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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月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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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场换了轻便的衣服,又听皇上说:“不必分开骑、射了,还是如往年一般,让她们搭弓赛马,一箭红心,最快者得胜。”
只见立马有人放了靶来,那靶近终点,一字排开有十多个,从平原松林的的尽头策马奔至终点,命中任意一个靶心且最快者为胜。
王公们的公主都是自带了宝马来的,皇上的格格和宗室女则要按品阶分配用马,像我这种陪着凑份子的,当然是有一匹即可。
不想,胤禩悄悄的让小三过来传话:“我们爷说了,他另有一匹好马,让您去试试合骑不。”
话还没来得及应,李德全也跑来了,“月琦姑娘,皇上给您备了马,快随奴才去。”
此话一出,引得听见的人个个朝我侧目。
皇上啊,您的恩典多了小民可是受不起。
那马随即给牵了出来……
“啊!”一时惊呼声此起彼伏。“锦云驎!”我听见胤禛脱口而出,诸位皇子并倒吸一口气。
天,这马犹如神兽,通身毛白胜雪,奕奕生辉,唯一双眼丹红,稍动便四蹄撒开,嘶鸣如歌。
这……“皇上,奴婢不敢受此大恩。”
能轮到起名字的马都是御马中的上品,何况这个,只要是个长眼的人便能识得是万里挑一的神驹,您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日后安生吗?
“月琦,锦云驎性子烈,却极其聪慧,能不能骑,还要看你的造化。”皇上隔着高台,朗声笑道。
这若骑不了,岂不是更难堪?好吧,事到临头须放胆,就让我试它一试。
众人摒着呼吸,看我缓缓走近那锦云驎,不知为何,我心里倒不怎么怕它,反而有种亲切感。
它长得美极了,那双丹目尤其亮如宝石,好似会对我说话一般。
我轻轻地伸手,抚上它的颈脖,它先是微侧了侧头,我又靠得它近些,再抚时,它竟将头靠了过来,用嘴摩唆我的手。
好痒,我笑着凑过去,在它耳边说道:“你真是太美了。”它听着,低头温顺地轻抬前足,我抓着马鞍,顺势翻身一跃而上。
“好——!”我听见人群里爆发出一片欢腾。又见策凌走过我身边笑嚷:“我赌你赢!”
“谢谢。” 
天马一般的锦云驎,你怎么可以输?
人群刚平息下去,又是一阵惊呼,原来阿拉善蒙古的公主,阿宝的姐姐尚敏,骑着一匹玄青的汗血宝马入场了,人们立即纷纷议论:这是纯种的西域神驹,骁勇善战。
我心下叹到,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阿拉伯纯种马啊,拿破仑那匹的祖先。
不想胯下锦云驎极通人性,见我只顾着看别人家的好马,一声长嘶,蹬蹄而跃,差点把我掀下来。那汗血宝马也好不示弱,长声而啸,声动百里。
一时间公主、格格忙着调换好马,谁都不想未赛就先落人后,蒙古各部本就带着宝马来朝,此番更是把族里最好的马都牵了出来,惹得众人眼福大饱,赞不绝口。
等各方准备就绪,皇上一声令下,锦云驎腾跃而出,只觉风声塞耳,刹时就不见了左右各骑。
快点,再快点,赛程过半,只有尚敏与我并进。
即将接近终点时,我搭箭瞄准靶心,只听耳边“飕”的一声,有人已先行放箭,那尚敏公主臂力远胜于我,其弓也长我一倍,故早放了。
我稳了稳心神,伏下身子,对锦云驎说:“我射箭时,你再发力。”
说完挺身盯着靶心,只觉心无一丝杂念,方一箭射出,锦云驎霎时一鸣,逐风而去……
到达时,只觉得欢呼震耳,心里却静的很,锦云驎,我的好锦儿,你也觉得实属平常吧。
等众人回到观礼台。阿拉善蒙古亲王头一个便向皇上进酒,“素闻圣上的公主和阿哥们一样出色,今日看来名不虚传啊。”
皇上哈哈大笑,指着我说,“王爷可是说的她?”
亲王点了点头,又道:“若能迎娶公主至我阿拉善,必是人间头等的美事,还望皇上成全。”
这骑宝马的祸害也来得太大太快了点吧。
“朕说阿拉善蒙古亲王啊,你这回可看走眼了,月琦是朕的御前女官,祖父是博库泰,你和他也是故交了。不过,这孩子确实比朕的格格们还强些啊。”
我忙跪下行礼,王爷也是一惊,“啊。恕臣鲁莽,皇上。”
“无妨,无妨。都是一家人嘛。”皇上一边说,一边示意我起来。
“这么好的姑娘,该给皇上做儿媳才对啊。”这王爷倒好,这么快就掉了头,拍起马屁来了。
“呵呵,”皇上轻笑两声,“只怕他们都没有这个福气。”
这话把我和那王爷都说楞了,康熙,您老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啊。
“策凌呢?”皇上又问。
“臣在。”
“随朕去行宫走走。” 看来此人颇受皇上的赏识。
“嗻。”
第二十一章 舍身相救
    入夜,庆功宴后,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这样的宴席要摆整整三日。明天,还有秋狝的最后一个节目,驯马、套马。
服侍皇上安妥,端了水盆子出去,见李德全对我使了眼色,便知道今儿个到此为止,用不上我了。
帐外,天黑得像丝绒,缀满着伸手即可摘下的宝石……
只出了一下神,却听见帐内皇上的声音:“和她一个样啊……”
又听得李德全道:“是,那锦云驎又是极通灵性的马,奴才今儿瞧着那一人一马真是……怪不得皇上念着。”
这说的是谁?是我吗?那,那个她呢?
“皇上,龙体要紧,早点歇吧。”说话间,李德全就要出来了。
我赶紧绕了过去,一时沿着内营的草地,缓缓走上山坡,静静的夜里繁星满目,也舍不得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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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琦,你叫我好找。”抬头一看,胤禩着急好笑的面孔就在眼前。
“怎么了?”我正觉得奇怪。
只见后面闪出一人,穿着侍卫的衣服,一抬脸。
“啊,你怎么来了!”
“还问我,你闯了祸了,知不知道?”胤禵故做生气地朝我瞪眼。
“啊,我做什么了,马又不是我要骑的。是皇上……”我一时说得乱七八糟。
“你们俩先别闹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还是胤禩最清醒。
左拐七弯,竟悄悄出了戒备森严的内营。
“好了,还是我来说吧。” 胤禩边说边对我俩摇头。
“你可知道锦云驎是匹什么样的马?”
“万里挑一的良驹。”
胤禩点了点头,“锦云驎当年跟着皇上西征,原是备用所带,那时尚不足五岁。可后来只有它伏着皇上突了围,一直跟到回朝。”
“再喜欢的马,皇上多少也让我们兄弟骑过,可锦云驎太子提了几次,皇上都犹豫着没答应,还有这马性子极烈,向来独处一厩,马夫也不知伤了多少。”
“那我……”这么做的后果呢,就算是要掉脑袋,他胤禵来了也没用啊。
“你觉得策凌怎么样?”胤禵随手便摘了那侍卫的帽子扔在一边。
“啊,不会吧。”
“什么不会。八哥就是赛马后听见他求皇上要娶你的。”
“那皇上答应了还是没有?”
“君意未决。皇上只说他好眼光,却没有许他什么。”
这……难道就这样和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结成夫妻……抬头看看胤禩和胤禵,尤其是胤禵脸上凝重的神情,这么多年,从不曾知晓。
他见我不开口,只望着他,便道:“月琦,只要你一句话。只要皇阿玛还没有点头,我们就有办法。”
我再没有这么肯定过,“不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带着点散漫地笑容又回到了胤禵的脸上,这才是我认识的他。
“好。八哥,你看着她,让我好好会会你们明天的客人。”
胤禵的身影在夜色中渐渐淡去,我才发现,不远处几个围栏里圈着数匹未经驯服的野马——这都是为明天驯马备的。
他要干什么?我转头疑惑地看着胤禩。
“嘘,别急,现在不能惊动了马儿,过会儿再告诉你。” 胤禩把我拉在身侧,不让我乱动。
只见胤禵朝着一匹单圈着的栗色雄马而去,他先在围栏外,静静看了那马一会儿,那骏马在圈中散乱地跑着,发现胤禵看着它,便也不时去看他。又跑了几步,那马儿停了下来。胤禵轻轻翻栏而过,目光依然紧盯着它,马儿似乎不喜欢这样被人注目,它不安地继续绕着圈。
胤禵慢慢地站到了圈子的正中,草场的风很凉,而我看着胤禵一步步靠近那匹栗色马驹,紧张得手心出汗。
他绕着马儿,似乎在说些什么,既不伸手,也不再靠近,只是这样保持着一段距离,始终望着它。
终于那马儿也静静停了下来,回望着他。彼此一人一马,就这样伫立在天地间,再无旁物。
胤禵慢慢地伸出手去,那马儿任他抚摸,摇着头,抖一抖马鬃,喘几口气又继续和他亲昵。
头顶传来胤禩轻轻的叹气声,“难以置信吧?每一次我看到他这么做的时候都禁不住这样想。再好的马师也不可能一声嘶鸣都没有,就驯服了对方。”
“The horse whisperer。”
“月琦,你说什么?”
“没什么,一个遥远的地方如此称呼那些能和马交流的人。”
“是吗?还有这样的地方。你知道先祖关于马的那个传说吗?”
我摇了摇头。
“我们满人的祖先曾说,如果有这样一位与马相通的人——他无需皮鞭便可驯服世上的骏马,那么他便是神的宠儿,可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可是……”
“什么?”
“神同时告诫说,他必带着腥风而来,随着血雨而去。意思是说,只要接近他的人都不得善终。”
“八爷?”
“月琦,什么?”
“你信吗?”
“不知道……不,我想不信。”他微微一笑,轻轻问我,“你呢?”
“我?过八百年也不信啊!”
他又立即笑了,“真不愧是你说的。记得,别告诉任何人。这事,除了德妃和我,再没有别的人知道。”
“连皇上也?”
“嗯。”
“你们俩说什么呢?还不快过来。”胤禵不敢高声语,只好让那栗色的马儿呆在原地,自己跑了过来。
我一笑回道:“没什么,八阿哥把你小时候的那些糗事说给我听呢。”
“好啊,你们俩!别闹了,快点。这是这次捉来最烈的马儿了,今儿八哥已眼见那策凌试着驯服不成,明天皇上观赛时,你若能驯服这马儿,便是胜他一筹,他便没有资格娶你。”
他拉了我急着要过去,“胤禵,”我一喊,他只得转身问我:“怎么了?”
“谢谢。”
他一楞,道:“傻瓜,要谢,谢八哥吧。”
不。胤禵,谢的是你——谢你舍身相救;谢你抗旨而来;谢你冒死犯忌;谢你为我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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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围场,不仅策凌,所有上场的好手都没能制服那烈马。皇上倒是雅量,一点没有为此不快,反而和诸位王公“哈哈”笑过。
“月琦,代朕给策凌进酒,他当得起!”皇上转头对我说道。
“嗻。”我举着酒杯行至场下,策凌豪爽地一干而净,磕头谢恩。内外又是一片欢呼。
“把马鞭给我。”我笑着从怔怔的策凌手中拿过鞭子,便向那马儿走去。
“李德全,月琦在干什么?”我听见皇上焦急的声音传来。
“皇上,请让奴婢试一试。”行了礼,不理众人的惊呼,我已走至那圈栏内。
“月琦!这可比不得那锦云驎!快!找人拦住她!”
皇上的惊呼未定,便有一人拦在了我的身前。那马儿本来好好的,如今被喝声一吓,又被来人一惊,竟已疯了似的乱踏冲奔过来。
“小心!”我话才出口,胤禛就护着我猛得往旁边一让,可我不会半点功夫,显然拖累了他,我们又靠得护栏太近,一下就被逼至死角。眼见那马又撒蹄举来,胤禛只好硬生生挡了一下,彼此臂膀相挽,我只觉他一个踉跄,差点站不住。
只一下,十几个侍卫、高手,离得近的王公大臣,都冲了上来,瞬间就把那马结果了,无辜的悲鸣痛人心肺。
年羹尧一时也已杀将进来,一看胤禛,脸上神色立即一变,刚想弯腰背他出去,却见胤禛紧抿着嘴微微摇头。见年羹尧还在犹豫,我急着说:“除非要了性命,他是不会要你这样背出去的!只这一段,我和你一起搀出去,等皇上见不着了怎样都成!”
他凶神恶煞般地狠狠瞪了我一眼,转头见胤禛勉强点了下头,才不再犹豫,立即使了巧力,帮我扶他出去。
回了营,众人都不敢惊动皇上,只说受了点轻伤,悄悄地请大夫来一瞧,伤得却着实不轻,内腑受了震动,需静养半月。幸好行猎已经结束,不然真不知怎么办才好。
午时服侍皇上小睡了,立时溜出去看胤禛,对门口的小太监摆摆手,偷偷摸进去坐在榻边,望着他那微蹙着眉的睡颜,多少愧疚就这样生了出来。
唉,胤禛,你为什么不好好坐着看呢?总要越添乱子越忙,你才乐意不是?
第二十二章 抗旨逼婚
    秋狝回朝,不过半月,天气已是一日凉过一日。转眼就是深秋。
午后皇上去了德妃那儿,都不用我们跟着,只李公公瞅了个空,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说:“月琦姑娘,今儿个赛因诺颜部为策凌王爷来求亲,皇上已经说了,准备封了姑娘做格格,去和亲。让奴才这几日便找嬷嬷带教您,您自个也有个数……”
此后李德全说的一车箩话,我都没听进去。“和亲”,真的,即使回来了还是没有逃过吗?
一路昏昏沉沉,进了自己的屋子,才刚坐下,就听得有人来敲门。
去应了一看,是胤禩。却没半点心情理他,不过呆呆地福了福,也不说话。
“月琦,你怎么了?”他倒是不介意我的失礼。
“噢,没事。”
“你知道了?早朝上,赛因诺颜部已经来人提亲了。皇上虽没说谁,却是答应了的。难道,真是你?”
“嗯。”我怔怔地点点头,脑中一片混沌。
“月琦,你看着我。”他忍不住伸手迫我追回思绪。
我一摇头,挣开他,站起来说道“让我静一静”,便去院里站着发楞。他也不说话,只陪坐在一旁。
隔了半日,我自回到屋里,一径翻出所有胤禩和胤禵送来的书册、字画、玩意、那些和他们素日来往谈心的字条儿,一件件,一样样,历历在目。
他呆呆地看着我忙碌,最后将它们齐整的归在一处。我指着他送来的那些道:“八爷明儿都叫人拿了回去吧。”
“月琦,你这是做什么?”
“事到如今,难道还叫我留着不成?带到蒙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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