眉头道:“是武功的气势?”李越前则愁眉苦脸地道:“不是。”乌秀贤又一连说了五六个词,李越前却只是摇头。只将乌秀贤急得抓耳挠腮,颈项上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的红印。
当乌秀贤说到“境界”这个词时,李越前这才双睛一亮,道:“对那个词是意境。和对武功最根本的认识。我想大哥给你师父的那张纸上应该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当然以你现在的武功境界可能还不明白这一点,待你的武功到了我现在的地步,自然会豁然开朗。”乌秀贤听得如堕云雾之中,他的确听不懂李越前所说的武学道理。
李越前见乌秀贤虽然听不明白,可是却是一脸好奇的模样,于是沉吟道:“记得《道德经》上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而张三丰的‘太极拳剑’含阴混阳,以太极化万象,想来便出于此说。”
“《道德经》?”乌秀贤没读过什么书,暗道:“原来道德也有经哇,没想到这才几个月不见,愣头青的学问也是大有长进,这么一比,我不仅在武功上不如愣头青,读书识字一道上也得甘拜下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不禁对李越前刮目相看起来,同时心中又是好一阵不服气。
李越前接口道:“不是错,《道德经》上还说:‘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乌秀贤道:“那吴大哥的武功是以千变化虚无,照着《道德经》上说的生于无,那么吴大哥的武功岂不是比张三丰张真人来得还要高明些?”
李越前却摇头道:“也未必,《道德经》上讲:‘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故恒无欲也,以观其眇;恒有欲也,以观其徼。两者同出,异名同谓。玄之又玄,众眇之门。’以此看来,大哥的武功也未必比张真人高明,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罢了。”
乌秀贤听了满耳的什么道啊,名啊,究竟李越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却没搞清楚,不禁傻傻地问道:“愣头青,你刚才在说什么?”李越前见乌秀贤听不懂,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那是说:‘道’如果可以用言语来表述,那就不会是真正的‘道’。‘名’如果可以用词语来命名,那也不是真正的‘名’了。‘无’可以用来表述天地浑沌未开之际的状况;而‘有’,则是宇宙万物产生之本原的命名。因此,要常从‘无’中去观察领悟‘道’的奥妙;要常从‘有’中去观察体会‘道’的端倪。无与有这两者,来源相同而名称相异,都可以称之为玄妙、深远。它不是一般的玄妙、深奥,而是玄妙又玄妙、深远又深远,是宇宙天地万物之奥妙的总门。”
乌秀贤听了好半晌也没明白过来,果然是玄之又玄,要说妙之又妙,却也未必,凭着他的脑袋是想不通的。他愣了好一会,方道:“愣头青,你说的那本叫作《道德经》的武学秘籍是在哪里看到的?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李越前笑道:“《道德经》哪里是什么武学秘籍,听‘昊天堡’三堡主说那是春秋时期老子所写的一本书,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老子?”乌秀贤读书不多,所以只听说过孔子、孟子,却不知这个老子为何物,“街上的铺子里就有的卖?”
“是啊,我听紫妹说老子就是太上老君。”
“妈呀!太上老君那不是神仙吗?他的书铺子里也有得卖?”太上老君的名头乌秀贤当然听说过,当下他不禁发出一声惊叹,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得去讨一本太上老君写的书来看上一看。武功上他是比不过李越前了,可是这读书识字方面,他可不能再输给李越前这个愣头青了。
下定决心之后,乌秀贤向李越前道:“愣头青没想到你现在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连神仙写的书都看过,还能说出这么多我都听不懂的道理来,真是了不起。对了,你这时候来找我作什么?”李越前这时也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道:“还不是你让我在除夕的时候与你一道去买烟花爆竹?你还去不去?再晚,店铺可都要关门了。”
“今天是除夕吗?”乌秀贤跳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以来勤于练功,也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当李越前提起这件事情来,他的面上笑容灿烂,当真是心花怒放,立时将要学《道德经》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大声嚷道:“太好了!大年三十了,可以放烟花,点爆竹了!我当然要去了!我一定要去!我们一定要买京城里最好的烟花爆竹回来燃放。”
李越前却在心里暗道:“这烟花爆竹什么时候不能放?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除夕夜才燃放?”他却不知道乌秀贤小时候在除夕夜里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燃放烟花爆竹,十分眼馋。他上前向人家讨要点爆竹来燃放时,人家见他只是一个乞儿,往往只给他一记冷眼,很少能讨到爆竹。大多数时候他只有在纸屑堆里,找那些别人燃放过而又没有爆响的爆竹来燃放。那时他就在心里许下宏愿,到了除夕之夜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放一次烟火,而且还要把左邻右舍的孩子的烟火全部比下去。只是时至今日,他依然是囊中羞涩,仍买不起那些烟花爆竹。不过,李越前却是头肥猪,怀里有的是钞票,所以他便盯上了李越前。
乌秀贤嚷完了之后,便拉着李越前去买烟花爆竹。路上,乌秀贤瞅到左右无人的时候,便鬼鬼祟祟地向李越前道:“愣头青,你刚才与我所说《剑经》里藏有剑法的事情,可不要再与第二个人说起。”
李越前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原由,便问道:“这是为什么?”
乌秀贤心想凭着了空与了慧那两个小和尚的笨脑袋肯定看不出吴天远传他们的《剑经》有什么奥妙之处。而自己得知了这个秘密,自然是不会再对他们提起的,这样一来自己的武功自然是远超于这两个笨和尚的。只是他的这个用心可不怎么光明正大,所以也不好意思向李越前说起,只是道:“我只是想看看他们够不够聪明,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个秘密。等到他们急的抓耳挠腮的时候,我再出面指点他们。”
李越前以为乌秀贤想出出风头,笑道:“若是这样,我不说就是了。不过只要他们天天练,迟早会发现这个秘密的。而且,每个人的侧重与取舍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使出的那一剑都不会相同的,我想,你也指点不了他们。”
乌秀贤闻言颇感失望,道:“原来是这样啊!吴大哥的《剑经》还当真是与众不同啊!”乌秀贤显得很沮丧,心想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想法子让吴大哥只将《剑经》传给自己一人就行了。随即他又在心里想到自己比那两个小和尚更早发现这个秘密,等到那两个小和尚发现这个秘密时,说不定自己那招剑法却已经练成了,自己还不是远远地将了空与了慧甩在身后了?一想到这里,乌秀贤的兴致又来了,快步向卖烟花爆竹的店铺跑去。
乌秀贤与李越前当然是满载而归了,他们俩手里也拿不下那许多烟花爆竹,不得不又花了高价,雇了人将他们所买的烟花爆竹放在两个大罗筐里挑回来。当他们回到府门前的时候,却看见吴天远孤零零地蹲在街角烧纸钱。而吴天远看见李越前回来之后,便道:“愣子,你也过来烧些纸钱。”
李越前道:“哦。”便走过去,也同吴天远一样蹲了下来,埋头烧起纸钱来。乌秀贤见这情景,觉得烧纸钱也挺有趣,凑了上来,向吴天远道:“吴大哥,要不要我来帮忙?”
吴天远眉头微皱,心道:“我给师父烧纸钱,要你帮什么忙?你的师父还健在,也用不着你烧纸钱。”当下只是道:“你还是快把你们买的东西拿回去吧。这里有我和愣子就行了。”
乌秀贤见烧纸钱这么好玩的事情没他的份,不禁微觉失望,引着那挑夫进府中去了。吴天远见乌秀贤走远了,这才向李越前道:“我想今年过年应该是我最开心的一年。”
李越前听得吴天远的话音颇为干涩,抬头又看了吴天远一眼,却见吴天远的眼眶微红,似乎刚刚流过眼泪一般。李越前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说自己很开心却还会落泪?他本想问问吴天远,可是他见吴天远面目在火光的映照下一片肃然,一时间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而吴天远也不再说话,可是静静地烧着纸钱。直到纸钱烧完之后,这才拉着李越前站起来,拍了拍李越前的肩头,道:“没想到只这一年的时间,你就长大了!很好!很好!”
李越前听到大哥这样夸奖自己,也是很高兴,想了想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一年里发生了好多事情,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吴天远点了点头,脸上才有了些笑容,道:“我们进去吧。我想现在就等着我们去开席了。”
因为今天是年三十,所以酒桌上的菜肴极其丰盛。若在以往,乌秀贤看见这样丰盛的美酒佳肴肯定得乐开花,放开肚皮大吃一顿。可是今天,桌上的那些美味珍馐根本就激不起他的食欲来。他还没吃上两口,就听见府外传来一阵鞭炮的炸响声,只将他听得心里痒痒的,哪里有心思吃饭。因此他慌慌张张地吃了几口,便嚷着要与李越前一道去燃放烟花。
可是李越前是个大饭桶,不吃饱是绝对不会挪窝的。因此,他只等了许久,耐心快磨尽了,才等到李越前吃完。立刻便拖着李越前、了空、了慧及林武堂等人,去府门前燃放烟花了。
乌秀贤与李越前买烟花时都捡店铺里最贵的,最好的买,所以放出来的烟花都极为绚丽,立时便将左邻右舍的烟花都比了下去,引来了不少人驻足观望。乌秀贤可得意了,手里拿着蜡烛,不停地燃放着烟花,笑得如同七八岁孩子似的。而了空、了慧长期生活在佛门清静之地,自然也很少见到如此漂亮的烟火,也是看得入了神。
不知何时,柳含烟悄悄来到李越前的身边,小声向李越前问道:“愣子,今年过年与往年相较如何?”李越前转过头来笑道:“当然是今年过年快活了!以前都是我和大哥两个人过年。大哥通常都到山下买些酒食回来,两人吃完就算过了年了,却从无今日这般热闹。”
李越前目光一转,却看见了吴天远,他见吴天远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温馨的微笑。许多年以来,他们俩人一直相依为命,可是只有今年过年,他们才第一次有了那种叫作“家”的极其温暖的感觉。
李越前侍立在朱元璋的身边,显得很气闷。自从那个名叫商暠的人觐见过朱元璋之后,朱元璋一直都是眉头深锁,也不知他他在想什么。只是不耐烦地在书房内来回地踱步。李越前看着朱元璋的面色越来越阴冷,不知为何,自己的心里也是冰凉冰凉的。他虽然知道眼下凭着自己的武功,除了张三丰和吴天远之外,几乎没有人可以将他如何,而眼前的这个朱元璋也身无武功,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眼见朱元璋动怒,心中便不觉凛然。因此,李越前现在只盼着早点回家,不想在朱元璋身边多呆半刻。
第四卷 逆天行劫 第十四章 胡惟庸案(二)
更新时间:2009…8…14 14:19:11 本章字数:6811
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却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见过朱元璋之后道:“陛下,奴才有要事禀报。”说完又鬼鬼祟祟地望了一眼李越前。
朱元璋点了点头,向李越前道:“你先出去一下,别让任何人进来。”
李越前应声出去了,守在门口。他虽然不想听那太监与朱元璋说些什么,只是他的内力精湛,因此他们两人的话多多少少也被他听进去了一些。也不知那太监先前说了些什么,却听朱元璋大声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太监道:“是啊,涂节都招了,供认不讳,还说御史大夫陈宁也是同谋。”
随后朱元璋与那太监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不过李越前也不愿费心去猜测他们在说些什么,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想早点回家。可是世上的事情却往往事与愿违,没一会儿,他便听到朱元璋传他进去。他一进门,朱元璋便向他道:“你快去将‘风云四卫’召来,你与他们一道换了便装来。”
李越前应了一声,便下去了。没一会,当他带着“风云四卫”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楚春城、钟尚隐以及丁怀忠已经侍卫在朱元璋的周围了。他们也与李越前一般没有穿官服,换了便装,甚至连朱元璋也与他们一般无二。朱元璋冷着脸,面上杀气腾腾,纵然李越前胆大包天,看见朱元璋这样的容色,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股寒意。
而朱元璋见到李越前等人赶到了,便向楚春城道:“我们走吧!”他的话一说完,“风云四卫”便走在前面为其开道,而丁怀忠、李越前四人则将朱元璋的小轿围在中间。他们从左掖门出宫,直向钟山的方向行去。
自从吴天远入宫进谏之后,朱元璋这些日子以来便一步也没有出过宫城。而今天他却将“风云四卫”及楚春城等人召至自己的身边,意图十分明显。他身边有“龙腾八荒阵”护佑,当世除了吴天远和张三丰之外,任何高手休想欺近他的身边。
李越前觉得今天的气氛可不太对劲,瞅了个空闲时机,便向钟尚隐小声问道:“我这是去哪里?”而钟尚隐只是皱着眉头道:“别多说话,跟着走就行了。”李越前却道:“这样没头没脑地往前走,也太气闷了。”而钟尚隐却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地跟在朱元璋的小轿后面。
这条路对于李越前来说并不长,以他的轻功要不了多少时间便可以走上几个来回。可是朱元璋的小轿走得很慢,使得李越前觉得这条极其漫长。好容易,他们直走到钟山脚下,才走到地头。而李越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