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蒿园-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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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半年,他自己都已经记着迪子的周期。
“没有关系吗?〃
“呃,就这样。”
阿久津疑惑地望着迪子,但不久便听从迪子的话,按
这样的姿势造爱了。
的确,在那里,阿久律充满着自己独自一人的柔情。
迪子知道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从昨天起,右腹朝着
下腹部在痉摩般的疼痛。迪子以前曾把生理上的疼痛当作
虫垂炎而心事重重。她听其自然,痛了有半天的时间,疼痛
便自然消失。而且过了一个月,与此同样的感觉又在下腹
部出现。三年前和大学好友神聊时,才知是排卵时产生的
疼痛。那位好友也说,在约莫是排卵的日子里,她的下腹部
也有迟缓的痉摩般的疼痛。据说她感到怀疑,还曾去医院
检查,医生告诉她,那是神经质女性在排卵时常有的现象,
不必担惊受怕。
从此,迪子才知道,下腹部有纯痛时,便是排卵日。按
基础体温一测试,果真如此。
从昨天到今天,是排卵的最危险的日子。她知道这样
不作预防便接受着阿久津,就会产生麻烦,但她将自己孤
注一掷了。
两人尽兴之后,不久恢复安谧时,阿久律轻声喃语道,
“不会有孩子吧。”
“我不知道呀……”
“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吧。”
“大概是的。”
阿久津好像对迪子的消沉很放心不下,他轻轻地探起
()
身体,又注视着迪子。
“不要紧吗?〃
“不用你这么操心呀。”
“可是……”
“这不是你的责任。”
此刻,迪子沉浸在一种心满意足的感觉里。这是一种
预感,一种久经沙场所不能相比的、将要结出果实的预感。
“冲洗掉不是很好吗?〃
阿久津清醒后,好像对听从迪子的话而没有作预防感
到后侮起来。
“真的不用你操心呀。”
迪子像母亲哄骗着孩子似地说道,觉得自己有着如此
的柔情,兴许是因为秋风突然来临的缘故。
OCR By Crezy Hor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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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寒
一个女人能做出把另一个女人逼进死路
的举止吗?那纵然是为了独占爱恋着的男人,
竟然让人哀伤得想死吗?。。。。。。
她想逃走,想A彪样的男人和女人的泥沼
中爬出来,回到纯洁无邪的少女时代……
一
十一月的第二个星期天,是岚山的红叶祭,妹妹亮子
说要去看红叶祭,早晨九点就坐上男朋友来接的车出门
了。
迪子去年和阿久津一起去看过红叶祭
从上午起,笋曲小督船,今样歌舞船(平安时代时兴的
歌舞船。今样:平安时代时兴的东西。——译者注)等出现在
渡月桥上的大堰川里,披露今样念佛、六面念佛等。从下午
起,祗王船、天龙寺船、落柿舍船等,各自竖着旗帜出现,往
返于河面上,表演着京都的艺能,船里奏着悠然的雅乐,在
宛如燃烧一般的小仓山的红叶中缓缓地划过。这样的情
景,具有会令人回想起平安时代的往事的雅趣。
去年的红时祭,凑巧从下午起就濒濒沥沥地下着雨。
在秋雨中的河峡,红时又增添了一种特有的情趣。
今年,天气从早晨起就万分晴朗,不用担心会下雨。
迪子在三天前见到阿久津时就想起了红时祭。她正想
问今年怎么样,但欲言面止。她没有想一起去的打算,只是
想说已经到了这样的季节而已。
然而,不知为何,迪子总仿佛觉得讲不出口。
从十天前起,阿久律的妻子又佐进了国立医院。看来
家里仍是岳母赶来照顾孩子,但星期天,阿久律和孩子们
说不走都要去医院。
她不想若无其事地提起什么红叶祭,给阿久津在心理
上添加哪怕些微的负担。
以前连阿久津去医院里探望,她都会感到生气,但现
在即使听他说要去医院,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她已经明白,
只要是丈夫,探望病妻是无可非议的。
纵然为那样的事争辩也无济于事,这样的乏力感笼罩
着迪子的心。
迪子装作不知,但这次偏偏阿久律也好像不常去探望
了。
得知是慢性病而不想一下于护理得太原?还是顾忌着
迪子?总之,二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不会因那些事而恶化了。
夫人成为迪子和夫人、阿久津这三角形的焦点。兴许因为
夫人生病,迪子已经无意恋战。
那天,迪于待在家里没有出去。打扫、洗涤,从中午起,
她又难得池编织起毛衣来了。那是冬天穿的粉红色对襟毛
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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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温照照的,简直想不到这会是十一月的天
迪子停下手望着窗户。她感到在这明媚的爽秋中,呆
呆地待在家里是很可惜的,但是那样的念头只是转瞬即
逝,随即她又热衷于编织之中。
缠着毛线戳动着棒针,在这简单的动作中,迪子感到
有一种充实感。在一步步地,虽步态缓慢,但预感到在踏踏
实实地结出硕果。经期已经过了二个星期,但还没有行经。
虽然还没有清晰的征兆,但感觉到身体夜缓缓地起着
变化,有微微的倦怠感,|乳头好像比平时更敏感了。
以后有孕吐的话,便确切无疑了。
她担虑着倘若真的怀孕该怎么办,同时又感到自己希
望怀孕。她觉得那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同时又为想像着
那样的场面而感到心满意足。
从下午到傍晚,迪子一直在窗边晒着太阳,怀着那样
的惬怀感,戳动着棒针。
“有电话啊!”
楼下传来母亲的喊声。这时明亮的太阳正要在对面的
屋顶上隐下去。
迪子走下楼梯。听筒放在电话桌上。
“喂,喂。”
迪子一呼叫,马上传来男子的声音,是圭次。
“我现在在京都。”
“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早晨,我想现在马上见你,你能出来吗?〃
“这么急……”
于是电话中断。好像是公用电话规定的三分钟结束
了。迪子放回听筒,等他重新打来。
不久,电话铃又响起。
“刚才电话断了。我现在要去上次我们见面的 H旅馆。
我在走廊里等你,请你来一下。”
“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见面就知道了。”
“你见过部长……”
“见着了,刚分手。”
也许阿久津和圭次之间已有过争吵,圭次的声音比平
时高亢和激动。
“我等着你来。”
于是电话挂断。迪于放回听筒,预感到有一种结局正
在逼近。
较洁的月亮已经悬挂在流霞栈光的西空。一过十一月
中旬,黑夜毕竟寒冷。迪子在淡黄|色宽袖上衣外穿着法兰
绒色彩鲜艳的西服,去向 H旅馆。
也许有什么事情,虽然她已经习惯圭次突然打来的电
话,但尽管如此,今天他的声音非同寻常。到了星期天的傍
晚才突然打来,想必他昨天就已经在京都了。
三十分钟后,迪子到达旅馆,圭次已经在走廊里等着。
他空着手,兴许行李已经放好,右手挎着外套伫立着。
“怎么了?〃
迪子一靠上前,圭次怎么也没有说,就径直朝着走廊
前端的咖啡角走去。
在咖啡角深处透过玻璃看得见院子的座位上,二人面
对面坐下。圭次仍是一副正颜厉色的目光阴视着迪于。
“怎么啦?那么可怕的脸?〃
服务员送来凉水,问二人要点什么。
“咖啡?〃
圭次冷冷地说道。迪子随之点点头。圭次很不耐烦地
等着服务员鞠躬离去后,说道,
“我见到姐夫了。”
他唐突地说了一句,又闭上了嘴。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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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提问,行不行?〃
圭次那双眼脸的眼眸里凝聚着忿懑。
“请不要说谎。”
“我不说慌。”
迪子盯了视着圭次点点头。
“我接连不断地询问你,是不是和我姐夫有来往……”
瞬间,迪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
时起,她就有着某种预感,但她没有想到会如此直截了当
地受到他的责问。
“这是怎么回事?〃
迪子垂下眼险。她觉得低头不语,等于在默认圭次说
的话,但她无法回答。
“有关系的吧。”
圭次又问道。迪于缓缓地点点头。
“果然……”
圭次低声呢喃道。
迪子不敢正视圭次的脸。无论遭到怒斥,还是受到轻
蔑,不管被他怎么看,都已经无可娩救。在圭次的面前,迪
于完全成了罪人。
长久的沈默。
服务员送来咖啡,放在二人的面前。在低伏的目光一
端,看得见服务员的手拿着匙子在碗皿里发出“咯咯”的声
音搅着。迪子注视着放在桌子上|乳白色的咖啡杯,哑然无
曰。
一瞬间的怯意变成惨沮,不久一种适意感笼罩着迪
于。她一边感到事情已经不可收拾,一边又觉得这事该结
束了。她甚至感到一阵轻松,觉得可以不必再遮掩了。
“我明白了。”
圭次沉吟地嗫嚅道。
迪子缓缓地抬起头,圭次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抱着
头,细细的手指揪着头发蠕蠕地搔动着。
自己的放荡已经败露,迪子却心安理得,痛苦的反而
是圭次。有权指责她的圭次却受不了了。
迪子为自己明知廉耻却不象圭次那般痛苦而惊呆了。
因此,她一边感到自己太自私,太靠不住,却又毫无愧恨之
感。
想来她很早以前就觉悟到这样的欺骗不会长久,早晚
要东窗事发。只是虽然知道那是迟早的事,但那个“迟早”,
那个时刻,来得稍稍早了一些。迪子的心里已经有着这样
的精神准备。现在的处境,其差别也许就在于这种精神准
备造成的错误里。
不久,圭次慢慢地抬起头,那眼睛里,说是愤怒,不如
说是近乎坦然的目光。
“真的是那样的。”
“对不起……”
迪子现在聊以自蔚地向圭次表示歉意。如果可能的
话,她真想把头扣在地上道歉,虽然道歉并不能解决什么
问题,但不那么做,她便得不到安宁。
“不知道……”
圭次孤零零地哺语道,接着还不敢相信似地望着迪
子。
现在,对迪子来说,想知道圭次怎么会了解她和阿久
津的事。
“是部长说的?〃
须夷,圭次摇了摇头。
“那些事,姐夫没有说。”
“那么,你怎么。。。。。。〃
“我只是猜测。”
圭次忿然地说道,
“上次问你为何不和我结婚,你说去问姐夫。可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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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我怕问他,我预感到倘若一问,我们的关系就完了,
所以我只是和姐姐见了一面就回去了。”
迪子可以理解了。
“后来我想了许多事情。为什么你不愿和我结婚?为什
么问我姐夫就能知道?在输血中心,你是不是还有意中人?
也许正因为遭到你的拒绝,我越发想要得到你。在这一个
月里,我尽想着这件事。可是光想也无济于事,今天早晨我
狠狠心便来了京都,想再找到你和姐夫,当面问清楚。”
“你先见到了部长!”
“开始时姐夫只是闪烁其辞,说‘她有她的道理吧,’这
时我忽然觉得姐夫也许正爱着你,否则他一个人就没有理
由如此反对,于是我试探了一句,‘难道姐夫爱着迪子
君?'〃
迪子避开圭次的犀利的目光,只顾伏下着眼睑。
“姐夫马上说,‘不对!'可是那时他的表情很狼狈,一
刹那满脸通红,接着又变得很苍白,争辩起来语无伦次,判
若两人。”
“那是在部长的家里?〃
“是的。幸好姐姐不在。”
须夷,圭次的嘴边浮出苦涩的笑意,但马上又恢复了
原来的认真表情。
“姐夫不住地争辩说,你的事情他不太清楚。但是越说
越不打自招。姐夫不是个刁滑的人,所以不管怎样,他的话
和神色都已经露出了破绽。”
阿久津那被触及隐私而不胜狼狈的身影,迪子触目可
见。
“在争辩时,他还脱日说出‘迪子’呢!”
“我的名字?〃
“话出口后,姐夫忙又改口说‘她’,可是尽管如此,我
已经明白了。我径直跑出姐夫的家,绘你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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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声音很高亢,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迪子想起
一小时前圭次那急切的嗓音。
“总之,我全都明白了。”
圭次点上烟,抽了一日后,说道。
“我真混!〃
“.....”
“完全受骗了。”
“.....”
“还想抵赖吗?你还想装作没有骗我吗?〃
迪子哑然。
她无言答对。的确,迪子和阿久津在欺骗忠厚诚实的
圭次。迪子罪孽尤其深重。她是主谋,甚至还演了一幕相亲
的闹剧。
仅凭“对不起”是不能原谅的。而且,这话讲出口来,也
变得虚情假意。
然而,迪子从一开始并没有欺骗和作弄圭次的打算,
这是确切无疑的。虽然结果已经如此,但开始时只是想作
个小小的游戏。而且说是对圭次,不如说是为了接近阿久
律的妻子,是为了接近她探摸她的真面目,试探阿久津的
心。和圭次见面,只不过是为了这一目的的手段。
对圭次来说,从一开始起,她就没有厌恶和憎恨。宁可
说,她甚至觉得他是一位很有好感的青年。此后两人能够
来往,也是出自这样的心情。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自己辩
解。
开始仅仅是手段,后来宁可说变成了好意。虽然拒绝
了他却还是在见面,就是因为她不嫌弃圭次。
“我没有那样的打算。”
“事到如今,我不想听你的争辩。”
圭次喝了口凉水,把还长长的香烟揉灭在烟灰缸里。
“我随便问问。你在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就已经和我姐
()
夫有关系了吧。”
迪子想了想后,点点头。现在,她情愿倾其所知,甘心
受罚。
“是一边暗中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