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时空指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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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后世网络上出了大名的犀利哥,突然在街上拉人问话,怕是也少有人敢接茬儿吧!
站在大相国寺门前,趁着热闹丁阳左顾右盼,想在人群中找到合适的搭讪土著。这活儿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可当真不容易。
不过总算运气还没有坏到家,很快丁阳就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好像找到了合适的那个人。
……
章义已经足足转悠了一个下午,却还是没有成功哪怕一单生意。
刚刚入行时还以为凭借自家能言善辩和识字断文的基础,可以在牙行混出个模样来。结果残酷的事实很快摧毁了他的自信,截至目前总共才说合成过两笔买卖。
还都不是什么大生意,勉强能糊口几日而已,连他娘的药钱都凑不趁手。再这么下去,怕是就要有大麻烦了!
坐吃山空,从古至今都是败亡开始的标志。何况就算想继续下去,家里也没几个积蓄了。他如今已经十六岁,也到了顶门立户的时候。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估计今天又是白白浪费了工夫。若是想省下饭钱,趁着眼下还有时间,赶紧去五岳观瞧瞧舍粥的棚子还在不在。
今天是天贶节,据说是前代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于某年六月初六接到了天书而钦定下来的节庆。
随着岁月变迁慢慢还真成了天下道门借机庆祝的一大节日,甚至看街亭西面的延真观和东面的五岳观都会在今天舍粥。
前者在上午,后者则是下午。
早先章义上午就是去延真观吃的粥,如今看来怕是下午还得去五岳观也凑个热闹了。
刚走了两步,突然面前横插进来一个黑影,笑嘻嘻露出一口白牙:“这位先生你好!”
章义足足被吓了一跳,待看清面前来人是个高大昂藏青年男子后更是心头一颤。
好高啊!
这人怕是超过六尺了吧?就是禁军当中,也少见这样的伟岸男子!
宋代的1尺约等于后世公制的30。72厘米长,而汉尺却只有23厘米。因此三国时代身高七尺的大汉,实际上只有现代162公分。汉代足足要八尺,才能和宋代六尺相仿。
古代人营养方面远不如现代人均衡,发育的平均水准自然也是要差些。
以丁阳185公分的身高和76公斤的强劲体魄站到章义163公分而不足50公斤体重的身体面前,完全就是压倒性的威慑力。
“这位官人请了。先生之称实不敢当,勉强识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罢了。”章义悄悄咽下惊骇,壮着胆子回话道:“不知官人拦住小人去路,有何指教?”
哪怕一眼就看出来了丁阳身上所穿的袍子算不得新衣,外形又很是古怪——毛寸短发。五官虽然端正,可那口官话却委实腔调别扭。
也不知是那处的方言夹杂其中,明显不是正经官话。
若非看上去丁阳不太好惹,章义又讲究和气生财,怕是早就甩开袖子闪人了。
之所以挑中章义说话,也是丁阳暗中观察了半天的结果。
眼前这小子看上去偏瘦羸弱不说,刚才在街上还不住赔笑和人搭讪,不管面对什么都是笑脸相迎。
说话未语先笑,又能说会道,还一脸营养不良的状态。
证明这人没什么依靠,又性格活络,常常游走于市井之间必定消息灵通。
找他打听情报,绝对没选错人!
果然,刚刚接上茬儿对方就已经很自然的把自身放在了弱势一方。
而丁阳也趁机学习一下对方的遣词用句和语气口吻,这都是下次再来能用上的。想要穿越赚大钱,第一步就要能先融入时代环境。
不了解情况而过于突出自己,那是嫌死的不够快。
低调摸底才好强势出击,自古出头的椽子先烂。
心中有了主意,丁阳顿时笑得更加和蔼可亲了几分,并尽量让自家的谈吐贴近时代:“谈上什么指教。只是见这位兄弟福缘深厚,骨骼精奇,分明有一场滔天富贵的大机缘,这才忍不住开口招呼一声。”
用心参考了印象中古今神棍的套路后丁阳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敲门砖,效果很好。
“什……什么?滔……滔天的富贵?”章义差点儿就傻了。
眼见成果斐然,研究过一点心理学皮毛又有点小腹黑的丁阳随即很是正经的点点头:“对!便是滔天的富贵!”
那感觉,仿佛泰山压顶般坚定不移。
目光更是牢牢锁定了章义,充满了无穷动力。
。。。
。。。
第6章忽悠
对丁阳来说,面前所找到的章义就是他接下来求生存的重要依靠对象。
他只身影单流落在一千年的宋代开封府,没有合法的身份,没有一文钱,不认识任何一个人,肚子还饿得咕咕叫。
除了内裤和袜子外,还与现代有关的就剩下脑子里的学识和信息积累了。
如今赤着脚走了大半天,早就双脚酸痛,浑身上下累到了极点。路上虽说也眼见了不少风花雪月和佳肴美食,可却越发勾的肚里馋虫直叫唤。
想那苏秦、张仪凭着嘴皮子利索就能执掌列国相印,而他难道连肚皮都混不饱么?
或许比不上保险公司和售楼部里的那些专业精英人才们,可暂时扮个神棍想必还是有点自信的——毕竟元清道长的珠玉在前嘛。
从语言到神态,丁阳此刻带给人的感觉都绝对有种异样的压迫味道。
甚至他还巧妙的利用了阳光错位,所形成的明暗光线映照。
章义明显被丁阳的这一番做派给震住了,尤其为“滔天的富贵”所心旌摇动。
所幸毕竟是牙行中人,平日里奔波往来也算是见多识广,还真不是好忽悠骗的对象。短暂的错愕之后,很快就醒过了神来。
“哎哟,这位官人还请莫要玩笑,小人不过是个刚入行的牙人罢了。连糊口都尚且不能,所谓滔天的富贵又从何说起呀?”
一边说话,章义也悄悄小心的观察起丁阳来。
眼前这年轻男子虽说外形古怪,但双眼炯炯有神,眉宇开阔。虽说看上去衣衫陈旧,却自然而然就流露出来某种高人一等的姿态。
好像身上穿着的不是一件麻衣旧袍,而是馆阁世家子弟的绫罗绸缎金缕衣。
偏一切看起来还自然而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惺惺作态。
怕是只有养尊处优,高高在上惯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心态吧?
反正凭借章义的经验而言,根本看不懂丁阳这个人。
其实这倒没什么稀奇,毕竟丁阳是一千年之后穿越过来的人。就算现在又饥又饿身还无分文,但却偏就有种后世而来俯视众生的感觉。
一千年的积累到底不是白给的!
“呵呵,身份并不重要。这般深厚的福缘,便是遇上个乞丐,贫道也能让他脱胎换骨,成为乞丐中的霸主。”丁阳不由自主的模仿起了元清道长的口吻和语气继续忽悠。
说话间丁阳已经自相熟络的凑了过来,满脸的和蔼微笑。
一千年后任何一个见惯了推销商品广告的人,都会在这时候下意识的捂紧钱包。
可惜,章义偏偏就缺少了一千年的经验。
再加上他对丁阳也看不懂,总觉着眼前这个穿着简单的人并不像所看见的那么简单!
因此章义自然也就被丁阳控制了现场的节奏,忍不住跟上了他的思路追问起来:“乞丐中的霸主?那是什么?”
就见丁阳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唔,还是乞丐!”
“……额,这位官人……”
刚起了个头章义就有点说不下去了,好像刚才眼前这人自称“贫道”来着?
“恩,这位道长,您说的这些未免有点太玄之又玄了吧?不怕您笑话,小人不过是个新入行的牙人,家母又缠绵病榻,每日里花销不断。还请道长慎重些,莫要虚耗精神。”
一番话已经委婉的大致介绍了一下自身情况,表明刚入职,家里还有病人在吃药花钱。若想要骗钱,最好还是省省精力别费力气,找别人去吧。
好吧,人家已经拿他当骗子看待了——犹如此前他对元清道长的印象。
“呵呵,看来小兄弟这是不信贫道所言呐。不过没关系,反正说来话长,咱们慢慢聊。你终究会明白贫道的为人,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不堪。”
既然选定了目标,丁阳也就没打算再放手。位面活跃度满足前,可别出什么意外。
“慢慢聊?”章义瞧了瞧沉西的日头,再迟就要错过了五岳观舍粥的时辰了:“不是小人有意不恭,委实是还要赶去五岳观,怕是没多少时间奉陪道长。”
“五岳观?小兄弟这是要去还愿么?”
“不是不是,道长误会了。”章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实话实说:“……额,其实是小人囊中羞涩,而五岳观今日为天贶节舍粥,小人赶去也好受份福泽。”
天贶节?舍粥?
天贶节是什么丁阳不知道,可舍粥?正好没吃饭呢!
虽说救济粮估计不是那么好味道,可丁阳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再说路上还能顺便打探更多有关宋代的情报,他又怎么能不仅仅抓住章义呢?
“没关系,反正咱们边走边说也不碍事。”
章义自认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别人下心思蒙骗的地方。既然丁阳还要跟上,那也就随他便。
当下不置可否,领着丁阳直奔五岳观而去。
“小兄弟方才说你是刚入行的牙人?”
“是,小人刚入行不久,勉强混口饭吃罢了。”
虽然丁阳的历史知识的确不多,可恰好前段时间看见过相关的信息。知道古代所谓的牙人就是中介,帮忙为交易双方牵线搭桥收取佣金的行业。
这个行业最大的优势就是信息积累,整日里在市井中奔波,掌握着许多情报。其信息涵盖范围,不仅是在商业层面,还会涉及到其他很多方面。
丁阳心中暗暗高兴,认为自家总算运气不坏,相信这次选择的目标肯定能帮上大忙。
尽管他眼中的喜色却只是一闪而过,根本没有露出半分破绽来。可情不自禁的就已经调整了态度,对章义越发重视起来。
可惜还没等他继续开口,也被章义反问了身份——短暂的牙人生涯毕竟也不是白给的。
“我?唔……”丁阳知道这个回答很重要,关系到他能不能顺利的打开局面。
表面不动声色,可是心中早已飞速开动起来绞尽脑汁的为自己设定来历——关键是还要和刚才的那番话要严丝合缝,才能保证效果。
稍稍的沉吟后丁阳很快拿定了主意,既然想要仿照元清道人的风格,那就干脆玩一票大的。反正就他仅有的历史知识来看,宋代皇帝们似乎挺喜欢道教的。
记得《水浒传》里宋徽宗似乎还曾经自封过什么“道君皇帝”的称号,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想必道教在宋代很是昌盛。
“唔,贫道是当代昆仑山一本道嫡系传人,法号七星是也。”
其实本来想说“素人”来着,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忽悠太过儿戏了一点。眼见天色已晚,想起了北斗七星的丁阳于是顺势决定了道号。
“哦,原来是七星道长,失敬,失敬!”即便是在赶路,可章义也丝毫不敢失礼。
丁阳对此很满意——至少章义看上去对他很敬重,证明他的那番小心思没白费。今次一定要利用好了宋代对道教的看重,争取保证这次穿越的顺利。
可没等他得意完,就听见章义下句话已然直奔主题而去了:“方才道长说小人有一桩滔天的富贵,不是耍弄小人吧?”
不等丁阳说话,他已经又继续哀叹起来:“说起来也算小人命苦。先父百日刚过家兄便不顾骨肉情分,嫌弃小人母子拖累,将我等扫地出门。家母身体本就不好,伤心先父故去。如今更是沉疴在身,一病不起。家兄又不肯分点家产与小人母子,旦夕间便成危局。缺医少药不说,如今更是连吃饭都已困难重重。若非好心人援手,怕是我母子早已露宿街头矣。”
原本丁阳准备开口忽悠,结果不想却被章义这番话给吸引了注意力,不由自主就问道:“你哥哥……呃,令兄把你母子赶出家门?难道开封府也不管吗?”
就算丁阳的历史再不好,也知道儒家道德体系中,对于孝悌之道可是非常讲究的,甚至连犯罪——除了谋反——后隐匿直系亲戚都不会受到牵连,甚至还会认为这是孝道的表现。
而章义这种情况,按理说只要告上官府去就肯定会有个说法的——哥哥在父亲死后把弟弟和母亲赶出家门不管,这可是大罪呀!
章义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当即脸色灰暗,好半天才苦声道:“小人与兄长并非一母同胞,而小人的母亲也不是先父明媒正娶,而是妾侍……”
原来如此。
古代女子的地位和男人一直有差异,而妾的地位更加尴尬——陪男人睡觉生儿育女,但却始终都不会被算作是家庭当中的正式成员。
不见《水浒传》里宋江买个阎婆惜做妾根本都不用知会父母一声,就像买了个玩具。
毕竟妾不算家庭成员,只是一种商品。男主人一死,继承人将之留下也好,送人也罢,甚至卖掉都是正常。现在章义的哥哥只是赶出门去,开封府肯定不会管的。
但让丁阳无法理解的是章义怎么也被赶出了家门呢?
妾生子也照样还是有继承权的呀!
眼看丁阳面露不解,章义自然明白原因,低声哀叹道:“唉,所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家兄有财有势,开封府又哪里肯听小人的苦衷?”
丁阳大约明白了。
可还没等他开口,就听章义又可怜巴巴道:“现如今小人已经山穷水尽,就等七星道长您所说的滔天富贵救命了。”
说罢,很是委屈的望了过来,丁阳顿时悟了。
原来说了半天,主要还是诉苦自家多艰难。一方面不愿意放弃获得“滔天富贵”的机会,另一方面也算是又强调了一次本身的确没有任何值得诈骗的资本。
靠,古代人果然不简单!
我十六岁那会儿,哪有这个心思?人家却短短时间内就已经弯弯绕到了这种地步!
果然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感慨的瞬间,丁阳也越发的小心谨慎起来:古代人的智商还真不能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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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接着忽悠
不过丁阳虽然满口谎话,甚至连来历出身都不准备说真话,可有关赚钱的说辞却并非全是骗人。
只要章义能够帮他度过今趟第一次无准备穿越后,下次再来肯定能带给他莫大的利益。
宋代的东西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