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通玄-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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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胜点了点头,片刻后,问道:“你受封不知多少年月,为何识得此人?莫非此人也是与你同个年代?”
黑猴默默不语。
凌胜见状,便不再问,只是心中好似压上了一块巨石,郁郁不乐。想起那老者神秘莫测的一身本领,委实挫了自家锐气,便不多想,但心下却埋下了一颗种子。
黑猴怅然叹道:“有些事情,便是想瞒也瞒不住的,何况旧事无须瞒你,但你修为低微,还是不要惹上事端。我只得与你说,此老与剑气通玄篇创立的那位仙者,曾是死敌,却不知为何,居然没有霞举飞升,也为死于轮回之劫。”
“死敌?难怪他对我动了杀机。”
凌胜恍然,心中又添疑惑,问道:“霞举飞升是修道之人毕生修行的最高境界,可轮回之劫又是怎样?”
“修为到了,自能知晓。”黑猴摇头道:“我是天生神灵,却非修道之体,这轮回之劫不降我身,因此我也不甚清楚。”
凌胜面色稍沉,起身骑上了赤狼。
赤狼足下生出四团乌云,托起身子,便往天边飞去。
……
青山绿水。
一个灰衣老者,须发皆白,云雾绕身,便负手而立,立于山巅,俯视天地,低看乾坤。
身后一个道童躬身道:“那人既是老祖死敌的传承之人,老祖何不把他杀了?若是老祖碍于身份,徒孙自当代劳。”
灰衣老者淡淡道:“老祖受困无尽年月,每逢五百年,便须得遇上一次轮回之劫,雷劈火烧,天诛地灭,每过一次便是生死掉转,险险度过。这些年月,老祖度日如年,受苦无数,岂能这般轻易把他传人杀了?”
灰衣老者低笑一声,道:“当年老祖我一时不慎,致而遭创,受困于仙石之内,如今出来见到故人传承,这般杀了岂非无趣?不如养着,待他修为高了再来对付,如此方才显得老祖大度,再者说了,昔日落败乃是一时不慎,如今便等他传承之人有所成就,再来杀了,也可证明老祖我不逊色于昔日那人。”
道童忧心道:“若是趁着此人还未有成将之打杀,就可杜绝后患。老祖放他离去,岂非放虎归山?”
灰衣老者听了,顿时大笑,声震四野,群山震动,道:“在老祖眼前,就是真龙来了也须得盘身,何况一头修习西方庚金剑气的白虎?”
道童仍有顾虑。
灰衣老祖笑道:“你这徒孙倒有孝心,只是却不曾明白老祖心思啊。昔日老祖受尽无数苦难,总要从他传人身上取回一些。他既然留下传承,我便让他这传承得成气候,再来杀之,毁他根本。”
“如若还未成了气候,老祖就将之杀了,岂非说老祖惧怕了他留下的一个传人?”
道童无言以对。
“我见这凌胜小辈根基虽打得牢固,但在初始修行之时,怕是走了弯路,因此留下一些弊端。先前老祖去了一趟南疆大山深处,斩了一头妖仙猿猴,夺来猴子酒,陪那小子饮下,也算给他一份见面礼,助他打下牢固根基。”
灰衣老者笑道:“既然为他斩了一头妖仙,夺了猴子酒,那便再来帮他一把。”
“传老祖之令,炼魂宗门下,以及依附我炼魂宗的南疆宗门部落,无论长老弟子,客卿供奉,谁能斩杀剑神凌胜,予以厚赐。”
道童怔了一怔,低头道了声是。
剑神凌胜!
第一百五十六章收徒
中堂山。
空明仙山居所,一众长老自议事殿归来,先前在商议如何退敌,将南疆宗门部落全数打退,覆灭炼魂邪宗之事,终究还是谈论不出任何结果。
空明仙山数位长老聚在一处,私下却又商议一番。
忽然有弟子从门外而来,躬身拜倒,说道:“见过诸位长老。”
“何事?”
说话的乃是一个蓝色道袍的老者,其姓为丘,人称丘长老,修道一百二十余年,乃是在场数位长老之中修为最高之人。
这弟子禀道:“凌胜来了中堂山。”
“凌胜?”
丘长老皱了皱眉,道:“就是苏白的一个剑奴?”
弟子答道:“是他。”
另一位长老则是试剑峰上的李长老,闻言笑道:“丘长老可莫要小瞧了他,此番试剑会上,这个凌胜可是得了第一,名次压过了太白剑宗的李文青。往年太白剑宗不屑于参与试剑会,偶尔有人上场,也都夺得第一,今次凌胜压过太白剑宗新秀李文青,可是万分罕见呀。”
“哼。”一位老道姑冷笑道:“如非雾妖作祟,也能轮得到他?此次试剑会,真乃有史以来最是不实的一届,也亏得李长老厚颜把这名次接了下来,若是我去,可还没有颜面把这名次接下。”
李长老哈哈一笑,摇了摇头,笑道:“据说这厮前些日子杀了本门的内门弟子,手段也是不差的。”
老道姑哼道:“既是如此,就该拿他归罪,正了门规。”
丘长老摇了摇头,说道:“若是寻常弟子也就罢了,你我均是显玄之辈,眼力总还是有的,那苏白今已突破显玄,单凭道行不逊色于你我这等修习百余年的老辈人物,其前程远大,日后得道成仙也未必不能。若是与苏白结了怨,可是不美,不如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它不曾有过罢。”
老道姑说道:“我可听闻,苏白对这剑奴,并未多么上心。”
丘长老说道:“毕竟也是苏白门下剑奴,若是治罪,必然是损了苏白颜面。”
在两位长老几句话之后,凌胜打杀同门一事,便这般不了了之,消之于无形。
见二人说得完了,李长老才笑意吟吟地道:“其实,还有一事。”
“何事?”
李长老说道:“门规之中有一条,凡是内门弟子,均该收入门下。凌胜本是外门弟子,如今修为连破养气,御气两境,足以入得内门,不知诸位,谁愿收他为徒?”
丘长老眉头一皱,偏过头去。
老道姑冷哼一声,满是嘲讽。
其余长老,俱都纷纷转过头去,不言不语。
李长老见了只得面露苦笑,说道:“好歹也是个御气之人,你们怎么都看不上眼?”
“花了两个月才能到来中堂山,也算本事?可笑也!”
老道姑冷声说道:“自古以来,哪个外门弟子能有出息?你看丘长老门下,就收了三个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徒弟,初始之时得了机缘,突飞猛进,可毕竟不是深受仙宗栽培的弟子,根基不牢,前景黯淡,都是止步于御气之境。这个凌胜想必是苏白拔苗助长提升起来的,几乎没有任何前景,谁要收来丢人现眼?”
另一个长老说道:“外门弟子常有得了机缘的,但是机缘虽好,毕竟只是一份助力,待到后来,根骨资质,悟性天资,根基功法,俱都少不了的。这些外门弟子凭借一些机缘,前期惊艳,后期几乎便是止步不前,收下也无前景。”
再有一个长老则咕哝道:“若有前景也就罢了,这么一个眼见着没有任何前程的小辈,还是人家的剑奴。莫非还让我等收下一个剑奴当徒弟不成?谁家徒弟当了剑奴,师傅的脸面能是好看的?”
李长老全数听在耳中,只得苦笑不语。
“宗门规矩,总不能置之不顾罢?”
这话一出,其余长老,俱都把眼来瞧李长老。
李长老被看得发渗,虽说他对凌胜颇为看好,也为他说了不少好话,却也不愿见到自家弟子是旁人的剑奴,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既然诸位都是这般想法,不如就把这规矩暂且搁置,料想凌胜也不知有此门规,我等不提,他也不说,便等若于无。”
“如此甚好。”
几位长老俱都附和。
然而,丘长老却是皱眉道:“祖宗规矩可不能破了,我看李长老还是收下的好。”
李长老甚是不悦,哼道:“丘长老不愿收徒,还逼着我来不成?”
丘长老哈哈一笑,说道:“你且听我说来,我等身为长老,不可破去规矩,就由你来收下徒弟。但是此事不要外传,就连凌胜也不告知,只在宗门名簿之上记上一笔就可。”
李长老沉吟片刻,点头道:“如此,勉强可为。”
丘长老点头笑道:“此事就这么定下,但是凌胜入了内门,按照规矩还须赐下道袍,法器。”
李长老哼道:“我收下了这么个人,你们可别指望我来赐下宝物。”
“瞧你这小气嘴脸,怎么说也是个徒弟来着。”丘长老哑然笑道:“罢了罢了,就让人领他去我那里,选些东西就好。”
随后,丘长老便叮嘱那弟子几声。
这弟子领命而去。
丘长老见李姓长老颇是郁闷,当即笑道:“你也不要如此郁郁,那凌胜既然能够打杀本门御气弟子,想必本领还是有的。”
老道姑嘲讽道:“花了两个月才能来到中堂山,本领倒是不小。这些外门弟子从未受过门中栽培,与散修之辈有何异处?我瞧他残杀同门一事,只怕还是误传。”
另一位长老附和道:“说来也是,不论有多大本领,前景却是没有的。虽说不足两年突破御气,甚是惊人,但拔苗助长,前路已是断绝。”
这般听着,李长老更是郁闷至极,拂袖便走。
一众长老俱都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丘长老笑道:“过些时日,唐长老将要回宗,就在宗门之中,把凌胜划入李长老门下罢。”
第一百五十七章林韵
凌胜乘骑赤狼,仅过十多日,便到了中堂山。
如今所居之处,并非中堂山内,而是中堂山脉外围一处地方。
据说中堂山另外一边山脉,位于近千里开外,则是邪宗异派所居之处。
相隔千里,其间一座大山,横贯三百余里,高耸云天,深扎地根,草木无数,生灵无尽。
凌胜在此住了半日,就有一人上门。
这人凌胜倒也认识,乃是空明仙山一位外门弟子,此时竟已突破养气,踏入了炼气门槛。
“李福见过凌胜师兄,不足两年时光,师兄风采惊人,声名显赫,实是可喜可贺。”
李福岁至中年,然而见了凌胜,却口称师兄。
凌胜倒也受了称呼,平淡道:“两年不见,你也入了养气,进境倒是颇快。”
李福笑道:“当年李福受了蛊毒,幸逢凌胜师兄相救,生死之间走过一遭,有些领悟,便于前些日子,侥幸破入养气。但要相比师兄,却是云泥之别,不值一提也。”
凌胜微微点头,便问道:“黑锡师兄可好?”
李福说道:“师兄经过蛊毒生死,回到宗门之后,破入御气,生出神通,能够驾驭真气,驱动物体,已入内宗门墙,甚是令人欢喜。”
凌胜微微一怔。
黑锡师兄修行数十年,也只勉强破入养气,又因陈立一事,使之受了伤势,伤及根基,后来凌胜入了坠神崖,黑锡师兄为了保他,又将修行丹药奉送与长老。谁都认为黑锡师兄,此生只能止步于此了。
便是凌胜,也未抱有太大希望,只是为他备下了许多修行宝物,让他得以借助外力突破。
却未想到,黑锡师兄竟已凭借自身之力突破了御气境界。
凌胜甚感欣慰,说道:“黑锡师兄自知悟性,实则并不逊色于任何内门弟子,只叹并非是自幼生于宗门,上山之时已有十来岁,因此未受重视。如今能够凭借自身破入御气,实是教人佩服。”
李福微微一笑,点头附和。
凌胜欣喜之余,又问道:“你来了南疆,莫非黑锡师兄也是来了?”
李福答道:“就在半年之前,宗门便将我等派来磨练,与邪宗异派争斗,似我这般的养气之人,没甚本事,便只得在此做些杂事,而黑锡师兄入了御气,便磨练本领去了。半月之前,黑锡师兄伴随一位内门弟子外出,至今未归。”
凌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都在此地,那便不急。待他回来,再好生叙旧一番。”
李福低头应是。
凌胜本想修炼,有意逐客,却见李福欲言又止,心中一动,说道:“你还有事?”
李福迟疑道:“师兄可认得云玄门的林韵师姐?”
林韵。
听得芳名,凌胜呆了半晌。
见到这般反应,李福心下便有定论,低声道:“前些日子,林韵师姐来了南疆,曾来这儿打听过师兄的消息。外人传言,林韵师姐是来借机接近苏白的,可当时接待的是我,心中再清楚不过,林韵师姐是为凌胜师兄而来的。”
凌胜心中泛起几许莫名情绪,勉强保持平静,说道:“她来所为何事?”
“林韵师姐来了,只是来问师兄的行踪,询问无果之后,便向我询问了一些关于师兄的寻常事情,比如以往在空明仙山的经历,喜好的东西,诸如此类。”李福说了一通,又是迟疑许久。
凌胜说道:“你有话,大可说来。”
李福低声道:“自林韵师姐来了之后,便另有些传言,但李福自知地位低微,不知真假,因此不敢胡言。”
凌胜道:“你且说来听听。”
“据说云玄门大师兄与林韵师姐青梅竹马,听闻林韵师姐特意前来空明仙山寻你,便……”
“便就如何?”
李福咬牙说道:“据说云玄门大师兄放出话来,谁若见得师兄,可出手教训一番。”
凌胜低声笑道:“云玄门大师兄可是白越?”
李福答道:“正是白越师兄。”
凌胜冷笑说道:“莫说放些狠话,就是他白越亲来,也没那本事把我教训一番。真若来了,便教他滚了回去。”
李福听得低头不敢多言,心中暗道:“看来林韵师姐有意,凌胜师兄亦是有心,但那位云玄门的大师兄可不好惹,这争风吃醋的风波,只怕没那般简单停歇下来。说来也怪,凌胜师兄本也是我外门弟子,不甚出彩,而且还有一些不良旧事,怎么过了两年便如此厉害,修为暴涨不说,就连一位云玄门的真传女弟子,也都倾心于他,把云玄门那位声名显赫的白越师兄置之不顾,比了下去。”
“据说凌胜师兄还曾拿过试剑会第一,只怕不必白越师兄逊色罢?”
李福心底想了许多,总觉这场风波,不易平息,但他自知是个小人物,也不敢掺合此事。只把事情告知凌胜,顺便卖个情面。
凌胜忽然问道:“林韵她……可是云罡真人了?”
“林韵师姐已是云罡真人,并记入道家典籍之中,万古流芳。”
李福恭敬应答,心中却是颇为疑惑,暗道:“林韵师姐突破云罡已是半年之前的事情了,既然凌胜师兄与她有着这么一层关系,怎么还会不知?”
凌胜露出几许罕见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