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爱-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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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那怂样。”拐三龇牙咧嘴笑着,下巴挂着口水。他用棍子捅了捅小康的肚子,小康毫无反应。
棍子是松木材料,磨得光溜溜,像女人的胳膊。拐三一边摩挲棍子,一边来回踱着步。大衣没系扣子,扇动着,每次抬脚,拐三便用木棍轻轻敲打自己的鞋面。
他在欣赏小康的衰样。
片刻后,他停在小康身旁,嘴巴贴近小康的耳朵,低声说:“你知道不知道,你真像一个傻狗。”
拐三发出一阵怪笑,宽大的鼻孔抽动着,三角眼翻来翻去。
接着,拐三从大衣口袋掏出盒子。他把盒子打开,拿出一个东西。那是一支针管。
拐三熟练地挤了挤针管,对小康说:“我来给你送吃……”
“吃”字只说了一半,小康突然出手。他的速度快得惊人。事后,桐桐检查监视器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不由惊讶地发出一声低喊。
小康一拳打在拐三的肚子上。以他的身高,以及出拳的角度,打在那个位置正合适。
拐三悲嘶一声,一半是痛苦,一半是震惊。
刚才那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突然之间被激活了,如同一只炮仗,在不断挤压中,燃起一个火星,接着便是“嘣”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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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声,震得拐三脑子里嗡嗡直响。
第二拳随后驾到。这一拳直直楔在拐三的左腰,打断了两根肋骨。
拐三跪倒在地,咳出一口鲜血。小康望着拐三,他等待的机会就是这个。现在,仓库里只有他一个人站着。
………………
拐三剧烈咳嗽,嘴角挂着血丝。但他仍然紧紧攥着那支针管,不是他有意识那样做,而是一种本能。
小康从拐三身旁走过。被打败的对手,他不会多看一眼。他不想把对方制于死地,他只想出去。
拐三悄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左手按着腹部,那里阵阵剧痛。他死死瞪着小康的背影,三角眼布满血丝。
拐三抬起左手,从口袋掏出一条手绢,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突然扑过去,将手帕捂在小康脸上。小康闷哼一声,胳膊肘用力往后捅,拐三的肚子上又来了几下,但他没有松手。
乙醚很快起了反应。小康身子晃了晃,瘫软下去。
这次拐三没有掉以轻心,他忍着疼痛,踢了小康两脚。小康低哼一声,并没有昏迷,但也站不起来了。拐三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蹲下来,把手里的针管举起来。
“我来给你送吃的,小杂种,我让你一辈子记着这顿饭。”他把针尖刺进小康的胳膊。
仓库大门猛地推开,铁皮闯进来。
“三儿,你干什么?”铁皮喊道。
拐三捂着腹部,坐在小康身旁,四肢在疼痛中抽搐。但拐三在笑,狰狞的笑容,使他眼里的血丝融化了,变作冰紫色的雾气。
“我给小杂种喂吃的。”拐三咳着血水。
铁皮抓住小康的胳膊看了看。手臂上有个细小的针眼儿。
“冰毒?”铁皮木然地问。
拐三的嘴角滴着血。“不错,我送他去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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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4:00,晚8:00,还有2章发布。
《夺爱》“前传”进入最激烈的阶段,小康遇到少年时代最大的一次磨难。一个重要的邪派人物即将推出。
“前传”结束后,朋友们期待已久的《夺爱》“正传”将发布。爱怨情仇,更加精彩的情节,不会令书友们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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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奇怪的少年 (一)
沙矮子在村委会醒来了。已经过去了两天。
两天来,他只吃了一顿饭:一碗面糊糊,一个干馍片和一块萝卜咸菜。
萝卜起了很大反应,吃过那顿饭之后,他一直在放屁,屁声不绝。他的肠子空落落的,除了排放臭气之外,再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现在对沙矮子来说,唯一有价值的,就是他的羊。
他的二十一只羊。
关押沙矮子的小屋没有电灯,外面有两棵大槐树,即使白天,四周也是一片昏暗。夜里更不用提了,寒冷、凄迷,只能听到风在呜咽。
沙矮子的情感经历了一场蜕变。
刚关进来的时候,他极为骄横暴躁,不断用愤怒的语调招呼沙河星的祖先,情绪完全失控。可他把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理睬他,这间小屋在村委会后面的角落,狗都不会过来。
接着,饥饿感向他袭来。没有食物的补充,他的咒骂也没有底气,终于安宁了。
与饥饿感一起来的,还有恐惧、寂寞。它们在心里发酵,使人从发狂走向崩溃,最后变得麻木。沙矮子甚至怀疑自己一辈子都会关在这里,没人救自己。
因为他根本没有真正的朋友。莽村唯一能用心交流的黑老五,不过是个软怂蛋,恐怕早就缩进炕角,咬着被子哆嗦了。
所以,当第一顿饭送到沙矮子的门前时,沙矮子投降了。他知道,自己只要吃了这顿饭,就等于向沙河星低头认罪。
他别无选择。
宗族力量无法挽救他。莽村上空还有一股力量,雾一般地到处打旋,在弱者的身边发出耳语。沙矮子一直以为自己受到那股力量庇护,现在才明白,他自己也被命运捉弄了。
他要和沙河星谈一谈。
这天早晨醒来后,他朝门外喊叫,要求见一见沙河星。他几乎是在哭诉。
直至过了晌午,沙河星才出现。他先站在小窗外面,朝里看了看。屋里太黑,沙河星眯着眼睛,辨认许久,才在屋角发现沙矮子。沙矮子蜷卧在墙边,一动不动。
“叔,你找我?”沙河星微笑着问。
“河星,我要回家。”沙矮子虚弱地说。
沙河星打开门,坐在板凳上,抽着烟。
“河星,你要真把我当叔,就让我回家。”沙矮子咕哝着。
“我一直把你当叔,是你把我当外人。”沙河星把烟头踩灭,语调变得哀伤,“叔,我为沙门贡献那么大力量,为莽村发展付出心血,我图什么啊?”
沙矮子低着头,墙角的寒气一股一股渗入骨髓。尿路感染严重了,现在不仅小腹抽痛,五脏六腑都像被撕裂一般。
“河星,我明白你的心,”沙矮子抬起头,“可是,郑拴柱那事儿,我……”
“不用你操心了。”沙河星亲切地说,“那是个误会。”
沙矮子仰起脸,疑虑地望着沙河星。沙河星坐在窗边,逆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沙河星继续说:“郑拴柱自己踩到铁耙,摔下去,把自己弄伤了。”
“哦?”沙矮子大惑不解。
“拴柱在医院对我们说,都怪他自己。”沙河星点燃第二支烟。
这个结果比较完美。郑栓柱在医院醒来时,桐桐还没找郑拴柱谈话,他便一口咬定,是自己喝醉酒,踩到钉耙上,差点把自己弄死。他已经把这件事想通了。
“拴柱没事,那就好,那就好。”沙矮子低着脑袋。
沙河星的口气有些得意。“叔啊,我还是莽村的村长,咱莽村还是有公道的。”
“那是那是,河星,你主持公道,放我回家吧。”沙矮子说。
沙河星望着眼前这条可怜虫。“叔啊,小康跑了。”沙河星低声说。
沙矮子料到这个结局。“跑就跑了。我的羊,没事吧?”沙矮子战战兢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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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爱的东西,这个东西不到生离死别,就显示不出它的价值。在沙矮子心目中,羊群是他的命根子,是他做人的尊严。
“叔,你放心,我派人看着你的羊,一个都不少。要是有人打你的主意,想吃羊肉,我就把他的手剁了。”沙河星和蔼地说。
“是,是是。”
“我是莽村的扛霸子,我罩着你。”沙河星说,“咱都是沙门的人,是一家人。”
沙矮子竟有些激动。“河星,谢谢你,你……你对叔太好了。”
“说这些干啥,咱又不是外人。”沙河星把“外人”两个字咬得很重。
“对对,对,不是外人,不是外人。”沙矮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好像哭了。
沙河星忽然站起身,把屁股底下的凳子端起来,朝沙矮子走去。
沙矮子瑟缩在墙角,抬头仰望沙河星。沙河星显得那样高大,像天空一样辽远,像山岳一般雄伟。
沙河星慢慢蹲下来,一只手提起沙矮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把凳子塞到沙矮子的屁股下面。
“叔,你坐。”沙河星深情地说。
沙矮子浑身哆嗦,两个膝盖不停地碰撞着。
“叔,你冷?”沙河星似乎才发现屋里的温度很低。他把大衣脱下来,裹在沙矮子身上。
沙矮子挣扎一下。“河星,我……”
“叔,你穿着,我不冷。”沙河星替沙矮子把大衣裹紧,像裹着一个婴儿。“咱们是自家人。”
“自家人。自家人。”沙矮子被暖暖的大衣包围着,仿佛胎儿躺在母体中。
“今天晌午有个警察来村里了。”沙河星很随意地说,嘴角有一丝笑容。
“警察?”沙矮子一怔,脑子还没转过来。
“镇上的李亦合,好像在村里找你呢。”沙河星的笑容扩散到脸上,“还向我打听呢。”
“那你……”
“叔,我不能跟他说什么,他是外人,是不是?”沙河星凑到沙矮子跟前。
“是,是是。不能跟外人说,半个字都不能说。”
“叔,你回去以后,李亦合肯定要问你,你怎么说?”沙河星眯着眼睛,夹着香烟的手指往上抬了抬。
“我……我跟他说个屁啊,狗日的,他把我球咬了?”沙矮子大义凛然地说。
沙河星笑出了声。沙矮子跟着干笑几下,然后,两人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泪花。
“他把我球咬了。”沙矮子边笑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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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8:00还有1章。
“前传”进入关键时刻,明天继续更新,每天4章,请收藏++投票!
第三十五章 奇怪的少年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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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矮子回到家,先跑到羊圈看羊,果然一只都没少。他跌坐在羊圈门口,激动、感恩、侥幸,还夹杂着恐惧——饥饿与寒冷,使他的情绪完全混乱了。
他在羊圈门口坐了许久,听够了羊叫声,这才站起身,踉跄着回到屋里。
他被关进村委会的当天夜里,便知道自己会失去小康。沙河星的计划包括小康,甚至可以说,小康是个重要因素,是沙河星和桐桐交易的筹码。
小康虽然走了,但,羊还在。羊在,希望就在。这个版本对沙矮子来说,是光明的。
人间自有真情。
沙矮子走进屋子,从瓮里拿出两个馍馍,拼命啃起来。馍馍冻得硬邦邦,沙矮子正在强攻,院门外传来呼唤声——
“沙矮子在家吗?”
声音是陌生的,沙矮子猜得到,警察来了。
他把门打开,站在院门口,挡住李亦合。李亦合亮明了身份,问道:“小康不在家吗?”
“小杂种又出去撒野,我没见他。”沙矮子说。
李亦合打量沙矮子。沙矮子脸色蜡黄,好像刚刚遭受一场肉体摧残与情感蹂躏。但沙矮子的目光很冷很硬,典型的油盐不进。
“他去哪了?”李亦合追问。
“日啊,他又没拴在我裤带上。”沙矮子恨恨地说,“小杂种经常跑出去,三五天都不见人影儿,死在外面都不知道!”
在这里问不出什么,李亦合告辞离开。
李亦合能感觉到,莽村上空有一股力量,这力量在阻止他的调查。他询问了好几个人,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都没有提供确切可靠的消息。他也问了宋先生,但宋先生显然一无所知。李亦合去明棋家拜访,明棋家锁了门,邻居说明棋和爷爷去三十里外的姑妈家了。
调查无果,李亦合只能先回派出所。明棋是一定要见的,他故意躲避,恰恰说明他是关键人物。可是,如果明棋什么都不说,那该怎么办?
李亦合皱着眉头,坐进警车,刚刚发动引擎,忽然看到车窗外有个人。那人随意摆了摆手,转身走掉了。
李亦合开车,慢慢跟过去。
那是个男孩,李亦合没见过他。但李亦合确定,他一定有话要讲。
………………
男孩停下脚步。他把警车引到村子外面的荒坡下面。四周没人,风从旷野呼啸而过。
李亦合打开车门,让男孩坐进来。
现在他看清了,男孩十一、二岁,气质文静,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神态中有一丝羞怯。这显然不是莽村土生土长的孩子。
“我叫沙君伟。”
“我是李亦合。”
“你想问小康的事吧?”沙君伟开门见山。
李亦合倒有些惊讶。这男孩神色镇静,说话的口气不卑不亢,仿佛在进行成|人之间的谈判,非同凡响。
“小康失踪了吗?”李亦合反问。
“村长带他走的。前天半夜,用一辆车接走。”沙君伟说着,在口袋摸索一下,拿出一张纸,“这个给你,会有用处的。”
李亦合大感意外。片刻后,他问:“你怎么会发现那辆车?”
“车子进村的时候,我家的狗叫了。我在门口看到车子朝明棋家开过去。”沙君伟说。
“你为什么要跟着那辆车?”李亦合又问。
“你在审问我?”沙君伟说。
李亦合笑了。沙君伟的口气很严肃,有一种强烈的自尊情绪。这样的孩子从来不愿服输,他视尊严如生命,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君伟,我没别的意思,”李亦合收起笑容。“我也是例行公事。”
沙君伟点点头。“我跟踪那辆车,是因为好奇。”沙君伟坦白地说,“我回莽村陪曾爷爷过年,很无聊,没有朋友。后来认识了小康和明棋,他们很有趣,我想和他们做朋友。所以,一辆车忽然半夜三更去明棋家,我特别好奇。”
李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