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山河-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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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知道是李夫死了时一个个悲痛欲绝，好久好久才有人张罗看看李夫留下了什么。田梅如梦初醒这才寻找李夫留下的东西，桌子上放着几页纸张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第一页的内容是写给丁松的：“我知道你一定全回来的这把椅子就交给你了，我信任你，全厂职工也信任你，月亮湖的父老乡亲更信任你。我的老同学当年我们一起来到月亮湖却没有一起离开月亮湖，现在我先走了，找王大力去了。我提醒你别忘了我们是同学，千万别忘掉三期工程的第一台机组发电时请你到我的坟前敬我一杯酒……”
第二页纸是写给田梅的：“你是月亮湖最善良最能干的好姑娘，上午我还对你说过月亮湖能有今天的辉煌幸亏有你这样的好姑娘，可惜我们不能再在一起共同建成我们的月亮湖了。当初我们的誓言也有你一份，三期工程扩建的担子就交给你了，如果有来生愿我们的肩膀还能挑起这样的担子，用我们的精神和汗水建成更加现代化月亮湖电厂。”第三页纸是写给刘月的：“我知道我等不到你回来了，但我相信你肯定能回来，此刻你也许就在回来的飞机上，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忘掉我们在月亮湖共同主观的日日夜夜，不会忘掉我们当初的梦想。刘月，我最至爱的女人，这是我多少年来都没有停止过心中的呐喊，也是我对你的一片希望和渴求，虽然你远在大洋彼岸，但我知道你一定全听见我的心声，因为你是爱我的呀。刘月啊，死神已紧紧拉着我的手了，不让我再给你写信了，可是我不想走，不想离开这个世界，你知道我是不甘心不甘心呐。见不到你我非常难过，见不到你我非常难过……”没有落款，显然信尚未写完，田梅直到现在才知道李夫真的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是带着一身轻松走的，他是带着满面春风离开这个可爱的世界，而且是永远的睡着了。田梅没有叫喊别人帮助自己，也没有失声痛哭，活着时能办的事能说的话她都一一办了说了，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陪同李夫多坐一会儿，陪同他默默地面对长空面对寂寞面对平静。这时的田梅比任何时侯都冷静，她回顾许多年前李夫他们四个青年来月亮湖时的情景，那些岁月多好啊，可惜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岁月了。想到李夫对自己的关心，田梅的心里如潮翻腾，人世间这种不幸为什么总是落在她们的头上？为什么那些痛苦和困惑让她痛心疾首？为什么生活的不如意纠缠不休？莫非农民真的当不了城里人吗？这一刻，田梅想了许多，甚至把自己的一生都回顾一遍。她不相信李夫离开自己，可是眼前的李夫确实睡着了，不论她如何叫喊他再也醒不来了。这一刻，田梅忘记自己应当叫喊一些人来帮助她料理李夫的后事，可是她仍旧默默无闻地蹲在那里哭泣。这一刻，田梅真的把什么都忘记了，过度的悲哀让她失去了知觉。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有人上前劝田梅节哀顺便，田梅这才站起来默默地拉开李夫的抽屉，拿出李夫用了多年的刮脸刀，流着泪水为李夫洗脸让他干净地远行……
李夫的后事是丁松主持的，丁松在李夫逝世的当天夜里就回到了月亮湖，在围绕李夫遗体火化后归宿问题产生了分歧。有人认为应当立个碑，李夫是月亮湖的有功之臣，他是为月亮湖的人累死的，应当有一个说法。还有人认为还是放到九登山与那些死难职工在一起，李夫生前就喜欢与职工平等互利，死后与那些职工一样找到这样的归宿也是应当的。就在人们相争不下时，丁松做出决定将李夫的骨灰送到九登山与那些死难职工埋葬在一起，这也是李夫生前的愿望。
几天后，九登山上又多了一座坟墓，这座坟墓对月亮湖的人来说是心照不宣的安慰，又是一座痛心疾首的回忆圣地。为了完成李夫的遗嘱，丁松带动职工夜以继日奋战在第一线，不仅提前完成了三期工程，而且顺便把四期工程和五期工程也做了规划，月亮湖的人再次看到了这座大电厂的希望，他们振奋精神忘我工作着。就在人们渐渐忘记李夫的时侯，这年秋天，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来到坟墓前，她献上手中的鲜花对身边的孩子说：“儿子，你不想总见你的爸爸吗？他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你跪下磕头吧，在这座坟墓里的人就是你日思夜想的爸爸……”小男孩子听话地跪下了，为他心爱已久的父亲磕头：“爸爸，儿子来看你来了，儿子在为你磕头，你看见了吗？爸爸！”小男孩儿哭了，他这几句当儿子的话如针一样刺穿了这位中年妇女的心灵，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泪花如雨，她搂着孩子哭泣着。这个中年妇女就是刘月，她是听说李夫病危的消息后回国的，然而她还是来晚了。现在爱没有了，恨也没有了，剩下的就是一个志向，她要把她与李夫留下的孩子扶持成人。出人意料的是，刘月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小油灯，她对小男孩儿说：“儿子，这是你田姑姑拿来的小油灯，是你父亲生前最喜欢用的东西，现在妈妈把它交给你希望你用来点亮这里的一切，听见了吗？我的孩子。”小男孩儿说：“听见了妈妈，我一定让这盏灯放出光彩，让这盏灯点亮这里，点亮山河，点亮中华民族的千山万水。”小男孩儿说着又跪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中年妇女拉起跪在地上的小男孩儿走了，当田梅闻讯赶来时，她们母子俩已经走向大山深处……与此同时，丁松也在找她们，可惜他们再也没有碰面。带着遗憾丁松回来了，他知道刘月为什么不见自己，他暗下决心把月亮湖电厂建设好，以实际行动报答老同学对他的希望。这时的丁松已经成熟，当上级调他去主持另外一个电厂时他没去，坚决要求在月亮湖电厂工作。第二年夏天月亮湖发电厂三期扩建工程第一台三十万千瓦机并网发电，当天中午，丁松、田梅、李河、段贵还有许多人，他们来到李夫的坟墓前举起酒杯祷告苍茫问讯李夫，然后又一齐把酒洒向大地。他们在丁松的带动下，审核着四期工程和五期工程的计划图，他们憧憬着新的世界纪录。这年秋天月亮湖三期工程扩建全部结束，到此中国第一座月亮湖发电厂包括地下电厂装机总容量超出一百三十万千瓦的世界记录，至今都在发挥着巨大作用。
后　记
　　　　这部小说写到这里时就这样匆匆搁笔，原想接着写下去，但现在出书比较难，这部小说从最初构思到现在至少有几个年头了。可以说写作时间短等待出书时间却如此漫长，这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关于这方面的事实在提笔难述。写书出书本来是极其正常的现象，然而因为各式各样的人际关系让写作者感到被动，也许当前纯文学没有市场出书如同打一场战争，所以造成了现在这种痛心局面，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结局。然而，不能埋没写作过程中的艰苦，不能忘记写作时流下的辛勤汗水，每天所写的内容包含着重要意义，除此之外几乎没有羸利，甚至连人的生活水平也受到了影响，由此可见，作家写作是艰苦卓绝的若想靠纯文学来生存几乎是不可能的。这部小说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可以说是四易其稿，五改其书，能够等到这时出来也是不容易。恰巧现在是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而这部小说所描写的又是我国第一座超百万千瓦大发电厂的生活，所以这部书得以在这时侯出版就不足为奇了。在这里我要提出的是，本书虽然写的是五十年代后发生的事，但对今天的人仍旧有教育意义，当年的艰苦奋斗和勤勤恳恳的工作作风仍旧是当代青年人的榜样，当年提倡的艰苦创业和忘我无私的精神仍旧是现代青年的理想和目标，可以说是一种精神一种理想让几代人追求不止。有人说现在是赚钱时代，是性时代，是男女打破界限时代，你再写作就是重温旧梦。我觉得重温旧梦有什么不可以的？现在的大学生有许多人不关心现实了，他们认为只有会赚钱能赚钱才是人才，可是没有钱而建成有钱的事业是不是能耐？月亮湖发电厂就说明了这些问题，本书中的主人公就给人一个满意的答案，他们面对荒芜的土地开创了中国没有大电厂的先河，这些年青人的价值体现在何处不是一目了然了吗？其实有关中国电力方面的书还是很少的，我们所以写出这样的书也是为了不忘过去的那些时代，不忘过去那些人的贡献。新时代新目标，精神上谁也不甘拜下风，相对而言，月亮湖电厂与当今的三峡工程相比都是同样的壮观。不论是经济上还是技术革新上以及人力物力上都有着极大差异，可是在那个年代的人硬是凭着一穷二白的精神建成了社会主义第一座超百万千瓦的大电厂，这是什么精神？这就是这部小说的现实意义和重要的历史意义。
其实有些事不能把结论下得过早，李鹏的《三侠日记》就说明了这个问题，他在这部书里为我们描绘了一个雄伟的蓝图，这也是我们为什么加紧写出这部小说的动力所在。李鹏的《三侠日记》让我们读后感动，许多事都有他发自肺腑的心声，使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读后拍手称快，到底是李鹏，写得出手不凡。想想自己写出的东西就有拿不出手的感觉，虽然这是文学，可是现阶段的人早就对它产生了偏见，认为现阶段文学不吃香了再写作是费力不讨好。尤其是写电力这样的题材，中国那么大，世界那么大，你们能写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著作来？可我始终不这样认为，即使社会再发展再富有也是需要文学的，你写出的作品受读者欢迎就可以赚钱或拍影视剧。问题是你写得如何，达到什么样层次，这才是关键之所在。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写这样一部小说，为什么不写一部畅销书，其实不是我不写，是机遇与我无缘或者说我放弃了写畅销书的机会。比如在写这部书时，恰巧是赵本山在清河地区拍摄电视剧《刘老根》（二部），当时有许多名作家名记者来采访他，可以说我们也是近水楼台也可以写出关于他的一些快餐文章，可是我们正在创作这部小说，只好甘愿寂寞了。还有在这部书出版过程中经历了两次辽北民间艺术节，关于许多名人名事的事迹宣传和约稿也就放弃了，不是我们不想与名人认识或交朋友实在是我们没有时间，为了这部小说我们放弃了许多大好时光，可以说我们的人生最美丽的年月就在这部书的创作中度过。然而，当我们想到书中里面人物的故事，想想书里的年代，我们还是幸运的。当年的水电人为了事业忘我牺牲，他们的劳动是艰苦的，他们的创业是艰险的，他们的生活是沉着的，他们的知识是伟大的，他们用他们特有的精神之火点亮了亿万人民心灵的灯，并以此照耀着华夏神州。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为这部小说取这样名字的主要原因，我觉得人活得不容易，而创业更难。每当我来到清河电厂采访或深入生活时我都感受到一种激情在我心里闪耀，逼迫自己快刀斩乱麻地抛弃所有私念写出这部小说，可是书稿写出后并不能马上出版，于是我就删改，一遍两遍三遍四遍五遍，真的是下了许多贼功夫总算有了交待。我想我是对得起这片黑土地，对得起这里的人民，也对得起电厂的职工。再过一百年这里是什么样，再过一千年这里又是什么样，一切不得而知，但我相信这里的精神不会变，这里的山水不会变，要说变那只能是这里的一切会比以前更加美丽更加富饶。关于这部小说的真实性有以下说明，我们是用文学的虚拟手段表现生活再现当年电力人的精神和行为，是故事片而不是写真实的人，希望电力人不要对号入座避免荒唐事在此重现。
关于这部小说的艺术构思有几点值得注意：一是这部小说写出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时期大建设的辉煌成果，集中展示了中国社会实践的优越性，也是中国社会主义文学的具体化反映。二是故事情节的沉重，许多人物经历坎坷事业艰难是这部小说的重要特点。三是年轻人的爱情观得到验收，与当代青年的爱情截然不同，这也是本书吸引读者的主要原因，所以这部书的艺术构思既有局限性又有开放性。我希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为中国当代文学事业做出新贡献。
曹秀王本璋